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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从记忆里清风霁月的少年长成挺拔英俊的男人的人,洛烟心跳快了几拍。
“说起来,你以前很喜欢画画,后来是不是忙着事业就扔下了?”
“偶尔有时间也会画。”
洛烟:“那以后有时间可以为我画幅画吗?”
祁肆眼眸微垂着看她,睫毛在灯下打出一圈阴影,眼里有些欲言又止。
洛烟眨了眨眼,“你们搞艺术的是不是不轻易接笔啊?要是为难的话不用勉强的。”
男人颔首:“回去给你画。”
“你答应了?”
看着她亮盈盈的眸子,祁肆知道她这是开心了,“画个画而已。”
不怪洛烟惊讶,她从小就对爱画画的祁肆有种莫名的敬仰,总觉得他那双手是创造艺术的,对比起她们只会在外面野,他玩的东西也都是有格调上档次的,不仅学习优异,绘画摄影也极有天赋,闲暇还会去山上采集标本做实验,仿佛跟她们不是一类人。
那时候她虽然不务正业,但确实打心眼儿里佩服样样优秀的祁肆,所以小时候看见他和程衣一起便下意识觉得他们是一对。
以前哪里敢想祁肆会用手中的笔给她画画呢,这是她藏在心里多年的小愿望。
“如果你当初没有进沈家,后来是不是会选择画家这条路?”
“不会,画画只是兴趣爱好,”祁肆黑瞳看着星宿稀疏的夜空,嗓音随着微凉的夜风飘进身旁人的耳朵,“高中那会儿是想考政法大学的。”
“哇,学法的人都很帅,你的梦想是做律师吗?”
“其实算不到梦想这么深的层次,只是单纯觉得做检察官人生能更有意义一些。”
洛烟看着他沉静的侧脸,轻声:“那后来是怎么……因为放不下家里的企业吗?”
“沈如霆自作主张改了我的志愿。”
字音清淡,丝毫听不出一点情绪起伏,谈着往事他是很平静的。
知道志愿被改掉时他确实动了怒,一改平时对沈如霆视而不见的漠然跟他大吵了一架,但事实已经无法扭转,他从来不是自暴自弃的人,其实学什么关系不大,他只是讨厌被安排,后来经祖母一番劝慰后便沉下心来一心学习经商管理之道,鲸盛集团便是他在大学期间与一群合伙人创立,羽翼丰满后他又将君耀的江山打下来——将沈如霆请下了台,对于沈家的产业他一向是眼不见心不烦,之后便让严徐作为执行总裁管理,而他专注搞投行与金融,带领鲸盛神话般崛起屹立在帝都商圈中心。
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洛烟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你恨你父亲吗?”
“他不值得我牵动一点情绪,哪怕是恨。”阁楼秋风渐起,男人额前黑发被吹凌几许,他侧头看了眼身旁的人,洛烟没穿外套,“回屋吧,夜里秋风很凉,再待一会儿你要感冒了。”
他没说洛烟没注意,乍一感觉,确实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祁肆把西装外套给她披上,他的衣服很大,能将人上半身盖的严严实实,洛烟刚想说这么点路不用了,下一秒身子一轻,被男人抱小孩一般一只手臂就将她揽着下楼。
洛烟两手撑在男人肩头,无奈,“你力气没处使吗?”
祁肆:“这样你要暖和一些。”
“你明明就是突然想抱我了。”洛烟小声道。
耳畔传来一声酥酥的轻嗤,男人的嗓音天生的气泡音,不故意也撩人至极,“嗯,是想抱你。”
楼下,洛烟躺在沙发枕着祁肆的大腿看电视,他则安静地陪着她一起看,享受难得温馨的依偎。
好像在景华府的时候他们都是各司其职,晚上时间祁肆大多在书房,她也有自己的事情做,虽说在床上比较和谐,但这种挨在一起看电视的时间并不多,洛烟很喜欢这种氛围,自然而然的依赖和陪伴,身边有人的感觉真的很棒,哪怕什么也不做都觉得幸福得不行。
“要是露姨在就好了。”洛烟蓦地冒出这么一句。
祁肆帮她拉了拉身上的薄毯,“她在我们心里。”
一遍遍看着屋里的盛设,洛烟有种做梦的错觉,盯着一个地方可以看好久,每个地方都有很多回忆。
头顶祁肆在一遍遍抚着她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他老喜欢做这个举动,总觉得像长辈对小孩儿似的。
将目光移回他的脸上,从她这个方位看他,堪称死亡角度的凝视男人也受得住,下颌线坚毅完美,那张脸真是没有死角。
都说儿子随母亲,他遗传了露姨的完美基因,眉眼、鼻梁、薄唇、喉结锁骨……实在是将“绝”字演绎到极致。
注意到她的视线,祁肆问她看什么。
“我在想,什么时候才会把你这张脸看腻?”
祁肆默然。
“开玩笑的,”洛烟勾唇,“我看的又不只是脸。”
睨着她眼尾的弧度,男人波澜不惊地开口,“你还看身材。”
这倒也没错,但她不会承认,“主要还是看感觉,看你这个人。”
或许是回到儿时的家心情太放松,枕在祁肆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着话,后来眼皮一重洛烟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祁肆兀自坐了会儿,目光将她打量一遍,手指不听使唤似的轻轻摩挲她滑腻的肌肤。
夜深了,他关了电视连人带毯子将她抱起来进了卧室,洛烟伏在他肩头微微睁了丝眼缝。
“几点了?”
“快十一点了。”
垂眸一看,这是他的房间,小时候洛烟是和露姨一起睡的,这间屋子独属祁肆,她很少来。
“我们睡这里吗?”
“嗯。”
被放到床上,她滚了一圈,“好香,是新铺的被子。”
但是这床是真的有点小。
挨着墙壁,洛烟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在床边解领带的祁肆,长指如玉,喉结微滚,有点欲……
祁肆的视线投过来时她闪烁着眸子一本正经拉了拉被子。
老式宅子里没有空调,空气是凉的,他掀被上床挨过来时洛烟瞬间感觉到温暖,心跳也在同时加快。
“明天你要陪我去视察还是想一个人在镇上转转?”祁肆搂着她,嗓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洛烟觉得耳朵有点痒。
“你视察忙不忙?”
祁肆:“要去好几个地方,也要应付不少人,会比较无趣。”
思忖片刻,洛烟打了个呵欠,声线带着夜晚特有的哑,“那我就不去了。”
“好,我留司机给你。”
察觉到后背游离的手,洛烟抿唇,“你不困吗?”
男人低头,“困了?”
“嗯,眼皮有点重。”
后背的手改为拍着她,“睡吧,不闹你。”
呼吸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洛烟心里一暖,抬头吻上他的薄唇,祁肆只顿了一秒便伸手压着她后脑加深了吻。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他把人紧紧拉在怀里,微微的喘息听得洛烟耳热。
过了好久,她低声问:“你很难受吗?”
“很热。”男人漫不经心掀唇,“而且这边冲不了凉。”
祁肆自己也微微低叹,“我以前从不会如此。”
“啊??”
他以前不举……?
听着她微诧的疑问祁肆就知道她想歪了,揪了揪她的耳朵,“再乱想。”
“噢,疼。”
他放了手,轻轻揉着她娇柔的耳朵,“看你今天确实困了,放你一天晚上,以后不能讨价还价,也不能装柔弱。”
大掌轻拍她背脊,祁肆掀唇,“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