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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芜君挂了电话,利古尔气得在房间来回踱步。
他不是不知道芜君怎么想的,这也不能阻止利古尔生气。芜君把他当成了坚实可靠的后方,把孩子托付给他,无牵无挂地去杀身成仁、完成自己复仇和理想,天底下没那么便宜的事。
他不能眼看着芜君走上绝路,他要想办法救芜君。
至于孩子,即便他被牵扯进去,孩子不是还有另外一个父亲么?利古尔可没有芜君那么多顾及,他压根不在乎李尔,李尔见到这孩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是高兴还是痛苦,都跟他无关。
李尔跟芜君结下的孽缘,该由他自己承担,利古尔没道理给他背负这个“恶果”,他在乎的只有芜君一个人而已。
利古尔想来想去,这事由他直接告诉李尔不太合适。他以前跟伊芙合作过,有伊芙的私人邮箱,于是写了一封定时邮件,在邮件里讲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还附上一张孩子的照片。
孩子已经快一岁,五官长开后,越发像李尔,相信伊芙看到这照片不会无动于衷。邮件他定在了半个月后自动发送,这么严重的事,半个月会有结论了,如果半个月之后他还没被捕,芜君也还没被处死,他就回来取消邮件,尊重芜君的选择。
打定主意,利古尔奋笔疾书,决定做一篇关于芜君的深度报道,把他的身世,他为什么会刺杀国家元首,以及EP的阴谋一并报道出来。
芜君一定会成为接下来几个月的新闻头条,关于他的一切会得到全国民众极大的关注和传播,但这并不能替他洗清罪名,因为这一切都没有证据。如此耸人听闻的故事和阴谋,利古尔一旦被堵住嘴巴,他说的这一切都只会成为芜君被处决路上的一朵小浪花,翻不起什么惊涛骇浪。
关键是证据。
芜君名义上的父母是一对儿证据,可以证明他的身世,这种情况下,对方愿不愿意说出来是一回事,这对于他的罪行,也没有太大的助益。
利古尔需要芜君拿到的关于帝国阴谋的证据,芜君说给了其他人,他还会给谁?
这件事既然这么重大,别塔宫里肯定有采取手段,不会悄无声息,利古尔翻出电话准备找人打听打听,但在按下拨号键时,手又止住了。不行,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在调查这件事,不能让人知道他跟芜君有关系,如果他被控制了,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帮芜君。
正当他心急如焚、不知从何下手时,他下头一个挺器重的记者给他打了个电话。
“主编,今晚别塔宫里新年晚宴出了事,有个高级官员被杀了,您知道吗?”
“知道,有什么你直说。”
“我得到小道消息,据说这件事的主谋是上将夫人--伊芙·兰切斯特,现在她的公馆已经被包围了,我想问问我能不能去做个专访。”
利古尔按捺着激动的心情:“可以,你是怕管事的人不让你见人是吗,你现在来我这里,我和你一起去。”
小记者激动不已,一连串道了好多个“谢谢”。
利古尔怎么就没想到是她,伊芙的确是比自己更合适的人选,芜君果真很会挑人。不过,看来现在伊芙也被包围了,她要动手,恐怕没那么容易。不知道能不能见上一面,让伊芙把东西交给他。也不知道,伊芙在他背叛之后,还会不会信任他,如果他坦言自己帮她照顾了那么久的孙子,应该还有一丝值得信任的地方吧,只能一试了。
等他和记者到了地方,利古尔才发现自己想得简单了,因为他们根本连伊芙的面都见不到,别塔日报的总编也不行。
坐回车里,他跟记者都挺郁闷。
这记者很精明,总是削尖脑袋找机会想要一个劲儿往上爬,利古尔常常在他身上看到自己过去的影子,不自觉总想提携他一把。
小记者看着那被军队把守的严严实实的大门,眼睛转了两转,道:“直接采访伊芙·兰切斯特恐怕是不行了,不过我警局里认识点人,可以去挖挖料,看兰切斯特家族怎么跟杀人犯扯上关系的。”
利古尔点了点头:“去吧,小心点,这件事很危险。”
“只要有价值,危险也值得。”说完他一踩油门,“主编,我先送您回家,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手告诉你。”
利古尔一路沉默,他没办法面见伊芙拿到证据,这篇报道应该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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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警局已经忙乱成了一锅粥,警长亲自坐镇指挥现场也没办法把这一锅粥给料理清楚。
电话此起彼伏地响,警员回来一拨又出去一拨,硬是掘地三尺也没能把罪犯给找出来。
还真是奇了怪,各大车站机场查完监控也没见着人,各大酒店宾馆也没有类似的人入住。芜君的人际关系实在很简单,交际的人挺多,但能作为朋友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连苏德这样的关系都被划进可能窝藏他的人里进行了调查,硬是一点影子都没逮到。
而通过他人际关系的排查,知道李尔·德卡拉曾经跟他有过亲密关系,可这尊大神正在警局大厅沉脸坐着,芜君杀了他父亲,现在谁也不敢上去查问他知不知道芜君的去向。
这边警长一个小时就能接到一通来自别塔宫询问进度的电话,压力就不用说了,那边各大媒体报纸硬是把警局围了三层,也在追问事情的真相和进度,警局临时派去对付这帮家伙的发言人也快顶不住了。
最近得到的确切行踪就是那个出租车司机说的,在护城河边把人放下,他就开走了,后来手机收到通缉令才知道自己载了一个杀人犯。
司机还摇着头说,谁能想到那样一个有礼貌衣冠楚楚的人会杀人,况且他还从别塔宫出来,一看就是有地位的人。
李尔坐在大厅角落里,盯着这门口来来去去的人群。冷风呼呼从门口往这屋里灌进来,他穿了一件不太厚的长呢大衣,却丝毫感觉不到这寒冷似的木然坐着。
然而,他紧紧捏着电话的手心里却冒出了汗,手机也被他捏得滑腻腻的。
大概是在两个小时前,他接到了一通电话。号码是一串短号,很明显是从街边某个电话亭里拨过来的,打电话的人一直没有出声,从听筒里发出轻轻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