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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主任带着思琪和雪晴来到临时搭建的木架台上,郭主任开始介绍她们。
“同学们,这两位是城里来的支教老师,这位是陆老师,这位是江老师,我们大家鼓掌欢迎她们的到来。”郭主任说着生硬的普通话,语调简洁朴实。
思琪和雪晴向大家挥了挥手,思琪先开口道:“同学们,老师们大家好,我叫陆思琪,来这里跟大家一块学习,以后还望大家多照应,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指正批评。”
雪晴接着介绍了自己,但没有多余的话,她看起来比思琪紧张。介绍完,郭主任领着她们来到校长办公室。几张条凳摞在一角,校长坐在一张陈旧破损的书桌前,正戴着老花镜看着桌上的文件。看见郭主任领着思琪和雪晴进来,急忙摘下老花镜迎出来。
郭主任将思琪和雪晴介绍给校长,接着将校长介绍给她们:“这是罗全国罗校长。我还有事,你们先跟罗校长聊聊。”
郭主任急匆匆走出去,思琪看着他背影,一件廉价的陈旧西服,加上一条补了几个补丁的喇叭裤,再配上一双解放鞋,看起来很滑稽,很搞笑。但思琪怎么也笑不起来,反倒有些心酸的感觉涌上心头。
收回目光,转身坐下。认真打量眼前年近五十的罗校长,黑发夹杂一半的白发,额头皱纹像几条蚯蚓贴在那里一样,随着罗校长的脸部肌肉不停蠕动变形。一件圆领的老式夹克,里面配着一件蓝色T恤,T恤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下身是一件宽松的牛仔裤,看起来很不合身,洗得素白,也是有些年头的陈旧感。
脚上一双破旧的皮鞋,看起来刚刚刷了些油,落掉皮的线网状里层露了出来。在他来回走动的时候,似乎脚趾有随时破壳而出的感觉。
罗校长给她们倒了水,然后坐回那张破旧的书桌里,缓缓将跟前的文件挪开,从一侧的书堆上取下一本登记册。
两人登记入档完事后,校长给他们安排了班级课程及课时。思琪负责六年级的语文和英语。雪晴负责五年级数学,就这样,两人正式开始了支教生涯。
下课回来,两人还以为有昨天那样的小灶盒饭,一直再等郭主任到来。等了好久,郭主任终于来了,两人开门,郭主任着急地说道:“你们怎么还不去吃饭,食堂阿姨在等你们呢。”
两人才像犯错的孩子一样,急急忙忙地赶往食堂打晚饭。打完晚饭回来,两人一路走一路嘀咕。
来到屋里,两人打开饭盒,强忍着那股玉米饭跟盐水土豆的怪味,吃了一口。谁知刚送入嘴里,雪晴哇地一下吐了出来。思琪被雪晴反应影响,条件反射地也吐了起来。两人迅速用纸巾擦完嘴,狠狠喝了一口水,漱了漱口。开门跑到门外吐掉,又迅速钻进屋里关好门,生怕被人看见。
思琪和雪晴坐在条凳上,斜视着桌上那两盒饭菜,谁也没说话。昨天还很感激郭主任为她们开小灶,虽然两人当时没吃,但下半夜饿得没辙,她们还是狼吞虎咽地把那两盒白米饭和青椒肉丝吃得精光。
今晚这个饭菜,实在是没法入口。一股怪怪的铁锈味夹杂着一点点的酸馊,实在没法吃。
忽然,雪晴想起了行李箱里似乎还有两包没吃完的方便面。雪晴准备泡面吃,于是打破了两人的沉默,问道:“思琪,我泡面,你要吗?”
雪晴知道思琪不爱吃泡面,先要征得思琪同意。思琪此刻一想到方便面更是反胃,又差点呕吐出来:“我不要,你自己吃吧。”
雪晴泡好面放在桌上,方便面被开水泡胀散出来的那股味刺激到思琪,思琪又想吐,开门跑了出去。
思琪蹲在小屋门口不停呕吐,雪晴跟出来,拿了杯水:“思琪,怎么啦?是不舒服还是?”
思琪接过雪晴手里的水杯,喝了一口,在嘴里漱了一下:“不知道,总是觉得阵阵发呕。“
“啊?你是不是水土不服啊?”雪晴扶着思琪走回屋里,“要不去医院看看吧?看看是哪里的问题,看你这么难受的,要真是水土不服的话看看有什么药可以吃的,总这么难受也不是办法啊?”
思琪在桌前坐下,舒了舒气:“嗯,这周末看看去,也许就是吃东西着凉了。”
雪晴很担心思琪的身体,刚刚经历了那样的打击,很多天都没好好吃点东西,来到这里,条件又是出奇的艰苦,她准备劝思琪改主意:“其实思琪,你真的没有必要在这里受这份罪的,你还是回去吧,现在还来得及。”
雪晴的话激起了思琪的倔脾气:“我不会回去的,我一但决定了的事,就算爬着我也要做完。水土不服的话也是开始一段时间,适应适应就好了。周末陪我去镇医院找大夫开点药调节下就好了。”
手机铃声突然想起,思琪跟雪晴几乎同声道:“谁啊?”
是啊,思琪今天中午才换的号码,只有父母知道。不可能是妈妈打的。那么又是谁呢?
“快接啊?接了不就知道是谁了?”雪晴看得出思琪也很困惑。
思琪两手一摊,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按下接听:“喂,你好。”
电话里瞬间传来劈头盖脸的数落声:“臭丫头,更换手机号码也不知道告诉我,害我费了那么大的周折才弄到你的号码。怎么,这是打算人间蒸发啊还是怎么着?”
这个声音思琪太熟悉了,她也很惊讶:“雯雯,是你啊,对不起,这才刚换,正准备通知你呢,你怎么样啊,挺好的吧。”
“还没来得及通知?好吧,信你一次。”
佳雯故意撑着幽怨的声音,语气里还是有点不开心。至从思琪出那事后,雯雯就一直忙着筹办自己的婚礼事宜。等她想找思琪的时候,电话却打不通了。
思琪第六感告诉她,佳雯一定是有事急着找她:“呵呵,真没有的。你最近怎么样啊?快跟我交代交代你的近况!”
佳雯开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挺好的啊,婚期定下来了,这不到处找你嘛,想让你做我的伴娘。怎么样?”
思琪没想到佳雯会邀请自己做伴娘,一个婚姻失败的女人,有什么资格给别人做伴娘,那不是让别人晦气吗?更何况是自己的好姐妹。
思琪马上回道:“啊?我做你的伴娘啊?可是我……你在哪里举行婚礼啊?定下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