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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骑快马急如流星地奔驰在官道上头,马背上的曾清华此时也顾不得惊世骇俗了,能跑多快就有多快。
这匹已经是他换的第三匹马,前两匹都被他鞭策得疲累不堪,当他换马的时候都快要口吐白沫了,若不是曾清华不愿因快马加鞭而将马匹活活累死,或许现在被换掉的两匹马都已经成了冤魂。
不说马儿,一路上完全没休息的曾清华也早已经是疲不能兴了,但或许是救人心切,曾清华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累,反倒是精神百倍,拼命地奔向他的目标。
说句实在话儿,事前曾清华完全没有想到,天武会的总坛竟然设在华阴城里头,距离华山这么的近,如果傅敏华事先没有撂下话,而是采用突袭的战术,猝不及防之下华山派或许真有倾灭之危。
日头已经过了中天,渐渐向西,眼见城门已经在望,曾清华放慢了速度,跨下的马儿却是一减慢就显得歪歪倒倒,看来又不行了,曾清华跃下马来,轻轻地将鞍辔取了下来,放马儿自行吃草去了。
虽说风雪盈比自己早下山了一个白天,但他这样不食不休、连日连夜奔驰,想必自己应该是赶在风雪盈前头,应该能够在这儿守株待兔,将风雪盈截下来。
才刚放下心来,曾清华登觉全身酸软,差点儿走不动路,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了起来,看来在等到风雪盈之前,自己非得先把体力养好不可,否则到时候不是他来帮风雪盈,反倒是风雪盈要花心思把他救走了。
在路旁歇脚的小店家坐了下来,曾清华看着门外,桌上刚上来的热包子和茶没两下已经全下了肚,风卷残云般一点痕迹也不留,不过虽是填饱了肚子,但手脚犹自酸软,好久都无力动弹,看来自己真的是太赶了呢!
微微地低下头,半遮住脸,曾清华小心翼翼地,这儿可不比华山,算得上是天武会的地盘,加上一路奔波下来,他现在可是无力动手,若是在风雪盈之前遇上了天武会的人,那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突地,背后响起了吵杂声,曾清华强抑下转头去看的冲动,现在以风雪盈的事为先,可不是管闲事的时候。
一听之下,曾清华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只是几个强凶霸道的地头蛇,吵着要视野比较好的座头,硬逼着要已落座的人让座。
这种事曾清华也不是没遇到过,身为名门弟子也应该出面干预,主持正义,只要亮一下华山门下的招牌,多半的地霸都会买帐。
可这回情况不同,一来他是孤身深入敌境,能不引起注意就不引起注意;二来这儿算得上是天武会的地方,这些地霸表面上并没什么武功,但既能在这儿生根,多半是天武会的眼线,暂时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这位客官,能不能行个方便,并个座头?”小二的声音惊醒了沉思中的曾清华,他抬头一看,果然小店里已经快坐满了,看来这小店家据地要津,生意可真不恶呢!
“可以啊。”
一边慢慢地啜着茶,有些无聊的曾清华打量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人,一副文雅风流的文士模样,约莫四五十岁,虽然不甚显眼,却也不让人讨厌,看来也不像会武之人。
“同座即是有缘,不知少侠如何称呼?是何派高人?”那中年文士客客气气地喝着茶,一边慢慢腾腾地问着。
“兄台过誉了,在下姓曾,是家传武功,没什么门派,这柄剑只是带着防身用的。”
“这样啊?在下姓风,草字骄阳。”那文士微微地笑着,微微地让开了身子以免阻住曾清华向外的视线,“看曾少侠注意的样儿,似乎是在等人?”
“是……是啊。”曾清华笑了笑,视线却又回到了外头路上,“内人有事要到这儿来,连我都不说一声就跑来了,但我却接到消息,事情已经解决了大半,没有必要再进城,所以才到这儿来等她。”
“原来如此。”风骄阳笑了笑,“不过若真是急事,尊夫人又走在前头,或许她现在已经进城了吧?”
“这个……”给他这样一提醒,曾清华也觉得有些可能,风雪盈急着解决天武会的事情,说不定赶路赶得比他还急呢!“也有可能啦,不过我快马疾奔,一路上毫不休息,虽说路上没看到她,总也不可能还落在她后头吧。”
“唔,这倒是。”风骄阳转过头去,向着外头望了望,声音却不疾不徐地飘了进来:“这小店地势不错,进华阴城的路从这儿可说是一览无遗,如果守在这儿,只要是进城的人,都一定能看得清清楚楚,怪不得生意这般好呢。”
风骄阳无意的一句话,却震得曾清华心中大动,华阴是天武会的总坛所在,加上天武会又正准备对华山动手,对外头的大路必定是严加注意,四处都有探子把关,如果风雪盈要秘密地解决天武会之事,的确不可能大大方方的走这条大路进城,若自己还傻傻地守在这儿,等天武会的人来发现自己,那才叫做傻子呢。
“是啊!”曾清华举手叫了小二,先会了钞,“都已经未时了,看来她今天应该是还没赶得及到这儿,在下可得先进城去,找间客栈休息一会儿,赶路可真是累人呢!”
“哎呀,这就走了?曾少侠,可要好好休息啊,长程赶路的确会累死人的,何况少侠还得要找到尊夫人呢。”
似是想到了什么,风骄阳轻轻举起手止住了曾清华起身的势子,“对了,少侠,近日来城里来了许多各地武林人物,好像是半月后要上华山去的,各个客栈都挤满了,在下方才才从城东的杨家客栈出来,那里还有几个空房,如果少侠快点去或许还来得及。”
“那就多谢风先生告知了。”
伏在屋瓦上头,曾清华警醒地望向那表面上毫不起眼的宅院,心里头却是七上八下。他也不是不明白风雪盈将总坛设在此处的理由,无论是黑道或白道想来生事,也得稍有顾忌,这儿可是人来人往的城镇中心,小冲突还可不管,若是大举动手,惹动了官府,无论是什么大门大派也不好消受,至于一些独来独往、根本不甩官府和名门大派的独行高手,天武会也还有不放在眼内的实力。
不过更令曾清华不敢妄动的,是风雪盈口中总坛滴水不漏的守御。如果此处像一般豪门巨院,是日日夜夜有家丁在门外守着,那也就罢了;但这宅院之中乌灯暗火,连烛火都没一个,就好像是栋废宅似的,若非白梅香给他的地图绝非伪造,加上城内再没其他足以成为天武会这等大派总坛的处所,他可真要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
原本曾清华也想摸进去探探的,但这宅院竟连一个守卫的人都没有,连他的眼力也看不到半人,这防备松弛的状况,反而使得曾清华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不过如果守在这儿,应该是能够截得到风雪盈的吧?毕竟以她的武功,天武会再怎么卧虎藏龙,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就解决掉她这等高手。
心中突有所感,曾清华正想起身应敌却已迟了,哑穴和大椎穴上微微一麻,已给来人制住。正当曾清华心中暗叹,连运劲冲穴的念头都还没起的当儿,一个柔软温润的身子已经盖上了他,同时一个清甜的女声轻轻地在他耳边响起。
“不要妄动,清华,是我。”
放下了忐忑不安的心,点头表示清楚,曾清华这才知道,自己和风雪盈武功上的差距究竟有多远,被她贴近、制住,他竟是一点点抗力也没有。
穴道微微一松,曾清华回过头来,随着一身黑衣劲装的风雪盈穿簷过户,溜到了一处高高的钟楼上头。
“怎么一个人就这样胡来?雪盈你害我紧张死了。”
“真的对不起……雪盈只是……”
“别只是了,”微微有点儿气鼓鼓的,曾清华紧紧地把风雪盈火热的娇躯抱了个满怀,似是松一点她就会逃了似的,“下次有什么行动,要先告诉我一声,知道吗?”
“嗯……对不起……”
“来了多久了,怎么我都等不到你?”
“只比你早上半个时辰,你才刚下马我就看到你了。”
“既然雪盈你就在旁边,怎么连个声都不出?”
“对不起嘛!”风雪盈娇娇地笑了,“为了怕给他们发现,才看到你下马,我就绕了出去,把可能藏天武会探子的地方都搜了一遍,等我回去的时候,你却已经进城了。”
“原来如此。”虽然明知必是如此,曾清华心中仍然有些不是滋味,没想到从城外她就发现了自己,一直吊在他身后,而他却浑然不知,虽说曾清华早知道自己的武功差她好远,心中却也不由得不有些五味杂陈,“那你之所以发现我在这儿……”
“我是从客栈跟过来的。”风雪盈偎紧在他怀中,微微地吁了口气,“当发现你伏在那儿的时候,我就远绕了一圈,总坛看似毫无防备,实际上每个窥探者可能的藏身处,我们都布下了哨岗远远监视着,你看,从这儿望出去,不就是你方才伏着的地方?”
暗地里吐了吐舌头,曾清华心道真的好险,将孙香吟教给自己的匿迹之法发挥到极致,还以为躲得无迹可寻,就算对方的探子何等伶俐都发觉不到他,没想到自己以为神秘莫测的影迹却是如此清楚,天武会真的是技高一筹,令他想不心服都不成。
“那原有的探子们呢?全解决了?”只是想要转移话题,曾清华原本无意的问题,没想到却让风雪盈柳眉紧皱,仿若无法回答的样儿。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说出口来:“这……这才是问题所在,”风雪盈轻轻一叹,抱紧了曾清华,仿佛心中也在害怕,“雪盈绕过了所有可能的地方,却连一个该有的探子都没发现,还不只是你这里,连其他的岗哨都是全无人迹。”
“难不成……这是个陷阱?”
“我想不是。如果总坛里真有陷阱,外面绝不会布置得这么启人疑窦,至少也该摆成平常活动的模样。依雪盈猜测,或许是傅敏华他们不愿意暴露出总坛所在,所以才连夜搬移,转到了另一个地方去。”
“不会吧?”曾清华搔了搔头,前来的路上,对天武会可能的反应情况,他也曾努力设想过,却完全没有办法猜到竟是这么一个空城计,“傅师兄既然说要在一个月后重临华山,怎么可能溜得这般干净?要攻华山,这儿做为基地可是再好不过了。”
“我想也是,所以才觉得奇怪。”温柔地在曾清华脸上印了个香吻,风雪盈觉得眼角微微地濡湿起来,不眠不休地赶到这儿来,曾清华虽说是年轻,却也着实吃了不少苦头,光外貌都憔悴了不少。“与其我们在这儿瞎猜,不如先回到客栈睡下,让雪盈好好服侍你,看看你,都瘦了,叫人怪心疼的。”
“没关系的,看到你平安,清华就放心了。”曾清华笑了笑,“不如我们夫妻大大方方地从前面进去,看看天武会准备了什么陷阱招待?”
虽然心中暗以为此举无谋,不过换个角度来看,风雪盈也不得不说这是个方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与其盲目瞎猜,还不如干脆直捣黄龙。
“怎……怎么可能?”看似平常随意,实则全身紧绷,将注意力提到了最高点,提防着任何可能出现的机关,但开门之后,任绷紧了心的曾清华和风雪盈如何设思运筹,都想像不到门后竟是这番景象:血迹片片、横尸处处,宅院的四周散落了大量的尸首,两人顿觉阴气森森,四处完全没剩下一点点活人生气,从血迹看来,这些人死了还不到一天。
看着怔住的风雪盈微微地点了点头,曾清华心中不由得大惊,这些人果然都是天武会的高手,到底是何门何派有此实力,能让天武会的高手们四处陈尸?
连缺乏武林历练如他,也看得出好些人都是名震一方的高手,尤其是当日出手暗算风雪盈的众人,证晦和证端的尸首分别挨在门旁,刁羽的尸身则是挂在凉亭的桌上,尸身表面全无伤痕,竟是给人活生生以内力震死的。
和风雪盈分开,四处巡了巡,曾清华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在一起,强忍着才不致于呕吐出来,这般遍地横尸的悲惨景象,他可是头一次目睹,状况真的是太惨了!
这么大的宅院里,至少留下了百余具的尸首,而且所有人全都是被内力掌功活活震得呕血而亡,虽有几个人的身上有剑伤,不过看状况显然是太多人挤在一起动手,被自家人不小心伤到的,绝非敌方所为。
这状况可真叫曾清华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就算是武林中势力最为强大、号称执武林牛耳的少林武当两门联合,只怕势力也还不如天武会雄厚,到底是何方神圣,能令人多势众如天武会一夕覆灭?
“有什么发现吗?”
风雪盈摇了摇头,“完全没有。死的全是原属天武会的人,没有一个外来者的尸体,而且我仔细看过,没有一个人是中了药物或死于刀剑之下的,全都是被掌力生生震死。来人连脚印和尘土痕迹都抹去了,仔细到一点线索都不留。”
“不如我到内堂去看看吧!雪盈你再巡一下,看看有没有傅师兄的痕迹。”
“也好,”风雪盈点了点头,“我也没看到傅敏华,看来他是逃过了一劫,倒是玄华道人的尸身搁在那儿。”
才刚走进内堂,曾清华就停下脚步,皱起了眉头。无论来者何人,他都可以确定,这批人绝非是正道中人,眼前的景象淫秽到令人不忍卒睹,无论是桌上、床上、椅上,四处都倒满了赤裸的少女尸身,摆布成各式各样的淫姿浪态。
虽是容颜各异、死相不同,但她们都有着共同之处,每个人的神情都是惊恐骇异当中夹带着些许慵懒,眉眼含春,仿佛死去时正享受着前所未有的奇趣,加上双腿大开,股间秽迹遍布,就连没有多少江湖经验的曾清华,也看得出来她们都是被邪道高手尽情奸淫玷污之后采补至死的。
这些女子的来历,曾清华也曾听白梅香断断续续地提起过。天武会之所以壮大,除了会主风雪盈的武学天才,让天武会成了少林寺藏经阁外另一个博大精深的武学求知场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天武会中的三位勾魂玉女,和数十位绝美女侍,其床第功夫高明无比,使得心怀欲念的邪道高手们趋之若鹜。
然而这些床功高强的女子,竟全都被对方采补至死,曾清华虽非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理,但这种对手也太可怕了点吧?
“清华,有没有什么发现……”才刚走进来,风雪盈也呆了,她仿佛被雷击一般地怔在当场,良久良久才走了过去,走近床上一个异常美丽的赤裸胴体,纤手缓缓地覆上了她的脸蛋,一边眼泪却无法自抑地滴了下来。
缓缓走到风雪盈身边,曾清华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只能默默地将外衣卸下,遮住那风雪盈最重视的人。
从床上那人身下嫩黄的破碎衣裳来看,此人多半就是勾魂玉女中的黄兰青,是天武会中除风雪盈和白梅香外的第一美女,床第功夫也算得上天武会中的第一人,同时也是风雪盈极放在心上的朋友。
风雪盈虽是嘴上什么也不说,但暗地里不只是白梅香若有似无地提起,曾清华暗中也曾猜想过,暗算风雪盈不成,回到总坛后傅敏华势必会大掀整肃异己之风,而最处风头火势,第一个受灾的会主亲信,除黄兰青外再无他人了。
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曾清华轻轻搂着风雪盈微颤的香肩,虽说半月之后直逼华山这直接的威胁看来已彻底消弭,但一想到风雪盈创立天武会的心血如今全都付之一炬,曾清华也禁不住为她难过。
才刚想说句话来安慰她,曾清华陡地吓了一跳,想要退开身去拔剑备战,偏偏两条腿像灌了醋一般,软绵绵的,只能勉强站在那儿,动也动不了,惊恐的曾清华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倒是他身边的风雪盈还能支撑着他,一边轻轻地抚着那女子的脸蛋儿,触手处仍是那般冰凉,一点生人热气也无。
“兰青……”
“会主……你终于来了……”像是勉强至极地睁开了眼睛,黄兰青脸上也滑下了两行泪水,“会主,我对不起你……”
“什么都别说了,”轻轻地握住了黄兰青的手,风雪盈定下心来,运功缓度过去,“兰青,你先休养要紧。”
“不,算了。”黄兰青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同时风雪盈也蹙起了眉头,以她内力之深,功力度入她体内,竟抓不到黄兰青一丝脉息,触手处简直像块冷玉一般,毫无生机,若不是她知道黄兰青身具天竺龟息异术,可以进入假死状态,此刻绝非殭尸出现,恐怕也和身后的曾清华一样,吓得胆裂魂飞。
“若非用了龟息之术,保住最后一丝元气,兰青或许撑不到会主回来……会主,先让兰青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吧……”
没等到风雪盈回答,黄兰青已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那天从华山回来之后,傅敏华他们便勾合了几十个党羽,说……说会主将本会卖给了华山,要大家准备一个月后上华山去把这笔债讨回来……”
看风雪盈张口欲言,黄兰青一个眼色制止住了她,“其实,在会主留在房里的那三天里,他们就暗自动作了,也不知他们用了什么药物,兰青的阴功根本运不起来,给他们四个人轮流上阵,各搞了一天一夜,我和玉玫都弄到起不了床,原先我们还以为他们不过是大战在即,难免想放松一下,没想到……”
“我知道,我知道了……兰青,你没错的,这次的事,雪盈不会放在心上,就当……就当你已经道了歉,好不好?别再说了……”
虽然黄兰青还没有说完,那情形风雪盈也猜到了大半,既然傅敏华他们能用药物和床功,制得黄兰青和洪玉玫下不了床,自己和白梅香又不在,根本无人可制,这几个副会主的确能够呼风唤雨了。就算事后黄兰青和洪玉玫想翻脸动手,没了风雪盈压阵,她两个弱女子只怕也是孤掌难鸣啊!
“让兰青,说下去吧!”黄兰青脸上挂着微微的苦笑,“傅敏华他们下手很狠,兰青还没出房,几个誓死不信会主会出卖我们的护法已经人头落了地,兰青怕得要死,只得听从傅敏华的命令,发飞书将各地的分坛主都唤了过来,就在三天前全部集合在此,准备大举攻上华山的时候……”
“敌人就来了,是不是?”风雪盈柳眉微蹙,一路走进来只见尸横遍地,竟是无人生还,对方甚至连一点痕迹都不留,她也在心中猜疑,到底是何方强敌,能这样一口气解决天武会?“对方到底有多少人?”
“只……只有一个人,”黄兰青闭上了眼睛,声音愈来愈小:“他没说出名字,只说是来为会主你报仇的……会主,谢谢你原谅我,兰青……兰青真要谢谢你……”
听着黄兰青的声音像烧尽的烛火般熄去,风雪盈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将披在她身上的衣裳拉上,盖住了黄兰青再没有呼吸的脸蛋。
半强迫地好不容易才将呆然的风雪盈带回了客栈,找了间清静的上房,虽说是与己无关的人,但头一次看到这么多人惨死当场,曾清华心中可也大不好受。
天武会虽是强敌,而且是绝对势不两立的对手,但看到天武会的总坛竟如此覆灭,几乎可说是全军覆没,连内堂侍女都没能逃过半个,除非真是铁石心肠,否则任谁看了那惨状也要心生怜悯之意。
连他都这样了,风雪盈心中的伤痛还会少吗?这些人原本都是她的麾下,虽说是叛她而去,但对于那些没有直接对她出手的人,只怕风雪盈也未必会心怀杀念,一想到现在风雪盈心中的激动和痛苦,曾清华不得不觉得心痛。
“雪盈,雪盈,别……别压抑着了,好好哭一阵吧!”
被曾清华搂在怀里,呆然的风雪盈良久良久才像是知道该怎么哭似的,泪水不断地在脸上奔腾着,浸得曾清华怀中也湿透了,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直的哭,好像除了哭以外什么都没办法做一样。
窗口已经透进了亮光,姿势一直没变的曾清华直到被日光移开了注意力,才发觉到僵着的肢体又酸又麻,好生难受,怀中哭着的风雪盈到此时才算是暂止了眼泪。
“雪盈姐姐,关于那里……”
“拜托,清华……求求你,先不要问,求求你……”脸蛋儿仍埋在曾清华怀中,风雪盈仍不肯抬起头来,只是偎依在他的怀中,身子微微地抽搐着。
轻轻拍着风雪盈抽动着的粉背,曾清华心头不禁酸甜苦辣杂陈,不知该高兴自己和华山门下大难得脱,还是该和风雪盈同声一恸,总之是一团混乱。
以前和孙香吟在山间独处的当儿,孙香吟也曾想念华山想念到泣不成眠,那时他怎么都安抚不了,后来干脆霸王硬上弓,硬是把孙香吟弄得破涕为笑,事后孙香吟又羞又气,偏偏又舍不得他。
不过这次可不同了,先别说曾清华对她比对孙香吟还要多敬上几分,在她面前连句轻薄话都不敢轻提,加上风雪盈此刻心中痛楚,比当时孙香吟还要痛上百倍,曾清华真正是不敢妄言妄动,想想自己也不禁好笑起来。
温柔地拨开风雪盈微颤着的秀发,曾清华慢慢地吻在风雪盈那修长白皙的颈上,动作能有多慢就有多慢,能有多柔软就有多柔软,当他的嘴轻触着风雪盈颈上的当儿,曾清华只觉怀中的风雪盈微微一颤,连哭声都似弱了少许,却没有半点儿推拒或是出声阻止。
既然连风雪盈都不反对,他的胆子可就大了,不只是口舌慢慢沿着风雪盈雪般晶莹、玉似滑润的肌肤,一点一点地向下滑去,双手更是缓慢地在风雪盈身上游走,温柔地为怀中这美女宽衣解带。
憋了这么久,曾清华只觉体内那股强烈的欲望愈来愈无法压抑,虽然他是勉力镇定,着手温柔,搓揉之际却也不免在风雪盈娇嫩的肌肤上留下点痕迹。
虽说早将处女身子交给了曾清华,甫破瓜便给他连爽三回,高潮迭起,享受到前所未有的美妙滋味,但风雪盈可是第一次被男人脱衣裳,还在衣带渐解之间被他口手齐施、尽情挑弄,偏她已尝到了云雨奇趣,着实美得令人沉迷,加上早决定要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他,虽说心中难免嗔怪曾清华急色,连正积郁闷结的她都不放过,都破晓了还这般狂荡,但其实心湖深处仍有些甜丝丝的。
何况风雪盈也知道,自从她解开了曾清华的禁制之后,曾清华不只是功力尽复、再无阻滞,床第方面的能力也加强不少,更重要的是,曾清华在这方面的需求,就好像是火山爆发似的,比以前更形强烈,原本她还在担心,曾清华会制不住自己,什么也不管了,在钟楼上就和她云雨起来了呢!
既知躲不过,风雪盈也不反抗了,她埋身在曾清华怀中,饮泣声逐渐被火热的呼吸声所取代,此刻的她已被剥得光溜溜,粉雕玉琢般的胴体赤裸裸地暴露在他眼前,那浑圆起伏的曲线、娇媚诱人的羞态,配上冰肌雪肤上头曾清华留下的点点痕迹,那混合着少女娇羞和少妇成熟的媚态,令曾清华差点就忍耐不住了。
从华山追风雪盈下来,一路上曾清华忙着赶路,加上暗地入城,又直接找上天武会总坛,折腾了这么久,原先他心不在此,曾清华还不什么自觉,一旦风雪盈滑入怀中,在他的挑弄之下尽显妖冶媚姿,艳光四射,他只觉得口干舌燥,体内一股火在狂烧着,好像再不泄火就要爆炸一般。
“你……你好坏……”嘴上这么说,风雪盈滚烫的娇躯可没半刻离开他的怀抱,还饥渴地磨擦着,好像热情到想融进他体内似的,纤手更是情不自禁地抚着曾清华那早已经蓄势待发、坚挺粗壮的肉棒,连声音都似半融化般的甜美娇柔:“明知……明知雪盈心下难受……还……还这么样玩弄雪盈身子……就好像……就好像要把雪盈吃了一般……哎……雪盈的身子早……早是你的了,又不是……又不是不给你吃……还这么急的……”
听到风雪盈这么娇媚撩人的声音,曾清华只觉酥了一半,原先还怕她娇嗔怕羞、耍小性子的心也登时放了下来,他轻轻捧起了风雪盈酡红的脸蛋儿,重重地吻上了她娇艳欲滴的樱唇,吻得又深又甜,良久良久才把风雪盈的唇儿松开,将她滚烫的胴体搂得更紧,“我怕你难过嘛!看你那个样子,清华心都痛了。更何况……难道你不喜欢被清华……这样弄吗?”
“当然不……不会不喜欢……雪盈早……早就知道了……唔……你这人啊,不把雪盈夜夜春宵……弄到雪盈变成淫娃荡妇……是绝不会满意的,是不是?”
含羞带怯的纤手轻贴上了曾清华的手,羞得媚目紧闭的风雪盈带着他的手逐渐下滑,直抵禁区,玉腿微启处早已经是一片湿滑软腻,灼热得令人心花怒放。
“你看……雪盈被……被你害得……都这么湿了……哎……唔……别……别那样……让……哎……让雪盈说完……唔……啊……”
感觉到曾清华的手指竟顺势滑入了她的小穴里,又温柔又强悍地扣弄起来,那敏感的处所原已经充满了湿润的汁水,加上被他大肆拨弄,那又酥又麻、连爽带痛的快感,叫风雪盈娇躯直颤,舒服得嘴角含笑,媚到骨子里头的娇姿艳态美到无法言喻。
“都是……都是你害的!看你把雪盈……整成了什么样儿……哎……弄……弄得雪盈整个人都……都软了……”风雪盈微微睁开双眼,水汪汪的眸子里满是春意艳光,娇滴滴地在曾清华耳上轻咬了一口,连声音都似带着些许媚意:“雪盈已经……已经被你……被你搞成了荡妇一个……这下……这下看你怎么肏昏雪盈……”
重重地吻上了风雪盈那娇颤的樱唇,勾着风雪盈香甜的小舌,甜蜜地舞动起来,封得实实的不让风雪盈那酥软的声音再度出口。被吻得浑身皆酥,风雪盈只觉浑身一麻,曾清华的身子已贴了上来,手微微一分,已将风雪盈的玉腿分了开来,波涛滚滚流出,在风雪盈胴体轻颤之间,娇嫩的小穴已经被他缓缓顶入了。
一面和他共享着热吻的甜美滋味,风雪盈闷闷地哼着,纤腰轻扭缓颤,好让高耸的双峰紧紧贴住了他。在磨挲之间,她的乳尖已硬了起来,膨胀的热情好像满盈得要从双乳弹出来似的。
加上在曾清华抽动间,她渐渐地被舂得满满的,小穴里的感觉是那么深刻,就好像那火辣的肉欲之乐正一点一点地侵入着她,一点一点地充满了她,风雪盈只觉一颗心慢慢地荡漾飘摇起来,感觉比前面一次还要来得快活。
在下山之前,风雪盈虽已经将初夜献给了曾清华,和他在床上尽情癫狂,处女破身便已是高潮迭起、快活难言,但一来风雪盈初尝美味,迎送之间难免有些生涩,加上‘亲口’尝过曾清华的肉棒之巨,芳心深处仍有点畏怕,交合之间总有些放不开来。
不过这回可不一样了,虽是满胀欲裂,事后风雪盈每走一步股间就是一阵裂痛,但只要一想到那羞人滋味的美妙,风雪盈就情不自禁的浑身火热,她拼命地告诉自己,破瓜的痛楚只有初夜那一回而已,只要她逐渐习惯,那痛楚便会愈来愈少,好让自己能全无顾忌地渴想着再次在床上和曾清华颠鸾倒凤,在他的蹂躏下尽情地淫荡放浪,一次又一次地高潮,在曾清华的怀中享尽温柔滋味。
一面热情地回吻着,一面感觉到曾清华的动作逐渐加快,风雪盈可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告诉身上动作着的曾清华,自己到底享受到了多么美妙的滋味,偏偏这回曾清华好像根本不想让她叫出来,他的吻那么地富有侵略性,愈吻愈深入,肉棒的抽插也愈来愈勇猛,热烈到像是要把风雪盈体内的空气全都给挤出来似的。
一方面被他深入的侵犯动作弄得浑身虚软,爽到春心荡漾,一方面体内那媚气又似和曾清华的侵犯合拍,火上加油般地燃起了熊熊欲火。
风雪盈再也无法忍耐了,她火辣辣地扭动着,敏感而热情的胴体不住地在他怀里磨擦不休,已被他分开的玉腿更是用力大张,挺腰迎合着他肉棒大起大落的抽插,好让曾清华的巨大肉棒能犁庭扫穴、坚壁清野地干遍她嫩穴里的每一寸嫩肌,在她的花心处一次又一次地勇猛冲击,刮得风雪盈春潮汹涌,黏滑的汁液决堤般地涌出。
两人的动作愈来愈大、愈来愈合拍,炽烈的春情火山爆发般地喷洒着,不知不觉间两人都已是汗水淋漓,再也抓握不住对方。突然之间,两人的嘴已分了开来,喘息声中只听得风雪盈尖声呼叫,句句都是美翻了心的呼唤声音,两人紧紧结合的下身却没有半点松懈下来的迹象,反而是干得愈来愈猛了。
“哎呦……美……美死我了……唔……啊……好……好清华……好丈夫……你……唔……你又……又更厉害了……好美喔……啊……你……你的好宝贝……真……真厉害……哎……你……唔……好丈夫……亲亲丈夫……你的宝贝儿……哎……快把雪盈……把雪盈干死了……啊……棒……棒死人了……唔……”
一面快乐的叫着,一面扭腰迎合着曾清华狂野的冲击,一次次的酥爽当中,风雪盈完全抛弃了那残存体内的些许羞涩,她闭上了眼睛,用肉体去感受、去承接男人所带来的感官享受,完全泯灭了理智,任由肉体的感觉带领,将她带往了一波又一波的高峰。
在心花朵朵开的恣意放浪当中,风雪盈惊喜地发现,不只是她的享受比上次更深入、更美妙了,大概因为前次尽情采取了风雪盈献上的元阴精气使得功力大增,现在的曾清华不只是体力更佳、更能恣意冲刺,他那无以伦比的粗长巨棒竟更粗壮了些,随着曾清华狂野的抽插,每一下插入都深深地攻入她脆嫩的花心,将她插得飘飘欲仙,只有亲身体验的女人,才能感受到那长处所带来的刺激。
虽说风雪盈经验不多,遇上这么厉害的肉棒难免有些吃力,嫩穴之中更难免些许痛楚,但她早已经将身心完全献给了在身上驰骋的男子,又怎会在乎这美妙淫乐当中的小小疼痛呢?
尽情地扭摇、尽情地欢叫,风雪盈忘我地享受着被男人尽情征伐的乐趣,感觉到全身都胀满了肉体的享受,阴精一波又一波快乐的泄出,被他毫无浪费地吸汲着,那种入骨的欢乐,使得风雪盈舒畅无比地崩溃了。
完全不知自己究竟爽到了什么程度,更不知自己究竟舒服到晕厥了几回,等到曾清华的体力全都给搾干了,再也动弹不得的时候,风雪盈已经舒服到人事不知、飘飘欲仙到茫茫然,连哼都哼不出来了。
“你好浪喔!原先真是没有想到呢!”软绵绵地瘫在床上,曾清华爱怜地抚着风雪盈半干的纤细发丝,一边轻声地在她耳边细语着。
“你坏死了……明知雪盈正难过……还……还把雪盈弄得这么……这么酥软无力的……还在嫌雪盈放浪……”闭着双眼,好像还在享受那丝余韵,风雪盈的声音软软的、哑哑的,那娇滴滴的媚样儿,惹得人意马心猿,如果在她身上的曾清华还有些许体力,还真想要将风雪盈压在身下,再来大快朵颐一回。
“对不起嘛……”曾清华的话还没全出口,风雪盈娇嫩欲滴的樱唇已经吻了上来,在一阵温存之后,她才开了话头。
“别说抱歉,雪盈知道你在想什么的……你也是真的想帮雪盈,才会这么急色……”轻轻地呻吟了一声,感觉到曾清华的手正温柔地抚在她背上,风雪盈将脸蛋儿埋在曾清华的胸口,好像光是他的手已经让她舒服得抬不起头来了,“何况……何况雪盈早知道……给你这家伙玩过之后,雪盈保证会……会被你弄成淫娃荡妇……偏偏你还……”
“我对雪盈姐姐,可不是玩玩而已的,”好像受了委屈一般,曾清华轻轻地在风雪盈温暖汗湿的裸背上捏了一把,捏得风雪盈娇滴滴地哼了出来,“雪盈现在是清华的妻子,就算是……就算是淫娃荡妇,也是清华专用的淫娃荡妇……”
“好了好了,雪盈又没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