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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了白宁枫的条件之后,郑平亚等人可没那么容易就放他走人。一来兹事体大,在没能弄清此人是否出于真心之前,若纵虎归山可是一大败笔;二来前次赵平予虽潜入天门打探消息,但天门防守严谨,他又为了要把消息传递出来,没过四五日就逃了出来,所得并不甚丰,如今有这么大一个情报来源在此,便是年轻的郑平亚忽略了,老经验如尚光弘等人又怎肯轻易放过他?
因此众人将白宁枫留在山上盘桓了半个多月,尽量从他口中套取情报,并与赵平予所探的片断资讯对照。
而白宁枫也真是干脆,既确定了要投入郑平亚这边,对于天门的机密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简直就把天门的事务说明的干干净净、无所遗漏,让勉强答应他重建天门的条件时,心中难免忿忿不平的郑平亚,到后来也不禁转了向,心中不由暗叹此行不虚,光从现在所探得的情报来看,逮着这人所花费的精神和力气,和之前的废寝忘食修练武功,可都是值得的。
这一日,正当众人还在堂上磨审白宁枫的当儿,突地外头一阵脚步声传来,郑平亚抬头看处,只见一个仪容俊美的中年文士,随着守在外头的少林弟子快步而入,原该在女子面前尽显风采仪容的俊挺面容,此刻,却是尘沙满面、神情惶急,一进来便东张西望地寻人,显见是赶着来此。
“风长老,怎么回事?帮里出事了么?”见是风采旬来了,绛仙柳眉微蹙,一边让他落了座,一边着急地问着。光从名列四大长老中的他,竟不守在排帮,跑到玄元门来寻找自己,她心中就没来由的发急,看来帮里真的是出了大事,恐怕还是赵平予所说,天门里头的阴京常对本帮下手了,否则以管桓之老成持重,非十万火急之事,怎会派出像风采旬名位这么高的人来报讯?
“不……不是帮里……”好不容易喘过了一口气,风采旬举手拭了拭面,一边扫去扑面尘沙,一边向绛仙报告着,生性爱洁又性好风流的他,光这样弄得身上脏污,对风采旬而言都是难以忍受的不快。
“鄱阳那边传来的消息,三日之前天门阴京常和杨逖两位堂主率人偷袭,一口气将鄱阳三凤在鄱阳湖一带的势力给连根拔起,鄱阳三凤全被生擒,正解回天门,现在鄱阳湖的航运已完全落入天门吉州分堂之手。事关重大,管长老特派采旬前来通知帮主,请示帮主是否回帮处置?”
“什……什么?”听到鄱阳三凤被擒,郑平亚可真吓了一跳,也不只是他,厅中众人顿时议论纷纷,吵得再也静不下来。
当日在入武夷山的路上投宿之时,郑平亚和赵平予巧遇之下,曾在天门堂主杨逖的手中,救过鄱阳三凤之首的‘金衣凤凰’黄彩兰一回,加上鄱阳三凤原就和天门互不投机,双方算得上颇有缘份,乃己方头一个盟友。
若非知道长江航运乃是天门命脉,鄱阳三凤又是这航路上惟一不服天门的势力,必在天门的严密监视之下,只要鄱阳三凤一有异动,必会引发天门的警觉,若因此而暴露实力,便是功亏一篑,以郑平亚的性子,对付天门的联军,怕第一个就会找鄱阳三凤合作。
虽说鄱阳三凤只是据地为王的普通势力,武功不算顶高,又是自行结帮,与各大门派毫无渊源,和少林等名门正派的关系并不好,但据地结党,财力却是不弱,郑平亚一方虽因尚光弘等人身为风云录高手的名望,可以招徕各大门派组成联军,但要应付远征天门的财源,筹措经费方面却是大为不易,也因此鄱阳三凤的掩护和财力的协助,对郑平亚而言实是计划中极重要的一项。
不过也幸好郑平亚一方是由老经验的尚光弘主事,不敢轻举妄动,虽先派人和“金衣凤凰”黄彩兰打了招呼,要她准备支应远征天门的大队人马,却没泄漏己方的计划,她也只知自己打算和天门动手一事而已,其余事项全盘不知,黄彩兰虽是落败遭擒,对自己一方的打击还算不上致命,只支撑的财源方面要另寻管道,这倒不是对经济之道一无所知的郑平亚等人所能搞定的了。
不过最麻烦的是,从白宁枫身上得知天门的机密,对付天门的大队人马正打算在数日之中开拔入蜀,而天门竟选在这么个好时间出手,一举歼灭鄱阳三凤的势力,断去郑平亚一方的重要支持,难不成天门已经发觉了自己一方的行动,这才突然下手,好给郑平亚一个重重的下马威吗?
“白宁枫……你……”
看郑平亚气的眼中都要冒出火来,被这消息震的目瞪口呆的白宁枫忙不迭的摇头,紧张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不……不是我……我之前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真的……”
“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气得踏前了两步,若非梁虹琦见机得快,及时阻止了郑平亚,怕他早已揪住白宁枫的衣领,要和他见个真章了。
这也难怪郑平亚怒火填膺了。在尚光弘一开始的计划当中,他们从玄元门出发,然后取道吉州,在蓝家与鄱阳三凤会合,得其供应财货之后,再走山路入衡州,在湘园山庄故址与其余应邀而来的高手会合,做最后的休息之后,才越山入蜀,直捣天门总堂所在。
这一段走的全是山路,虽是绕了个大圈,沿路偏僻,距离又远得多,却可以躲过天门的哨探,达成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的目的,虽说比起水路来辛苦得多,但若能瞒过天门的警戒,这么点付出该也是值得的。
但在擒得白宁枫,得他归降之后,尚光弘和郑平亚等人商议之下,决定改采水路。
反正有白宁枫归顺于己,在他的协助之下,足可掩住天门耳目,众人大可以先与鄱阳三凤会合,再逆江而上,从水路入蜀,一来距离短,行程也较为轻松,众人能够保持战力,二来有白宁枫掩住天门耳目,再加上地头蛇的排帮与鄱阳三凤的掩护,应该也可瞒过杨干等人,无声无息地攻抵天门。
没想到此时此刻,竟传来鄱阳三凤被天门所擒的消息,鄱阳一带变成由天门直接控制,若走此处消息绝难保密,这下子非得弃水路走陆路不可,一想到要从山路长途跋涉,到时候光偷抵天门就要多费上多少时间精力,怕走到天门总堂时大家都已累得无力一战了,教郑平亚如何不恼?
不过郑平亚也不单纯是将气出在白宁枫身上而已。
鄱阳三凤虽然只是据地为王,三女武功并非高手,别说尚光弘等风云录高手了,比起郑平亚都差了好大一级,但总归是雄据一方的豪强势力,天门两大堂主要对之动手,主掌情报搜集的白宁枫事前竟丝毫不知,这也未免太离谱了吧?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看郑平亚的表情毫无容让之处,其余人对他也一脸怀疑的神态,仿佛随时都想出手杀他,白宁枫登时汗流浃背,双手直摇,连连辩解,“如果我知道的话,早就跟你们说了。相信我,这件事我事先真的毫不知情,连一点相关的消息都不知道,真的!”
“我想,他说的应该是真的没错。”乍听消息下,一时间也惊得心慌意乱,虽也猜得到鄱阳三凤这般美女,落入杨逖虎口之中,便不伤命也贞操难保,三女和自己究有一面之缘,他还救过黄彩兰一回,虽无男女之私总有些悬心。
但此刻可不是自己继续心慌下去的时候,赵平予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好不容易才把混乱的心情镇定了下来,出来为白宁枫辩护,“如果他事先知道此事,应该早就说出来了,否则就会想办法逃走,难不成还留在这儿,等事泄后被我们杀了吗?”
“这……这倒也说得是……”若是别人说还好,给赵平予点出关键,郑平亚不知怎么着就是想出言驳斥,若非尚光弘在眼不可见处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暗中示意,郑平亚原本还想大骂出来哩!
其实尚光弘也不是真信了赵平予的说词,只是才一见到赵平予眼光示意,他便心领神会。此时何时?此际何际?
鄱阳三凤此时被擒,对众人的士气而言已是一大损害,而弥补损伤的方式,绝对不只是杀人泄愤而已,一来要鼓舞士气,二来不能自乱阵脚,再加上好不容易有这眼见就能打入天门,为他们遮掩天门耳目的白宁枫在,一旦在此诛除白宁枫,痛快是痛快了,但对自己这一方而言,少了白宁枫的内应,却绝对是弊多于利。权衡轻重之下,可也非保住白宁枫不可。
被这消息一下打得众人如当头挨了盆冷水,原本的兴高采烈登时烟消云散,连尚光弘这等老手,一时间也找不出鼓舞士气的良方。
没扯得几句话,众人已散了场,只剩下尚光弘、梁虹琦、元真子、郑平亚、赵平予、蓝家三女、绛仙和喘息犹然未定的风采旬留在大厅之中,连骆飞鹰都托言回房休息了,一时间你眼望我眼,厅中完全陷入了沉默当中,没一人敢出言打破这沉默。
“启……启禀帮主,采旬还有下言上禀。”
“你……你就说吧。”
看进来之后便坐在椅上直喘着大气,到现在才调匀气息的风采旬终于说话,绛仙心中暗叹,连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虽说事不关己,但她的芳心原系在郑平亚身上,虽因白璧染垢,郑平亚又和蓝洁茵蓝玉萍二女有了婚约,两人已无配合可能,但对他的事总还悬在心上。
真没想到人马集结已毕,事成已然在即,竟会突然传来这么严重的坏消息,打的大家原本高昂的士气,一时间竟一泄千里,犹如蔫了一般,也不知道风采旬还要传什么坏消息出来。
“是。咦?”伸袖一阵抹,总算将面上的尘沙全都抹净,放松地吐了口气,风采旬抬头正要说话,却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怪事一般,咦的一声之后,后头的话竟再也接不下去了。
原本听到这么大一个坏消息之后,绛仙的心情自不会好到那里去,看风采旬张目结舌,眼睛直瞪着座上的蓝家三女,绛仙不由得在心中鼓气,早知这家伙风流好色,却没想到这么见不得美女,蓝洁芸、蓝洁茵和蓝玉萍确实各有各的俏丽明艳,己所不及,但这家伙竟会当众出丑,完全不顾自己身为排帮长老之尊,众人面前被美色震的连话都说不下去,也未免……未免太过份了吧?
当绛仙心中一阵怒火,正打算出言说这全无长老风范家伙几句的当儿,蓝洁芸也察觉了不对,只她看到的和绛仙却是大有不同,蓝家处于吉州一带,位处在鄱阳湖南方,虽然和鄱阳三凤一样和天门不对盘,但蓝家传承久远,和鄱阳三凤这新起的势力也是互不相善,彼此的小冲突比和天门都多,若非有天门这威胁存在,逼得两边都不敢妄动,生怕给天门趁虚而入之机,怕早已大打出手了。
看风采旬见到她们三人的面孔,竟是连话都不敢出口,这回天门突袭鄱阳三凤,虽不大可能顺道对蓝家下手,但看风采旬的神情,难不成……难不成这回的事,连蓝家也牵涉了进去吗?
正当蓝洁芸看出情形不对,打算带着蓝洁茵和蓝玉萍托词先行离开,好让风采旬没有顾忌的说话的当儿,赵平予却伸手阻住了她,先发制人,“洁芸小姐已嫁给平予,蓝家的两位小姐和郑少侠也已有白首之约,和绛仙师姐也算得上是一家人,我想她们若留在此处,该不会有什么妨碍吧?你说是不是,郑少侠?”
“嗯?没错啊,怎么可能有什么妨碍?”听赵平予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没头没脑的,若不是郑平亚心中正混乱着,也不知天门对付鄱阳三凤的行动,只是普通平常的对外出征,还是针对着他们一方的下马威。若是后者的情况,自己一方又要有什么处置,以免击灭天门一事功败垂成,脑中正一片浑沌,以他的性子,光听到赵平予说话,恐怕连想都不想,反驳的话已冲出了口去。
“没错,”给赵平予这么一点,绛仙也惊醒过来,这小师弟说的的确没错,仔细一看,风采旬看到蓝洁芸时的表情,与其说是见色动心,还不如说是惊慌失措来得正确。
她心中怒火虽消,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个疑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向来风流自喜,对女子特别有一套的风采旬竟惊呆了?她本想是不是风采旬竟和蓝家的女子有瓜葛,才会在看到蓝洁芸时惊慌失措,不过看起来又不像啊!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吞吞吐吐的,风长老,我们都正洗耳恭听呢!”
“是……是。”风采旬低下了头,不只声音变小,连说话时都谨慎了不少,生怕说错了似的,“据管长老探知,天门两位堂主在夺下鄱阳三凤基业之后,除了长江本流一带的航运交吉州分堂掌理外,往东的部份送给了建康陆家,鄱阳湖各个分流的航运之利,则全交割给了吉……吉州蓝家。另外从长江上游过来,以前本帮和鄱阳三凤曾有航利冲突的地方,也已通知本帮派员接收……”
“什……什么!”不只是尚光弘和郑平亚,连一向自矜遇事镇定的赵平予,都被这句话震的脑中直发响。
本来当第一次听到天门对鄱阳三凤出手的当儿,他们还可当那和他们的计划全盘无关,只是天门对外扩展的一步棋而已;但现在听到风采旬的报告,众人心下登时一凉,阴京常这一手漂亮之至,不只解决了据有鄱阳一带的敌方势力,让己方的吉州分堂势力大增,不但立威,还能对排帮形成夹击之势,逼使排帮更与其亲近,顺带还能结好建康陆家和吉州蓝家。
那陆家向与天门相善,也还罢了,吉州蓝家和天门向不对盘,竟也凭空获得这么大一笔利益,若是蓝洁芸当家,权衡轻重之下或许还可以抗拒这笔利益的诱惑,蓝元清也该有此见识,但现在却是蓝元清的两个弟弟当家主政,以蓝元素和蓝元权的为人,见到这么大利益上门,和郑平亚一方合作又未必能一举歼灭天门这么大的势力,那有不立即弃郑平亚一方而投向天门的道理?
阴京常这一下直截了当地将蓝家拉了过去,硬是在他们之中狠狠下了一刀,蓝洁芸已嫁赵平予,蓝洁茵和蓝玉萍又和郑平亚订下婚约,夹在敌对双方当中的她们难做人还是小事,若此事传了开去,众人不对她们的立场有所疑惑才怪!赵平予还可抽身事外,但事关郑平亚家门深仇,妻家却变成了天门的盟友,这下子教郑平亚还怎么领袖众人去对付天门?真是想想也头痛了。
“这……这个……我想……”整颗心都慌了起来,尤其当他撇见蓝洁芸那发白的脸色时,赵平予的心中更是绞在一起,一阵阵强烈的痛楚传了上来,连想说话都变成了结结巴巴,辞不达意。
搞到了这个地步,阴京常都已擒下鄱阳三凤,用鄱阳航利来结好蓝家,简直就像是已知道了他们的敌意,才若无其事地来了这一招下马威,逼的他们非得先安定内部才行。赵平予便想安慰郑平亚,认为阴京常这下只是错有错着,才对他们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但这话头却是怎么也提不起来。
原本赵平予虽是行事沉稳,但绝非心思如此缜密之人,动脑筋其实该是蓝洁芸的工作,她经事的多,对形势的发展和控制,比起赵平予来她还较有经验。
但是自从知道阴京常是站在天门一方之后,赵平予也只能逼着自己尽量动脑筋了,以往阴京常虽和他只有百余日的相处,教导自己的也不过是些最基本的东西,但对这人的才智,赵平予却忍不住要佩服到极点;如今他变成自己的敌人,己方虽不缺高手,但天门实力也不弱,若自己还想把握胜机,就非得小心翼翼不可。
看到厅中的众人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那沉默的压力比原先还要强烈,连在江南一带向是最出名宁定沉着的‘雪莲香’蓝洁芸,竟都有点儿坐不住的样子,风采旬不由得暗自佩服管桓的远见,这老家伙的日子果然不是白活的。
“启禀帮主,属下尚有下情上禀,是管长老的分析。”
“嗯……你说……”
“在得到消息之后,管长老考虑良久,才做出决定要采旬转告帮主,”望了众人一眼,确定全部人都在注意自己,风采旬清了清嗓子,放大了声音:“管长老说这次天门出手,一来是杨逖立功心切,二来是想以此立威,震慑本帮,顺道结好……结好长江一带各个势力,应该和郑少侠无关。由此推知,天门对郑少侠的计划该仍瞒在鼓里,诸位大可放心,只是为兹万全,入蜀路线最好是重新设定,长江本流一带现在几乎都已在天门俯视之下,若走水路入蜀,必无密可保。”
“对……是这样没错,”听到风采旬转述管桓的话,赵平予差点高兴地跳起来。
倒不是他真信得那么实,天门对郑平亚的计划仍是一无所知,而是现在最重要的,便是鼓舞己方士气,减少阴京常这一击对己方的损害。若能让大伙相信,天门对己方仍是一无所知,此次对付鄱阳三凤,也非针对他们而来,劳师袭远仍有取胜机会,这一仗才有办法打下去,否则若众人这样消沉,未出师便可未卜先知必败无疑,还不如取消这次的计划算了。
“我已向绛仙师姐报告过了,天门里头确在商议如何不战而能威慑贵帮,只没想到天门会使出这种手段来,你说是不是,师姐?”
“嗯,没错,平予你是这么说过。”虽不知赵平予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但绛仙何等心思灵动之人,一看厅中众人闻言之后的神情,虽不致大喜,却也有些解脱之感,和方才的窒闷直如天壤,便知管桓和赵平予的剖析必是深中要诀,虽还不甚了然其中关键,现下却也只能随着他的话头扯下去,总好过众人继续这样消沉。
听绛仙也这么说,郑平亚脸上的阴霾总算散了不少,只他虽信得及蓝洁茵和蓝玉萍绝对站在自己这一方,不会和蓝元素他们一样变成天门的盟友,但吉州蓝家别说是走到了天门一方,便是严守中立,不协助自己这一边,少了他们和鄱阳三凤的财务援助,自己该伤的脑筋可还不少哩!
“关于蓝家之事,郑少侠也可放心,”看到郑平亚的表情变换,赵平予大致也猜得到他在担心什么,他虽不怎么想为他排纷解忧,但此事关系到蓝洁芸,他就不能不出面说话了,“虽说新得了鄱阳湖各支流的航运之利,但蓝家和天门关系本来并不甚好,不会这么快就变得融洽无间,我们倒不必担心蓝家会扯我们的后腿。至于此番远征所需财力嘛……不知排帮能不能加以协助?”
“这个……”望了绛仙一眼,风采旬踌躇了一会,才回答了这个问题,“本帮历年受天门苛索,财源方面并不充裕……但这次各位系为维护武林正义,决定对天门动手,义行受武林景仰,也为本帮除去一大桎梏,本帮自应倾力相助。至于能出多少嘛……此事关乎本帮兄弟生计,还要重新估算许多财力上的配置,恐怕……恐怕要请帮主回帮后和管长老商议才能决定,请帮主英断。”
“若……若真能这样就好,平亚在此先谢过帮主了。”
郑平亚轻吁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财源的问题虽解决了些,但身上的重任犹在,他还得先去和其余人解释,不让蓝洁茵和蓝玉萍的角色变得太尴尬呢!
蓝元素和蓝元权竟如此不知好歹,实在教人生气,偏又是妻家长辈,想骂也骂不出口,他只能在口中嘟嚷着,“都是天门不好,堂堂一个大门派,竟是如此欺善怕恶,专挑弱小之辈下手,大一点的门派就连碰都不敢碰了,如此畏首畏尾的小人行径,实为武林同道之耻……”
看着郑平亚出去的背影,尚光弘眉头微皱,原先收这徒弟的时候,他一来见郑平亚资质极佳,乃是个可以造就之材,二来郑平亚报仇心切,那番心意也着实令他感动。但郑平亚实在太过年轻,遇事又没有细想,在他的倾囊相授之下,郑平亚武功虽已有所成,在见识方面终究要吃亏,竟到此时也只当天门是欺善怕恶之辈,却看不出天门在这行动之中,所隐藏的高明意图。
本来鄱阳三凤虽只是地方势力,和各个武林名门正派也没多少渊源,即便天门将其歼灭,本来倒也不用顾忌其它门派的干预。但鄱阳三凤久据鄱阳湖,又兼时当大乱之后,朝廷极为倚重东南财赋供应,简直以之为生存命脉,不只是经营北向运河的漕帮,连掌握鄱阳湖这长江流经之地的鄱阳三凤,也让人看高一线,便不重其武林地位和威名,也不敢轻视其所掌握的财赋。
天门以长江航运为其重要经济来源,对长江一带的势力向来最为重视,十余年经营之下,除了鄱阳三凤以外,洞庭一带的排帮和长江下游的建康陆家,均与天门相善,特别和天门不合的鄱阳三凤自是天门的眼中之钉、肉中之刺,必拔而后快;与其相较之下,吉州蓝家非位于长江本流,天门和蓝家的关系虽不算好,比起其与鄱阳三凤的关系更差,但蓝家倒不是他们的首要目标。
本来鄱阳三凤也非笨人,自知以己之力,绝对不足与天门长期对抗,因此长久以来都在尽力寻找能与天门抗衡的势力作为外援,是以若天门轻举妄动,势必成为不少地方门派的众矢之的。
但阴京常简简单单的一个手段,便将这危机排除在外。攻灭鄱阳三凤之后,其原有的势力范围,除了长江本流一带分由排帮、天门与陆家三分外,最精华、也最有利益的鄱阳湖各个分流,全划给了与天门向有夙怨的吉州蓝家。
表面上天门吃了点亏,但这下子天门对付鄱阳三凤的行动,从本门大举变成了和排帮、陆家与蓝家的联合行动,原与鄱阳三凤相善的几个地方型的小门派实力都不强,想与这四派联合相对抗,实是痴人说梦,便连想要出手干预,怕都没了理由。
不但如此,阴京常这一仗下来,一来和原本与天门相善的陆家关系更佳,二来也能震慑有离心之势的排帮,教排帮中人不敢不亲附于天门,最重要的就是原本和天门关系不佳的吉州蓝家,在这么大的利益诱惑之下,便是不变成天门的盟友,至少也不可能再与天门为敌。去一劲敌增一友方,这利益恐怕比解决鄱阳三凤,使长江本流变成全和天门相善的势力掌握这点还要大哩!
因地利之便,对付鄱阳三凤之役绝非普通武林争夺,而牵涉到这么错综复杂的关系,他却只一个分割地盘的小手段,便将全盘情势转而对天门有利,尚光弘细思之下,不由得不对阴京常改变观点,至少此人绝非白宁枫所言,只是个消极保守,任事不作的自了汉而已。
表面上看来,阴京常舍难取易,只对可以轻松取胜的鄱阳三凤下手,置排帮和蓝家于不理,绝无赫赫之功,看似欺善怕恶,实则在出击之前,他便已筹备好了诸般后续措置,战胜之后天门不但可保胜果,还能顺带解除排帮中人隐伏的不满之险,和将吉州蓝家化敌为友,这人的手段只能以高明二字形容,颇有兵法所云“胜兵先胜,而后求战”之义。
偏偏郑平亚虽是报仇心切,一心只想早日歼灭天门,却不去细思天门高手的诸般行事手段,只把重点摆在武功上头,这徒弟虽是文武双全,才智天资都非泛泛之辈,但在眼界一项,却是差得远了,别说天门这些老奸巨猾之辈,恐怕连后进如赵平予都比不上呢!
偏偏这缺点现在想重新矫正却也来不及了,尚光弘只能希望这回奇袭能够成功,先覆灭天门这个强敌,至于这方面的小小瑕疵,就待以后再想办法吧!这回有自己主事,只要消息不外泄,该当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看了尚光弘的表情,赵平予嘴上不说,心下却也清楚,他必是想到了和自己正想着一样的东西,但赵平予曾为阴京常之徒,虽说没获传武功,但在心智的锻炼上却也不弱,如今大事临头,只要走错一步路便可能一败涂地,逼的赵平予非小心猜估情势不可,他所想到的东西,可能比尚光弘还要深入一点。
从目前的状况看来,阴京常这一下大概当真是错有错着,阴错阳差间才重击到己方的士气,不然以他的才智之精明,一知道身为排帮帮主的绛仙,竟和郑平亚原有师兄妹关系,即便以航运之利拉拢排帮帮众,也未必能将排帮从郑平亚这边拉回去,他便不全力先歼排帮,给郑平亚一个重重的下马威,至少也要大军压境,逼的排帮改立帮主,怎可能对绛仙的帮主之位全无干涉?
本来他还不把阴京常对排帮的图谋放在心上,一来阴京常行事持重,未必会因此就对排帮大举动兵,二来据白宁枫所说,以前就天门未来的发展上,杨巨初和阴京常各持异见,杨巨初主张先全力攻破排帮,待长江一带全归本门之手,再论中原;阴京常却主张只要和排帮等长江沿岸势力保持良好关系,最差也只要不致相犯即可,天门的重心应该摆在北进汉中,直接面对中原各派的势力。
依此判断,阴京常此次对鄱阳三凤下手,应该只是恫吓排帮或谈和蓝家的性质居多。
不过阴京常的心意着实难测,天门内部关系更是诡谲,虽心下直以为这绝不可能,但赵平予却不由自主地想到,若阴京常这次安抚排帮的行动只是表面,实则是杨巨初在背后操控,依东进论调行事,对排帮至今仍未动手,只是为了松懈绛仙之心,打算等她毫无戒备地回到排帮,与几位长老会合之后,再一口气解决排帮这强大的势力……
想是这么想,偏偏赵平予自己也知道,光这么毫无证据地和绛仙师姐提起,恐怕只会打草惊蛇,何况绛仙虽也是个聪明姑娘,终是年轻识浅,知道此事后神情上头绝隐瞒不住,若因此造成己方心理上的混乱,那才是因小失大哩!
无论怎么走都可能会造成大败的后果,赵平予一时当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偏他太过年轻,在郑平亚这一方人众当中没什么地位,郑平亚也不信靠自己,若是直接向因家门之谊而对自己颇有照拂的尚光弘商量。
一来两人年纪差太多,他着实不太敢面对这长辈,二来他又怕郑平亚会以为自己找师父压他,原在心中的芥蒂更深,日后要怎么合作对付天门啊?看来这回自己只有将事情压在心中,只能期待老天保佑,我们这方保密功夫够,千万让阴京常别知道相关消息才好。
鄱阳湖岸的一处港口上头,几艘大船正装载着货物,准备航行,而当中一个形制特别巨大、装饰特别豪华,一见便知是船队旗舰的大型楼船甲板上头,杨逖和阴京常正看着部属们忙进忙出地将此战所获大举装船。
两人来的时候是率祥云堂高手自山路昼伏夜行,为了隐藏形迹,不给鄱阳三凤一点点警觉,当真用上不少心力,大获全胜之后,所带来的虽无一不是高手,却也疲惫难兴,回程自该走轻松点的水路,虽是溯江而上,但吉州分堂这边的人久居江岸,熟识水性,这点小事也难不倒他们。
只是吉州分堂的副堂主傅钦霖自去年神秘失踪之后,到现在还不见下落,人事上虽找得到人接位,但他和杨逖兴趣相投,向是一丘之貉,这回大胜却不能和他分享,杨逖心中自有一股难言的萧索之意。
加上这回是依足了阴京常的计划,奇兵突出、一举克敌,照阴京常的谋画,众人不能在吉州待得太久,因此杨逖等人一天也不在此休息,等阴京常交代了些和陆家、蓝家与排帮交涉的事项之后,便直接上船回蜀。这样也好,也省得杨逖在此难受,携美游江倒也是一大快事。
“老四,腿上没事吧?”
“没事没事,”杨逖哈哈一笑,“都已经这么久了,加上还有天山的‘玉蟾续筋散’相助,小逖的腿早好了,这不是?三师兄你看,这回走了这么远来到鄱阳,小逖可没叫上半声疼的。”
偷偷瞅了瞅阴京常的神情,杨逖暗吞一口气,想想这事还是得由自己出口,先撇清了前次的嫌隙,两人以后才好相处,“三师兄放心,上回的事情是小逖的错,小逖领罚领的心甘情愿,绝不会因此见怪三师兄的。何况这次……”
想到此处,又正看到正被押上船来的鄱阳三凤,杨逖脸上的淫邪笑意再也隐藏不住,“这次小逖建功还是其次,鄱阳三凤终于落在我手里,我倒要看看黄彩兰还能逃到那儿去?小逖倒要谢谢三师兄给小逖这机会出口气,那里还会对往事纠缠不清呢?”
“你也不用话里藏话,”阴京常笑笑,杨逖虽是好色,但却不是心胸狭窄的记恨之辈,这他倒是信得过。
而去年那次也是杨逖搞的太过份了,谁不好下媚药?竟下在杨干老友柳凝霜的两个爱徒身上,听到消息时只气的杨干五官错位,但杨逖乃他独生爱子,依违于老友与爱子之间,杨干本还不愿重罚,但阴京常却绝不放松,坚持要杨干依门规处置,因此才有带杨逖上天山请罪之事。
那次杨干在柳凝霜的面前,把杨逖的两腿都打折了,弄得杨逖这年来足不出户,最爱玩的他硬被留在总堂静养,憋都快憋出气来了。
“门规虽严令不能轻犯淫戒,但鄱阳三凤是本门敌人,又不牵涉其它门派,既然已经生擒,对她们下手天公地道,门规也不会因此责罚你的,放心吧!”
“有三师兄的保证就好,”杨逖扮了个鬼脸,“如果再那样打折两条腿,小逖可受不了。”
“讲到这儿,”阴京常望了望已经被押上船来,五花大绑的鄱阳三凤,此刻缆绳已解,两人只觉脚下微震,楼船已经进入湖中,“黄彩兰和范婉香两个人归你,那白欣玉留给我如何?”
“什……什么!”
听到阴京常仿若随意提起的这句话,杨逖一时间目瞪口呆,活像听到了什么怪事一般,霎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倒不是他善财难舍,鄱阳三凤虽都是美女,容姿各有千秋,但白欣玉倒也不比两位姐姐更美上一点,再说这仗用的虽都是他本堂人马,但用兵画策全由阴京常负责,连事后对门主交代和与其它门派的关系,也都由阴京常一手包揽,他只分一个美女过去,说实在话也是公道得很了。
但真正教杨逖难以相信的是,阴京常向来不搞女人,至今连妻子都未娶,只收了个义女左冷芸,虽然年幼却甚是精灵古怪,武功还不行,头脑方面却已颇得阴京常真传,杨逖虽也曾见色起意,但那次非但没有偷香窃玉成功,反被左冷芸整得哭笑不得,弄到后来他一见到左冷芸,便无法自制地先退避三舍再说。这样一个阴京常竟也会向他要美女?杨逖当真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别呆了。给不给?”
“给……当然给……”杨逖好不容易才回复了一向的神情,“三师兄既然要美女,小逖自是双手奉上,只是……只是小逖没有想到,三师兄竟也对美女有兴趣……”
“不对美女有兴趣,难不成要对男人有兴趣?”阴京常笑了笑,推了杨逖一把,“我只是因为不喜欢被女人束缚住,才不想娶妻而已,光一个芸儿就够我头痛的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是……”
眼见天色已经向晚,江上夕阳正缓缓落水,想到入夜之后,去年没弄上手的黄彩兰就要任由自己玩弄了,杨逖心中当真是迫不及待,那有心思留在这儿听阴京常那一开了匣就不知何时会止的女儿经?
“那我就先拿这两个去泄泄火了,三师兄也请便吧!”
抱着黄彩兰进了自己的舱房,将她放在床上,杨逖一边剔亮了灯,一边细赏着这美女那凹凸有致的玲珑体态,看得心都热了起来,忍不住伸手过去,快手快脚地将黄彩兰身上的衣物和缚着她的绳索全盘解去,只听得房内一阵窸窸窣窣声响,转瞬之间黄彩兰已被剥的一丝不挂,处女胴体完全暴露在这色狼的眼前。
她虽想要抗拒,奈何手脚无力,又使不出武功,一双小手再努力也只能遮得胸前重点,再加玉腿紧夹,其余部位仍是难以抗拒他眼神的轻薄,只羞的黄彩兰嫩颊泛红,整个人都热了起来,连明明紧紧夹住的腿间,竟都似泛起了些许湿润的感觉,着实羞人。
本来以黄彩兰的武功,虽尚不及杨逖,却也没有这般无力地任人轻薄之理,只是在就擒时,杨逖也不知从那弄来的药物,粉红色的小丸,三姐妹一人一粒,一人都没漏掉。被迫吞下药物的黄彩兰本以为那是媚药,反正落入杨逖这淫贼之手,她早知贞操必然不保,便是服了媚药也不打紧。
但黄彩兰却没想到,那药物入口之后,竟没半分中了媚药的当然反应,却是浑身酥软无力,一丝内力都提不起来,全身功力仿佛都被化得干干净净,虽有武功却是一点也使不出来。
看了黄彩兰的反应,杨逖嘿嘿直笑,他淫女无数,对这方面要求自是严格,女子无论是被点死穴道,或被绳索缚紧,在床上玩起来虽是方便,不虞她反抗,但少了女子情欲如焚、欲仙欲死的本能反应,那趣味却也损失不少。
因此,他从域外千辛万苦求来这“凝芬散功丹”的方子,专只对女子阴体有效,只要一丸,便可令女子体内气脉阻滞不顺,有多深内力都使不出来,手脚动作却是不妨,虽无法运功伤人,但在床上迎合欢好的力气,还是有的,简直是为他而配的良方。
只是这散功丹虽有药方,也毋须什么特殊药草,极易配制,但是效果却是间断的,每十日便要再加一丸,若逾期未加,药效便会逐渐减退,十五日内药力便袪,因此倒也算不得什么奇毒;加上它一来只对女体有效,二来从服下到毒发颇须一点时间,只要中毒之人及时觉察,有一定内功程度之人便可运功排出,因此别说使用了,在中原一带连听说过这“凝芬散功丹”的人都很少。
本来三女中了此毒,药效又已行开,根本无须再加这绳索了,只是杨逖心中清楚,阴京常表面上任事不管,实则最是小心谨慎的一个人,虽不像师叔杨巨初那般无分巨细靡遗全都要管,却也不是那般好唬弄过去的,他虽对自己的药物也颇有信心,但小心起见,杨逖还是先捆了再说。
其实以黄彩兰的高傲,就算动武,对付不了杨逖和阴京常,为免受辱而自尽也非难事,但杨逖肚子里的坏水太多了,竟以其余二女的性命来威胁于她,若黄彩兰不乖乖就范,只怕范婉香和白欣玉两人都性命难保。虽知他多半也是这样告知范婉香和白欣玉,这手段只是用以威胁居多,但黄彩兰和两位结义妹子情同手足,与亲生姐妹并无二致,在此情形下,也只能任由淫辱了。
看黄彩兰虽是眼中满布恨火,却也不敢造次,连骂都不敢骂一句,赤裸的胴体只能蜷缩床上,尽量减少被他目光轻薄之处,杨逖这才确定,此女虽是心不甘情不愿,但对自己却已再无抗力,接下来就要看自己的手段,能不能把这美女降服的服服贴贴了。
他倒不急于下手,反正长夜漫漫,也不必急在此刻,何况黄彩兰形貌艳丽,灯光之下更显得佳人眉目如画、肤若凝脂,在上手之前杨逖倒也乐得就着灯火,好生‘观览’一番。
黄彩兰虽是全力遮掩,但纤手如此小巧,又掩得住多少?但见灯光之下,佳人一身肌肤如霜雪凝就般雪白无瑕,虽有纤手遮挡,却也看得出胸前双峰甚是丰隆,加上长年习武,骨肉亭匀,腰身纤细如柳,隆臀浑圆上翘,玉腿修长娇润,线条之优美当真属人间尤物,若非面上神色恨怒交加,贬损了些许丽色,在灯光下看来,这黄彩兰十足风华绝代,光这样看着都令人魂为之销。
不过更教杨逖又惊又喜的是,在黄彩兰嫩如凝脂的藕臂上头,端端正正点着一颗亮眼的朱砂红点,分明是处女方有的守宫砂。
他原本以为前次对黄彩兰下手,却因他人横加干预,因而错失良机,恐怕这头筹已给人占了去,那时的两人一俊一丑,那俊的武功比丑的更高十倍,为解体内淫毒,黄彩兰的贞操多半会丧在他身上,却没想到现在解衣一看,黄彩兰臂上守宫朱红未褪,竟还保持着处女之身,一直等待着自己为她开苞,自己这下子可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哪!
将自己的衣裳慢条斯理地脱了,在黄彩兰那极力遮掩,却仍是春光外泄的艳色诱惑之下,杨逖胯下的淫棍早已是一柱擎天,乍看之下的黄彩兰虽仍是羞愤交加的神色,杨逖却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隐而不显的期待,显然对很快就要失身一事,并非表面上的全盘不喜。
若非杨逖看得出黄彩兰臂上的守宫砂绝无虚假,还真要以为上次那得尝黄彩兰处女之躯的男人表面上英俊挺拔,实际上却是个银样蜡枪头,没法完全解除黄彩兰被淫毒诱发的渴望,这才让她一直空虚到现在哩!
原本想要对杨逖赤身裸体的丑态来个视若无睹,甚至闭目不看,但不知怎么着,芳心深处竟有一丝难以明言的渴望,把那就要失身贼人的愤怨和心痛全压了下去,令黄彩兰的眼儿再也闭不起来、移不开去,竟眼睁睁地瞧着他愈走愈近。
那肉棒愈发长大地对自己张牙舞爪,愈看愈觉得心中有一股冲动正在萌芽,紧夹的玉腿不由轻颤,里头那黏腻不去的潮湿感觉更加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