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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宫丘河与宫清流就“三个锦囊”之事,又商讨了许久,可无论是“这些锦囊会藏在哪里”,还是那“锦囊里的内容会是什么”,都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般乱打乱撞,无法做出一个清晰的判断,最后,只得无果而终,一面再派些人四处查探,一面干等着,看着办。
此外,宫丘河还告诉了宫清流,自己对宫子瑶和宫子琇所做出的安排。
宫清流表示,他对宫子瑶早点儿嫁得如意郎君,还是觉得妥当的,甚至还提出了几个在国学馆中,与宫子瑶关系较好,且身家背景富足干净,为人品性端正的男儿名单。
不过,要让宫子琇得以伴随青霖先生,进行游历学习,却表示很是困难,但也可以姑且一试,并不奢求能拔得头筹,加入游历之列,而是希望能够得到青霖先生的一句赞美之词,便能奠定宫子琇往后的名气,虽然想要达到这一点,亦需要另想法子,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写给昌明侯云泽的“感谢信”,宫小鹊仅仅写了不到半页纸而已。不过,除此之外,她还从院子里摘下了一支玫瑰,然后将玫瑰根茎上那扎人的刺儿,给小心翼翼的剪了下来,一并放进了信封里。信封上干干净净的,没有写明收件人,也没有写出落款人,就这么直接敷了胶,让巧心给人送了去。
巧心回来时,稍微费了一点儿时间,因为线人探子那边,有新的消息需要汇报。
“官差那边,这几日里,除了东郊渔利定期往衙门里送了一趟新鲜活鱼外,并没有特别与叶姨娘那边的人有过接触,那些官差一个个都是口风严实的,暂时还没能探到什么。”
宫小鹊并未着急,“想要达成某件事儿,谁都不可能临时才去建立关系网,必定会通过利用已有的关系。而且,若关系足够好的话,许多时候,只需相互之间的一句话,不过举手之劳,就可以达到其目的了。不过,还是要让下面的人,加大力度探查。”
“是。”巧心继续说道,“再有便是昨夜捡到的那一包黑乎乎的药沫渣子,也已经有了回复。那药沫渣子里的主要成分,是平常作为药壳使用的甜草,不过此外,还验到了分量微乎其微的,水银。”
“水银?”一旁的巧嘴听着,忽的打了一个寒颤,“我曾经听一个嬷嬷说过,在她的老家那边,有一个特别邪乎的风俗,如果有女子年过十六周岁,却又未经人事,结果不幸死了的,就要往她的尸首中灌入水银,水银会从她皮肤与肌肉之间的缝隙中滑过,然后将两者分离,就像是蛇皮一样,她的皮会整个的蜕下来,而其它的,却又是完好无损的,甚至连一滴死人血都不会渗出,据说这样是为了在去阴间的路上,不会被色鬼欺负。这可是用在死人身上了,怎么就给掺进药里去了?”
宫小鹊的脸色也很是不好,而且这一次,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水银,用在死人身上我倒是没听说过的,不过,道观里炼制长生不老的金丹,却是必不可少的。”
“可是,在云国境内,不是早早就有明文规定,是不许任何人炼制丹药了吗?”巧心接话道。
“云国的明文规定,自然只能针对云国自己的道观罢了……”
宫小鹊的眉头越挤越身,握紧了拳头,指甲盖深深的掐进了肉里去,脸上是一副焦虑的模样,就连还想再问上一句的巧嘴,也自觉着住了嘴,虽是担忧,却也只能安安静静的候在一旁。
没错,云国的明文规定,只能限制云国人,对宫国人却是无效的。然而,在云国境内,能炼制丹药的宫国人,也就只有西山上的那位巫师大人了,而巫师大人所能炼制的丹药,却又只有能控制宫国女君的那一颗蛊药。
宫小鹊这时才想明白,母亲宫凰为何会指着西面说,宫清流已经派人去那里了,原来是去找巫师大人取药。
可是,巫师大人的身份,分明是最最特立独行的,为何宫清流找他要蛊药,前者就这般直接的给了他?难道,巫师大人也站在他那一方的不成?宫清流的势力,何时大到了这般的地步?
而最最紧急的一点是,这一颗蛊药,宫清流到底会用在母亲宫凰身上,然后再借此威胁自己,还是直接用在自己身上呢?
如今细想一下,母亲宫凰分明一开始就已经料到了此事,可是她却刻意隐瞒不说,恐怕,她早早就已经做出了打算,无论宫清流要将此蛊药用于她二人之中谁的身上,她都会设法牺牲自己。
不!这是绝对不行的!
“天灯!天灯!”宫小鹊对着空荡荡的屋顶唤了两声,可那一道黑豹一般的人影,并没有立即出现,这时她才想起天灯去了西郊的庄子上,处理陈某的事儿了,眼下恐怕还没有回来。
她焦急的站起了身,不自觉的迈开了步子,来回走动了起来,可这似乎并没有让她平静一分半毫的,终时,她索性直接出了屋子,进了天灯的房间,决定在那里等他。
“像你这般随意走进男子房间,还不会感到半点儿害臊的女人,还真是少见呐。”是一道渗着笑意男声,而随之映入眼帘的,是一抹还不算太过熟悉,但也已是见过了的身影。
不知怎的,宫小鹊的心房微微的颤了一下,“照你的这般逻辑,那像你这样,一到夜里,就偷偷摸进女儿家小院儿的男子,除了采花大盗之外,我还真真就想不出旁的谁了。”
“若是其它女儿家的小院儿,自然是不符合礼数的,但我摸进的,是我未来夫人的小院儿,哼,谁管得着?”能说出这般话的,除了他昌明侯云泽,还能有谁?
宫小鹊自然是不甘落于下风的,忙的又激了一句,“那继续按照你的逻辑来说,若是我进出旁的男儿的房间,自然是不符合礼数的,但我现在进出的,是我侍郎的房间,哼,谁又管得着?”
“你!”云泽被激得一时语塞,却又笑了起来,心中只道是,真真是个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