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绿风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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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班上到一半,突然接到家时打来的紧急电话,章晓莉紧张得都快哭了,可是手边的文书工作虽然不急,问题是,该送的带子还没送!

    “电台的带子我去送,你快回去吧!”热心的钱可艾第一时间跳出来。

    “钱嫂”她感动得说不了话来。

    “快走快走,有什么事就打通电话过来。”

    “嗯。”请了假,章晓莉马上推着包包离开公司。

    钱可艾拿过助理桌上的带子,拎起自己的安全帽和车钥匙,出发到电视台去。

    原本送了带子就要回公司,可就在搭电梯回到一楼大厅时脑海中无预警的冒出了韩颐邦的身影

    这两天在赶录节目存档,都没看到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手脚的伤还好吗?

    记得这时间“青春囧很大”就在楼上摄影棚录影,不如去探探班吧!

    行动派的钱可艾二话不说,转身又搭上电梯。

    录影前的摄影棚,总是门户洞开,好方便大家进进出了张罗录影事宜。

    钱可艾刚从电梯走出来,韩颐邦暴怒的声音已经清晰传来。

    “这个道具是谁做的?这是我要的东西吗?阿得,你是在睡觉不成?耳朵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马上去给我重做!”

    “是,邦哥。”好闷的声音,因为心情好闷。

    “张以人,你继续在大字报上给我画符咒,我待会就让你死翘翘。”

    “”这时,他最好先装死。

    “还有徐小胖,你到底在搞什么鬼?通告是怎么发的,现在都几点了,人呢?特别来宾为什么还没到——”

    暴怒的声音,听起来宛若风雨中的雷电,又响又凶悍。

    “邦哥,对不起,我”

    “我什么我?你现在马上去把特别来宾给我生出来,不然说等着提头来见!”

    “是邦哥。”下一秒,就看见小胖脸色发白的跑出来,一确定远离了魔兽身边,不忘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特别来宾迟到,挨骂的却是他,想想还真是衰得可以

    “小胖!”

    看见钱可艾,平常很爱拉咧的小胖满脸无奈,一副快要吃不消的模样。

    指指摄影棚里,她问:“里面怎么了?“

    “邦哥在大发飙。钱嫂,我拜托你千万别去,你要是进去了,难保整个不会烧起来,邦哥这两天简直超乎想像,很恐怖的。”

    身为大风娱乐的员工,每个人都知道,平常钱嫂跟邦哥碰在一起,免不了就是针锋相对,要是现在又把两个摆在一起,那还不杀得你死我活!毕竟现在的邦哥比平常的邦哥级数更高,根本是一只人见人怕的魔兽!

    小胖的话才刚说完,又一个企划组的美眉扁着嘴巴红着眼眶走了出来。

    “小纯,怎么了?”钱可艾问。

    委屈的瞅了两人一眼“邦哥说我是猪脑袋,想的点子全都是大便,我、我不要干了啦!呜呜”嚎啕大哭起来。

    韩颐邦是吃了炸药吗?也不想想自己本来就歹逗阵,现在又把自己搞成一只喷火龙,实在是欠调教,再这样下去,他底下的工作人员都要跑光了啦!

    钱可艾一整个看不下去。

    “拿来,我帮你把点子修一修,保证大便变黄金。”

    小纯哭哭啼啼的递出手中的企划书。

    “主题是单薄了点,但不是不可以做,你可以从这个议题下去延伸,让节目来宾一起深入探讨。”她拿起笔飞快的修改着“朝这个方向去准备,会是话题。”

    小纯吸了吸鼻子“钱嫂,谢谢你。邦哥这两天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整个人阴阳怪气,比平常还挑剔一百倍,实在太可怕了啦!”

    “别哭,去洗把脸,等他火气消了再送一次给他瞧瞧,一定ok的。”钱可艾拍拍好安抚道。

    送走了小纯,小胖忍不住也跟着哎声叹气起来。

    “小纯说的没错,邦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看什么都不顺眼,几乎所有人都被狂电过。

    “就拿订便当来说好了,邦哥喜欢吃面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以前大家吃便当,狗腿凯会另外帮他准备牛肉面,可现在大家都跟着他一起牛肉面,他反而对便当钟情,搞得狗腿凯很莫名,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整个team的工作人员是人人自危,非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想靠近邦哥一步,就怕会变成炮灰。”

    小胖摇摇头。为了生存,他得去进行他的夺命call了,艺人再不出现,里头那颗爆裂物不会消失,只会更危险。

    “去忙吧!”钱可艾拍拍他的肩膀,算是替他打气。

    其实,韩颐邦不是真坏,就是对工作要求很严格,出了错,就是一顿海骂,骂到对方记住为止,虽然立意甚好,可有时候确实会让底下的人感觉受伤,这是他该改进的地方。

    不过,她也要替韩颐邦说句公道话。

    他绝对不是故意在吃的上面跟大家唱反调。

    她明白阿凯想计韩颐邦欢心的做法,可粗心的阿凯忽略了一些细节,韩颐邦惯用的右手受了伤,现在只能靠左手进食,对于无法熟练操控筷子的他来说,吃饭自然比吃面来得便利,试想吃饭可以用汤匙揞,长长的面条得折腾他多久?

    “嗯,传个简讯提醒阿凯一下好了。”

    手指飞快的输入文字,接着按下发送键。就在钱可艾李离开时,一脸阴郁的韩颐邦正好杵着拐杖,缓缓的从摄影棚里出来。

    都照面了,突然跑掉更怪,她索性大大方方的打声招呼“嗨。”

    “你怎么在这里?”他脸色难看得紧,声音冷到极点。

    “刚送完带子。”

    “呋,大制作人亲自来送带子,电视台的人没有门口夹道欢迎?”冷嘲。

    “有啊,礼炮二十一响,负责点火的那人就是韩颐邦。”忍不住回嘴。

    可下一秒,钱可艾马上后悔了。

    吧么又激怒他呢?这不是她出现的本意啊!

    只见韩颐邦果然停下了步伐,恶狠狠的瞪着她“你可以滚了。”转身走人。

    因为受伤,他走人走得很没气势,看得钱可艾心里五味杂陈,有点心疼,又有些舍不得,尤其那种没法帮忙的挫败感,让她胸口更是发闷得厉害。

    这个臭韩颐邦,明明身处电视圈,做的又是娱乐事业,怎么一直都没有被同化呢,老是在当那只傲慢的孤鹰,亏她三不五时就给他来个刺激并调侃,就没见他多散发一点人性。

    包糟糕的是,他也不想想自己现在已经是半残,还那么不遗余力将把每个人都得罪,把自己弄成人人退避三舍的小讨厌,没有友情的滋润,人生跌到谷底,这样比较爽吗?

    厚,看不下去了,她钱可艾天生古道热肠,路边的小猫小狈没东西吃都心疼得不得了,更何况是共事多年的老同事,虽然他们两个总是不对盘,老爱斗嘴吵架,可想想,要是少了韩颐邦那张坏透了的嘴巴,日子岂不就无聊了?他可是她快乐的泉源、前进的动力!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别说是杵着拐杖,哪怕是得地上爬,韩颐邦都不是那种会主动求救的人,他的自尊就跟他的眼睛一样,全是摆在头顶上,所以,就只能由她主动出击,说什么都得把怆从该死的傲慢孤鹰的行列拉回来才行。

    她呀,真是佛心来着,看在她如此好心肠的份上,日后佛祖肯定会保佑她赚大钱!

    计划,在钱可艾心里悄悄成形。

    晚上八点半,冒着摔死的危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韩颐邦总算是帮自己洗好澡。

    只是,当他走到客厅,又是满身大汗了。

    他很不爽的看着这几天给自己造成极度不便的右手、右脚,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医生说他很幸运,伤势不需要开刀,好好休息一阵子很快就可以复元了,问题是,很快是多快?一个人不过就是四肢,偏偏他就有一手一脚在罢工着,才不过几天,他已经觉得自己都快要被整死了,生活更是一团乱。

    手机响了,心情不佳的他一把抓了过来“喂?”

    “小邦邦,你在家吧?”

    他双眉立时打结“钱可艾,你刚刚在胡乱叫我什么?”

    “小邦邦呀。”

    “你敢再这样叫我,信不信,我会杀死你——”

    又不是没叫过,小题大做。“就只会凶巴巴,你老爸老妈当初光顾着把你生得漂漂亮亮,怎么就忘了生点幽默感给你?”

    就是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好,想要逗逗他,但这家伙一点都不领情。

    也是啦,对一个罹患天性幽默缺乏症的家伙来说,要必得她钱可艾的恶趣味确实不容易,姑且原谅他。

    “你是吃饱太闲吗?打电话来如果只是讲这种无聊的话,恕我不奉陪。”

    “啊啊等一下,帮我开门,我在你家门口。”

    “你干么来我家?”

    家,是他的圣地,一个人的圣地,碍于他的洁癖和龟毛,如果没有正当理由,他是鲜少会让外人踩进一步的。

    再说,他好不容易能够在沙发上喘口气,若是要帮她开门,又得辛苦的从沙发上爬起来。他怀疑,这女人根本是专门来找他麻烦的!

    “当然是有事,总不会是来观光。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快点帮我开门,手上的东西很重啊。”

    虽然不想让她进门,可想她应该是为了新节目的事来找他的,韩颐邦也只好再度撑起拐杖,去帮她开门。

    门一开,却见她大包小包的。

    “呼,累死我了”

    韩颐邦百思不解的看着她用上那些大包小包。“你这是在做什么?”这家伙是想住在我家吗?吊诡的是,那一大袋的食材又是怎么回事?

    她一边用小手扬风,一边傻乎乎的笑问:“你吃晚餐没?”

    “还没。”因为心情不好,严重影响了他的食欲。若真是饿了,大不了吃碗泡面打发。

    “太好了,为了庆祝我们两个第一次携手合作,今晚一起吃晚餐。”她将手中的食材高高举起。

    “我不要”谁知道她会不会在食物里下毒?

    “别这么不合群,看在我快饿死的份上,就允了我这次啊。”说完,她自动自发的扛起那些大包小包,浩浩荡荡的走进韩颐邦的家。

    好像他刚搬新家时来过一次,这家伙很洁癖又龟毛,原本不让人来,可拗不过大家争取的声音,只好开放参观,但就仅此一次。

    还是干净得像样品屋一样不过,就是少了点人气。

    “厨房呢?我记得好像是在那边,对不?”她伸手往客厅左手边指。

    韩颐邦不置可否。

    钱可艾拎着食材就往厨房走。

    他很不放心,忍不住苞在后面叨絮追问:“你不是打算自己下厨吧?”

    “不然呢?你煮?我是那种没良心的人吗?欺负伤患不是我的作风,侠骨柔肠才是。”她得意洋洋的说。

    “可是你会煮吗?”他没听说过她会下厨,他可不想家里的厨房被她一把火给烧了。

    “你放心好了,好歹我是‘料理大车拼’的制作人,成天跟一堆大厨谈论料理,接受大师指点的我,手艺能差到哪里去?你,去客厅坐着,我很快就可以搞定了。”她一整个超有自信。

    见他迟迟不走,钱可艾忍不住挥手驱赶,像是赶蚊子似的。

    心情忐忑,碍于行动不便,无法将她赶出厨房,只好提心吊胆的坐在客厅里,两只眼睛盯着电话,心想,待会要是不小心发生火灾,他第一时间就打一一九,务必要将灾害降到最低。

    鳖异的声音不时传来。

    像是在切菜,可又切得断断续续,声音响得像是在砍柴,下一秒,锅盖掉在地上,发出铿铿锵锵的一阵巨响,令耳膜难受不已,在一连串此起彼落的混乱声中,偶尔还夹杂着钱可艾压抑的惊呼,韩颐邦当下了然于胸,这顿晚餐千万别抱太大希望,以免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半小时后,餐桌上居然会摆着如此可怕的东西——

    黑的,可怜的小鱼皮开肉绽,就连最简单的白米饭,摆到电子锅里按下开关就能完成的事,她都能失败。

    他合理怀疑,这极有可能是钱可艾对于去年抢输金钟奖的夹怨报复!

    问题是,他的节目拿的是最佳综合节目,跟她的综艺节目完全不冲突,把这帐算在他头上未免有失公允,又何苦拖累无辜食材?

    他不忍卒睹的捏了捏眉心,此刻心情已经不是失望两个字可以形容,简直是惊骇

    这个天杀的白痴,看着这些食材死不瞑目的样子,她难道没有一丁点的愧疚之心吗?连饭都不会煮,就说她当女人不行!

    “馊食中的馊食,原来这就是大师指点的成果,谢谢你的晚餐,我不饿,离开前,请把我的厨房恢复原状,还有,把这些恐怖的东西给我打包走!”冷冷的抛下命令,他起身准备离开餐桌。

    待会她一走,他一定要把厨房的抽油烟机狂开一个晚上,把那诡异的烧焦气味通通抽干净才行。韩颐邦恨恨的想。

    这菜单确实是跟大师讨教过的,只是她哪里知道实际动手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原本想靠着厨艺笼络他的,这下弄巧成拙,只能死皮赖脸了。

    “怎么说也是我第一次下厨,好歹给点鼓励嘛。”

    他火了“我又没有拜托你煮晚餐,是你自己兴致高昂的想要表演。”他都没收场地费呢!

    “我想说,我要吃饭,你也要吃饭,一起开伙多省事。”

    “你吃啊,你吃啊,你坐在这里慢慢吃,我不催你。”请恕他不奉陪。

    “第一次难免会失手,练习几次就ok啦!”

    “要练习回你家去!”

    “可我们要一起庆祝首次合作啊!”“我无福消受,慢走不送。”

    “韩颐邦,你没听过吗?君子远疱厨,不会煮菜又不是世界末日,一样可以庆祝的。”她拿起手机,拔了一组号码“喂,我要外送,买大送大,地址是台北市”挂了电话,她还得意洋洋的冲着一脸阴沉的男人笑说“十五分钟后到。”

    果然,十五分钟后,热腾腾的披萨送到了,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非常豪迈,简直就像在得草原上的儿女。

    “喏,晚餐钱一人付一半喔!”半饱之际,她把发票推到韩颐邦面前。

    编下一大口可乐,他没好气的抽出皮夹,掏了钞票给她。

    钱可艾笑嘻嘻的收下,还仔细的找了零钱给他。

    “吃饱了吧?吃饱就给我滚。“下逐客令,他正苦恼着,待会她走后,他该怎么打扫她路过的地板。

    “滚?滚去哪呀?我今天晚上要住这里啊,你看,我的衣服家当通通都带过来了。”她举起纤纤玉手,往客厅的行李一指。

    “什么——”韩颐邦惊悚大叫,那表情震惊得仿佛目睹外星人驾着幽浮降临台北。

    “我住的地方年久失修,最近房东想要的找师傅重新粉刷墙壁,顺便把壁癌清一清,施工结束前,我没地方去,你现在受了伤,家里连个室友也没有,倘若又发生什么突发状况没人搭理也危险。

    “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你家借我我住一阵子,万一不小心在浴室滑倒了,至少有人可以帮你打电话叫救护车,守望相助,多好。”她笑嘻嘻说。

    这家伙缺乏友谊的滋润,总是像只刺猬似的,这样下去不行啦,她决定用自己的热心与豪爽,融化他冰封的心,扭转他傲慢臭屁的扭曲性格,好好敞开心胸,接纳身边的每个人。

    黑眸瞪得老大“谁要你照顾?要是被你那烂厨艺照顾到,只怕我要住院洗胃了。”竟敢诅咒他会在浴室滑倒,她才会在浴室溺水淹死。

    “你真的死脑筋啊,刚刚不是叫了外送披萨吗?我们是住在台北市,吃东西很好解决的,借我住几天,我保证让你天天吃香喝辣。”前提是,他得记得付钱才行。

    “问题是,我根本没有叫你来照顾我,我也不想吃香喝辣。”一切都是她自作主张。

    他有预感,她根本是来毁灭他宁静生活的。

    “不管,反正我无家可归,身为朋友就要互相帮忙,我会付水电费的。韩颐邦,openyourmind,ok?”

    “bullshit!”要不是他行动不便,他会打开大门,然后把她丢出去。

    听到他飚骂了一句,钱可艾开心的笑出来。

    好有趣喔!没想到下了班还有人跟她斗嘴。感觉居然是这样欢乐。

    为了不让韩颐邦有机会把她的东西丢出门外,她一把抓住行李,行动敏捷的就往客房跑,完全将脸色铁青的拐杖男一下子狠狠的甩在后面。

    “钱可艾,你给我站住。钱可艾——”

    回应他怒吼的是一记关门声,和嚣张的笑声。

    这该死的女人,她不会真的要住下来吧?

    想到未来的日子会有一个碍眼的家伙在自己眼皮底下走来走去,韩颐邦就忍不住一阵胃部抽紧。

    “我出钱,你今天就给我搬去旅馆住。”

    第二天早上,韩颐邦一看见钱可艾走出房间,劈头就将自己想了一整个晚上的的结论告诉她。

    她一脸无辜的望着他“旅馆出入份子那么复杂,我一个秀色可餐的单身女孩住在那里太危险了,而且,谁晓得里面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命案,要是我让冤魂缠身,你良心过得去吗?”

    怕鬼就怕鬼,干么还牵拖他的良心?

    也不想想她自己这么难缠,搞不好鬼见了都怕。

    好,不住旅馆,可以。

    这家伙不是号称为人热心又豪爽,人缘好到要破表,什么三教九流的朋友通通有,既然这么吃得开,随便找人收留她应该不难。

    “那你就到你朋友家借住,你不是有一大堆推心置腹的好朋友吗?每个收留你一晚,应该够你住上好几个月了。”他耸耸肩。

    “原来你也知道我的人缘超好,知交满天下,说,是不是很羡慕我?”

    脸色一沉“并没有。”

    这个钱可艾脑袋到底装了什么鬼东西?真的很难沟通。

    “啊,都说要守望相助了,我走了,你怎么办?你想想,我们第一次合作做节目,要是节目还没推出,你就因为受伤无人闻问在家发生什么意外不幸身亡,那我多内疚,这严重违反了我钱可艾的热心豪爽乐助朋友的原则,再说,这阵子我们肯定有很多事要讨论,我住这里岂不是更方便?可以节省很多电话费哩。”

    “你别老是诅咒我意外身亡,还有,我不在乎那些电话费。”

    钱可艾端起正色“韩颐邦,今天看不起一块钱的人,将来定会为了一块钱而哭泣,做人要勤俭持家,懂吗?”继而抹唇浅笑“总之,我不搬,搬家很累的你知道不知道?你别再婆婆妈妈了,这件事我们就这样决定,在你伤势痊愈之前,我会当的好室友的,小邦邦,请多多指教喽!”背起她的的lesportsac花色尼龙包,咚咚呼的就要往玄关跑。

    “钱可艾,我不管,你今天无论如何都得给我滚出去——”

    他真的被惹毛了,偏偏她又死赖着不走,而且还在对话没有结论的情况下就想开溜,要不是行动不便,最好她可以在他面前如此为所欲为!

    就在他生着闷气时,她已经穿好了鞋子。

    “韩颐邦,这是你的车钥匙吧?”她从玄关鞋柜上方的陶盘里,拎起了一串钥匙好奇的问。

    一抹不妙的感觉闪过心里。

    “你想干什么?”

    神秘一笑“劝你现在开始穿鞋子准备出门,待会等不到人出现,我可就直接把你的车子开走喽!”

    哎呀,她果然是个古道热肠的大善人,就算只是当小司机,也很乐意呢。

    “不许动我的车,听到没有,钱可艾——”

    呯!回应他的又是大门关起的声音。

    “shit!”韩颐邦低咒一声,内心一把熊熊烈火烧起。

    他见识过钱可艾骑车的恐怖程度,不敢想像要是让驾驶习惯不佳的她开起车子来,广大的用路人将有多危险,再者,他怎么可能让他的宝贝爱车被这样对待?

    不假思索,他拿出他所能的最快速度,抓过椅背上的外套,拎起拐杖,单脚跳向玄关套上鞋子。

    他务必要在钱可艾那个没礼貌的女人擅自开走他的爱车前,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