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何惧栽!

沉默的骨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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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公公无比的担忧。

    旂秦帝所担忧的情况,不仅应验了,而且应验的如此之快。

    厝县瘟灾和萧秦有什么关系,这小子凭什么敢出头?

    当真是爱管闲事到没了正形,忘了自己所肩负的重担了?

    孰轻孰重,怎能分不清楚!

    厝县灾难即便死了千人,万人,自然有人下来收场,轮得到他一个流放犯强出头。

    简直就是儿戏!

    但陛下闭关之前也特意交代过,萧秦此子不可以常理揣之,流放之路若是发生些不可预期的意外,便也算不上意外。

    需要钱公公权衡利弊,见机行事。

    钱有坤这几日,正暗地里迟疑着,要不要出手将萧秦等人强行赶出湖州府。

    只是如果强行,未免会弄巧成拙,给许多暗中观察此事进展的人,一个明确的信号。

    那样一来,旂秦帝之前费的心血只怕要浪费了。

    但如果不出手阻拦,任由萧秦胡作非为下去,只怕他很难再走出湖州。

    子班大将固然能保全萧秦性命,然而子班也有子班的顾虑。

    真到了事态难以收场的地步,饶是子班也只能置身事外。

    很显然,随着太子出手,事态已经无限接近难以收场的地步。

    此时身在湖州境内的萧秦,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的是怎样的死局。

    按照太子的懿旨,萧秦此次治灾,倘若成了便会抵了流放之罪,接着会被重新召回宫中。

    就等于说,流放计划就此可以宣布彻底失败。

    旂秦帝所做的一切努力,也将宣布付诸东流。

    如果治灾不利,那便可以名正言顺的依照军令状的内容,进行处决论处。

    所以成与不成,流放计划都已经提前宣布了失败。

    萧秦啊萧秦,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些,岂知,流放之路本就形同刀尖跳舞,一步错则万丈深渊。

    钱有困握着军令状,始终愁眉不展。

    军令状上的内容,此时已无关紧要。

    这个该死的东西,本就不该存在。

    然而就算现在烧毁,已经来不及了。

    没办法了,眼下最好的结局,只能尽可能的让萧秦从湖州全身而退吧。

    随后钱公公悄悄来到鸽室,取出其中一只信鸽。

    将提前就准备的纸条绑好,趁无人之时放飞了信鸽。

    仅仅隔了一日,那信鸽便落在了黄亢肩头。

    黄亢一眼便认出了这是自己一手养大的信鸽,刚好他在赶路,四下无人,取下信条。

    只见上面写着一行话——家眷已妥善安置,无后顾之忧。

    黄亢抬起头,久久的凝视着已经飞走的信鸽。

    他很清楚,当收到这行话时,等待着自己的将是什么。

    无论萧秦惹了多大的篓子,犯了怎样不可饶恕的罪过。

    他都必须替萧秦抗下所有。

    半响,黄亢笑了笑。

    笑的很随意,并没有刻意。

    有什么好难过的。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担君之忧,何惧哉!

    再说自己跟随萧秦上路后,还没踏出第一步,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厝县瘟灾一事,他本该极力阻拦。

    但不知为何,事发时居然没多想,就跟萧旂一块胡闹了起来。

    大闹法场,拳打东道教,痛骂湖州知府等等。

    其中哪一件事,都算得上大胆包天,可他全都做了。

    而且就算收到信条的这一刻,黄亢也不曾感到一丝后悔。

    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跟萧秦一起胡闹。

    没有多余的原因。

    就因为跟着萧秦胡闹,他感觉活的特痛快。

    对比起来,自己前半生,哪怕在前线与敌人浴血奋战的经历,都不如跟着萧秦这一路胡闹过来,让人感到痛快淋漓。

    好像之前都白活了。

    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活,浑浑噩噩,像是一直在梦里,一点也不真实。

    谁敢惹我,看老子不喷死你。

    首先你就得是个孤儿,无中生马,坐地画牒,凭空落叶,隔空喂奶。

    哎~就是喜欢看你不爽,又干不掉老子的样子。

    谁特么让你惹老子来着,惹之前没见你哭丧个比脸。

    黄亢太喜欢这样的感觉了。

    不,准确说,是迷恋。

    太迷恋这样的感觉了,有人喷的日子,随时随地都能让人原地高潮。

    所以,有什么好难过的。

    跟着萧秦混,老子过得自在,活的真切,落得痛快!

    后悔?

    后悔个急吧毛!

    又隔了一日,信鸽重新回转到钱有坤手中。

    仔细检查后发现,信鸽回来时并未带回只字片语。

    钱有坤便懂了。

    他在想,牺牲一个三品宗师级别的存在,去换回一个一切未可知的萧秦,究竟值不值得。

    但这些已经不是他所能揣测的。

    因为从计划一开始,黄亢的存在便注定是萧秦的最后一道替死符。

    “萧秦……但愿你之将来,能对得起陛下的良苦用心……”

    次日,本不该是例行早朝的日子,但大臣们早早的便收到了招书。

    天未亮便齐齐聚在了宫殿外。

    少时,钱公公当众宣读了懿旨,众人不解时,随即又公布了萧秦所列军令状。

    顿时满朝哗然。

    说什么的都有。

    往常早朝即使边境危机,也顶多两三个时辰便能完结。

    而今日早朝整整持续了四个多时辰,从天未亮到一直到下午,仍没有要退朝的意思。

    太子秦放坐在高位,饶有兴致的听着下面列为臣工各抒己见。

    兵部侍郎何守义怒斥:“大胆萧秦,身为罪人,却敢逾纲上书!罪上加罪!”

    “湖州知府姚启年,暴毙罪犯,知法犯法!”

    “此二人若不严惩,我旂龙国朝纲何在,朝廷的威严何在!”

    “老臣附议!”费解跟了出来:“禀上位,萧秦此举我旂龙国开朝数百年间,从未有过,闻所未闻!”

    “倘若所有罪犯,全都效仿今日萧秦之所为,人人上书军令状,以求戴罪立功,我旂龙国岂不乱套?”

    “我朝堂的威严又何在?”

    “老臣奏请上位,决不可容忍萧秦此大逆不道之举,应当即下一罪书,着将萧秦就地正法,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