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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真的是这样吗?”叶归农未曾理会叶静琪,转头问着苗若兰。
多年的委屈好似到了一个临界点,一下之间全部爆发了出来,泪水止不住地流下,声音哽咽,点头却又摇头,她怨过,恨过,也感觉幸福过,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为痛快和欣喜了!
叶归农抱住了苗若兰,死死地圈紧,一只手拍拍她的后背为她顺气,另一只手完全握成了拳,眼神看向了门外,似乎想透过那并不厚实的木板门望向叶家村的方向,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没事儿了,没事儿了,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我们今后好好过日子,没人敢欺负你了!”
苗若兰还是在啜泣着,不过比之刚才要收敛太多,擦擦眼角的泪花,手捏成拳,在叶归农的胸膛之上轻轻锤了几下,惹得叶归农轻声笑了起来,这一笑更是让苗若兰臊的不敢见人,把脑袋埋在了他的怀里怎么也不见出来。
“铁,铁……大叔,多谢你这半年来对我妻子的照顾。”叶归农看向了铁叔,带着让人看不懂的复杂神色。
“不碍事,不碍事,这本来就是我儿媳,照顾是应该的。”这是半年来叶静琪第一次看见铁叔笑,像一朵开败了的菊花,全部聚集在了一起,皱巴巴的,但这兴奋却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铁叔也知道叫了别人二十多年的爹娘,一下子改口改不过来,不过,迟早会交出来那一声“爹”的,他时间还长,耗得起!
今天晚上的饭菜格外丰盛,没有了叶静琪的“粗茶淡饭”,苗若兰亲自下厨,为叶归农凯旋而归做了红烧肉,还专门把她新研制出来的品种给小炒了几下,端了上来,色香味俱全,别有一番滋味。
铁叔也把他在山楂树下珍藏多年的好酒拿了出来助兴,很少有这么高兴的时候,多喝了几杯,黝黑的脸庞上显现出了几丝红晕,和那严肃的脸相互矛盾,特别有一种叫做反差萌的东西。
酒足饭饱之后,叶归农迫不及待地抱着苗若兰进了东进,留下了叶秀和叶静琪两个人在那里看星星玩干瞪眼,铁叔倒是好心情,抽着旱烟的脸上带着许久不见的笑容,久久不曾落下。
叶静琪撇撇嘴,叶归农回来了,她自然也就搬出了曾经住了半年的东进,幸好提前简单地打扫了一下西进,就那样住了进去,凑活一晚上,明天再说明天的事儿。
半夜,突然外面有人敲门,叶静琪睡得正迷糊,还以为是自己睡迷糊了,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可是那敲门声络绎不绝,把她完全地从梦想中给拉了出来,迷迷糊糊地起身,披了一件衣服,打开了门,看见叶秀抱着自己的被子,低着头,叶静琪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接把她拉了进来:“秀儿快进来,外面天这么冷,别冻着了。”
叶秀进了屋,叶静琪“刷”的闭上了门,但还是有一阵寒风溜了进来,让两人打了个寒战,叶秀拿着被子不动弹,还是一副受气包的样子,低着头,小声地说道:“姑姑,我爹让我来和你睡!”
说着说着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带着哭腔的声音充斥着叶静琪的耳朵,顿时睡意全无,嘴角抽抽,这叶归农还真是性急,一回来就想着那事,不过也是,在军队里呆了三年多,整天牵挂的无非是怎么活下来,哪能碰的了荤腥。
叶秀脸蛋一鼓一鼓地,像极了受伤的小鹿:“姑姑,我爹是不是不喜欢我啊!为什么一回来就赶我走。”
叶静琪在心里把叶归农咒了一遍又一遍,这种事情你让我怎么好意思说出口,不过看着这纯真的眼神,叶静琪还是不忍心说实话,当然了也不知从何开始说起,只能安慰道:“秀儿喜欢弟弟吗?”
“喜欢……”叶秀不明白叶静琪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不过想象着软萌萌的小孩子,她就打心眼里喜欢亲近,点了点头。
“那……姑姑告诉你……你爹不是不喜欢你……怎么说呢!他们是想给你生个弟弟的……所以你娘很累,就暂时不能和秀儿睡了,难道你不喜欢跟姑姑睡吗?”
“秀儿要弟弟,不能让娘累着,秀儿特别喜欢姑姑,长大了要和姑姑一样漂亮。”说到这里叶秀的脸红了,这让叶静琪有着浓浓的八卦之心,古人早熟确实是真的,这么小的孩子就懂得了喜欢了!
把叶秀哄上了床,睡着了之后,叶静琪抹了一把虚汗,总算是糊弄过去了,这小祖宗可真会给她找事,还有那舒坦的叶归农夫妻二人,当真是幸福一家人,羡煞一群人!画个圈圈诅咒你们!
第二天,叶静琪和苗若兰商量之后,把店铺里的存货给售空了,准备和叶归农一起回一次叶家村,正式和叶家脱离关系。
叶静琪思前想后,终于决定和叶家父母脱离关系,留给他们一笔自己攒下来的财产,也算是完成了委托人“不至于饿死”的心愿,那么镇上黄老二的事情也就会无疾而终的。
“秀儿喜欢这个吗?喜欢爹给你买一个。”叶归农拿过了一个漂亮的珠花插到了叶秀的小脑袋瓜上,这珠花虽然制作简单,质量也不是那么好,但是胜在了新奇精巧,让人一见就讨喜。
“喜欢,谢谢爹。”叶秀摇晃着小脑袋,满满地全是欣喜。
“爹,你是要和娘亲给我生小弟弟吗?”叶秀把昨晚上的疑问脱口而出,完全不知道尴尬地在一旁站不得坐不得的叶静琪,心“咯噔”一下,光想着怎么哄小孩子了,忘记了童言无忌是大忌!
失策啊!失策!
“谁跟你说的。”叶归农好笑地刮着叶秀的小鼻子,苗若兰脸红到了脖子根,嗔怪地看了一眼叶归农。
“是姑姑说的!”叶秀这句话如平地一声雷,让叶静琪彻底给跪了,真是拆墙的一把好手,无论她怎么眼神示意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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