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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馆内的其他画作和展品,都在这时候结了冰,那乐声似有回音,光彩耀目,花影飘摇,将一切净化包裹。
来人许是怕受外界惊扰,有意将他们困在一处封印的结界中。
四周事物逐渐变得模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小朋友,找我何事?”一个清冷孤傲的女音回荡在结界内,什衔和程绎晗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
“您是?”对方气场强大,什衔出于本能的用了敬语。
冰绒的周身隐现白光,继而化形为一位银发少年,他单手贴在心口,尊敬地行了礼:“恭迎夜凰神大人。”
“夜凰神?”什衔与程绎晗同时发出惊呼,迟疑地问道,“请问您是这个世界的神祇吗?”
什衔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偌大的洲际,的确存在极为少见的超异能者。
不过具备这么强大气场威压的人,他也是头一次遇到。
神秘的女音再一次落下,带着隔空而来的压迫:“小朋友,我的耐心有限,你们不妨问一些实质性的问题。”
程绎晗攥住什衔的袖口,轻眨一双秋水般的眼眸,勇敢地接了话:“您不曾露面,恕我们无法相信您。”
“有趣。多少年过去了,第一次有人会这么跟我说话,后生可畏。”
空气中传来一阵银铃似的笑声,一块别致的镜面,转瞬出现在他们面前,微光浮现,泛着粼粼的水波。
一位长发及腰,手握印花折扇,身着红黑齐腰襦裙的妙龄少女,从镜中缓缓走出,花容月貌,惊为天人。
“我本名符泠罂姽,幻界夜凰神,封号夙寐。”少女简短的做了介绍。
什衔对望着她,沉声言语道:“晚辈确实有事情要请教您,不知夜凰神前辈可否解答?”
符泠罂姽轻摇手中折扇,神态自若:“什衔,我知道你因何而来。你的预判能力起初是我赋予的,出了事自然由我来解。”
“我朋友的预判是您给的?”程绎晗面露惊讶,冷静思考后追问道,“什衔他在几年前,就失去了听觉,您有什么办法能治好他吗?”
符泠罂姽听罢,摇了摇头:“我很抱歉,他在这个世界的听觉消退是必然,无法还原。”
“前辈,可以告诉我原因么?”什衔好似一早预料到了这个答案,神色平静坦然,“我的预判从未出现失误,但却测不出我在洲际的下个月未来。”
“什衔,你相信这个世界,存在往生秘境么?”符泠罂姽慢提着裙摆背过身,仰目一笑。
“所谓往生,不过是去往另一个世界等待消亡。能否置之死地而后生,全凭个人机缘,你的母亲,就是如此。”
什衔将空闲的左手放进裤袋,随即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所以您是要我舍弃这个世界么?”
“这个问题,我想在你来之前,就已经考虑清楚了。”
什衔久久地沉默,额前的碎发微动,半遮住他的眼瞳。
符泠罂姽将扇面完全打开,露出一片殷红的彼岸花,其间一对凤凰飞舞,画风绮丽,栩栩如生。
她轻抬玉指抚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幻界称我为夜凰神,实则我是管辖往生秘境的君主。从前我比任何人都要无情、冷漠,直到我闭关苏醒,看到了你母亲的画。这份真情打动了我,所以我将一半灵魂留在这画中,因为我知道,你终有一天会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