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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卡尔瞬间就想明白为什么眼前的精灵是如此特殊的银发了。
无论是树精灵还是暗夜精灵，繁衍的方式和人类以及其他种族都没有区别，唯有精灵王族，她们是从永恒之树中诞生的美丽生灵，每一个精灵王族都是独一无二的。
精灵女王和精灵公主并不是母女关系，更应该说是姐妹，因为都是永恒之树的孩子。
“很荣幸遇见您，星璃殿下。”卡尔一丝不苟地回以法师礼。
星璃歪了歪头：“不用那么拘束，在我看来，所有人，无论是树精灵还是暗夜精灵，无论是德鲁伊还是熊人，无论是半人马还是矮人，无论是人类还是地精，都是一样。”
在没有理论寿命上限的精灵王族眼里，任何有限的生命都是一样的，无论贵贱，终将归于尘埃。
“不知公主殿下找我有什么事？”卡尔问道。
“只是有人类来到这里，比较好奇嘛。”星璃眨了眨眼睛，继续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之前的那只小鹰是怎么做出来的。”
星璃自知因为某个原因，自己精神力强度极高，代价就是精度很差，但是魔导师级别的她却做不到卡尔一个低阶魔法师能做到的事，这就不正常了。
“嗯……”卡尔思索着。
“如果你告诉我，我就允许你直接称呼我的名字。”星璃凑到卡尔身前，“告诉我嘛~”
“请不要靠这么近。”卡尔有些尴尬地向后仰。
精灵王族这种完美的生命天然就散发着极致的美感，而且眼前这只还是一位喜欢自我打扮并且有很高造诣的奇特个体。
时刻保持心境平和与头脑活跃是一个法师的基本素质，但是被星璃靠近之后，卡尔感觉自己都平和不下来。
星璃有些不满又有些得意地哼了一声，退了回去。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而已。”卡尔从湖水中吸起一团水球，看向星璃，“能否允许我演示一下？”
“快点快点。”星璃催促道。
卡尔左右看了看，选定了一株湖畔的杨树。
水球在他手里慢慢变成了一株小树苗，这次他的动作很慢，用了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才把这株只有几公分大小的小树苗做出来。
星璃屏息凝神地看着那株小树苗，她能感觉到，卡尔在干一件很复杂的事，远远比用阳光折那只小巨鹰复杂得多。
“殿下估计是疑惑为什么小鹰脱离我的控制之后还能继续存在一段时间吧？”卡尔双手小心托着这株水做的「树苗」，微笑着看向星璃。
“嗯。”星璃点了点头。如果只是构造一只巨鹰的模型的话，她很容易做到。
卡尔缓缓蹲下，把这株「树苗」放在地面上，站起身，向后退开。
小树苗脱离了卡尔的控制之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着，树干变粗变高，抽枝发芽，生出新叶，很快就长成了一株半米高的小杨树，上面的每一片叶片都清晰可见。
迎风招摇了一会儿之后，这株“水杨树”也像小巨鹰一样崩溃破碎了。
“……”星璃震惊地捂着小口，亲眼所见的震撼感远远超过了透过侦查魔法的窥视。
卡尔在放手之后就没有操纵了，是任由那株小树自由发展的。
“你怎么做到的！”星璃拉住卡尔的胳膊道。
卡尔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才继续说道：“这个从道理上来说很简单。打个比方，很多超远程魔法，攻击距离已经超过了你的精神力干涉上限的时候，你是怎么让魔法按原先轨迹运行的呢？”
“当然是事先设定好啊。”星璃毫不犹豫地答道，然后猛然指向卡尔，“你、你……”
“没错，就是事先设定好。”卡尔点了点头，“这就是计算的力量，后续的变化都在我的设计之内。可惜在细微之处，环境瞬息万变，计算也不是万能的。”
卡尔说得很轻巧。
如果说让一个魔法只是按轨迹飞行的难度是1，那么光之巨鹰飞动并落在尼雅肩膀上这一系列动作的难度就是10，而让一株树苗顺利成长的难度就是100。
“老师老师，你来教我吧~”星璃抱着卡尔的胳膊撒娇道。
柔软的触感和百花的冷香让卡尔瞬间失神。
“水元素镜像！”卡尔以超出平时数倍的速度释放出这个脱离锁定用的魔法。
通过最近对空间原理的研究和计算力的提高，卡尔能够在施展这个法术的时候进行一次半个身位左右的位移。现在其实已经可以叫做「卡尔的水元素镜像」了，专属法术。
卡尔小心警惕地盯着星璃，这个精灵公主太危险了……不对，应该说自己太危险了……也不对。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这么亲近自己——绝不是因为自己的演示元素控制的原因！
而且这个影响是双向的，自己对对方也有很高的天生好感，一开始以为是容貌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但是仔细想想完全不是。正常情况的话，他不会去消耗大量计算力去给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去演示那么复杂的东西，最多像面对尼雅一样稍微展示一下。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炫耀的人，除了帕秋莉，没人知道他的极限到底在哪里。甚至连卡尔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极限，因为他每天都在进步。
“唔姆……”星璃盯着卡尔。
对视三分钟。
“我们去逛街吧！”星璃忽然拉起卡尔的手，大声说道。
“哈？！”卡尔一脸懵逼地看着美丽的精灵公主，他完全没有想通对方的思考回路是怎样的。
“这可是一位公主的邀请哦。”星璃笑眯眯地说道。
“我能拒绝吗？”卡尔有些无力地道。
他现在完全不想上街，之前逛了一圈已经把他的行动力全部用掉了，他现在就想去时光阁窝着，今天预定还有两本书没有看掉。
“当然……不行。”星璃果断地熄灭了卡尔的念想。
卡尔默默地叹息一声，道：“那就麻烦公主殿下了。”
“我叫你卡尔，你也要叫我星璃！”
“……好。”
卡尔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是自己吃亏了。
这一定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