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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袁凯立事件,生活仿佛突然平静许多。
孟平忙着将所有天一帮的关系“企业”合法化,关闭地下赌场、地下钱庄,禁止贩售毒品等等。坦白说,他对企业经营一窍不通,他真正有兴趣的是化工方面的研究,商业对他来说只是一堆复杂的推算和数字。
他惯于当产业背后的财主,却对经营一窍不通。
昭蓉则否。她在学校成绩优秀,极具商业头脑,对事务的判断所既快又准,是标准的商业人材,孟平经过一番考虑之后,毅然绝然的将公司移交给她,让她放手去经营。
硕士课程并不足以影咨她上班的时间,孟平很高兴找到一个最值得信赖的人替他掌管孟氏机构。
“你有没有搞错?我才大学毕业!还没拿到mba(企管硕士)的学历,你竟然敢将公司交给我?”昭蓉不敢相信他的决定。
“那又怎样?反正你就放手去做,垮了、倒了也没关系,反正我又不缺这些钱!”他倒是看得很淡,但他也相信她不会放任公司倒闭不管。
“那是你爸爸建立的基业,你怎么可以”
“昭蓉,我现在的确是顺着我爸爸以前的路走下去,但我也知道他并不看重这些产业,他只是想让那些原本跟他一起过着水里来、火里去的部下能拥有安定乎稳的生活。对他来说,砍砍杀杀的黑道生活实在太不安定了。所以,你只要尽力就好,有任何问题,都有我在后面撑着。”以他的财力,当她的靠山绰绰有余。
“但是我”她真的很担心,毕竟,她才二十几岁,董事长的头衔,实在太沉重了。
“你放心,我从国外聘请了一位商业专家回来帮你,有他的帮忙,我相信公司的营运一定不成问题。”
“从外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吗?”要她和外国帅哥共事?他会放心?真令她讶异。
“不,是中国人,更简单一点说,是你的邻居。”他期待她眼中的惊喜,如果她知道他是看在那个人是她邻居的份上,才破例聘请他回来的话,一定很感动吧?
找到一个她熟悉的人,总是让孟平比较放心。毕竟,他可不希望找来一个会让昭蓉心动或是对昭蓉动心的男人,而“邻居”是最适合的了,既然隔邻“相处”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擦出火花,那肯定是安全的。
“我的邻居?”她何时有商业专家的邻居来着?
他叫耿冠晔,企管博士,留学时拥有极佳的成绩。曾在大企业里实习过,得到的赞誉不计其数,更重要的是,他是你的邻居。身为你的邻居多年,和你没有擦出爱的火花,所以我很放心让你和他共事。”他笑着将她拥向他。
他调查过了,耿冠晔在大学时有一个校花女友,既美艳又娇蛮,和昭蓉完全是不同的类型,可见耿冠晔的品味与昭蓉八竿子不来电,孟平十分的放心。’
乍见昭蓉面色有异“怎么了?你认识他吗?”她眼中既没有惊喜,也没有任何情绪,让他猜不透。
“当然认识。”那个曾伤透她心的男人,怎可能不认识?是他破坏了她对男人的信任,若非遇上孟平,她如何再次相信男人?
“你不高兴我的安排吗?他的能力真的很强,我相信他”
“我相信他可以帮我很大的忙,毕竟,我什么经验都没有。而且,我还得回学校上课,在工作上大部分时间都必须依赖他。”
“依赖”这个字眼让孟平皱起了眉,他真不喜欢听到昭蓉想“依赖”其他男人的感觉。但他暂时没有多余的时间在昭蓉身旁帮忙,毕竟,天一帮的事业众多,他还得到各个小分舵去安抚一些对“漂白”仍有小意见的旧日部属。
“他明天就会到公司报到。”他爱怜地拥紧她。年纪轻轻就要帮他执掌一家公司,压力真的不小,若非逼不得已,他还真想撒手不管。窝到卢森堡去享受生活,多写意啊!
“嗯。”想到要面对耿冠晔,她的心情十分复杂。
他可是她的初恋男人啊!在卢森堡的相遇,他心情十分激动,只因那时正好她的心也纷乱不已,但明天呢?她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他?
对一个曾经背叛自己,把爱情视若无物的男人,她该用怎样的表情去迎接他?但她不能搞砸,他可是孟平请来帮忙的人材,不是吗?
为了孟平,她要努力把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绝不让人因为她的年轻、无资历而看扁了她。
明天,她将以崭新的余昭蓉和耿冠晔会面。
这么多年过去了,初恋的伤痛应该也远离了吧
她希望,却无法确定。
耿晔身着一身黑西装,成熟稳健的他,跨着自信的步伐走进“孟氏机构”他可是被高薪聘请回来的,不知他的主管是怎样的人?但不论主管是谁,他都有把握表现出最好的一面,得到肯定。
“请进。”沉厚的办公室大门里,传来熟悉的嗓音。这
打开门,看清办公桌后的人影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没走错地方吧?他的上司,董事长,竟然是余昭蓉?邻家小妹?他心中的清新白莲?
“请坐。”昭蓉的声音沉稳,冷淡得不带一丝温度。
今天的相见,竟不若她想像中的困难。再见他的心情,竟是平静无波?
她该恨他的,而她也一直以为自己是恨他的。少女的幻梦轻易的毁在他手里,她怎能不怨不恨?但事实证明,她的心房未起一丝波澜,即使眼前的他比多年前的。他更加高大、英挺、帅气,但她就是没有任何的感觉。
说真的,再怎么优秀,也都比孟平还要差一点,她在心里很中肯的做出评判,绝不是情人眼里出“潘安”
好奇怪,她好像一点也不恨他了。
“你是董事长?”他不确定的话语让她绽出第一抹笑容。
“很不可思议?”她反而有笑的心情,诡异!
“是有一点。”以她的学历与资历,不可能有这个地位。莫非她攀上了豪门:这是否意谓着她被包养了?他在心里做出各种揣测。
“我也是受人之托管理这间公司,往后的日子里,还有很多需要仰仗你的地方,毕竟,你的学历资历皆高过我诈多,希望我们能一同努力,将这家公司的营运推向顶点。”她的语调客气且陌生。
“昭蓉”他不喜欢她的态度,仿佛他是个陌生人。
“在公司里,景好叫我董事长,我也会称呼你一声耿经理。”
“昭”在心里叹口气。“董事长,你”想问她为何会有这个地位,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她的态度和在卢森堡相遇时大相迳庭,她变了,变得陌生有礼,这只代表了一件事,他对她来说,什么也不是。
这样的认知,让他极度的不满。
与昭蓉“分手”后,他继续和校花女友交往,直到他出国留学,两人的感情自然变淡而分手。在这之后,他也曾有过一些女朋友,却始终在心底为昭蓉留下一个位子。
她是无人能取代的。对他来说,他从未放弃追求她,但他要以更好的面目重新追求她,所以他出国留学。一方面要她淡忘他曾带给她的伤害,二方面要以更完美的条件来追求她。
是的,他卷土重来就是为了她,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成为他的上司。
“待会你可以在公司内部参观一下,下礼拜正式将你介绍给公司同仁,若有问题,随时来找我。”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
“董事长,我对公司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能否中午吃个饭一起讨论一下。”他绝不放过任何可以和她多亲近的机会。
“我中午有约。”她下意识不想与他多接触。
“那晚餐呢?总不会也有约吧?”看她隐藏在平静外表下的内心似乎是慌乱的,他忍不住有些窃喜。莫非她仍对他有情?
“有什么事在公司谈就可以了,有必要动用到用餐时间吗?”她不满他眼中的笑意,他以为他是什么?还是以前那个情圣吗?他又以为她是什么?还是以前那个怯懦的小女孩吗?
“昭蓉,你是真的变了。”他的音调突然降低,让她忘了纠正他又直呼她的名字。
在卢森堡时也察觉到她变了,不过却又与现在的感觉相差许多。这一阵子不见,她又改变了不少,是什么影响了她呢?
“有吗?人都会变的。”他为什么要表现出一副对她还有情的样子?他难道不知道,她已经对他没有任何感觉了吗?
“你以前是很害羞的,看着人时都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睛,说起话来也是柔柔的,和现在的你,一点都不一样。”他很认真的观察她。
昭蓉挑高了眉,他以为他凭什么可以看得到她“娇柔”的那一面?就算要害羞,就算要温柔,也只会在孟平面前展现,他算什么?
曾经的受创,让她学会不再信任,以及坚强冷静。在她心里,一直是讨厌过去那个祛懦的自己。她总认为,若不是那样“无用”的自己,也不会让男人轻易的认为是“好骗”的女孩,进而玩弄她的情感。
因比,她开始坚强,开始变得冷淡与疏离,那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也真的成功的拒绝了许多有心搭讪的男人。
只有孟平是例外的,他的直接与一针见血,完全洞析了她的思绪,让她在惊愕之余,不小心地动了心。原来,像孟平那样看似无心无情的男人,却有着最执着深情的心。她就是看到了那样的孟平才爱上他的,一如孟平也是看进了她的心灵深处一样。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耿冠晔给得起的,他又凭什么要求她的温柔?又凭什么提起过去?
“耿经理,过去的事是过去了,人都会长大的,莫非你还一直活在回忆里?那我就不由得质疑起你的工作能力了。”她的言语伤人,语气却是坚决。
“你真的那么恨我?”他眼中有着伤人后的懊恼。
“恨你?我为什么要恨你?”她忍不住笑了“就算曾经恨你好了,那也已经是‘曾经’了,现在的我,想不出任何理由要恨你,你别多心了。”
耿冠晔突然发现,昭蓉真的、真的变了。
那时候的她,总会带着羞怯又梦幻的眼神着迷的看着他。从她的眼中,他知道这个小女孩很喜欢自己,也或许是对她的感情太有把握,才会贪心的容许自己脚踏两条船。
现在,曾经羞怯地牵动他心的小女孩长大了,变得变得更加吸引他了,他怎可能放弃她?
“你是不是有了男人?”他露骨地问出他的疑惑。
昭蓉被他的语气激怒了“什么叫有了男人?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质问我?若你还懂何谓礼貌的话,就该问我是不是有了男朋友,而不是男人!”她几乎要拍桌起立了。
曾经她所欣赏的自信风采,竟然会变成讨厌的咄咄逼人。是小时候的暗恋太过盲目,亦或是长大后品味改变?面对初恋情人,昭蓉有着隔世的恍然,心中愈发的惦念孟平。
“男朋友?我不信有怎样的男朋友可以让你爬到今天的位于!若不是哪个糟老头太欣赏你,放手让你来公司乱玩,我不信你有能耐坐上这个位子。”他的怒气也向上攀升,口气自然重了。
“好,说到底,你就是怀疑我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得到今天的位于。耿冠晔,想不到你竟是这样含血喷人的小人,我以前一定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
耿冠哗闻言一喜,趋前一步道:“那你心中可还有一点旧情?”他炽热的眼光巡视着她的表情“昭蓉,现在的我不会再背叛你了,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当年是我的错,现在我希望你能回到我身边,让我证明我的感情。我出国留学,努力求上进,都是为了有朝一日回来找你,让你看到崭新的我。昭蓉,离开那个男人吧!我
昭蓉看着冠晔淘淘不绝地说着,脸上的怒气慢慢地褪去,继之而起的是笑意。她真的忍不住想笑了,眼前这个与自己相识了将近二十年的“邻居”竟然是那么的不了解自己,而她竟然曾经以为他是最得信任的男人,只因为她“看着他长大”
“够了!不要再说了。”没有火气,没有高昂的语调,昭蓉平静地说着。
“你答应了吗?昭蓉,我一定”
“我叫你不要再说了。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好好做好你的工作就可以了,我不希望在办公室里谈私事。”她累了,突然好想念孟平,想念他的笑,想念他的细心体贴,想念他虽然没有和她一起“长大”却是值得她依赖的好男人。
“昭蓉,我不会让你沉沦下去,我一定要救你出来。”冠晔几乎是整个人趴在办公桌上,强而有力的宣告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孟平在门外就听到隐约的声音,原想敲门的手迟疑了一下便直接打开门,看到的便是一个男人在昭告着要救他的昭蓉。这是哪门子的戏码?
“孟平!”她惊喜的唤他的名,起身奔向他。
孟平诧异地看着昭蓉的表情,她从未如此“热情”的想念他,即使他知道她对他的感情,也没见过她如此的表现。就连当日从袁凯立手上救出她时,她也是一副镇定冷静的模样。
那么,今天是发生了什么事?
“孟平?”是聘请他回来的老板?冠晔转过身,一对上孟平的眼眸,两人便同时扬眉道:“是你?”
他们在卢森堡有过一面之缘。在那时,孟平便知道这人和昭蓉曾经有过些什么,但他并未在意,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是自己聘请回来的商业人材。
结竟,资料照片上的人有些模糊,而且又是学生时代的打扮造型,和当日在卢森堡遇见时简直判若两人,也难怪孟平没有想到。
“昭蓉,他对你怎么了?”孟平关心的低下头,他可以感受到她握住他手臂时的力道。
昭蓉不是爱嚼舌根的人,公私分明的她,不认为有向孟平提起过去的必要,更何况,短短的初恋应该也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没什么,耿经理对一些事情有了误解,我们正在讨论。”
是吗?孟平看着昭蓉云淡风清的面容,他明明听到“我一定要救你出来”这句话。看昭蓉不想多说,他也不再多问。
“耿经理,我希望你能好好帮助昭蓉,在卢森堡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如果你对昭蓉有任何”
不等孟平说完,耿冠晔便打断他的话语“我拒绝这份工作!你就是那个卑劣的男人吧?我本来以为会是个糟老头,想不到竟然是你!看你年纪轻轻又颇有一点涵养,竟然也对昭蓉做这种事,太无耻了!”
孟平皱起英挺的眉“我对昭蓉做了。哪种事?”
“你包养她!这算什么!”耿冠晔转向昭蓉“昭蓉,离开他,我可以给你安定的生活,虽然我无法让你成为董事长,不过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我一定会让你幸福!”难怪在卢森堡时,她会和他在一起,他感到心痛。
“你”昭蓉涨红了脸,他这番话会让孟平产生多大的误会啊!“孟平,他
“我知道。”孟平微笑着要昭蓉不必解释,一抬头是凌厉的双眼“你以为我包养她?”
“不是吗?”耿冠晔气得脸色趋近猪肝红。
“如果我说不是呢?”孟平看得出来,耿冠晔是真的爱昭蓉,他们是什么关系呢?青梅竹马的恋人吗?不,昭蓉从未提过,虽然他隐约猜得出昭蓉曾经受过伤,但却仍不知实际情形为何。如果,耿冠哗便是那个伤透她心的男人,那孟平会要他付出代价!
“不是?我就不相信你会因为真的爱她而给她一间公司!凭她的能力,根本无法独撑大局!”
“但我就是因为爱她才给她一间公司,因为相信她的能力而给她发挥的舞台,而你呢?你又凭什么来质疑这一切:“
“就凭我也爱她,就凭我是她的邻居哥哥!你又凭什么?”耿冠晔理直气壮。
孟平笑着牵起昭蓉的手“就凭我是她的男人!”
昭蓉笑了,她突然发现,孟平是她的“男人”这种说法,竟然比“男朋友”更来得窝心,更让她感动!
“昭蓉”耿冠晔直到此刻才有了慌乱“昭蓉,你告诉他,你是不会因为财富而迷昏心智的,你告诉他,你一点也不在乎他的钱”
昭蓉冷冷的看着冠哗“够了!我本来就不是因为他的钱才爱上他的。你为什么还执迷不悟呢?我不爱你,我爱的是他!”她赤luoluo的告白,让孟平笑开了眼,让耿冠晔跌入地狱。
不可能!雹冠晔失神地摇着头,他是多少女人心中的白马王子啊!但他却一直念念不忘心中的清新白莲,她知不知道这是多大的荣宠?她竟然,竟然还如此不珍惜他的感情!
“耿冠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恐怕不能让你和昭蓉共事了。”孟平看出他眼中的狂乱,决定辞了他。
“很好,我也不要这份工作!”他沉住思绪,再次问昭蓉:“你真的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昭蓉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的将脸埋进孟平的胸膛。今天发生的事,真的让她好倦、好累。
看到这样的场面,耿冠晔二话不说,大跨步地走出办公室。
“怎么了?”孟平怜爱地轻抚她的脸颊,看出她的疲累,体贴地不过问任何事。
“我这样年纪轻轻的,当董事长真的会惹来不少闲话。”耿冠晔的想法,应与大多数人的想法相去不远吧!
“你是那种会在意别人怎么说的人吗?”他知道她不冷不热的外表下,其实有颗不输人的心,否则不会允诺接下董事长一职,他知道她不是有勇无谋,也知道她在做不决定时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我当然不在意。”抬起头,忍不住笑道:“可别人会以为我是被糟老头子给‘包养’了哩!”她笑着轻指他的鼻。
“别人是嫉妒我竟能‘包养’到一个红粉佳人,所以咒我是个糟老头子,但没关系,只要你知道我既威而刚,是个精力无穷的年轻壮男就好了。”
“羞羞羞,你好不好意思啊!”竟然有人形容自己为壮男,真绝!
“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直,哪怕别人乱说些什么!”是安抚,也是一种想法。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一场风波暂时落幕。
“可惜少了一位人材来帮你,怕你会加倍辛苦。”他几乎看见了她的黑眼圈。
“不辛苦!不辛苦!现在我发觉理论和实务其实有着很大的差别,我很享受这种挑战呢!一点也不辛苦!”她的笑容里有着真心的喜悦“谢谢你给我这样的机会学习:我相信,世上恐怕找不到几个像我这样一出社会就当了董事长的人吧!”
“那倒是。”他对她的爱宠,岂是其他人能比?
“对了,下礼拜天我爸妈要出国去旅游,家里就只剩我一个人。”言下之意——你要不要来我家住几天?
“这么不巧?他们去多久?”
“十天。怎么?你有事吗?”她知道他有很多研究要做,也有很多事要忙,但她希望两人能有多一点的时间聚聚,享受一下情人的甜蜜。
“我星期五要回卢森堡一趟,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恐怕星期一才能赶回来。”
“那有什么关系!有十天的长日子呢!你星期一回来,我去接你,好不好?”去接情人的飞机,等待也是一种幸福。
“不用啦!小六会去接我,我下了飞机便直接到你家去,你可以先准备好晚餐等我光临。”他笑着捏她的鼻。
“唉呀!又捏我的鼻子!”她娇嗔地轻抚自己的鼻头“好吧!”
他没问她耿冠晔与她之间有着怎样的过去,她也没想要提。两个月的短短初恋,提出来也自觉好笑。既然他不在意,她也乐得只字不提。
孟平看着她快乐的笑颜,不忍多问耿冠晔与她的往事。他在意的不是他们曾有着怎样的过去,他只是想听听那段过去带给她的影响。
那段过去,不足以干扰他们的恋情,孟平却希望昭蓉能更勇敢的面对自我。他看得出她已走出那段过往,但心结呢?真的已经解开了吗?他多希望有一天,她能亲自对他说出,耿冠晔带给她的心结是什么?
日子在忙碌中飞逝,一转眼,送走了孟平,昭蓉突然感到空虚。
虽然只是短短三、四天的离别,却让她份外的想念他。
真的没想到会在不知不觉中恋他那么深“信任”这个玩意儿,是多么令人意外啊?与认识二十年的人相处,都没有像孟平那样给予她这么强烈的安全感。
现在想想,耿冠哗曾带给她的心结已然解开了。因为,她相信孟平。自此,她可以快快乐乐的享受人生了。
一思及此,昭蓉忍不住笑容满面。
虽然眼前堆着无数的公文等着她做决定、下判断但她仍不以为苦。只要能和孟平在一起,再多的苦都不怕了,不是吗?
正沉浸在幸福里的昭蓉,被突来的内线电话打断思绪。
“董事长,有一位自称丁盼君的小姐要见你。”秘书的声音自话筒中传来。
丁盼君?昭蓉将自己所认识的人从头到尾想了一遗,何时有这个人物来着?
“她人已经到了吗?”不知为什么,她对这个名字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到了。董事长要见她吗?”秘书有些迟疑地问着。
“好吧!请她进来。”
不一会儿,只见一名神情忧怨的少妇,抱着一名婴儿怯怯的走进来。
丁盼君一看见昭蓉,眼泪便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她知道,眼前这名女子能给予她儿子更好的照顾,也唯有将孩子交还给孟家,儿子将来才有幸福可言。
在来到孟氏企业之前,她已经打听清楚了。眼前的董事长是孟平的女朋友,大家都说她处事冷静、作事果决,将儿子交托给她,应当比亲自找孟平来得妥当,毕竟,以孟平的个性,不认这个孩子的机率比较大。
“你是丁盼君?”见她点头,昭蓉又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丁盼君见昭蓉说话的口气柔和、神态间虽然冷淡,却似乎是个有爱心的人,心里一放心,泪水便扑籁而下,哽咽道:“这孩子我只希望他能认祖归宗,我伯孟大哥不承认这孩子,但他真的是孟家的骨肉。余小姐,你也是女人,一定能体会这种感觉,我不要求名份,只求你和孟大哥能收容这个孩子,给他安定的生活就够了。”
哭哭啼啼地说完,也不等昭蓉多说话,将孩子一把放在办公桌上,转身便奔出办公室。她真的无力抚养这个孩子了,天知道她是用尽多少力气才强迫自己将孩子带来的。
“喂”昭蓉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她起身追出办公室,急问秘书道:“方才那个那个丁盼君呢?”
“她哭着跑走了。”手一指,是电梯的方向。
昭蓉慌忙追过去,只见两部电梯一部往楼上而去,另一部则早已下至三楼。这这丁盼君人呢?
莫名其妙的走回办公室,才一定近,便听到婴儿响亮的哭声。
“我的天门昭蓉奔近办公室,手忙脚乱地抱起婴儿,看到婴儿胸前有封简柬,上面写着:“此子取名为孟嘉文。”另外还附上出生证明。’
说也奇怪,婴儿一到昭蓉怀中便止住了哭泣。
“好可爱的婴儿。”她想不透丁盼君为何舍得丢下孩子离去,听她话中之意是要孩子认祖归宗
昭蓉猛地倒抽一口气,认祖归宗?孩子又姓孟!
她突然感到一阵晕眩,这孩子是孟平的?可不是?刚才丁盼君哭哭啼啼地就是怕“孟大哥”不承认这孩子。
仔细一瞧这男婴,眉宇之间的感觉,真的像极了孟平。抱着男婴的手,倏地有些发软,昭蓉抱着孟嘉文跌坐在沙发上。
他是孟平的孩子?孟平和丁盼君的孩子?昭蓉觉得手脚发冷,看着眼前可爱的娃儿。几乎几乎是孟平小时候的模样!
为什么孟平从没提过丁盼君?难道他他也和耿冠晔一样脚踏两条船?天昭蓉脸上血色尽失,不敢相信自己的推论。
“不可能,不可能,孟平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是的。”嘴里喃喃地念着,泪水却不争扎地掉落下来。
他是她好不容易才信任的人哪!绝不可能像耿冠晔一样!绝不可能!她不要相信!
一双小手轻轻地触着她泪湿的双颊,孟嘉文好似感觉到她的伤心,张着大眼盯着她瞧,小手摸到她的泪后,顺手放进嘴里吸吮起来。
“不可以吃,脏脏的!”她下意识地拉出他的手,却想起自己口中脏脏的东西,竟是她心痛的泪。
这张小脸,多像孟平啊!如果是她和孟平的孩子该有多好?泪,随着她的思潮起伏,掉得更凶了。
他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跟她说?他怎么可以这样?如果丁盼君不来孟氏机构找她,她还要蒙在鼓里多久?
想到他平日温柔的外表下竟隐藏着背叛她的秘密,她便心碎得想一死了之。人的信任是多么的珍贵,而她竟然被背叛两次!第一次伤心,她还年轻,还有余力抚平伤口,但这一次呢?
抱着孟嘉文,她感到茫然而不知所措。对于孟平,她更有说不出的复杂思绪,一切,究竟要怎样才理得清?
如果,如果丁盼君想要回孟平,那她该怎么办?她肚里,也可能有了孟平的孩子啊!她不想失去孟平,但是,背叛呢?他背叛了她啊!
不对,昭蓉自己的想法给骇住了,应该是她自丁盼君手中抢走了孟平。孟嘉文都已经五个月大了,那表示孟平和丁盼君之间,至少也有一年多的“交情”了,她才是真正的第三者啊!
天啊!昭蓉觉得快崩了
她只能在心里呐喊着:“孟平,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当年,她没有考虑要原谅耿冠晔,想也不想便离开他,但今非昔比,她对孟平的吼情远胜于当年,怎能说舍便舍?
呜,意识到自己竟那么爱孟平时,昭蓉便哭倒在孟嘉文身上。
也许是感应到昭蓉的伤心,也许是压得难受,孟嘉文也开始啼哭出来。
只见一大一小哭得天花乱坠,哭声久久不绝,回绕在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