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第 21 章

茶茶喝茶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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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

    李黑帅坐在地上哭。

    穆远澜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又折回来。

    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两秒,硬邦邦地说:“别哭了。”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浑身肃杀之气更浓,小胖子被吓得哭声更大了。

    “哇————”

    穆远澜:“......”

    他单手拎起这个一百三十斤的熊孩子,面无表情地把他挂在窗口:“再哭,丢下去。”

    李黑帅小朋友:“......”

    “哇——————”

    穆远澜:“......”

    他皱起眉,不太情愿地从兜里摸出一块巧克力糖:“不哭就给你。”

    李黑帅立刻不哭了,伸手就去抓糖。

    穆远澜却又合上手掌:“不哭了?那不用吃了。”

    李黑帅:“......”

    李黑帅:“???”

    “叔叔,你好小气。”他嘟着嘴埋怨。

    穆远澜坦然接受夸奖:“嗯,要养家。”

    李黑帅没见过这样的大人:“...可是我都哭了!”

    “?”

    “你哭关我什么事?”

    李黑帅:“......”

    两个情商加起来还凑不成正数的人同时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穆远澜问道:“名字?”

    李黑帅抽噎着:“李黑帅。”

    “..大家都这么说。”

    “?”

    “走吧,鹅。”

    “???”

    “找我未婚妻。”

    “?????”

    “顺便找你爸。”

    穆远澜扔给李黑帅一块巧克力糖。转身就走,没给他一点思考时间。

    李黑帅接住糖,怔了怔。而后一咧嘴,哇哇哭着追上来:“叔叔!等等我!!叔叔!!!”

    手舞足蹈。

    像个大胖螃蟹。

    -

    昱日。

    末路联盟暖水基地分盟连墙都没来得及修就派出十六个干部,准备了好酒好菜、鲜花锦旗和“感动极光市最佳拆迁大使”奖杯,恭恭敬敬地把穆远澜送走了。

    半点没敢提让他赔偿墙体损失这个事。

    更没人敢对他带走一个教学部的学生有任何微词。

    别说只是一个熊孩子了..就算他想把整个教学部搬空...谁又能拿他怎么样?

    这可是一个人堪比十台挖掘机的战斗力...走之前没把他们脑袋都拧下来挖坑埋好他们已经谢天谢地了......┗(T﹏T)┛

    -

    灰头土脸蹲在暖水基地门口的段以薇终于等到穆远澜,一脸激动地迎上去——却被咚一拳打飞了。

    段以薇:“???”

    穆远澜艰难地皱起眉,沉思半晌。问道:“你谁?”

    段以薇:“?????”

    她捂着胸口:“我是段以薇,那个......”

    穆远澜眉头蹙得更紧。

    段以薇:“......”

    所以三天不见您老人家就已经把她忘得干干净净了是么?!

    (╯‵□′)╯︵┻━┻

    在穆远澜逐渐不耐烦的目光下,她飞速提炼重点,把鹅、牵引绳、定位器复述了一遍。

    “哦,人形鹅达。”

    穆远澜想起来了。

    但似乎依旧有所困扰。

    段以薇这才看见他身边跟了一个小胖子。

    她心里“咯噔”一下。

    车里......已经不可能再坐得下这么大块头的一个人了啊。

    “这个是?”

    她嘴角抽搐着问。

    “捡的鹅。他妈死了,他爸失踪。”

    段以薇:“......”

    段以薇:“???”

    捡的什么?鹅??

    他爸怎么...他妈又怎么了??

    当着小朋友的面说这么直接真的好么???

    (╯‵□′)╯︵┻━┻

    不过,她还是更关心座位问题。

    “那他坐......”

    穆远澜沉思。

    三秒后,再一次真诚地问她:“你能坐车顶上吗?”

    段以薇:“......”

    段以薇:“???”

    段以薇气得浑身颤抖,看看听见“他妈死了”就开始嚎啕大哭的李黑帅,又看看面无表情的穆远澜...

    呵呵...两个乌龟大王八蛋!!

    -

    江幼瓷哭得很持久。

    连路人都看不下去了。

    跟丧尸一起被丢在加油站的壮汉4号犹豫着探出一个脑袋,叫住了他们。

    “你们...是不是找一只鹅?”

    江幼瓷哭声一顿,眨着湿湿的睫羽问他:“你、你见过黑帅吗?”

    黑?

    帅?

    壮汉4号想了想:“那可能没见过。我只见过一只又蠢又呆的白鹅...那叫一个胖......估摸着得有十五斤吧!”

    十、十五斤?

    江幼瓷怔住。

    她的黑帅...有那么重吗?

    贺别辞沉默一秒,说道:“...我走之前给它留了三斤小饼干。”

    香草味的。

    江幼瓷:(°ー°〃)?

    八斤的鹅吃完三斤小饼干...原来可以变成15斤嘛!?

    “那..那可能就是我的黑帅!...呜呜呜!”

    江幼瓷哭得很心碎。

    呜呜...怪不得她的黑帅会被人偷......一定是因为太肥了!

    贺别辞...真的好恶毒!

    连鹅也不放过!

    呜呜呜!

    壮汉4号也很心碎。

    就算差点被他们害得死在丧尸嘴里,还是没法对她产生丝毫仇恨,立刻竹筒倒豆子般、连鹅先被捉住的是哪个翅膀都描述得十分详尽。

    “抓走鹅的人叫王勾。”

    “他的异能跟驯兽有关,无论到哪都牵着三条土狗...狗可凶了!所以大家都管他的狗叫狗哥,管他叫小狗哥,你们的鹅就是被他给抓走了......啧,那叫一个惨呐。”

    想到王勾被鹅拧得全身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的模样,壮汉4号啧啧撇起了嘴。

    江幼瓷眼泪流得更汹涌了:“..呜呜呜...我可怜的黑帅!”

    壮汉4号:“?”

    “不...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可怜的不是你的鹅...是王勾啊!

    段云熹心疼地把江幼瓷抱在怀里,皱着眉,冷冰冰地问:“王勾在哪里?”

    面对段云熹壮汉4号可就没有那样的好脾气了,语气变得硬邦邦:“有时候在暖水基地,有时候不在...谁知道呢?”

    “这样啊,”贺别辞宽容地笑了笑,骨感分明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兜里的扑克牌,“你不知道的话......”

    语气懒散、漫不经心。似乎在说:没用的废物,丢进垃圾桶才行。

    被清脆敲击声支配的恐惧再次爬上壮汉4号大脑末梢神经,一米八的汉子用力把头摇成拨浪鼓:“不、不!我知道!我知道!!...他家在远水村!虽然偶尔会到暖水基地来,但多半都是为了交换物资!刚得到一只这么凶的鹅,他一定会带鹅回村子里训鹅的!”

    “我肯定!他一定在远水村!”

    壮汉四号抖成筛糠,用力点头。

    训、训鹅?

    江幼瓷替鹅瑟瑟发抖:“..黑帅连学都没上过,怎么能被训呢...黑帅要受苦了......”

    呜呜呜!

    叶遥想了想那只能把毒药当糖吃、凶巴巴的鹅......

    没忍住道:“受苦的是谁也不一定吧?”

    江幼瓷:...(○`3′○)

    呜呜呜可怜的黑帅...就只有她一个人关心它了!

    她哭得更伤心了。

    叶遥收到无数个眼刀。

    叶遥:“???”

    不、不是...他什么也没干啊!

    这怎么还哄不好了呢!

    在众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叶遥百口莫辩,用力把长发揪成鸡窝:“别哭了!我们这就去远水村把你的鹅抢回来!行了吧!”

    江幼瓷哭声瞬间止住了,哽咽着,安静乖巧地问:“那...那可以不坐运猪车去嘛?”

    叶遥:“......”

    众人:“......”

    这个真不行。

    因为他们人太多,短时间真的很难找到能盛得下所有人的车。

    最终,江幼瓷还是只能坐上了运猪车。

    江幼瓷:呜呜呜呜!

    -

    远水村距极光市和白昼市都不远,但处在偏僻的山坳里。

    为了江幼瓷的鹅,王婆一路火花带闪电,油门都差点踩碎。

    在崎岖山路上一骑绝尘。

    江幼瓷觉得自己像一只待宰小猪,被关在运猪的车厢里,甩来甩去...成了一块肉饼。

    肉饼很伤心,哭得很卖力。

    呜呜呜!

    于是很快就哭累了,迷迷糊糊地睡着。

    小脑袋一点一点,向一边滑去。

    “咚——”

    一下撞在贺别辞肩膀上。

    “咚——”

    又被甩到另一边段云熹肩膀上。

    贺别辞:“......”

    段云熹:“......”

    “咚——”

    江幼瓷再一次撞回来。

    乌黑的发丝完全撞散了,糊住她大半张脸。

    呼吸轻软,带着巧克力糖的甜味。

    柔软的身体温热灼人,像一团云。

    贺别辞垂眸,沉沉如水的眸光忽然揉进点笑意。

    “咚——”

    车厢再次一甩。

    段云熹伸出手,准备接住她。

    却接了个空。

    段云熹:“?”

    她朝江幼瓷看过去。

    发现她已经被贺别辞圈进怀里,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段云熹:“??”

    贺别辞视线转过来,对她露出漂亮笑纹。

    段云熹:“???”

    她沉着脸,冷冷地问:“你抱她干什么?”

    贺别辞语气愉悦:“啊...因为忽然想起来,她说给我五块小饼干。”

    段云熹:“?”

    “后来加到七块。”

    “??”

    “让我抱她。”

    “???”

    “九、九块......”

    江幼瓷抓着他衣袖,梦呓似的,喃喃说。

    “你看,”贺别辞笑道,“九块,是另外一件事的价钱”

    段云熹:“......”

    终究还是她孤陋寡闻了。

    下一秒。

    “咚———”

    运猪车一个急刹车,猛地停住。

    除了贺别辞和被他抱住的江幼瓷,所有人都“啪叽——”,在车厢内壁贴成一块肉饼。

    王婆晃了晃脑袋,把试图涌上头的老年痴呆晃走,确认自己没看错:“外面,好多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