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银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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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提诺,连一个解释也没留给他,就如此决绝地跟着提诺走了?

    莫傲恶狠狠的一拳击向墙,在墙上留下一个拳印似的血渍。

    她真该死!为什么要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践踏他的心?

    他真的不懂她!她怎能口口声声说爱另一个男人,却又总是回到他身边,投进他的怀里?

    她从来不排斥他碰她,甚至还沉浸在他的吻中,她怎能告诉他她爱的人是另一个男人而不是他?她的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她根本无法忍受提诺碰触她,但她却执意要嫁给他!

    天!谁来告诉他,他到底算什么?

    她的保母?她的神灯精灵?还是教导她如何投入另一个男人怀中的老师?

    不,他没那么大方!

    打从一开始他注意她,帮她解决困难,替她解围,照顾喝醉的她,答应帮她戒除厌恶男人靠近的习惯这一切只为了他自己的私心。他要她!打从一开始他就这么认定。

    但他却失算了!早在认识自己之前,她心中已经认定另一个对象,这一点他也知道,但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她竟对自己的认定如此执着!

    在海缃的春装发表会上,他虽不愿相信但却亲眼看见了她一派自若地偎在提诺身边,于是他心碎地离开了。

    但她的失踪又燃起他一线希望!

    丙不其然,她承认她是勉强自己待在提诺身边。

    但那又如何?她深信她爱的人是提诺,她为了让自己能接受他的靠近,甚至不惜一个人跑到星期五餐厅那种危险的地方。

    她究竟是在做什么?她为了提诺下了多少功夫?如果要她相信她根本就不爱提诺,那不就等于是否定她这两个月来的生活?

    而他能做什么?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无奈地在这间留有她气味的房间里懊悔,拿墙壁出气,咬牙切齿地怨天尤人。

    不该是这样的!他大可以拿着把枪冲进饭店,一枪毙了那个叫提诺的家伙,让柳宿死了这条心,再强行带她走。但他害怕害怕看见她伤心的眼神。

    神啊!如果这一刻他就这样死去倒还快活些!

    她说她今晚要嫁给提诺!

    她该知道那句话的意思吧?

    哦,他倒希望是他误会了她的意思。但,该死的,她确确实实是跟着提诺住进了饭店。

    他此刻真的有股想杀人的冲动,只要想到柳宿偎在提诺怀里的样子,他就无法忍受!

    他想去破坏,但是他有什么立场这么做?她从没说过爱他,他也不是她的什么人。

    可恶!莫傲又一拳重重地捶在墙上。

    他好痛苦!谁来教教他究竟该怎么做!有没有人能救救他?

    她想她可能泡得太久了。

    柳宿略感晕眩地跨出浴池,以浴巾拭干身体之后,直接套上一件雪白色的长浴袍。

    她对着一面大镜子绑上浴袍的带子,然后伸手解开束着长发的缎带,让一头乌丝自由地披散在肩上。

    轻触着胸前的肌肤,她注意到自己原本呈蜂蜜色的肌肤现在却隐隐地透着粉红,而且摸起来的感觉很烫手!

    是因为热水泡太久的关系吧?柳宿微微扯动嘴角,看来她得待在浴室里冷却一下才行,要不然,她待会儿很可能会烫伤提诺。

    想到有这种可能,她轻轻地笑了开来。

    喔!没个正经!她想她真是喝醉了。

    柳宿拿起梳子开始梳着长发。她将长发梳向一边,微微遮住一边的侧脸,看起来妩媚极了。

    放下梳子,她轻笑着,脚步不稳地往浴室门口移去。

    房里的灯光比起她刚进来时暗了一些,看来是提诺细心地为她调暗了。

    当浴室的门再度开启时,提诺只能错愕地瞪视着门口的柳宿。

    “洛妮”他困难的咽了咽口水。

    柳宿此刻背倚着门框,眼神迷蒙地望着他,微弯曲的一条腿自浴袍交叠的开口间露出她绝对是男人百分之百的渴望!

    提诺就坐在那儿,在沙发上啜着酒。她对着他伸出一只手,看着他自沙发上缓缓站起身走向自己。

    她的心随着提诺的接近,而愈发猛烈的狂跳着。

    提诺的眼神变了,那是她不曾看过的提诺。

    昏暗的房里流泻着醉人的音乐,柳宿体内的血液加速在流窜着,她呼吸急促地与提诺对望。

    她以为她醉了事实上,她的身体是醉了,但是随着提诺靠近的脚步,她发现自己的思绪却是愈来愈清醒。

    终于,提诺来到她的面前。

    “我爱你,洛妮。”他眼神中的狂乱丝毫不影响他话语中的平稳。

    拉着她的手臂环在自己肩上,他的双手则轻扶上她的纤腰。

    提诺的吻,由她诱人的颈间开始。

    他好高大!搭着他的肩,柳宿才发现提诺厚实的肩膀一点也不亚于莫傲。

    或许,如果提诺当初有心要抵抗的话,她根本就打不过他也说不定。

    酒精让她全身乏力,她瘫软地任由他摆布。

    偏着头,柳宿感觉到提诺暖暖的气息轻吐在她的肩窝。她轻闭上眼,下一刻,一连串绵密湿热的吻跟着洒落在她颈间。

    很奇怪的感觉,

    既不特别讨厌,也说不上喜欢,她只是被动地承受着。

    如果是莫傲他应该会先吻住自己的唇吧?

    提诺的吻往上蔓延,终于来到柳宿的唇边。

    他改用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贴着他的身体悬抱在半空中,让她与自己齐高,然后再用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脑,吻住她柔软的唇瓣。

    柳宿紧贴着提诺如钢铁般的身躯,脑中响起了警讯。

    莫傲这和莫傲的吻不同。她也说不上来,总之,每当莫傲吻住她的时候,她仿佛可以感受到他浓烈的感情,而提诺的吻就只是单纯的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宿感觉自己此刻正在提诺身上。但这并没有持续很久,他抱着她轻轻一个翻身,她便被他压在身下。

    他轻扯下她肩上的浴袍,唇攻上她左边的香肩。

    已经是极限了!柳宿的脸上出现痛苦的神情。她想要抬起手推开身上的提诺,却发现双手重得举不起来。

    或许这样也好,柳宿放弃了反抗,反正她迟早要嫁给提诺

    迷蒙中,她睁开眼,看见自己右手上缠着的纱布。

    莫傲

    他痛苦的神情立时显现在她眼前,她的拳头不自主地收紧。

    为什么她此刻竟会想起他?

    想起第一次在酒吧里遇见他时,他自信的眼神;想起他总是能轻易就胜过她的俐落身手;想起他捉弄她时的促狭神情以及他霸道时不容人质疑的态度;想起他吻她时的深情目光,还有当她说要嫁给提诺时,他那深深受到伤害的眼神。

    莫傲那个总是在他身边守护着她的男人。

    他现在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当她说出要嫁给提诺时,他眼底出现的痛苦是他在乎自己的证明吗?他不希望她嫁给提诺?

    莫傲为什么光只是想起他的名字,就足以令她心里起了如此的波动?

    为什么他们分开才不到一天,她却已如此的思念着他?

    她要嫁给提诺,这是她自己做的决定,但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离幸福愈来愈远?总觉得她失去了某样珍贵的东西?

    感觉到柳宿身子的轻颤,提诺将她拥紧了些。但当他的吻一路沿着她的肩头回到她的脸上时,他才发现她的轻颤原来不是因为冷的缘故。

    她在哭!

    提诺停下所有的动作,怔愣地望着满面泪水的柳宿。

    “洛妮?”她在他身下抽噎着,此刻的她看起来是如此的脆弱。

    听见提诺的叫唤,柳宿睁开眼与他的视线交望。

    抑止不住的泪水不停地由她的眼眶滚落两颊,她无法言喻她此刻心中的感受,只能呆呆的望着提诺。

    好半晌,提诺叹了口气自她身上离开,并替她拉整好胸前敞开的浴袍。

    走进浴室里洗了条温热的毛巾,提诺轻柔地坐在床边为柳宿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看来,你的选择似乎不是我。”

    对不起提诺,对不起她想开口告诉他,却只是一迳地啜泣。

    提诺为她拉上被子后,低下头在她颊边轻印上一吻。“我要回法国了,也许以后再也不踏上台湾,你跟不跟?”望着她澄澈的大眼,他自我解嘲地一笑“我说着玩的,你好好睡吧再见,我的小甜心。”他爱怜地轻抚了她的面颊后,站起身提起沙发旁早已整理好的行李,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她完全无视提诺的离去,甚至不晓得他何时离开的,因为此刻她的心中占满了莫傲的身影。

    她爱的人是莫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就已经给了他,只是自己一直否定、一直忽视。

    直到刚刚,她就要如她所愿的把自己交给提诺时,她才发现,原来这不是她真心希望的结果。

    她的脑中无时无刻地浮现出莫傲的影像!

    当提诺搂她、吻她时,她很自然地便拿他与莫傲比较,也才让她渐渐看清自己的心。

    她爱莫傲!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无法没有他的陪伴。

    现在,她终于明白当她一个人躲在马赛乡间的一个月期间,她心里的那抹焦躁不安,原来不是因为心烦自己无法接受提诺的关系;明白当她在机场看见莫傲时,心中涌现的那股安定的力量,原来不是因为知道他能帮助自己接受提诺。

    这一切都是因为莫傲!

    她焦躁是因为他不在自己身边,她安心是因为又回到他身边,一切都是因为他!也只有他,才能牵动自己的情绪。

    她爱他!好爱好爱他!

    真傻!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发现

    “宿!”房门被人给粗鲁地撞开,站在门口一脸紧张的人是莫傲,而门外还站着个一脸为难的服务生。

    “这位先生,你不可以这么打扰本饭店的顾客。”

    很显然的,莫傲压根儿没将他的劝告听进去,只见他笔直地朝着床上的柳宿走去。

    “莫傲?”柳宿自床上坐了起来,脸上仍留有交错的泪痕。

    她哭过!“提诺那个该死的家伙呢?”他竟又让她哭了!

    “提诺他走了,回法国,他说他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看见莫傲,柳宿的泪水又涌了上来。“你怎么了?”他怎么全身是伤?

    莫傲愤恨地握拳咬牙道:“我要去宰了提诺!”

    “等等。”就要起身往外冲的莫傲被柳宿一把拉住。“不要去。”

    她竟然想这样就原谅提诺?这算什么!“你究竟要偏袒他到什么时候?”莫傲转身对着柳宿大吼:“醒醒吧,宿!你不觉得你太过偏心了吗?”

    “莫傲?”他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莫傲上前摇晃着她的双肩“你从一开始就不停为他付出,我呢?我对你的付出你看见了吗?我并不奢求你能给我什么回报,我只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幸福。但是,那家伙竟然惹你哭,我非去宰了他不可!”

    “不要。”柳宿再度拉住他“错的是我,是我对不起提诺”她玩弄了他的感情。

    “够了!别再替他说话!”莫傲气恼地大声叫道。

    柳宿愣住了,只能怔怔看着他。

    看着她受到惊吓的神情,莫傲才放柔语调。

    他蹲在她面前,心疼地轻抚着她泪湿的脸颊。“宿,他发现了是不是?所以他才丢下你”就在他一个人不停地自怨自艾的同时,他突然想起提诺还不知道柳宿已经被侵犯的事实,这让他恐慌,他害怕柳宿会再次受到伤害。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迅速地赶过来,但是他仍然慢了一步。

    “莫傲,你知道我”爱着你的这件事?柳宿误会了莫傲所指的事。

    “不,别说了,宿!”莫傲紧拥着她“该死,这都该怪我,如果我当初好好照顾你,那么今天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

    如果他当初没用那种冷淡的态度对待她,她又怎么会因为去了星期五餐厅而失了童贞,又怎么会导致今天被提诺抛下的局面?

    “这怎么能怪你?”都是她自己太迟钝,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啊!要不是她直到今天才肯正视自己的感情,又怎么会伤了他和提诺?

    莫傲直视柳宿的双眼。“嫁给我,宿。”

    嫁给他?“我还有这个资格吗?”她别过脸。

    曾经他也给过自己机会,但她却选择当着他的面说要嫁给提诺,她这样伤他,还有资格说爱他吗?

    “有的,宿,你有的。”他轻抚柳宿的脸“不管你变得如何,我永远都会爱你”柳宿和莫傲的婚礼定在一个月后举行。

    预定这将会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婚礼,这也是他们两人的希望。

    虽然婚礼尽量简单,但结婚前的准备工作可是一点也马虎不得。这些天来莫傲和柳宿一有空闲时间就跑婚纱摄影公司,准备拍摄婚纱照。

    柳宿这才知道,原来结婚是件这么累人的事。

    不过累人归累人,这些天却也是她最快乐的日子。

    或许稍嫌迟了些,但她和莫傲最近开始陷入热恋中明明白白,百分之一百确定的狂爱!

    在莫老爹的坚持下,他们两人仍是分房睡,但莫傲却悄悄地搭了一把梯子在两座阳台之间。

    谤据统计,柳宿利用这把梯子的次数是莫傲的两倍。

    每当柳宿利用梯子来到莫傲的房间,第一句话一定是抱怨他放了这把梯子而让她少了磨练身手的机会,而莫傲则是在心底暗自庆幸有这把梯子,否则他不知道还要为她提心吊胆多少次!

    他溜到她的房里,大多是要给她个晚安吻;而她溜进他房里的理由,则有聊天、玩扑克牌、在阳台野餐、听他说黑道故事、借cd、睡不着所以想请他当大布偶陪着她睡等等所有可能出现的理由都有。

    而莫傲也总是不负她所望地陪着她,直到她累了、困了,他才会轻轻在她额上一吻,轻手轻脚地将她抱回她房里。

    “小傲”柳宿兴奋的声音由落地窗外传来,莫傲放下手中的书,微微皱眉地望向窗外。

    不是才刚抱她回房没多久吗?这个不安分的小家伙怎么这么快就睡醒了?

    柳宿像只小猫般,轻巧地扑进半躺在床上的莫傲怀中,抬起头来在他脸上就是一吻。

    “不是要你别这么叫我了吗?”好像是在叫宠物一样!莫傲的脸上不自在地潮红了起来。

    “有什么关系,我觉得这样叫比较亲切。”柳宿笑得很灿烂。

    “算了。”莫傲也只有认了。“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对了,她差点忘了她要说的正事。“刚刚我做了个梦突然,我知道我们可以去哪里结婚,所以我就赶快跑过来告诉你。”

    “哦?”“我知道在滨海公路附近有一间小教堂,我和那里的神父很熟,我们可以请他帮我们证婚。”

    和神父很熟?恐怕这只是柳宿单方面的想法。

    那位神父自从两个月前因为柳宿当着主的面前揍昏新郎而晕厥的事件之后,可是至今仍心有余悸呢!

    “都依你。”莫傲将她揽入怀中。

    “还有,如果我们要在那里结婚的话,我知道可以找谁当我们的第二个证人了。”

    除了莫老爹之外,他们还少了一个证人,而湘织、邵蕾和小洁此刻都联络不到人,所以,柳宿想起了另一个人

    “嗯?”莫傲让她继续说下去,虽然他看得出来此刻她已快要睡着。

    “给你五分钟想想”柳宿打了个呵欠“是我们两个都认识的人。”

    才说完,她就已经闭上眼沉入梦乡。

    对于她孩子气的行为,莫傲只是纵容地一笑,然后为她拉上被子,就这样让她睡在自己的怀中。

    这是为了省去她待会儿又突然醒来时,还得费事地从她房间爬梯子过来。莫傲如此说服自己。

    虽然,有大部分的原因是这样搂着她让他感到安心。

    站在这座位于滨海公路附近的一间小教堂门口,平海风的脸上轻轻地漾出了笑意。

    虽然不太习惯如此早起,但毕竟他今天可是肩负神圣任务而来的。

    介绍人

    虽然被邀请得莫名其妙,但他还是爽快地一口答应下来,只因今天的这对新人令他印象深刻。

    时序已经入秋,此刻清凉的海风吹拂着,让人好不快意。

    伸手遮住一个不太文雅的呵欠,平海风搔搔头,慵懒地笑道:“看来,早上十点起床还是太勉强了。”因为工作的关系,他每天非得忙到早上五点才能休息,所以睡到下午自然也是常有的事。

    平海风转动了下颈子,抖擞了精神之后,迈开步伐走进教堂。

    教堂里就只有简单的四个人莫啸、莫傲、柳宿和神父。

    “哈啰,你们来早了。”平海风跟众人打招呼。虽说他是最后一个才到的人,但他很确定自己并没有迟到。

    “嗨,酒保先生,等你好久了耶。”柳宿粲笑着打招呼。“结婚愉快!”平海风在莫傲和柳宿面前站定。“我姓平,平海风。”

    “我父亲,柳宿,我叫莫傲。”莫傲简单扼要地作了个介绍。

    台上的神父呆愕地看着他们相互介绍。

    又来了!上一次是新郎新娘自我介绍,这次换成请陌生人来证婚,这一代的新新人类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回由婚礼开始进行,到新郎吻上新娘为止,并没有半路杀出什么人来抢婚!神父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

    走出教堂门口,神父又看见了一幅奇景

    “老爹慢走。”柳宿偎在莫傲怀里,对着正离开的轿车不停地挥手。

    回过头,莫傲伸出一只手与平海风交握。“谢谢你的帮忙。”

    “别客气,以后想喝酒的时候,尽管来找我。”平海风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现在,我要回去补眠了。”

    “拜拜,酒保老大。”柳宿热情地挥手。

    通常不该都是参加婚礼的人目送新人的礼车扬长而去的吗?

    “神父也慢走。”柳宿甜甜地笑着。

    连他也成了被新人目送的对象!

    “祝你们新婚愉快。”神父也离开,教堂前就只剩下他们这一对新人。

    “啊!”柳宿忽地一声大喊。

    “怎么了?”莫傲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刚才竟忘了把这束花丢给酒保老大了。”

    吓死他了,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没关”忽地,莫傲眼神一凛,将柳宿拉至他身后。

    “怎么了?”柳宿自莫傲身后探出头,却惊讶地看见站在他面前的颜士颛。“吉米!”

    “别紧张,我只是来向你们说声新婚快乐,以小颛的身分,祝傲哥新婚快乐!”颜士颛脸上的表情充满诚恳。“我走了。”

    莫傲此刻眼神中的情感只可以用复杂二字来形容。他和颜士颛从小就如同亲兄弟般亲近,让他对如今情况的发展感到沉痛。但在另一方面,莫傲却又无法原谅他曾对柳宿造成的伤害,所以,他只是这样静静地望着颜士颛转身离开的背影。

    “站住!”这声音是出自柳宿。

    颜士颛才回过头,怀里就不偏不倚地飞来一束新娘捧花。他纳闷地捧着花束望向柳宿。

    “你这家伙还欠我一拳。”柳宿对着他扮了个鬼脸“算你运气好,要不是我今天穿成这样,我一定会好好跟你讨回这笔帐的,现在便宜你了。”

    看看柳宿,再望望手里的捧花,颜士颛微微一笑“谢谢。”

    他就要离开了,到一个不会与莫傲相遇的地方,永远的离开。所以,柳宿的那一拳,看来她是没机会讨了。

    “站住。”莫傲低沉的声音再度让颜士颛回过头。

    “你这样就原谅这家伙?”

    这句话,他是对柳宿问的,但莫傲的双眼却始终没离开过颜士颛。

    “嗯,其实他不是坏人。”柳宿回答。

    那天晚上,她其实有注意到,好几次那个叫强尼的男人想在她的酒里动手脚,却都被吉米给阻止;他肯捺着性子听她说东说西,还不顾一切的把喝醉的她从十楼的窗边给拉了回来,那时她便知道他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虽然她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人如此。

    颜士颛的本性不坏,莫傲是比谁都清楚的,但是,如果说是为了复仇,任何人都有可能会不顾一切的采取任何手段!他曾那样地对待柳宿,而她居然愿意就这样原谅他?

    莫傲的心里登时百感交集。“你走,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不想见到他?颜士颛挑眉。“你该不会是还没碰过她吧?”

    这句话轰得莫傲七窍生烟。他这是什么意思?在向他示威吗?“滚!”莫傲紧握双拳,强忍着爆发的冲动。

    他不想当面把话说开,是因为怕伤了柳宿,但这家伙却将这事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如果他再不马上离开,莫傲发誓他一定马上上前替她讨回公道。

    颜士颛轻笑着转身,看来他的“报复”竟到现在都还没停止呢!“我知道,我会走得远远的,不会便宜了你,让你这么容易就找到我。”他要他找遍大半个地球来向他道歉,不,或许该说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