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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西帝没想像中难缠,出乎意料的好说话,让我着实松了口气。”本来她以为还得多费一些唇舌,才能达成此行目的。
四下无人时,绷了一整天的北越清雪心情一放松,露出娇俏的神情,笑着和宫璃儿打趣。
原本她预估会困难重重,传闻申的西帝是死驴子脾气,自大又无礼,粗鄙得像无人拉得动的野牛,她一度担心无功而返,失了北越国颜面。
没想到她运气不错,适时搭救陷于险境的男人,让此次的协议能顺利落幕,达成既定的目标。
“是松了口气还是被人勾了魂?瞧你差点被迷了心神,我都悄悄的为你捏了把冷汗,唯恐你在外人面前露出本性。”真是千钧一发。幸好她及时发觉。
北越清雪轻笑的一横眉。“说得真像一回事似的,我也不过是怔了一下,哪有那么严重,你不觉得西帝那一笑,如春阳融雪,魅力无边。”
一个昂藏六尺的大男人居然有酒窝,简直教人看傻了眼,她一时懵了就忘了回神,心想着,这男人真好看,当西帝可惜了,若当男宠,肯定是个中翘楚。
但她这些话可不能说出口,可想而知会有多少人大惊失色,咋舌她的“观察入微”怯于认同她此时所想。
爆璃儿听得骇然,连忙查看四周有无人走过,严防隔墙有耳。“我的姑奶奶,求你收敛点吧!咱们在人家的屋檐下,请你谨言慎行。”
别吓破她的胆,口出惊世之语,西帝之狂无人能及,岂容人背后取笑打趣。
“我不是你的姑奶奶,我是你宣誓效忠的君主,瞧你一脸紧张的,活似惊弓之鸟。四帝再狂也不可能吃了你,有什么好畏惧。”
她一听,苦笑地轻摇螓首。“凡事谨慎为上,我们对南宫狂的心性了解不深,只知他力大如牛、狂放不羁,要是他心术不正、包藏祸心,你和我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身为军师的她想得远,不轻易放下戒心,凡是预想最坏的结局,把可能的损失降到最低,不想大意失荆州。
迸人有云:害入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再怎么温驯的小猫也有十根利爪,何况是獠牙骇人的猛虎,她的忧虑其来有自。
虽然西帝的表现并无异常,乐与北越签订互惠合约,可是她身负重任,不能掉以轻心。
清雪不只是她无话不说的手帕交,更是北越百姓仰赖的一国之君,她的安全胜过两国协商,更要戒慎守护。
“璃儿,你把人心想得太邪恶,堂堂西帝有必要诳骗你我吗?他真有心欺侮我们北越,你和我早就身首异处了。”有什么比挟持一朝天子更能动摇柄之根本,他若捉住她威胁北越,何怕不能予取予求。
北越清雪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西帝虽狂却不致天良泯尽,至少从他多次的劫掠行动看来,他志在抢粮,从不妄伤人命。
“你呀!老是相信人性本善,不想人心难测,我真是被你的胆大妄为吓到无力,你就不能先考虑自己的身份再下决定吗?”她有些埋怨的说。
“你是指这一回的出访吗?”丹唇微掀,翻出一朵绚烂笑靥。
爆璃儿把眉一横。“你还笑得出来,我都快被你吓死了,说风是风的个性简直是胡来,你就不怕春吟公主趁你不在朝时使乱。”
她是忧忡忡,难以安心,清雪的乐观是她心头的一大隐忧。
与西临国易铁的念头一直都有,可是不容易实行,朝中大臣的反对、百姓们的疑虑,他们全不看好西帝会轻易点头,怕损及国家利益。
于是清雪大胆地做了个决策,她谎称要为北越国运祈福,前往历代帝王下葬的圣山朝拜,实则在流沙河前政道,不知会朝臣的前往西临。
一开始她是不赞同的,但清雪一意孤行,身为臣于的她只好舍命相陪,一同深入不可知的险地。
“她还成不了气候,想拉我下台得有点本事。”她眉头微颦,随即故作无妨地松开,小她一个月出世的皇妹北越春吟的确对她的皇位虎视眈眈。“别提她了,提了扫兴,还是说说你吧!”
“我?”她微怔,娇艳脸上浮现迷惑。
看她一脸困惑,北越清雪忍不住低笑出声“你和元将军的婚事几时要举行?我等这杯喜酒等了好些年。”
“你你说什么呀!存心让人害臊不成。”她涨红脸,似恼似羞地发嗔。
爆璃儿大北越清雪两岁,已经二十岁了,双十年华的她早有婚约对象,就等她点头便迎娶过门,共效于飞。
在北越国,女子多半一满十六便嫁作人妇,年届二十仍未婚配者少之又少,家人视同耻辱。
但她的情形实属例外,早年入宫的她原是公主伴读,而后一起习武,成为贴身侍卫,直到北越清雪登基,她便荣升地位仅次于宰相的军事大臣,也就是护国军师,常伴君侧。
由于她是女皇最倚重的左右手,因此一再误了佳期。
幸好她的未婚夫能体谅,毫无怨言的痴痴等候,她才能心无旁骛的辅佐君王。
“这次回国后就把亲事办了吧!我亲自为你俩主婚,别再因我而耽误了,女子的青春有限。”
听闻君王的一席话,宫璃儿并未露出喜色,反而眉头深锁。“那你呢?你也不小了,该钦点皇夫,传衍子嗣。”
清雪需要一个有力靠山帮她分忧解劳,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难敌朝中众声,早日诞下皇嗣方可稳固帝位,杜绝他人的垂涎。
身子一僵,她笑得颇不自在。“不急,等国势平稳些再说。”
北越清雪怯听终身大事,她的母后刷太后及乳娘雪夫人一天到晚在她耳边唠叨,她听得都烦了。
她不是没有招夫的意愿,可是放眼北越国的男子,她没一个看得上眼,若非野心勃勃,想藉由她一步登天,便是怯弱无能,空有长相却无才识的草包,让她想来就烦闷。
择夫当择人中龙凤,胸襟宽大,傲视群雄,能人所不能,威震天下。
蓦地,南宫狂带笑的倨傲神态钻入脑海,搔得她有一丝心痒。
“什么叫不急,你敢把这话拿到那群食古不化的老臣面前讲,我保证不出三个月便有一排男子等着你挑选,择为皇夫。”
她可以不当一回事,却不能不顾及社稷百姓,君王的责任不只是为民谋福祉,传承下一代同样重要,皇室香火不能断绝。
北越清雪有些孩子气的捂住双耳,不听她的“忠言逆耳”“你别和那些闲来没事的老人一样碎嘴,这事我自有琢磨,不急于一时。”
“清雪”她分明避而不谈,宁愿当个缩头乌龟。
因为没有外人在,宫璃儿才敢直呼北越女皇的名字,甚至直言不讳,不行君臣之礼只论昔日情谊,两人的相处如同亲人一般。
但若有第三人在场,她的态度便趋向严谨,一板一眼的恪守君臣分际。
“好了,别再提了,我们这回达成协议,老百姓的日子会好过些,我们得想想如何把马养壮点,卖个好价钱。”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爆璃儿嗔怒的睨了她一眼。“别想逃避,顾左右而言他,我今天非和你说个清楚不可。”
她为的不是自己,而是清雪,她一日不婚,野心份子便一日不放弃的觊觎皇位,万一她稍有疏忽,恐将帝位拱手让人。
为今之计是先完成大婚,储君一诞生,那些蠢蠢欲动的野心家便无计可施,咽下不甘收起妄念,共为国运昌隆而努力。
北越清雪装傻的眨动翦翦水眸。“璃儿这是为难我呀!要不我把西帝娶回北越。那就没人敢嚼舌根了。”
闻言,她一阵窒碍,脸色吓得发白。“你你居然把这种事拿来开玩笑,他不是你招惹得起的人物,你你活腻了是不是?”
“说说而已,何须当真,瞧你大惊小敝的模样,我真怀疑你怎么带军打仗”不就是一句玩笑话,值得她惊惶失措。
没几人敢拿西帝名讳当话柄,挂在嘴边消遣,偏偏向来自负的北越清雪不以为然,拈来顺口,似是谈论天候一般。
“住口、住口,休要自找麻烦,要是哪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你该怎么办?”谁来约束她的言行,她太放任自己了。
“不会有那一天,我一日为君,璃儿便是我的军师,就算南宫狂他”他来要人她也不给。
对北越清雪面言,宫璃儿是她不可或缺的亲信,唯有她可以信任,交付生命,她要留她一辈子,共商国事。
但她话还没说完,花岗石柱外的白铁宫门被推开,一道颐长身影不经通报,如入无人之地般轻松走入,声如洪钟落下。
“我怎样?怕我说话不算话,给了你们承诺又收回?”
君臣俩同时脸色微变,轻抽了口气,目光戒慎的看向大步走来的男人。
南宫狂的步伐又沉又重,身形魁梧而高大,虽然北越人因为饮食习惯和生活环境,不分男女个头偏高,可是和他相较之下,就显得单薄许多。
“西帝深夜来访,可有要事商谈?”唯恐合约有变,北越清雪神色凛然地问道。
“哈哈哈需要提防至此吗?我南宫狂虽是狂人一个,可说出的话一言九鼎,没人敢质疑,你的防心是多余的。”他张狂大笑俯视没他巴掌大的清妍小脸。
绷着脸,她不敢有一丝松懈。“人要多点防心才不会死得早。”
“好,说的好,这句话我同意,多点防心才不致死得不明不白,我可是感触良多,不过”他笑声一停,目光中多了评量。
“不过什么?”他落下话尾,她不得不提问。
南宫狂咧开一口白牙,神色轻狂。“小酌一番不算罪大恶极吧!我刚得一瓶上等的雪里藏,想找人品嚐一下。”
“我”
“我朝君王不善饮酒,恐怕拂了西帝酒兴。”怕有不测,凡事谨慎的宫璃儿抢先婉拒。
毕竟男女有别,不可不防。
他挑起眉,笑得令人背脊发寒。“何来大胆奴才?朕与女皇闲聊也敢妄自插嘴。”
“你”她还想反驳,却被一只柔荑按住,稍事安抚。
“不就是兴致一来的趣事,何必和底下人一般计较,多有得罪之处望请海涵。”北越清雪语带生疏,不冷不热的望着行事张狂的西帝。
人家都行礼致歉了,他还拿乔不成。“喝不喝,一句话。”
他豪气,她也痛快的扬唇一笑。“有何不可呢!西帝诚挚邀约,清雪酒量再浅也要奉陪一回。”
“君上”宫璃儿担心的低唤。
她回以安心的眼神,笑容笃定。
不就是盛情难却,何来畏惧,人若顾虑再三,畏首畏尾,反倒贻笑大方。
“放心,我不会灌醉她好一伸魔掌,顶多让她醉到迷糊,想摘下天上的月亮当镜子。”他一脸邪肆的狂笑,毫不在意他人忽青忽白的脸色。
“请西帝自制,勿有轻薄举动。”宫璃儿忍着气,不拔剑相向。
回答她的是一记更狂肆的笑声,丝毫未把她放在眼里,北越美女虽艳冠群芳,但她的美却激不起南宫狂半丝兴趣,只当她是碍眼的花盆,搬开即可。
“你不该无视璃儿的存在,她在我朝是少有的才貌双全,值得重视。”
明月当空,繁星闪耀,后花圆的蕈状凉亭下,摆满一桌丰盛的佳肴,有束濬国的肥美鲜鱼,南烈国的油鸡和时令蔬果,以及北越国的烤羊腿,香气四溢,引人食指大动。
唯一的西临国名产便是千金难得的“雪里藏”因为西临国境内雨水不丰,人民都是抽地底水饮用,相传以地泉酿的酒风味更是独特,香醇甘甜。
但是北越清雪像看不见这满桌菜肴,她冷不防的冒出一句话,为好友讨个尊重。
“璃儿是谁?”无关紧要的人不值一提。
“她是我朝军师,随同我拜访贵国。”他的无礼太过伤人,让人无法坐视不理。
如果遭人恶意对待的是她,她可以忍一时之气,退一步海阔天空。
可若是她身边的人,要她闷不吭声绝无可能,他们对她而言都是重要的人,不能任人欺淩。
“你说的不会是那个一直叽叽喳喳,不停在我耳边唠叨的女人吧!”长得不错却话太多,可惜了。
“她只是护主心切,以我的安危为主。”想起母鸡一般的唠叨声,她不禁莞尔,暗付,形容得真妙。
“哼,我会吃了你不成,我南宫狂看起来像饿了很久的样子吗?”要女人,他还愁少吗?随手一招,多得是自荐枕畔的北国佳丽。
被当好色小人看待,小有不悦的南宫狂重哼一声以示不屑。
“要了解一个人并不容易,以你在四国问的威名,很难不教人多作联想。”他的霸道和难缠时有耳闻,绝非空穴来风。
宁可为友,不与之为敌。北越清雪早有盘算,因此她瞒着众人前来协商,主动释出善意,避免两国日后因故交战。
他仰起头,饮乾一杯酒。“那你还敢只身前来,不怕我撕了你下酒。”
笑了笑,她轻啜一口甜味甚浓的酒液。“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人总要给自己冒险的机会。”
不去做永远也不会知道结果,她父皇生前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
“好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光你这句话就值得我乾三大杯,你女儿身,男儿魂,勇气可嘉。”他喝酒如饮水,大口的往喉间灌。
看他饮酒的豪气,她不免一瑟。“没必要牛饮吧!喝多了伤身。”
她的酒量尚可,浅酌几杯不成问题,但像他这般毫无节制,恐怕酒瓶未乾先醉倒了。
“我是泡在酒缸里长大的,这点酒算什么,再来三坛照样拉弓射雁,禽亡箭下。”对他来说只有好酒劣酒之分,没有醉不醉的困扰。
性情中人的南宫狂从不浮夸,他有着北方郎儿的豪爽,以及西临人不畏危险的犯难精神,饮起酒来不拖泥带水,一杯落喉直通肠胃,豪气得令人瞠目。
他不仅自己饮得畅快,也不忘热情款待北越娇客,杯未乾先斟满,酒满溢杯亦无妨,只求一个痛快。
看得出他今儿个有些高兴过了头,先是从南烈国商人手中劫来数万石白米,后又有北越女皇以羊易铁,打算送来过冬的存粮,百姓生活获得改善,岂能不快哉。
率性而为的他根本不在乎他人的想法,觉得心头舒坦就找人拚酒,而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季东寒,或忠君名将张铁生,酒囊一提,脑海中眺出一张纤灵玉颜。
没等太监传话,他自己就去了,而且还不容人拒绝,兴匆匆的决定要来个月下对酌,哪管什么夜半时分,或是孤男寡女。
“酒是穿肠毒药,少饮为妙,多少英雄豪杰败在酒色财气上,浅酌即可,勿和身子过不去。”北越清雪檀口轻启,苦口婆心。
他不屑的嗤之以鼻。“果然是娘们,少了豪情壮志,妇道人家才婆婆妈妈,把这好东西看成穿肠毒药,胸怀大志的大男人可是当成了宝。”
他嫌她小家子气,不够落落大方,饮酒不是为了求醉,而是从中得到微醺的乐趣。
“来。来嚐嚐西临的特产“雪里藏”包管你一口就爱上它。”南宫狂大掌厚实,从浸泡的冷泉中拉起一只绘花白玉瓷,瓶塞一拔,倒出芬香满溢的甘醇美酒。
说句老实话,他是带了几分炫耀意味,昭告西临虽非富国也有百年难得一见的珍品。
只因北越清雪的精明和冷静让他看得顺眼,尽管她娇小得不及他肩头,那宛若仙子般清灵的气质,硬是对了他胃口。
“咦!这是”好甜的口感,没有酒味亦不呛喉,淡淡的,很清冽。
瞧她惊愕的神态,他颇为得意的挺颚。“怎样,人间美味吧!饶是神仙也思凡,大呼琼浆玉液。”
嗅闻着香气,出尘娇颜惊讶万分。“有猴儿桃的气味,偏又多了秋桂香,还有是杏花吗?淡雅中带着怡人韵味”不抢香,浓郁适当。
“小心呀!北越清雪,别小看了“雪里藏”它的后劲可强得很,够你明儿个头疼了。”越是清淡如水越是酒气足,没饮烈酒习惯的人容易醉。
以为他出言诳人的北越清雪咯咯笑道:“莫非是怕我多饮了,令你少喂腹里的酒虫。”
包深露重,夜风习习,本来有一丝寒意的北越女皇饮下“雪里藏”后,顿时一身热气浮动,红艳了花办一般的梨腮。
她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些醉意,星眸如雾,只觉口中甘液是蜜津,忍不住贪杯,一口一口轻抿入喉。
因为醉了,她忘了宫璃儿的殷切叮嘱,晕陶陶的笑扬娇靥,殊不知纤柔娇态多媚人,仿佛引人摘撷的桃花,娇艳动人。
黑眸黯沉,南宫狂抬起长满粗茧的长指,抚向花般娇容。
“你当北越女皇可惜了,不如成为我的皇后。”如此佳人,应当养在深宫内院,娇宠呵护。
“你说什么?”没听清楚的北越清雪只见他嘴皮动了几下,头开始昏沉沉。
他邪佞的低笑“我说你醉得糊涂,不晓得男人是可怕的野兽。”
“野兽?”丁香舌变得还缓,些微酒气由芳唇钻出。
“就是想吃了你,让你屍骨无存,连渣也不剩。”如果他再卑劣些,今晚她绝对逃不过。
南宫狂的双瞳更见深黯,幽火闪动,他勾起薄唇,冷笑的饮尽杯申酒,肆无己心惮的打量益见娇美的北越女皇,难耐心痒的盯着她朱唇。
“吃了我?”打个酒嗝,她咯咯发笑。“西帝真是爱说笑了,清雪自知姿色平庸,哪及得上你西临美女,她们个个善歌善舞,姿态撩人、千娇百媚的令人望尘莫及。”
她自认长相不佳,北越人高眺健美为审美,以她过于纤细的身形,实不足以称之美人。
“你为什么来我西临,小小的身子究竟藏了多少勇气,你让我惊奇的想去挖掘。”他笑得深沉,眼底尽是不怀好意的兴意。
一丝晦暗浮掠水眸。“为得是我北越的百姓,千秋万世,子子孙孙。”
突地一阵凉风迎面拂来,皓颈一缩的北越清雪忽然惊觉话说多了,当下酒一醒,心慌地想起身,怕被窥探不为人知的内心。
但是体内的酒气末散,她一站起,立即晕眩的微晃一下,足下踉跄差点站不稳,摇摇晃晃似要跌倒在地。
幸好一只大手及时扶握她纤腰,使其靠在宽胸,才不致当众出丑,丢了一国之君颜面。
“你你放开我,我可以自己走。”她想挣开却力不从心,双颊微微发烫。
“你醉了,清雪。”他加重手劲,让她知道他不喜欢有人违逆他。
那一声“清雪”从头顶落下,她心口一阵震荡。“我是北越女皇,你不该直呼我的闺名。”
“那又如何,我西帝做事还需要你同意吗?”他一把将她抱起,神色自若。
“你你怎么可以放下我,南宫狂,你在轻辱我。”头好晕,身子好烫,心跳很快。
他压低喉音笑道:“乖一点,别和我争辩,此时的我对你娇软身子非常感兴趣,不要让我有更无礼的机会。”
“你”见他俯下头,呼吸近在鼻前,她当下心一紧,聪明的闭上嘴。
身为帝君,她必须更严守份际,不逾礼教,他是狂帝,自是不理会道德礼法,但她下行,由他眼中,她看得出他并非口出玩笑话,男子的兽性展露无遗。
“陛下,请让臣代劳。”当职的禁卫军统领伸出手,欲接下北越女皇。
南宫狂斜眸一睨恭谨的李昱,鼻孔一哼“不必,朕还不致无能到连名女子也抱不动。”
莫名的,他就是不想让人碰他怀中纤弱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