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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琪冲过来拉佳雯,佳雯迅速跑到轿车门边。
“求求你,送我去一趟医院吧,我有急事,求求你了。”
佳雯怕打着车门上的玻璃,思琪一直用力也没能制止住。轿车玻璃摇下来,探出一个三十多岁模样的一张脸来,是个帅气英俊男人。
男人:“我不是出租车,小姐,你这样拦车很危险,差点把我吓尿了,你知道吗?”
“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载我一趟吧,现在不好打车,求求你了。”佳雯声音哽咽,每个字都伴着泪水般模糊不清。
思琪连忙说:“帅哥,求你帮帮我们吧,这个点真的不好打车,我们会加倍给你油钱的。”
“这不是油钱的问题,这事不是做的。唉,好吧,上车吧。”
车门打开,佳雯和思琪钻了进去,蓝色轿车启动马达。
“哪家医院?”男人看着前面的十字岔路,问了一下。
“第二人民医院。”佳雯声音虽然哽咽,但这几个字却说清楚了。
车在第二人民医院门前停下,佳雯拉开门就冲了出去。思琪给男人要了张卡片,然后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百元钞票递给男人,男人没要:“下次吧,有机会见面再给我。”
思琪:“那好吧,先记下了,有你卡片,处理完事情给你打电话,我先进去了。”
下车后,急奔跟进去。佳雯已经消失在思琪的视线里,她不知道佳雯去了医院哪个部门,但一想刚才佳雯说的世军出事了,世军是开车出去的,莫不是出车祸了?
思琪顺着走廊一直来到抢救室,果然,佳雯焦急地守在门口打转。
“雯雯,世军在里面?”
佳雯一边擦眼泪,一边点点头。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佳雯此刻的心里无比惊慌。如果世军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和肚子里已经两月的宝宝该怎么办?医生打去电话说这事的时候,佳雯还没想过会是这么严重,现在守在抢救室门口,心里的恐慌以每秒千倍的速度剧增。
思琪紧紧握着佳雯的手。另一只手拿纸巾给佳雯擦眼泪:“雯雯不哭,没事的,世军一定会没事的。”
就在这时,一个男医生走了过来:“谁是郭世军的家属?”
佳雯:“我是,医生有事吗?”
“你跟我来一下。”医生说完走回隔壁医务室。
思琪陪着佳雯进入医务室。医生说:“病人需要截肢,你签个字吧。”
截肢??佳雯脑袋翁地一下眩晕:“截肢??医生,我没听错吧。”刚被思琪擦干的眼角,泪水又溢了出来。
“没错,就是截肢。我也是居于为病人考虑,必须截肢,否则会感染到上半身神经。”
佳雯握着笔的手在发抖,她从没在医院签过字,没想到第一次签字竟是给世军截肢。
“赶紧签吧,病人等着继续手术。”医生冷淡地催促着。作为医生。他们见惯了太多截肢或者说死亡的场面,已经见惯不惯了,脸上不会附带任何感情色彩,但他们的内心会不会像他们表面那么冷漠呢?这个答案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因为医生从不轻易袒露。
见佳雯迟迟不肯落笔,思琪也在一旁劝道:“佳雯,事情已经这样,保住命要紧,签吧,拖时间越长对世军的生命危险越大。你要为世军考虑,好不好?签吧。”
佳雯听完思琪的劝慰,迅速签了字,转身跑出医务室靠在墙角大哭。思琪过去抱着她。什么也没说,静静陪着流泪。
第二天一早,世军这边的事已成定局,世军父母过来,陪着佳雯一起守护世军,思琪准备回家看看。佳雯送思琪出来。思琪一再嘱咐佳雯,凡事往好了去想,别钻牛角尖。佳雯点点头说:“没事,我已经接受了,不管世军是站着还是坐着,我都会坚强撑起这个家,绝对不再哭鼻子,你也一样,琪琪。”
“那我先撤了,先回家看看再说。”
思琪与佳雯挥别,上了出租车,去了趟佳雯家,取了行李就往家里赶。
来到家门口,看见妈妈正在院里忙着整理咸鱼片。叫了声妈,眼泪就落了下来。
思琪妈转身看着提着行李站在院门前的思琪,高兴地将全是盐巴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然后取下围裙走过去。
“琪琪,是你吗?回来了?妈想死你了,孩子。”思琪妈妈抱着思琪使劲摇,思琪擦着眼泪点头。
“妈……”
母女两高兴地拥抱在一起,忽然,思琪妈妈似乎发现了什么地方不对劲一样。退后两步,眼睛盯着思琪的腹部看。思琪知道妈妈发现了怀孕的肚子,急忙提着行李往屋里走,边走边说:“妈,我饿了,要吃你做的菜。”
思琪妈妈侧移两步拦住思琪:“等等,你这肚子怎么啦?脸也胖了些,怎么回事?”
“哎呀,妈,你就别多疑了,不就是你女儿我胖了吗?还能怎么回事?”思琪心里显然已经在恐惧,在刻意回避母亲的眼神。
思琪妈妈自己也是过来人,对女人肚子鼓胀这事肯定有独到的感知,思琪这样搪塞,反倒加强肯定了她的猜疑。
来到屋里,思琪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着桌上的苹果和水果刀削了起来,想以此避开母亲的追问。
思琪妈妈追进来:“琪琪,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怀着的是不是王新那个畜生的种。你别想瞒我,老妈这眼睛看东西从没失准过,说出来,老妈给你做主,就算拼了这身老骨头,也要给你讨个说法。”
思琪沉默了,尽量不去看母亲发怒的脸,一个劲削苹果,似乎要把心中所有的不愉快削掉一样。
思琪妈妈见思琪不肯说话,也不搭理她,一把抢过思琪手中的水果刀,愤怒地扔到一边:“说,今天你非得给我说。”
啪——
思琪将削了一半的苹果扔出去,砸在对面墙上。
“说什么啊说,妈,你今天怎么啦?”
“怎么啦?你还问我?不说是吧,我打电话叫你爸回来,我们去医院一查就知道了。”说着就要打电话,思琪逼得没辙,只得说了。
反正早晚也会知道的,但她不想一进门就被逼着招供一样。
就在思琪准备要说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气势汹汹地朝思琪和思琪妈妈这边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