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苏斜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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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这种白球和目标球离得太近的情况要注意连球,你刚刚有点急了。”

    徐清蝉重新做姿势瞄球,男人端详她的姿势,微微调整了下她的右手,“放轻松,手肘要想象有一个支点,但姿势不能僵硬,想象右手和球杆是一体,找到最好的状态时再发球。”

    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进去了,只是连在一起要怎么做心里没底,脑子跟浆糊一样。

    只注意他的气息和磁性好听的嗓音了。

    这一次还是打的不尽人意。

    第三次祁肆有些无奈,薄唇微启,“没摸习惯球杆很正常,不要气馁。”

    徐清蝉抿唇摆球杆时忽地感觉男人气息一近,强势冷冽的冷杉木香袭来,后背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右手扶上她握杆的手,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注意力集中,看着目标球。”

    背脊窜起一股电流,从四肢百骸麻到大脑。

    她怔怔愣愣地被人围在怀里,心跳快要响出胸膛,由他领着,打出一球。

    目标球完美进洞。

    “专心点。”

    祁肆嗓音沉稳,带着专业人士的心无旁骛。

    徐清蝉心里暗暗喘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别人在认真教她,她应该坦然一些。

    “好。”

    消灭心里不合时宜的粉色泡沫后,她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专注,目光直直看着目标球,又一杆球击出去,成功了。

    唇角得意地翘着一点儿弧度,神采飞扬。

    祁肆睨着她嘴角的弧度,视线深谙,“很棒。”

    近距离时她身上的味道更清晰。

    徐清蝉很香。

    从第一次接触,她身上这股怡人的清香就很特别,那时还不知她是何模样,在丽尚斯都某个昏暗的房间,唯一清晰直白的就是这股清爽的茶香,幽静、沉缓,后调又掺着丝果香,故事感和清新感结合得很好。

    从长相到性格、声音、气味都协调一致,完完整整地构成了徐清蝉这个人。

    她是柔和的,坚韧的,清冷的,偶尔率真娇软,饱满又有所保留。

    从一开始就不知不觉吸着他的注意力。

    世上真的有些例外存在么。

    为什么从第一次被她追尾,到后来看似正常实则不那么单纯的往来中,他都没有多少排斥和疏离,潜意识里觉得她不是危险人物。

    这种潜意识究竟是误区还是预感。

    “你自己试试。”

    “好。”

    祁肆起身去沙发边,拧开一瓶矿泉水。

    他不在身边徐清蝉的心理压力要小一些,玩着玩着上瘾了,自顾自围着球桌看球,沙发里的男人没再打扰她。

    从刚刚起,喉头没来由的干涩,他接连喝了半瓶水。

    台球室寂静,偶尔有击球的清脆声,男人一只手撑着太阳穴斜靠沙发,目光慢悠悠注视她。

    五官在灯光下立体分明,因运动额间有些细汗,睫毛垂下一道阴影。

    冷,也艳。

    分针转了不小一圈,徐清蝉掀起眼皮看来,对上男人略显赤裸的视线,音调小了一分,“你不玩了吗?”

    祁肆不紧不慢地掀唇,“看你玩。”

    看她玩……

    徐清蝉假装若无其事,看了眼时间,“半个多小时了,以后有机会再玩吧。”

    “要走了?”

    “嗯。”

    男人起身,将崭新的一瓶水递给她。

    徐清蝉道谢接过,一拧瓶盖,很松。

    他已经拧开了。

    “送你回去。”

    “好。”

    出台球室,有工作人员把包扎得很精致的香槟递过来。

    是刚刚餐桌上那瓶,祁肆说送她。

    接过香槟,她小心翼翼抱在怀里,跟在男人身后下楼。

    察觉到她步子没跟上来,电梯门口的男人回头,瞥见她当宝贝似的抱着香槟,微不可察地叹了叹气。

    见男人在等她,徐清蝉加快步子进电梯,头顶上方男人的嗓音响起,“要我帮你拿吗?”

    她摇头,“不用。”

    祁肆没再发话,由她乖乖抱着酒。

    电梯下了两层时停住,打开门的一瞬严徐那张冷痞的脸映入眼帘。

    看见他们,他原先清肃的表情微顿,眉头不可言状地扬了扬,“噢,想起来车钥匙掉包厢里了,你们先走。”

    电梯门重新合上,徐清蝉小幅度地舔了舔嘴角,从他的朋友们的表现来看,都不是很坦然,那是不是说明,祁肆对她还是有些有迹可循的蛛丝马迹的?

    一想到这个猜测,她就心跳加快。

    桂雷不知哪里去了,祁肆亲自开的车,夜间车子一路畅通无阻,两个话少的人期间也没搭几句话,中途有阵子困意袭来,她歪头眯了几分钟。

    车子停在景荔花园楼下时是祁肆叫醒的她。

    “噢,到了啊,”她睁眼连忙解安全带,“麻烦祁先生了,今天很开心跟你共进晚餐,我上楼了,晚安。”

    男人没回应,她去拉车门时发现门是锁着的,心跳隐隐加速,慢慢回头看来,“车门是锁的……”

    “嗯。”喉咙里发出的一声慵懒低哑。

    徐清蝉搞不清楚状况,抱紧了怀里的香槟,忍着艰涩的字音道:“麻烦你开一下……”

    祁肆没开车内灯,就着几米外的路灯看她昏魅的五官,“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车内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不然为什么她呼吸艰难,浑身发热。

    说什么?

    他看出来她的意图了?

    说出来后呢?

    是想跟她试一试,还是推远,还是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从台球室开始,他的眼神已经超出深沉,多了些隐秘的赤裸,像要把人看穿。

    现在的他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危险和直白,狭小空间内,哪怕是收敛过的气场也强的让她思绪混乱,紧张感油然而生。

    “说……什么?”

    男人幽暗的目光睨着她,不语。

    他面上不露山水的模样是在太淡漠,那种淡淡的紧张感又演变为细细密密的害怕,不是害怕别的,怕他将她越推越远。

    徐清蝉微微垂眸,字音有点哑,“我不是坏人。”

    没来由的喉间有点哽,鼻尖微酸。

    祁肆将她所有细微表情看在眼里,就着路灯瞥见她眼底一层浅浅晶莹时微愣,让她坦白,委屈成这样?

    将自己刚刚的语气神态回想一遍,好像被误解,吓到她了。

    “我知道。”

    他语气微不可查地放轻了一分,“那晚在穆家温泉酒店,你喝醉后的事情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