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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莲,你快点。”邰诗韵一边摆盘,一边着急地催促正在帮忙的小莲。“小心一点啊。”
“小姐,知道啦!”小莲一边按照邰诗韵的指示装盘,一边嘀咕:“亲自下厨就已经够孝顺了,还非得自已布置餐桌,真是稀奇啊。”
“叫你弄你就弄,哪来这么多废话?”邰诗韵不满地骂。
“哼,还不是保镖哥哥出的点子,要不然有人才不会这么积极呢!”
邰诗韵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小莲不敢再出声。
“爷爷应该快回来了吧?”邰诗韵着急地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心情十分紧张。毕竟她和爷爷之前关系一直不怎么好。
“诗韵呢?”邰明礼迫切地想见到变得很乖巧的孙女。
“小姐在饭厅等您开饭呢。”叶司然彬彬有礼地请他进饭厅。
“回来啦?”邰诗韵正把最后一道菜端到餐桌上,声音愉悦。
邰明礼震惊地看着穿围裙的邰诗韵。“你你怎么”
“老爷,今天所有的菜都是小姐亲自为您下厨做的。”小莲说“还有这个餐桌的摆设也是小姐亲自布置的,您看多漂亮!”
邰明礼放眼看去,发现今天餐桌的摆设非常特别,菜肴、餐具的排列摆放加上鲜花的陪衬正好形成四个字——爷爷快乐!
造型独特的餐桌上有看起来十分丰富的美味菜肴,又有鲜花的陪衬,诱人的饭香和花香混杂其间,使整个餐桌活色生香,既充满生活情趣又充满诗情画意,简直美极了,像一幅动人的图画一样,邰明礼几乎看呆了。
“吃吃饭吧。”邰诗韵一直低著头,不敢看爷爷的反应,她不知道一直沉默的爷爷对这个惊喜能不能接受。
叶司然却从邰明礼的眼神中看出老人家那种发自内心的惊喜,甚至有一种不敢置信。
他附和著说:“是啊,邰老先生快尝尝小姐的手艺吧,您会更吃惊的。”
邰明礼这才回过神,坐了下来。
“保镖哥哥,你也坐啊。”邰诗韵拉拉叶司然。
“看上去菜很丰富,大厨不好好地给我们介绍一下今天的菜色吗?”叶司然笑望邰诗韵,眼里充满了欣赏。
“这个是杏香子母虾,是用草虾和杏仁片做成的,爷爷你尝一下吧。”邰诗韵先把摆在爷爷前面的杏香子母虾隆重介绍出来。
这盘虾卖相相当不错,色泽金黄诱人,叶司然看在眼里暗暗佩服这个丫头实在是惠质兰心,自已上次只是教过她一次,她就已经掌握要领了,真是不简单。
邰明礼已经迫不及待地动筷尝试,轻轻剥开草虾的金黄外衣,白-娇嫩的虾肉马上散发出诱人的鲜美,再加上淡淡的杏仁香味,实在让人食欲大振。
邰诗韵看到爷爷一副陶醉其中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道菜已经赢得了高分。
“爷爷很爱吃虾,但是虾吃多了也容易腻,所以我特意加了杏仁冲淡一些油腻,可以让人胃口更好,也让这道菜更清淡。”邰诗韵解释著自己的菜色构思。
她的这番补充说明相当有必要,如果不是她如此详细地讲解,邰明礼实在不敢相信从没进过厨房的孙女是这道菜的制作者。
叶司然也相当折服,他当初教她做这道菜的时候并没有用杏仁,没想到聪慧的她居然举一反三,这么有创意地做出这道独具匠心的菜。而这道菜有着特别的含意——就是希望这道菜能表达她对爷爷血浓于水的亲情,正所谓子母子母,彼此是对方不可失去的亲人,相互依存。小姐,你说我分析得对吗?”
邰明礼目光落在孙女的脸上,试图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邰诗韵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继续介绍自己的杰作:“香煎银鳔鱼、咖哩平鱼和三杯鱿鱼,都是营养丰富的海鲜,还有雪菜豆瓣汤和什锦蔬菜沙拉,你们尝尝看吧。”
“咦,怎么都是海鲜啊?今天好像是海鲜大餐哦。”叶司然明知故问。
他知道这是邰诗韵向爷爷示好的方式,因为邰明礼最喜欢吃海鲜。
“我知道为什么。”小莲说“老爷最喜欢吃海鲜啊!”叶司然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邰诗韵瞪了他一眼,明明他是始作俑者,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哼,就会演戏!难道想让她一个人出糗啊?
叶司然看到她略带嗔怪的眼神却装作看不见,反而示意她夹菜给爷爷。
啊,要我这么主动吗?这样会不会太矫情了呀?
邰诗韵面有难色,却看到叶司然鼓励的目光,想起他一再苦口婆心劝她要和爷爷讲和的话,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让他失望的。
又不是什么很难的事,不就是夹菜给爷爷嘛,反正自己和老头子已经很久没开战了,早已过了那种针锋相对的状态,自己主动讨好又有什么关系呢?在他去了香港的日子里,自己的内心深处不是有著隐隐的思念吗?
“喏,这个是豆豉炒花蛤,蛤蜊有防癌的功效,老人家吃最适合。”她把两个花蛤夹到爷爷的碗里。“你尝尝。”
尽管她的声音很小,但是她的这一举动却让邰明礼感慨万分。
这是那个让自己伤透脑筋的刁蛮孙女吗?怎么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有些不敢相信,她不但精心烹饪了一桌子他最爱吃的美味海鲜,还这么体贴地为他夹菜,这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这就是叶司然说诗韵要给自己的惊喜吗?她现在不但变乖巧了,还如此煞费苦心地想讨他欢心,根本就是一个孝顺完美的好孙女嘛。
只不过去了一趟香港,上天怎么会突然给自己这么好的馈赠?
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特别是面前诗韵刚刚为他夹的花蛤,他真的有点怀疑自己是在作梦;可是当他看见诗韵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等著他品尝后的评价时!他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
“干嘛不吃啊?”见他一直发呆,邰诗韵嘟起了小嘴,有些不耐烦。
是不是怀疑我做菜的水准啊?她在心里嘀咕。
“吃吃吃,这就吃。”他忙举起筷子,并且暗自下决心——不论菜做得怎么样,自己都要大大赞美一番,好好鼓励第一次下厨的诗韵,毕竟这是她的一番心血,更是她的一片心意,无论如何他不能辜负了孙女的满腔诚意。
可是当他真的咀嚼起口中的菜时,他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馀的,甚至得到很大的惊喜,因为这道菜真的非常的可口和鲜美,令人惊叹。
邰明礼真的傻眼了,他来不及说话又迫不及待地夹起桌上其他的菜,结果居然都一样,每一道菜的味道都十分完美,令他相当震撼。
邰诗韵看爷爷吃完了一样又一样,什么都没说,心里顿时没了底,自己试过的效果都不错的呀,难道没有一样合他的口味?那真是太糟糕了,看来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她有些沮丧地叹了一口气。
旁观的叶司然知道邰明礼完全是被邰诗韵超凡的手艺震住了,忘了该说点什么,于是他适时的提醒道:“邰老先生,您不给点评语吗?”
“我、我没想到,完全没想到,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是诗韵做的,我还以为这是小莲的大厨爸爸做的呢。”邰明礼直点著头“真的太好吃了,司然,现在我相信你说的话了,诗韵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她以前从没下过厨房,可是这些菜却可以做到令我们如此震撼,我真的太为她骄傲了!”
邰诗韵听到爷爷这么高的评价,情绪一下子又从地狱回到天堂,有些不适应。
“是真的吗?其实如果你不喜欢,不必为了回报我的辛苦,而勉强自己说这些话。”邰诗韵担心爷爷只是鼓励自己。
“谁说我不喜欢?”邰明礼满脸认真“你故意说我不喜欢是怕我一个人把这些好吃的菜全都吃光吗?我先声明,的确有这个可能,如果你们抢不过我的话。”
这一下邰诗韵笑了,她听出这是爷爷用幽默的方式赞美自己,她知道这个脾气和自己一样强的爷爷是不可能用开玩笑的方式说谎的,假如不是发自内心的话。
“既然这样,我们开始抢啊!”她兴奋起来,马上举起筷子,往那道杏香子母虾伸过去。
谁知邰明礼比她的动作还快,早就已经将筷子放在香香的虾肉上,两人的筷子差点碰在一块,他们不禁相视一笑。
这一笑落在一旁的叶司然眼里,不禁感慨又欣慰。
其实这对爷孙彼此心里都有对方,但是长久以来的疏离造成了彼此的隔阂,他们只是需要一个适当的契机,来消除彼此心里的阴影而已。
今天显然是个最好的时机,一向任性的邰诗韵主动地抓住了这次机会,用一桌的美味佳肴来讨爷爷欢心,这实在令人很感动。此刻叶司然看着这对爷孙在餐桌上的亲密和默契,内心涌起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邰诗韵真是个奇特的女孩,她独特的个性今他一直感到惊奇和吸引,现在又不断散发出他内心深处喜欢的传统女性的特质,令他渐渐迷失在她的完美魅力之中。
他甚至对自己的深陷其中感到困惑,因为他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有过这样的感觉,如今这个比自己小了八岁的丫头居然如此强烈地吸引著他,这实在很出乎他的意料。
她的聪慧、她的孩子气、她的快乐、她的忧伤、她的不羁,她身上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地迷人,令他无从抗拒也不想抗拒,他知道自己要定了这个女人。
“喂,保镖哥哥,你吃啊,发什么呆?”和爷爷玩够了的邰诗韵发现他失神,关切地问,然后细心地夹了一只虾放到他碗里“你多吃点嘛。”
“我不敢加入战争是因为我怕抢不过你们爷孙,总算大小姐可怜我,愿意赏赐一点给我吃。”叶司然故意开玩笑。
邰诗韵闻言,冲他做了个鬼脸。
谁知小莲竟可怜兮兮地说:“唉,我的命可苦了,到现在还没有人记得施舍一点给我尝尝呢。”
“哈,谁管你,你自己没有筷子夹吗?”邰诗韵故意不理睬她。
“好啊!”小莲不服气地说:“保镖哥哥也有手自己夹啊,为什么就可以享受你给的特殊待遇?这不公平!分明是有异性没人性,典型的重色轻”
“喂,你乱讲什么?”没等小莲说完,邰诗韵就把一只虾塞到她的嘴里“你不是也要吃虾吗?吃你的吧!”
邰明礼纳闷地问:“小莲刚才你说什么?什么没人性?”
小莲被大虾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邰诗韵赶紧接话:“她的意思是我做的菜这么好吃,如果今天不好好饱餐一顿,那她真的是没人性了。”
小莲好不容易透过气来“老爷,有人要灭、灭口”
邰明礼有些胡涂地看着她“小莲,你到底想说什么?”
邰诗韵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马上知道自己如果再不住口,可能今晚就真的会惨遭灭口。
“我什么都没说啊,我只是想吃东西。”她委屈地低下头,猛地往嘴里塞饭菜,还是自己动手封自己的口好了。
邰诗韵满意地点点头,却正好接触到叶司然凝视的目光,眼中蕴涵的深情让她不由得羞涩地低下了头。
这微妙的一幕让邰明礼全都看在眼里,他有些困惑了。
“喂,保镖哥哥,怎么还不睡啊?”
在床上看书的叶司然被突然溜进来的邰诗韵吓了一跳。“你怎么进来了?小心你爷爷看见。”
“看见就看见啊,有什么关系?”她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
“你是无所谓,可我就要遭殃了,非被你爷爷炒鱿鱼不可。”
邰诗韵不置可否“怎么会呢?你现在把我改造得这么好,爷爷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炒你鱿鱼?”
“一个小保镖居然敢背著他和他的宝贝孙女拍拖,这个罪名可大了!”叶司然故意逗她。
邰诗韵却很着急“你不用怕我爷爷的,如果他敢炒你鱿鱼,我就跟你私奔。”
“带你潜逃,那我的罪名不是更大了吗?”
“我是和你说真的。”邰诗韵咬著嘴唇“如果爷爷反对我和你的事,我就不认他这个爷爷。”
“你这个话说得太重了,你和你爷爷刚刚恢复良好的关系,如果这种话让他听到,他会很伤心的。”
邰诗韵却不管“我不在乎!保镖哥哥,反正我是跟定你了,没有任何人可以让我离开你。”
她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柔情蜜意,静静地凝视著叶司然。
叶司然被她的深情感动,他何尝不是这样想呢?
他俯下头去,封住了她欲语还休的娇唇。
邰诗韵的脑袋晕眩了起来,逸出细碎的呻吟,探出自己的小舌头回应他的吻。她无法抵挡自己深爱的男人的魅惑,只想和他一起沦陷,不去管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
她的小手开始无意识地伸进他的睡衣里,缓缓地抚摸他光滑硕健的胸膛,感受他热烫的肌肤,而她能感受到他不但呼吸急促,连身体也明显地在颤抖。
“你怎么了?”完全没有男女之事经验的她傻呼呼地问。
你不懂就别诱惑我啊!叶司然发出粗喘,暗暗叫苦,想拼命压抑就要失控的激情,可是不但唇不愿离开她的唇,手也紧紧地搂住她的纤腰,想索取包多。
邰诗韵的娇躯一直在发烫,全身轻颤,感觉自己就快要化成一摊水,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陌生,让她困惑不已。这是怎么了?
越是疑惑,越是紧紧地贴向叶司然的身体,这个一直能给自己安全感和亲切感的男人也许可以给她答案。
而她下意识的动作却让叶司然既痛苦又难过。
他是个大男人,怀抱著自己心爱之人,面对著她的无意识挑逗,他身体的欲望益加炽热。他恨不得把这个可人儿揉进自己的身体内,而不是只满足于现在的热吻。
只是他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不能确定这个小丫头是否已经完全准备好迎接他的侵袭,那也许会是如狂风暴雨般的激情,他不愿她被惊吓住,更不能伤害她。
因为她的青涩一方面令他感到欣喜,但同时也在关键时刻提醒血气方刚的他要慎重。
他终于用理性克制了纵情享受她的美好的欲望,他不能太自私,毕竟她还不到十九岁。
“嗯?”邰诗韵感受到他抽离双唇的动作很突然,半眯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开,眼神迷离地望着他。
她的一脸愕然让叶司然十分尴尬,随即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频率,哑声说:“今晚太晚了,我我有点累了。”
这明显是一个拙劣的藉口,但邰诗韵并不知道他是藉此来压抑自己的欲望。
她体贴地说:“哦,那我们早点休息吧。”
她这么一说,叶司然的心又揪紧了。“你,你要”
“是啊,我们累了就睡吧。”邰诗韵马上想钻进被窝“反正我也困了,今天忙了一天。”
“你要在这里睡吗?”叶司然敛眉,她这不是要折腾自己吗?
他赶紧把她拉起来。
“你干嘛?”邰诗韵不解,她真的已经很困了。
叶司然也很想抱著她柔软的身躯进入梦乡,但是他知道经过刚才这么一折腾,自己满脑子都是那种事,无论如何是无法控制的,只有狠心把她赶走。
更何况邰明礼已经回来了,假如让他知道他和诗韵同睡一张床,说不定会认定自己是个好色之徒,从而影响他和诗韵在一起的事情。
他拉开一点和邰诗韵的距离“你听我说,我今天真的好累,想好好睡一觉,你乖乖的回自己的房间睡,好不好?”
“可是我并不会影响你哪,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一起睡。”邰诗韵很茫然。
“不行,你不听话吗?”
“为什么?”邰诗韵还是不肯离开。
“你爷爷还不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事,我不想让他看见我们同房睡,让他老人家对我有什么误会。”没办法,叶司然只好坦言自己的顾虑。
“你干嘛那么怕我爷爷啊?”邰诗韵微微不满“大不了明天我把我们的事告诉爷爷。”
“他是你爷爷,我当然很在乎他的看法。”叶司然正色道“你先回房去,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我不要。”邰诗韵仍想靠撒娇过关“人家就不走,就要在这里睡。”
叶司然轻轻抚过她的脸蛋,柔声哄著她:“乖乖的,先回去好不好?”
“那好吧。”邰诗韵嘟起小嘴,不情愿地下了床。“不过明晚我一定要和你一起睡哦。好讨厌,硬是赶走人家。”
她嘟嚷著走出叶司然的房间,却被刚起床上洗手间的邰明礼看到了。
邰明礼大吃一惊,这么晚了诗韵竟然穿著睡衣跑到叶司然的房间里去,她也太没规矩了。
但是他一联想起诗韵这些日子判若两人的转变以及她对叶司然的亲昵态度,马上就有了一种想法莫非她和叶司然天天接触,日久生情?
其实叶司然这个年轻人无论外形、内涵,各方面都不同凡响,诗韵如果和他交往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虽然叶司然只是个保镖,但他从来不是那种以出身论英雄的势利之人,只要他为人可靠,对诗韵真心,他就不会有什么意见。
但是他总觉得这个保镖有一种莫名的神秘感,似乎来历背景并不是这么简单,他担心他不透明的那一部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将来会伤害到诗韵。
毕竟诗韵年纪还很小,不知道如何把握自己,也唯有自己这个做爷爷的替她把关了。
虽然他很欣赏那个年轻人,但如果他敢玩弄诗韵的感情,或者伤害她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诗韵是邰家唯一的血脉,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爷爷,你起来啦!”清晨,邰诗韵和叶司然晨运回来,看到爷爷坐在餐桌旁等他们吃早餐。
“没想到你们起那么早。”
“我和保镖哥哥去晨跑啊,我们每天都要去的。”邰诗韵声音里充满了欢快。
邰明礼看着孙女青春洋溢的脸庞,能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欢乐,看来这个叶司然真的改变了她很多;但是他还是不放心,决定要和叶司然好好谈一谈,至少要先摸清他的底细,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心想和诗韵在一起。
“司然,你到我的书房来一下。”吃过了早餐,邰明礼把叶司然单独叫到书房。
两人进了书房。
“司然,诗韵居然养成了每天早起晨运的好习惯,这在以前我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没错,她现在已经完全告别了以前那种日夜颠倒的生活,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努力地学外语,还有画漫画。我觉得她还可以做更多有意义的事,关键是给她机会。”
“这么说,以后我还可以安排她进公司,让她学著管理一些事务?”
“我想只要让小姐参加一些商业知识的学习和培训,加上她超乎常人的天赋,有朝一日接您的班都没问题。”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我就可以很放心地把邰氏企业交给她打理,毕竟我年纪大了。”邰明礼说“我真的不知该怎么感谢你,诗韵有今天全是你的功劳;如果不是你这个很与众不同的贴身保镖来到我们家,我想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
说完,邰明礼用锐利的目光看着叶司然,想从这张英俊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他始终相信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叶司然当然听出了邰明礼话语里的试探,但是他不知他说这番话的用意何在,因为他感觉到邰明礼这一次的赞赏与平常不同,这让他有些莫名的紧张。难道他察觉出什么了吗?
邰明礼在等著他的回应,几十年丰富的商场经验让他察觉出叶司然的紧张,这让他有些困惑。他为什么紧张?在他的印象里,叶司然一向很镇定,甚至有一个普通的保镖不可能具备的气质;可是为什么自己的问话会引起他的紧张呢?
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的心里不够坦然。换句话说,他来到邰家,甚至接近诗韵很有可能别有居心。
那么,他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会不会是自己多虑了呢?
他想也许直接提出自己的疑虑对这个年轻人比较公平。
“司然,我想知道你现在和诗韵是不是在谈恋爱?”
他的直言让叶司然有些摔不及防,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个”
他的吞吞吐吐令邰明礼更加生疑,如果他心里没鬼,他怎么会不敢大胆承认?
事实上叶司然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觉得邰明礼身为名闻遐迩的大富豪,又对自己的孙女寄予厚望上定不会赞成诗韵和一个贴身保镖交往,为了获得邰明礼的祝福,他想表明自己的真实身分后再说。
可是他含糊的态度却招致邰明礼的不快。“难道我看到的是假象吗?”
叶司然感到这是一种带著不满的质问,这让他有些无措。
“我我不知道您看到了什么。”此言一出,连他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否认。
为什么不顺势把自己和诗韵的事全盘托出呢?自己在顾虑什么?在担心邰明礼不会赞同吗?
邰明礼很失望,他竟然不敢承认,竟然不是一个敢作敢当的男人。
沉吟半晌,他又问:“那么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是压在他心底许久的一个疑问。
叶司然怔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邰明礼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问题,他看不清这个充满人生阅历的老者的心思。
“我是您雇来的私人保镖啊。”他只能这样回答。
一个普通的保镖会懂得这么多,甚至可以教诗韵数种外文吗?邰明礼在心里反问;但是个人的修养和沉稳的性格令他放弃了这次谈话。
“我只是觉得你为诗韵所做的一切早已超过了一个保镖的职责,对你深尢感激而已。”他微笑着为他找台阶,同时也含蓄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意。“没什么事了,你先出去吧。”
叶司然从书房里出来,心里七上八下,邰明礼的话里有话令他开始意识到一些事。
超出了保镖的职责?他是在暗示自己没有资格和诗韵在一起吗?还是提醒自己应该履行一个保镖的职业道德?
是啊,自己怎么可以爱上自己的保护对象呢?难道他忘了自己的身分和职责?他怎么可以这样?
但是很快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冒出来。
是吗?自己真的是保镖吗?当初他只不过是心血来潮一时冲动才会将错就错地来到邰家,可是他并不是真正的保镖啊,有什么不可以?
就算他是真正的保镖,只要和诗韵真心相爱,又为什么不能和她在一起呢?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今天邰明礼对他身分的质疑令他有些难堪,他不知道这个老人家会不会怀疑自己到这里的动机不纯。
虽然自己当时接受邰诗韵的雇用,是潜意识里受到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的牵引,可是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会和她发展到这一步。
可是邰老先生能了解他的用心吗?他一点把握都没有,心绪不由得烦乱起来。
“保镖哥哥,早上爷爷叫你去书房谈什么啊?”学外文的时候,邰诗韵随意问了叶司然一句。
叶司然俊脸微变“没什么,随便聊聊,主要是问你的学习和生活情况。”
“那你有没有对他如实禀告啊?”邰诗韵完全没察觉到他的神情有异,和爷爷言归于好今她最近心情大好。“他听了是不是对你万分感激?”
“有,他有感谢我。”叶司然尽量装出平静的口吻“其实主要是你自已争气,我只不过是发挥监督作用。”
“谁说的?”邰诗韵笑意盈盈“干嘛这么谦虚啊?你明明就是大功臣,爷爷有没有说要加你薪水一.要不要我跟他说一声?老人家肯定是忘了。”
“不用不用。”叶司然急忙推辞“你知道我根本不是为了钱。”
“对啊,其实像你这么出色的人才,我相信一定有很多大公司想请你,做保镖太委屈你了。”邰诗韵点点头“不如我叫爷爷让你去公司做事”
“千万不要!”叶司然想起今天老爷子眼神里的怀疑,更加心乱如麻。“不要弄巧成拙了。”
邰诗韵完全不解其意“什么弄巧成拙?你在说什么啦?”
他轻轻摇头“没什么。”
他的恍惚引起邰诗韵的注意。“保镖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叶司然强打起精神“什么事都没有啊。”
“那么,不如这样吧,你不要爷爷的嘉奖,我来奖励你好不好?”
为了让叶司然开心,邰诗韵往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叶司然却反射性地推开她。
他粗暴的动作令邰诗韵大吃一惊,眼里即刻盈满了泪水。“你这是干什么?”
“我突然有些头疼。”叶司然只好找了个藉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虽然道了歉,但是他的心不在焉还是令邰诗韵明白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到底是什么事呢?她十分疑惑,决定要弄个明白。
叶司然是去了爷爷书房后才变得如此反常的,看来这件事与爷爷有关。
只是她想不出爷爷会和他谈什么,保镖哥哥让自己改变如此之大,爷爷应该对他只有感谢不会有别的,为什么他会突然对自己冷淡起来呢?
她突然又想起昨晚他非要自己离开他房间的事,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保镖哥哥非常在意爷爷知道他们俩交往的事,是不是爷爷说了他什么?难道爷爷嫌他只是个保镖,不同意自己和他交往?
她立即去找小莲,问她知不知道爷爷和叶司然谈了什么。
小莲说:“我送茶水进去的时候,好像听见老爷说什么他看到的难道是假象吗?还有我还听见他说什么超出保镖职责之类的。”
“爷爷真的这么说?”邰诗韵有些明白了,一定是爷爷伤害了保镖哥哥的自尊心。
他太过分了!她打算爷爷晚上一回来就找他问个清楚。
邰明礼一进门,又叫叶司然进书房。
他今天找了全台湾最有名的徵信社,给了最高的报酬,要求他们在傍晚之前把叶司然的底细查个一清二楚。
在他下班离开公司之前,徵信社把叶司然的所有档案交给了他。
叶司然竟然是台湾房地产大王叶效天的三公子,从小在国外留学,在康桥念至博士,十分优秀且个性内敛、沉稳,从来不会胡作非为。
看着徵信社交来的资料,邰明礼十分困惑。
既然叶司然根本不是真正的保镖,而是出身高贵的富家公子,为什么放著好好的房地产家族事业不去经营,却跑来邰家做什么贴身保镖呢?
而且从他跟叶司然的接触情况来看,叶司然的确是个不会乱来的年轻人,和现在那些好逸恶劳的公子哥有天壤之别;既然如此,他就绝对不可能是为了贪图好玩才跑来做什么保镖。那么,他为什么要来邰家呢?
难道
他眉头渐渐蹙起,难道叶司然是叶效天派来窝藏在他家的商业间谍,目的是侵吞他们邰家的事业?特别是现在他又和诗韵走得那么近
也难怪邰明礼会有这样的顾虑,毕竟邰氏企业在台湾赫赫有名又人丁不旺,很多别有用心的人都想打邰氏的主意,只不过因为他一直保持著很高的警觉,才使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无法得逞。
现在这个叶司然显然利用了自己对诗韵的高度期望和疼爱,走迂回路线接近诗韵,这样不但可以让自己放松警觉,还可以赢得自己的信任,又抓住诗韵年幼无知的弱点,让她动了春心,这样他就可以慢慢获取他们叶家想要的东西了。
他想起叶氏曾经想和邰氏合作几个大的企划案,但是因为一些因素没有谈成,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派人潜伏在自己的身边。
这实在太过分了,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方法来对付他!邰明礼怒不可遏。
一想到有人别有用心地潜伏在自己的身边,而自己一无所知之馀还如此信任对方,他就不寒而栗;特别是想到纯真无知的邰诗韵有可能被他欺骗了感情时,他就觉得自己不能再多等一刻,必须马上拆穿叶司然伪装的真面目,把他逐出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