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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逸辰嘴角的巧克力渍刺激着温听澜。
他不以为然:“不就是巧克力吗?”
梁芳照旧不站在温听澜那边:“就一块巧克力你弟弟想吃你就给他吃。”
“这是别人送我的,你赔我!”
梁芳将温逸辰护在身侧:“赔你就赔你,弟弟吃你一块巧克力你就这样,温听澜我发现你今天鬼上身了吧?”
赔她?
赔的能一样吗?
是啊,不反抗那么自己所受的一切都是自己活该。
鬼上身就鬼上身,温听澜指着卧室门:“每次你都这样,你们出去。”
梁芳真恼了:“你个死小孩。”
温建波愠怒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吵什么吵?”
梁芳剜了温听澜一眼,拿着温逸辰的考卷拉着她的宝贝儿子离开了温听澜的卧室。
卧室里的侵略者消失了,温听澜看着桌上的巧克力包装盒,胸口的位置堵得难受。想哭,但一时间竟不知道是哭爸妈偏心还是为巧克力哭一哭。
温听澜将包装纸扔进垃圾桶里,手里还拿着巧克力盒子舍不得丢。
第二天梁芳没和她说话,昨天夜里开始下小雨,淅淅沥沥的一直到今天早上也没有停。温听澜也犟,没吃早饭就背着书包下楼了,等走出单元楼才发现没带伞。
顶着细雨小跑去了公交车站。
冷战在梁芳和温听澜之间爆发了,这还是温听澜头一次闹这么久的脾气,作为家长梁芳不肯“丢面子”的先示好,温听澜也不屈服。
雨势在温听澜下公交的时候达到了顶峰,冲进教学楼的时候,温听澜全身上下无一幸免。
落魄地进了教室,秦礼已经到了,他在看第一场考试的复习资料,一抬眸就看见“半死不活”的温听澜,吓了一跳。
“这么凄惨?”
温听澜拉着嘴角,没接话。
秦礼打量了她几秒:“心情不好?”
温听澜有气无力地叹了一口气:“不好。”
月考考两天,数学有点难,等考完的时候温听澜觉得自己头疼得不行,抽了张纸巾擤了鼻子之后,她才发现头疼不是因为数学是因为自己感冒了。
早上淋了雨,最近又是洵川流感大爆发的时候,她不幸中招了。
云之桃免疫力低,趁着课间温听澜去医务室里找校医要了一个口罩,又买了两粒感冒药。
吃过药之后,温听澜下午的感冒症状越来越严重。
下午考英语的时候,她觉得英文字看着都有点糊,鼻泪管堵塞,她眼睛湿漉漉的,眼眶蓄满了泪水。
还好考试没有影响。
月考晚上也要上晚自习,温听澜晚饭没和云之桃一起去吃,她没什么胃口。
但为了吃感冒药她必须吃点东西,云之桃说给她带校门口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的饭团和热牛奶。
“饭搭子”对云之桃来说,就像是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她也不能没有饭搭子。
可今天温听澜看着身体实在是难受,云之桃只能自己一个人去了。
吃完饭,看着好几天没喝的奶茶,在嘴馋和“拯救饭搭子”两者之间,云之桃产生了片刻的犹豫。
还好碰见了吃完饭的许柏珩他们。
许柏珩也喝奶茶,于是云之桃把袋子交给了秦礼:“你帮我带回去给温听澜,行吗?”
秦礼没拒绝。
他和陈序洲先回了教室。
校园保洁阿姨隔着一段距离就放上一块“小心地滑”的标识,地面上全是黑色的湿脚印。秦礼看了眼手里的袋子,想到早上说不开心的温听澜,不知不觉他上到了二楼,秦礼脑袋里的小灯泡忽然一亮。
陈序洲胳膊被人拍了一下,秦礼将手里的袋子对着他举起来:“你去给她。”
陈序洲纳闷:“不送那你还答应云之桃?”
秦礼随口胡诌:“千年老二当久了我有怨念了,还是饿死她吧。”
陈序洲接过袋子,他知道秦礼在胡说八道,附和他:“行啊,那你第一我第二,我名次还能前进一位。”
秦礼没朝着教室继续走:“上厕所去了。”
温听澜趴在桌上小憩,脑袋昏昏沉沉,人也很累,可怎么都睡不着。
人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就像是飘在半空中,上不去又下不来。
不知道自己趴了多久,她感觉好像有人往她桌上放了什么东西。
但是脑袋晕,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抬头。
四周没有看着像是会给她带饭团的人,正左顾右盼时身后传来陈序洲的声音。
陈序洲打趣:“向后转,朝我这儿感谢。”
第19章第19章
◎她明显会站在我这边◎
温听澜闻声转过去时陈序洲人坐在椅子上向后仰着,手里拿着本从许柏珩课桌兜里翻找出来的漫画书,脸上神情原本轻松,可看见因为鼻泪管堵塞“泪眼婆娑”的温听澜时,他一愣,像是无意间往人伤口上撒了盐一样,立马端正了些许坐姿。
温听澜吸了吸鼻子,说了声谢谢。
陈序洲:“怎么哭了?”
温听澜眼睛发烫又发酸:“没有,只是感冒。”
陈序洲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还不算个大恶人。随口关心了一句:“不舒服的话就早点回去,明天还要再考一天,别受影响了。”
温听澜脑子钝钝的,虽然反应慢半拍,但想到了高一那时候运动会他和体育委员开玩笑,说他作为班长得替班主任排忧解难,护着她这个年级第一。
温听澜侧坐着拆开饭团的包装袋:“你对彪哥好好。”
陈序洲没明白,还没来得及问,秦礼就从教室外面走进来了。
他给胡彪带话了:“彪哥叫你们去他办公室。”
“你们”包括陈序洲和还在吃饭的温听澜。
陈序洲哦了一声,看见温听澜把饭团放下去了,他起身:“你先吃,不着急。我先过去。”
温听澜就像是需要主人输入行动口令的小机器人,一道口令一个动作。于是又将饭团拿起来开始吃,人没有什么精神吃东西也慢条斯理的。但脑子里的电线即便这会儿工作困难,但还是通上电了。
这算是体贴关心她吗?
秦礼立在温听澜桌边,看着陈序洲反扣漫画书离开,目送他走远后,秦礼才开口:“这会儿开心了吗?”
“啊?”温听澜闻声坐在自己位置上抬头看他。
秦礼提醒:“早上问你你说不开心,我就故意让他给你送了个晚饭,这会儿开心了吗?”
合着自己用心良苦她都没有好好体会一下?
她的快乐有这么廉价吗?
温听澜忿忿地咬了一口饭团,好吧,确实有点开心了。
吃完饭团喝了口牛奶之后温听澜才去办公室找胡彪,今天月考,办公室里的老师拿着红笔唰唰地批改着卷子。
胡彪先看见她,朝着她招手,喊她过去。看到她戴着口罩立马关心:“感冒了?”
温听澜嗯了一声:“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周六有一个学习会,就是和别的学校学生一起参观听听讲座。你拿着表格去那边空位置上填一下资料。”说着胡彪就把纸递给了温听澜,这事压根没有问她意见。
温听澜认命地朝着办公室里面平时老师用来开会的长桌边走去,陈序洲已经坐在那里了。
等温听澜坐下来才想到自己没有问胡彪要支笔,也不想再走回去了,干脆坐在陈序洲对面等他填完。
陈序洲抬头看见来人是她之后,低头继续填表。
温听澜前胸贴着桌沿,坐姿难得一见的不好看:“你居然会答应胡彪去。”
他不是要过生日了吗?
陈序洲抬眸,拉了拉嘴角:“胡彪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明白吗?”
也是。
温听澜都能想象得到,陈序洲一脸严肃地拒绝,但胡彪却嬉皮笑脸:“不愿意去啊,你不愿意去我偏要叫你去。”
没几秒钟,教师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是风风火火赶来的许梅。
教他们班级的数学老师将许柏珩的卷子拿出来,温听澜远远地就能看见白花花的卷面,巨大的空白解题区,歪歪扭扭地字迹远看像是蚂蚁。
“许主任你来了,喏,这就是许柏珩的卷子。真不是我看低他,他这样子小高考肯定过不了。”数学老师叹气,“有的时候看他作业写得很好,那一看就是抄的别人的。老师要管那么多学生精力肯定不能全部都放在他一个学生身上,你要不叫他爸妈回家之后监督一下,或是让他爸妈给他找个补习班?”
许梅面露难色:“他爸爸妈妈一直在闹离婚,都不管他。”
数学老师斜对面是高一时候带秦礼和许柏珩那个班级的班主任,他狐疑:“高一的时候不是就说他爸妈离婚了吗?到现在还没有离掉?”
许梅叹了口气:“也不怕你们笑话,我那个弟弟真不是个东西,现在跑出去了。新规定必须要夫妻分居满两年才可以离婚,一直闹到现在。”
温听澜想到了昨天在楼梯口云之桃欲言又止的样子,别人家这种私事确实不能随便说。
她的注意力不知不觉间飘到了八卦上,直到陈序洲把笔递给她,她才有一种自己撞破了他好朋友私事的尴尬。
本来就是无意的,温听澜到没有之前偷听他和许柏珩讲话时被秦礼发现的那种尴尬。
拿起笔将表格填完,再抬头对面的陈序洲已经先走了。
月考又考了一天,温听澜的感冒还严重着,但至少比第一天的时候好多了。梁芳和她之间就像是杀父仇人一样,照旧谁和谁都不说话。
因为升职温建波准备周末的时候请宋宗平一家还有几个朋友吃饭,他熬了这么多年终于从公司主管变成了分公司的地区经理了。
只是分公司在清海,虽然车程两个小时不到,但为了方便起见温建波决定住在那边,梁芳开始帮他找房子,又要打电话订饭店为了明天请客,还要抽出时间来帮温建波收拾行李。
即便事情这么多了,她还是有空分出精力来和温听澜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