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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监于上回出游的经验,白松康知道仇情爱极花草百卉,特意大刀阔斧地辟了一座大花房,使其与梅园相通,其问更栽植了她调制花露的茉莉、钤兰及她用来沐浴的玫瑰;其中尚有一座秋千。那日他听见雪儿说起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小妻子最爱坐在雪儿的秋千上,让秋千载着她晃荡;既然如此,那他就为她造一座秋千。
有别于白雪的彩虹秋千,白松康命花匠在秋千架上设法攀上藤蔓,然后在秋千座板漆上梅花图案,使其成为名副其实的花秋千。另外,他还命画匠画了诸多不同的花卉图板,打算分一年四季给妻子使用,让她在无聊之际能有个真正舒适的休憩之所。
这么丰沛的爱让仇倩自觉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像今天,她在探视完奶娘后,又独自一人来到这座百花园,舒服的坐在秋千上,让它载着自己缓缓摇荡,让风儿轻吻脸庞,再加上脚旁随着秋千奔来跑去的球球,心中真有说不出的舒适快意。
“夫人,明天就大年初一,庄主命人裁制的新衣已送来了呢!有你最爱的雪色白貂大裘,边缘上还绣了许多雪梅,还有一套嫩黄方衫还有发簪、金步摇、花钿、困脂水粉。”诗意兴奋地道:“夫人,庄主待你真好,如果我也能同你一样,嫁个真心疼惜自己的夫君,该有多奸。”
少女的幢憬明显的显露在诗意的脸上,仇情笑看她一眼,侧着头开她玩笑:“小姑娘思春了?”
只见诗意跺了跺脚,不依地微嗔。
是啊!如此幸福的生活常会令她有置身云端的感觉,常以为自己再也装不下更多的快乐了,却没想到,幸福的感觉一天浓过一天,而自己对他的爱也一日浓过一日。
常常在恩爱过后、两心缠绵时,她总在心底说了千百遍的爱语,就是没胆对他说出口,或许有一天自己能抛却矜持,勇敢说出来。
诗意看着夫人又露出如梦如幻的神情,嘴角还噙着一抹幸福笑意,知道她又想起庄主,不禁笑出声,故意恶作剧地说:“嘻!夫人想庄主想得脸都红了,羞不羞!”
这句话,惹得仇情追着她满园子跑,不打到她誓不罢休——
直到斜阳余晖映照,主仆两人才知天色已晚,赶紧回房整装,准备到膳堂与大夥儿一同享受温馨的年夜饭。
梳理妥当,仇情也在诗意的帮忙下,应景的换上一身绛红色的衣衫及留仙裙,这是她第一次穿上这么娇艳的颜色呢!她不太习惯的频频对着铜镜-的自己猛瞧,嘴-还不住地问着诗意,觉得自己这模样是否可以?会不会太艳了,给人过于花俏之感问题之多,让诗意也不禁失笑地摇摇头。
“夫人!你乾脆问我这模样庄主爱不爱看,还比较直接一点。”
“你这贫嘴的丫头。”仇情斜睨了她一眼,笑骂她。
“夫人,你这模样,宛若天仙下凡尘,是专为掳-庄主而来的,这样说,你可以安心地随我前去膳堂了吗?”不知道是自己越来越没主人样,或是她也让雪儿给感染,诗意竞也消遗起自己来了。
绕过回廊,经过小花厅,远远地就传来热闹的喧哗声,只见大厅-原来的红桧家具皆已撤下,换上十来张的大桌子,桌面上铺着红色桌巾,每张桌子皆坐满了人。
仇情仔细一看,每张桌子上的食物全都一样,不因地位高低而有所不同;她在心中为着丈夫的宽厚暗自高兴。
仇情在白松康的身边落座,白松康这才一声令下要大家用膳。
为了不扫大夥儿的兴,仇情勉强地吃了小半碗饭,便对着盘子-如小山的食物发愁,不吃不行,这些全是夫婿的好意,可若真要全部吃完,又着实为难自己。
“喏!这百年好合是由百合、莲子、鲜千贝及香菇爆炒而成,味道极鲜,尝尝看。”白松康舀了一匙放进她的碗-,仇情只好苦着脸,低声说了句谢谢。
她愁着脸的模样终于引起注意,白松康体贴地问:“怎么了,不合口味?”
仇情摇摇头,嗫嚅片刻才说:“我吃不下了。”
白松康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那-点汤好吗?”他真的希望她能多吃一点,可她就是不爱吃东西,又不舍得勉强她
“不公平!抗议,抗议!”白雪鼓着脸,不平地看着白松康。
“雪儿姑娘,请问你又有何高见?”白仲涛挤眉弄眼、怪声怪气的问她,人家夫妻恩恩爱爱的,又干她何事?一天到晚杀风景,还打断了一场难得的好戏,真的是皮在痒了。
“为什么大嫂不吃饭,大哥还好言好语的哄她,我不吃饭大哥就不让我吃零食?不公平!”白雪嘟着嘴,十分认真的抗议。
“人家大嫂是仙子下凡,不吃也美。你呢?则是仙猪下凡,不吃就楣,倒大楣的楣。”真是!连这种事都可以拿出来抗议。
话声甫落,一粒花生米就准确地射进白仲涛的口中,只见白雪开心地大笑“哈哈!射中了。”
两个童心未泯的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斗了起来,为这顿年夜饭增添许多笑料。
倚醉楼
两盏圆形绢质纱灯醒目的高挂在大门两侧。此时天色才开始转暗,就见诸多成双成对的男女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穿过装潢俗丽的大厅,后院则有别于前厅的庸俗。是一个遍植樱花的院落,其中有一座绣楼,拾阶而上,桌上有一古筝,有一盛装美人脸蕴忧愁的抚琴吟唱,琴声清亮,扣人心弦。
这美人正是倚醉楼的花魁,更是白松康婚前的红粉知己杜芊芊。只见她生得天姿玉貌,面若桃花、肤白胜雪,这样的美人流落在烟花巷,着实令人为之惋惜。
为什么在自己投注感情时,他才提出分手,还送来万两银票,他难道不明白自己已深深爱上他了?她不敢奢望能嫁进白府,但总以为他还会伴自己一段时间,或是地久天长的。
她是伶人。既已沦落风尘,本不敢痴心妄想能与人真心相守,可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她也不愿啊!
伶人就不是人吗?就能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小姐,别再想了,明儿个我陪你到碧云寺上香,咱们去透透气。”小双见小姐始终闷闷不乐,着实替她难过。白公子真是无情,虽然小姐不是好人家的闺女,可也算才貌双全,怎么他一成亲就真不再理会小姐了。害得小姐终日闷闷不乐,暗自神伤。
这时,刘嬷嬷拎着大红色香帕,摇臀摆尾地晃进来,脸上堆满笑容地喊着:
“乖女儿,有一位客倌想见你,好不好给嬷嬷我一个面子?”
“我累了,请他改日再来吧!”杜芊芊不理会刘嬷嬷的奸言请求,直截了当的拒绝。
“好女儿、乖女儿,算是我求你了,这客人出手很大方,不能得罪的。”开玩笑!五千两的银票呐,白花花的银子已经入口袋了,岂有再吐出来的道理。
“这好吧!让他先到亭子-坐会儿。”杜芊苄勉为其难的同意。
刘嬷嬷这才眉开眼笑,晃着肥胖的身躯满意的离去。
“小姐,披件披风再出去吧!”小双将披风披上杜丰芊单薄的肩头,然后才尾随在她身后一同去见客。
亭子-的石桌旁坐了一位年约五十的中年男人。
;闲问这位大爷”她在心中纳闪,这人不是来寻花问柳的,也不像嬷嬷说的是慕名而来,他的脸上没有一般客人见到她时的惊艳,有的只是冷漠与淡然。
“你是杜芊芊?”仇烈问她。
“正是奴家,请问这位爷尊姓大名?”不知他所为何来,杜芊芊不动声色的与他客套着。
“明人眼前不说暗话,我直接将来意挑明了说,我乃苍厥教教主仇烈,你曾经是白松康的红颜知己?”还是冷冷的气,只是在提起白松康的名字时,眼神微微泛起杀意。
杜芊芊不答话,静静地等待下文,她自幼即长在青楼,早巳学会察言观色,这仇烈来意不善。
“听说白松康送来万两银票,作为与你相识一场的代价。”
仇烈一针见血地刺中她的伤心处,杜芊芊难堪的红了眼,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事,已成为街坊邻居的笑谈了吗?
“他这样羞辱你,你不恨他吗?”若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他才懒得与她虚于委蛇。
“恨”怎么恨?凭什么恨?是自己不自量力,妄想能脱离风尘,有什么资格恨。
“对!就是恨!”仇烈诡谲的露出一抹笑,继续说下去:“他这么无情,不把你当人看,你不恨吗?”
“我不知道!”杜芊芊用力的摇了摇头:心绪大乱,已理不清现在的感觉。
“你应该找上门,要他给你一个交代,不要这样白白的便宜了他。”仇烈继续煽动她。
“我不知道!不知道!”杜芊芊抖着唇道:“对不起,我不舒服。”说完,立即仓皇的起身,往自己的厢院走去。
哼!白松康,我绝不放过你!还有那贱人
爆竹一声除旧岁,到处皆贴满了迎春红联,应景花彩更是少不了,将整个齐云庄点缀得喜气洋洋。
因为商界霸主的身分,整个府中皆人来人往,有上门送礼的,有专程拜年的;身为商界之首,白松康也不便过于失礼,只好亲自迎客。而仇情性子素来淡漠,不喜与人应酬,白松康也不勉强,让她一人做自己喜欢的事。
只见她又来到百花园,让自己沉醉在花朵的馨香中,这是夫君特意为她兴建的呢!因为这层关系,只要偷得空闲,她便流连其中,即使一整天也不腻。
像今天是大年初二,出嫁的闺女都偕同夫婿回娘家,而她,虽也想回去自己生活十八年的地方,可白松康严令禁止她再与爹有所联系。虽然他是为了自个儿好,但她心-仍是难受的。
仇情的思绪让一串铃声给打断,原来是白雪带着球球来找她。因球球成天乱跑,每回想要找它皆得费尽力气,心疼妻子的白松康便在球球的脖子上挂了一串钤铛,只要她顺着铃铛声就能找到它,节省不少时间与气力。
“大嫂,我们上街去玩好不好?”白雪兴高采烈地问。大过年的,老是闷在家-,多无趣啊!
“可是”仇情犹豫了,这样行吗?他正在大厅招呼人,自己没能帮上忙,已有些汗颜了,怎么好丢下他,出府去玩?
“大嫂——别可是了,人家好闷,咱们出去走走啦!听说今天有野台戏,咱门上街去瞧瞧,别闷在家-虚度人生啦!”
“这好吧!你等我一会儿,我差人去通知你大哥。”拗不过她,再加上好奇心驱使,仇情点头同意。
“不要啦!让大哥知道又会派出一队蟑螂部队,美其名是保护,实际上则是监视。”白雪扯着她的衣袖,不肯放她去通知大哥。开玩笑,要是让大哥知道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你哦!”仇情笑睨了她一眼,这雪儿,还不是伯坏了兴致。算了,就依她一次吧!难得过年嘛!
得到仇情的同意后,白雪立即拉着她绕过回廊,穿过花园,左弯右拐地来到后门。只见她由怀中掏出一柄钥匙,献宝似的在仇情面前晃了晃,然后七手八脚的打开门,拉着仇情的手溜了出去。
“耶!成功了,上街去罗。”白雪兴奋得高呼。“咱们现在上哪儿?”仇情询问她的意见。
“等会儿你就知道。”
白雪领着仇情往目的地前进,一路上可热闹了,整条大街上都是人潮,奸像人全都跑到街上似的,拥挤扰攘、好不热闹。
一路上,两个人看看字画,摸摸困脂水粉,再买个捏面人,还有许许多多的有趣童玩,东西之多、式样之紧复,让仇情瞧得目不暇给。
两人就这么边走边逛的来到目的地,也就是白雪所说的庙会,只见庙前人潮聚集,再加上卖吃食的小贩,将整条大街挤得水泄不通。
“下好离手下好离手!”
突然问,就见白雪眼睛一亮的往人群中挤去,还一边掏钱袋一边喊着要人让个位子给她,她准备赌它个一两把。
“雪儿”仇情皱着眉头不悦地喊着她,虽然雪儿天性奸玩,偶尔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可也不能没规没矩的学人家赌钱,更何况她们是偷溜出来的,要是出了事,回去可怎么交代才好。
“等一会儿,一下子就好。”白雪双眼晶亮的挤在人群中,打算也学人家赌上一两把。哇!这可是她的第一次经验呐!真是有趣。
“雪儿,你大哥朝咱们的方向来了。”无奈之余,仇情只好谎称白松康已找来,想先将她带离这儿再说!
只见白雪猛地蹲下身,同时示意仇情也跟着做,然后就像鸵鸟般,将脸蛋埋进弯着的身子。
“走了吗?”白雪很小声的询问。
“走了!你可以站起来了。”仇情摇摇头,这丫头,将来她的夫婿一定要有个超强的心脏才行,否则定让她的怪异举止给吓死。
白雪这才喘了一口大气的拍拍胸脯,嘴-还边喊着:“好险!好险!”
这招倒挺有效的,白雪让这一吓给坏了赌兴,便乖乖地与仇情往野台戏的方向走去。
看完了野台戏,白雪又让围观的人群给吸引过去。不得已,仇情只好紧张地跟着她,不过这回,她自己也让眼前生动的表演给吸引住。
原来为庆贺新年,徐家员外出资请了杂耍团来表演,打算给乡里们过个好年,现在表演的戏码是高台舞狮。
仇情与白雪兴高采烈地看完表演,还入境随俗的赏了一锭银子给表演者。
这时离她们出府已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仇情有点不安地催促白雪,她担心白松康送走客人后,若到园子-找她怎么办?她们可是偷溜出来的。虽然这种经验实在有趣,但她也不敢太过分啊!
可惜白雪兴味正浓,完全不理会她的要求,仍是执意要再继续未竞的行程,而仇情在白雪的鼓动下,也终于点头。反正都出来了,乾脆玩到底吧!
打定主意后,两人便往下一个目的地而去。
走过一条胡同巷,她们来到香火鼎盛的碧云寺,寺庙楼高二层,第一层供奉着慈悲为怀的千手观音及神农大帝等众仙佛,二楼则是送子娘娘。
仇情略微红着脸跪在软垫上,手持清香的朝着送子娘娘虔诚祈求,希望送子娘娘能成全她的愿望。她奸想有个她与白松康的小小综合体呢!
“嘻!大嫂,你刚才那么虔诚的祈求,是求什么呢?”白雪的眼-闪过一丝顽皮笑意。
“呃我祈求菩萨保佑咱们一家平安喜乐。”支吾了一会儿,仇情才开口回答她的问题。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仇情不解地问她。
“可是那菩萨是送子娘娘哩!哪有人求送子娘娘保佑咱们平安的,大嫂,你别假了啦!”说完还哈哈大笑,惹得仇情直想槌她。“而且啊大嫂,你也不用求啦,反正”她故意卖关子想引仇情上。
“反正什么?”
“反正你与大哥那么恩爱,如胶似漆的,送子娘娘想忘了你都难哦!”“你再贫嘴,等回去后,我定要你大哥罚你。”仇情已让她糗得面红耳赤了。
“哪有人这样的,说不过人家就拿大哥压我。更何况,我说的是实情啊!你与大哥若不是常常恩爱,怎么你的脖子上老有红印子,你可别想蒙我,骗我说那是蚊子咬的,人家都”
仇情一急,只好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这丫头!怎么满脑子的稀奇古怪?
白雪用力扳开仇情的手,本来就是嘛!上回还骗她说是让蚊子咬的,害她好奇的跑去问打扫院落的嬷嬷,这才知道,原来这是大哥过于爱大嫂,才会有那些红印子的。
至于为什么恩爱时要咬大嫂的颈子,这原因她就不清楚了。
“白雪,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仇情见白雪仍不知错的打算继续往下说,只好板起脸来。
“好啦,好啦!下次不敢了,你别生气。”白雪见大嫂已有薄怒,只好乖乖地陪不是。
等她们走后,从雕刻着祥龙盘云图案的柱子后闪出一个人,她就是在小双的劝解下出来烧香祈福,顺道散心的杜芊芊。
只见她若有所思地望着仇情她们离去的方向
“白雪。”难道那娇俏可人的顽皮姑娘就是白松康最疼宠的小鲍主!
应该没错吧!白松康曾提及,他有一位个性顽劣的妹子,长得明眸皓齿,肤白胜雪,而且她一身华丽衣裳,满身的贵气,若不是富贵如白府,还真是供应不起的。
至于她身边的女子,姣好的体态,温婉的气质,宛如月神般的清露脱俗,她应该就是白松康的结发妻子了,那个甫进门就深受宠爱的幸运儿
一想起她就是害自己尝尽痛苦的人,她神情复杂的望着她们离去的方向兀自发愣。
拗不过白雪的百般恳求,仇情答应前往最后一站——广寒居,尝尝雪儿口中的人间美味——离情依依。
原来这是由桂花、柠檬、金桔、苹果及蜂蜜调制而成的饮品,解释嫦娥背叛后羿偷吃仙丹,飞往月宫的心情。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就像嫦娥在告别后羿时的心境,所以取名为离情依依,它也是这家店最受欢迎的一种饮品,甚至有许多文人雅士慕名而来,顺便吟诗作词。
正当仇情优闲品尝名闻遐迩的饮品时,突然看见白雪对着她的后方露出一抹不屑眼神,而后迅速转为恶作剧前的狡黠仇情赶紧转头一看,才知道她们竟和她爹仇烈对上。
仇情白着脸,紧张地扯了扯白雪的衣袖,低着声音说:“雪儿,咱们走吧!你哥若找不到咱们,一定会着急的。”
走!才不要呢,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怎么可以轻易放弃?便何况,他欺负大嫂,害大嫂总是闷闷不乐的,她怎么可以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奸机会。嘻!自己刚出炉的新玩具,现在正巧可以派上用场。
“再坐一会儿嘛!更何况,我看见你爹,我过去同他打个招呼吧!”说完,她就往仇烈的桌位走去,速度快得让仇情来不及阻止。
只见她蹦蹦跳跳,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的调皮样,来到仇烈面前站定,嘻嘻哈哈的盯着仇烈瞧。不得已,仇情只好紧随在后。她实在怕这鬼灵精又使出什么整人手法来,她爹可不比寻常人,会对她的恶作剧加以包容。
“你好,我是白雪,大夥儿都喊我雪儿。”她笑眯着眼介缙自己。
“白雪?”原来是人称俏魔女的白家干金。这下可好,他正愁找不到白松康的弱点,这下弱点倒自动送上门来;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对!我是白雪,你就是嫂嫂的亲爹——苍厥教的教主。”
白雪葫芦-不知卖的是什么药,怎么还明知胡问?仇情着急的想。
“嗯。”仇烈冷眼睨着白雪瞧,只是淡淡应了一声表示承认。
“你好!听大嫂说你非常照顾她,给她过很快乐的日子,我们全家都很羡慕。”她特别加重语气,甚至有点咬牙切齿的说。
仇烈在听见她暗带讽刺的话后仍是不出声,他在等着她的下一招!
“所以,小女子我一直很想拜见拜见你,现在总算有幸遇上,真的深感荣幸。”说完,她伸出右手来“来啦!握握手啦!不会害你的。”
仇烈提防的看了她的手一眼,在确定并无陷阱后,才举起手来与她交握。
仇情在看见白雪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后,担心得脸色微微泛白。
突然间,仇烈像被针扎了**似的弹跳起来,手掌心像被火烧过一般发红起泡,他怒吼一声,眼-瞬间泛起杀机。
嘻!看我的“烫手山芋”白雪一面故作讶异地看着仇烈,另一方面则在心-笑到快得内伤了。哼!谁让你欺负大嫂,我若不整整你,你还当我们女子全是草包。
“咦?你怎么了,怎么手掌心全发红,一定定碰到不乾净的东西啊!你是不是偷摸姑娘的小**了,不然怎么会突然下次不得再这样哦!来来来,我帮你擦一下就好了。”说完,她恶意地一把扯过一旁小二哥手上的抹布,一个劲儿的要往他的手上擦去。
“你”仇烈飞快地伸回手,躲掉那条脏抹布。该死的丫头,看我等一下怎么治你。
“对不起,我忘了这抹布同你的手一样脏呢!没关系,我这儿有一条乾净的手帕,借给你用。”这刁钻丫头,骂人不带脏字。
“爹,对不起,雪儿不懂事,请您不要同她计较,她只是孩子心性,没有恶意的。”仇情将白雪推往自己身后,紧张得一直道歉。
“对啦!你大人有大量,不会与我一般见识的,对不对?”白雪犹不知死活地捋虎须。
仇情见她这样子,心底无奈极了,虽然她足想为自己出气,才会恶作剧地整爹,可是,凡事得适可而止,雪儿难道没瞧见爹已经怒气冲天了吗?
“雪儿,跟我爹道歉。”仇情为了平息爹的怒气,只好摆出大嫂的威严来。
“大嫂”
“雪儿,道歉!”
“对不起,是我不懂事,请你原谅我,下次不敢了。”白雪气得嘟着嘴。
都是你这个老乌龟,害我惹大嫂生气,你给我记住,等一下一定加倍讨回来。
“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就让我作东请客”嘿嘿,等一下你就知道姑娘我的厉害了。
“不必了!”仇烈恨恨地瞪了白雪一眼。
“这怎么可以!不行,我一定要请客,除非你小鼻子小眼睛同我这小人一般见识,否则我是请定了。”白雪不改本性地继续说下去,一点忏悔的意思都没有。
“你”仇烈已让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却又碍于在大庭广众之下不便动怒,否则,岂不让人笑他同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说定了,就让我这小人请客陪罪罗。小二哥,将你们的招牌菜全送上来,顺道再来三杯离情依依。”白雪在心底偷笑到肠子快打结了,高兴自己又能进行第二回合的整人计划。
笨蛋!这么容易就上。大人有大量,那我这小人当然就是没量度罗!连这个道理都不懂-整到你,算你活该。
小二哥离开暗潮汹涌的这一桌,吩咐厨房将上等菜全送上来,当然,还有白雪的最爱——离情依依。
“来来来,尝尝这道鸡丝拉皮,做得可道地了,虽然这-是以喝茶为主,不过一些小菜可不比大饭馆差哦!有些小扳点,甚至比我们的隆兴客栈好哩!”
仇烈戒慎地看了她一眼,端坐不动地拒绝举箸。
“别怕啦,不会有鬼的,你若不信,我吃一口给你看。”白雪说完就夹了菜往嘴-送。
仇烈眼看整个茶馆-的人都盯着他瞧,只奸咽下怒气,与白雪假意周旋。
哼!你要是落在我手-,不让你脱一层皮我就不姓仇!仇烈愤恨地在心底咒骂。
这顿饭白雪吃得兴高采烈,因为好戏还在后头,而仇烈是吃得咬牙切齿;至于仇情是苦着脸、如坐针毡,频频催促白雪要她快点结束用膳,然后回府。等回府后,她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雪儿,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只怕爹真的会对她们不利。
“啊!”突然问,白雪尖叫一声,手指着大门的方向,身子瑟缩地发抖。
整个茶馆的人都顺着白雪手指着的方向望去,然后又讶异地回头看了白雪一眼。
就在这当儿,白雪迅速地在仇烈的杯子-洒下一包黄色粉末。
“对不起,我看错了。”白雪嘻笑着陪不是,然后江湖味地举起杯子,朝仇烈说了声:“来,我敬你。”然后便双眼晶亮的望着仇烈,小脸蛋上满是期待。
只见仇烈无奈地举起杯,浅啜了一小门,却呛咳得全部吐了出来,但看见她故作讶异的表情,只好又隐忍下来。
他在心底起誓,只要让自己逮到她,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仇情沉着脸走在白雪前面,不理会她的频频道歉。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气雪儿,毕竟她会如此,也是为了替自己出口气。知道她是真心喜爱自己,自己心-足高兴的;只是她刚刚的行为太过卤莽了,她爹向来是有仇必报的人,刚才若雪儿有个什么万一,她该怎么对自己夫婿交代才好。
“好大嫂,你就别生人家的气了,人家知道错了嘛!”白雪再也受不了了,她扯住仇情的衣袖,耍赖的嘟着嘴,赖在原地不走。
“你也知道自己错了?”反过身,仇情厉着声问白雪。
“我”
“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若不是碍于大庭广众之下,你以为我爹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你吗?而且,你刚才真的太过分了,好歹他还是我爹啊”原先的怒气说到最后一字时,全化成了叹息。
“大嫂,对不起。”白雪这才知错的低下头忏悔。“人家知道错了,大嫂,你就原谅人家嘛!”白雪撒娇地摇着她的手,认真的道歉。
不过下次再遇见他,嘿嘿!
仇情见她真的知错了,这才反怒为喜,两个人开心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这时,一抹身影倏地闪到她们眼前,仇情在看清来人后,吓得倒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