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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晚尘摸了摸顾鸣的头，“这世间便是如此，强者王，败者亦亡。不过嘛，他们都已经是鬼了，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了。”
顾鸣翻出一个大白眼，这还不是和没说一样，“前辈，你能不能别摸我头了，我不是小孩了！”
“不是我的小孩儿了？”楼晚尘挑眉询问，“还有，你这翻白眼的毛病是不是和花月学的？”
“不行吗？”说着又翻了个白眼给楼晚尘看。
楼晚尘直接伸手覆住他的眼，“也不是，这是这样我会以为你在和我撒娇。”
“......”这是什么逻辑？“前辈，其实花月是一个很好的人，我同她很谈得来。”
楼晚尘挑眉，“是吗？”
顾鸣看着前辈灵活的眉毛不禁咂舌，怎么就许他挑眉，自己就翻不得白眼？还有，前辈这语气他可以理解为是在吃醋吗？
顾鸣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了，“前辈，我同花月就是很好的朋友的。”
楼晚尘对上自家小朋友超认真的眼睛，不禁莞尔，“我知道呀，不然你以为我是在吃醋吗？”
“......”前辈套路深，中招误终身。顾鸣决定要单方面冷战两分钟。
不知是不是因为经常被摸头的缘故，顾鸣的身高堪堪停留在了楼晚尘耳垂处，为了这件事顾鸣还忧伤了许久。
很快到了鬼族阎罗殿。正巧碰上一列鬼差带着众多鬼魂回来。
鬼魂之中有喜笑颜开者，因为新生;但更多的却是哭丧着脸，有对上世的不舍，亲人的留念。
顾鸣同楼晚尘站在奈何桥旁，看着鬼魂们一个一个端起孟婆汤，一饮而尽，心中升起些许感慨。
戏子人生，轮回再来。
不过，这感慨很快就被一阵骚乱打断了。远处，几个鬼差争押解着一只恶鬼缓步前来。
恶鬼浑身戾气，双眼血红，十指暴长，蠢蠢欲动，很明显是血腥气还没有沾够。
见顾鸣对这鬼很感兴趣，楼晚尘直接上前向鬼差要人。
如今鬼族今非昔比，自然不能同无间大盛的时候相比，况且楼晚尘一看就知是法力高深，他们惹不起的魔界之人。所以几个鬼差从楼晚尘那里得到了会将人还回来了承诺之后，痛快的就将厉鬼交给了他。
那厉鬼本身还处于暴动阶段，但一靠近顾鸣，眼神竟逐渐清明起来，这是因为顾鸣身上还残留着无间众鬼的气息？
“无间...故...”无间故主？
在厉鬼说完之前，楼晚尘封上了他的嘴，毕竟无间留有余孽的事传出去可不太美妙。
倒是顾鸣情绪有些波动，他同鬼魂在一起生活了许久，如今自是感慨颇深。
眼前的厉鬼陡然红了眼眶，将本就丑陋无比的面庞衬托得有些悲戚。
顾鸣心头颤了一颤，紧了紧双手，哑着嗓子问道：“你如今何如？”
如今何如？当然是沧海桑田，人面桃花，一切皆随风...而逝了。
杜清是一位裁缝，十指修长且清秀，十分漂亮。与之相匹配的还有他做的衣服，也是远近闻名。他还有一位妻子，据说也是相当漂亮，不过杜氏深居简出，甚少人识。
与杜氏交好的也只有杜清的妹妹杜若澜以及邻家一位姑嫂孙柳氏而已。
孙柳氏早时丧夫，婆家不许她改嫁，所以只好一个人生活，不过承蒙杜家帮衬，她的日子也不算太难熬。
这天下午，天气入秋转凉，杜小妹手中提着食盒，一蹦一跳的走进自家的裁缝铺，食盒里装着的是他家大嫂熬的鸡汤。
她和哥哥幼时也是父丧母嫁，是哥哥一手将他拉扯大，好在那些艰辛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她哥哥也娶了一位十分漂亮的大嫂。
说起她这位大嫂，也当真是奇女子一枚。这位大嫂是他哥哥有一次下江南看布料时在路上结识的，据她大嫂说，当时她大哥正专心致志的挑选布料，她家大嫂刚好也正巧在铺子里，就这么着遇上了。
她大嫂家也是开布料铺的，当时她看上了一块西域回来的布匹，正打算出高价买下，不过这时候他大哥站了出来，阻止了她，说这块布只是江南锦布中的上乘品，根本不是西域回来的，值不了那么高的价格。
这时候老板不乐意了，将他哥赶出了铺子，她家大嫂就站在一旁捂嘴轻笑，心想怎么会有这么直白之人，连委婉客套话也不会说。
就这样，她大哥在江南待了三个月之后，将大嫂给领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