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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二时四分抵达新泄。
翔子出了剪票口,在计程车招呼站前,往附近的公共电话亭走去。打电话给住在吉祥寺的谷津省平,电话铃声响了两、三声。
“喂!我是谷津!”电话那头响起声音。
“喂!我是翔子!”翔子听到电话接通后,安心了许多。
谷津说他刚从外面回来就听到电话铃声,所以跑来接电话的声音还有点喘。
翔子告诉他说在佐渡似乎有交通事故而死亡的人,警方怀疑是幸佑。
“什么?鹤田先生他……?”谷津相当惊讶。
“是的!所以我现在准备前往佐渡,不过只有我一人前往有点不安!现在我才到新泄,不知谷津先生能不能赶过来与我会合呢?”她用撒娇的口吻说着。
谷津却接着问∶“鹤田先生为什么要去佐渡?”
“我也不知道呢!而且好象还带了一位女性,开车的人似乎就是那个女人!”
“带了女人?什么?”
“真正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正要去了解呢!你明天有空的话,可不可以来这儿和我会合啊?”明天是星期一,通常一星期的开始大概都很忙碌,所以翔子也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空。
而谷津也是个行动派的人,所以他回答∶“我知道了!让我安排看看,你在佐渡是住哪一家旅馆?”
“我还没决定呢!”
“好吧!那么我马上出发至相川警局!你就把你住宿的旅馆名称交代给警员知道!”谷津急忙地说完后挂上电话。
听到他要来后,翔子的心稍微平静了些。她在新泄车站前坐上计程车。
“到佐渡的渡船乘船处。”
翔子不知道跟司机说去港口他是否了解,所以她只好详细说明。计程车开动了。
新泄站前的景色已转变成大厦林立的近代大都市风貌,港口距离车站满近的。
她听了列车长的建议准备购买十六点的喷射船票,结果售票员告诉她说已客满了。
“抱歉!我是有要事要到新泄县警局的鹤田。”当她告知售票员后,售票员马上转身调用她的上司,并说∶“等一下,请你等一下。”
看来警察局的人已先联络港口了,不久之后,佐渡汽船的船务经理出现了,并说道∶“船位已客满,不过我们可以挪出职员专用座椅,便宜卖票给您,不知这样可以吗?”
“真是谢谢!我只要有位子坐就可以了。”
“那么就麻烦您填写好姓名、住址等相关资料,办理购票事宜。”
于是翔子顺利坐上这班船。船马上启动了,这艘船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到达目的地。
日本海现在上空云层变厚,海浪也变大了,船上的玻璃则蒙上了一层雾气,窗外一片雾茫茫的,随着船速的增加,所激起的浪花在空中飞舞,说不定连玻璃都会跟着浪花起伏而随之上下晃动。
翔子往座位前方的视野望去,只看到银灰色的云及海洋而已,还看不到所谓的海岛。而左手边则终于开始可以看到佐渡岛的略影,表示船已出港了。
不过对翔子来说,她的心情相当沉重,一想到丈夫客死异乡,她的眼前所看到的景色都是灰暗无色的,与其悲伤的心情相对照,高速快艇在日本海上奔驰,约在傍晚五点左右即抵达两津港。
相川警局的森山警官依约在两津港等她。
“您好!辛苦了!”警官年约五十岁左右,身材微胖,给人敦厚朴实的感觉,他交给她的名片上写着巡佐的职称。
“我的车在那里,请往这走!”警官的车停在港口的停车场。
“我们现在先去相川警局,然后再到车祸现场去!”
“这样顺路吗?”
“只是稍微绕道一下,并没有绕很远的路。”
翔子想到要去现场观看,胃部就一阵翻搅,她想想该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了。
“麻烦您坐那里。”
“知道了!”翔子坐上警车后,车子发动了。
森山巡佐自顾自地开车,离开两津的港口,一过了商店街后,车子马上驶入湖畔道路,完全不象是个大城市,看起来总象是个乡村,而眼前所看到的湖叫做加茂湖。车子横越湖上并转入县道,往国中平原迈进。
“那个……我是不是一定要面对尸体呢?”翔子直接问出她一直在意的问题。
根据森山巡住在电话中所描述的情况来想,车子爆炸燃烧后,坐在车子上的人受伤情形一定相当严重。一想到要面对全身焦黑的丈夫遗体,翔子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要是失态昏倒就糟糕了!
“是的!那是例行工作。如果不看遗体的话,怎能确认死者的身分呢?我们警方可能到时候还会对两位死者进行解剖的司法进程。特别是那位女性,没有任何可供确定身分的物品,所以为了掌握她的齿痕、身体特征等有利线索,在司法进程上势必会对两人进行解剖吧!如果太太您可以从死者的身体特征或遗留品确认死者的话,就可以免去解剖的步骤了!”听完巡佐的解释,翔子喘了一口气。
现在,男女双方的遗体均停放在警察指定的医院内,而遗物则由相川警局保管。至于车祸现场位于从两津往相川途中的“大佐渡天线”的山路,这条路并非一般的交信道路,而是专门的观光道路,森山巡佐又补充地说明情况。
“您先生应该是来旅游的!”
“但是他根本没跟我说过呢!”
“对了,我想起来您在电话中曾告诉我说您先生到九州出差去了,对吧?”翔子只好告诉巡佐,幸佑已经足足有两星期没消没息的事情。
“不过,他几天前好象人在热海呢!”
“什么!对了!那女性又是什么人呢?”
翔子告诉巡佐说,女性应该说是她先生公司的秘书船越加寿美。
“当然啦!和我先生到热海,甚至和他一起到佐渡旅行的女性,到底是不是那位秘书,我也不能确定。”
“没关系!我们也会往这一方向查证看看!”车子不知何时驶入了国中平原。
看到一望无际的广阔平原,还看到高耸的山峰,让翔子怀疑现在的所在地真是个岛屿吗?
“请问车祸到底是何时发生的?”翔子终于问到她每次都忘记要问的重要问题。
“大约在今天早上九点半左右发生的,是路过该条山路的驾驶发现后报的案,一接获报案,消防车、救护车,还有警方,都紧急出动救援。不过一切都太迟了……”
九点多在佐渡发生车祸,她十一点半就在东京接到消息,这表示警方办事相当迅速。
“明天会进行司法解剖,而我们想进一步了解您先生失踪前后的情况,所以您可以在这儿待个两、三天吗?”
“没问题!”翔子如此回答着。
因为如果确定死者就是幸佑的话,她要办理领取遗体,以及火葬手续等事情,势必得在岛上多停留几天。
“我们现在正调查了解您先生前晚的住宿处,以及他租车时向租车公司租借的情况等详细事宜,因此明天大概就能了解车祸前一天的情况。”森山如此说着。
翔子现在的心情七上八下的,根本没心思仔细听森山说话。
“从这里起我们要进入山路了,山路颠簸,所以请系上安全带。”
看到写着“新保”的路标后,车子右转进入大佐渡盘山公路了,接着就看到枯黄田园,以及林木交错的树丛,之后即走上陡坡了。
前方的金北山是座高山,听说高度达海拔一干二百公尺,属于超过一千公尺的高山了!而大佐渡盘山公路,为其山脚下南北纵走的道路,全长共计十四点五公里。由于已到日落时分,山路也跟着阴暗起来,森山将车大灯打开。道路突然变成急坡,过了自卫队的驻防基地后,车子开始一直往上爬坡,驶向名副其实的山路。走了不知道多久,车子几乎来到山顶,此时西方的天空则残留夕阳馀晖,眼下则可眺望国中平原、真野湾、加茂湖、两津港等所有美好风景,景色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虽然待会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翔子还是像游客般地对眼前美景不禁发出赞叹之声。看到眼前美景,让翔子终于了解,拜访佐渡的游客,多半是租车或是利用游览车来欣赏这美景,很少独自一人前往。
(幸佑到底是以什么心情来欣赏这风景的呢?)过了海拔八百四十公尺的白云山庄,左右即呈现悬崖峭壁耸立的地狱谷。
在其右手边,从外海飘流过来的强烈气流,带来了阵阵浓雾,往左手边的峭壁飘流过去,在眼前呈现白色漩涡状的神奇景象。
“车祸现场,快到了!”
过了大平台的展望台后,山路坡度突然骤降,取而代之的是角度极大的多处急转弯,而所有弯道底下均为连绵不绝的悬崖峭壁,简直就是九弯十八拐的下坡路段。
“这一带经常发生车祸,如果车速过快的话,很容易就冲下山涯去了!”
挡风玻璃前的地上,突然出现一道很长的煞车痕迹,而痕迹尽头应该就是悬崖了吧!终于车子停在峭壁上方。
“这里就是现场了!麻烦您下车看看!”
车祸现场是在往金山的途中,而路旁的护栏仍然留着被撞坏的景象,显示出当时车祸的惨状。从车子内部无法看到悬崖底下。
森山打开车门下了车,翔子也跟着下了车,只不过她的脚却没什么力气站稳。走到路肩后,往悬崖下望去,只觉眼前一阵晕眩,而正下方崖边的树木都被烧得焦黑,还看到烧焦的车子残骸。
“那里就是车子冲出护栏后掉落的地方,为了搬运车上死者的遗体,可是相当费事呢!”森山说明事件经过的声音,似乎变得很遥远。
翔子晕眩得差点倒下去,不过最后还是强撑着身体说道∶“对不起!可不可以请您送我去住宿的旅馆,我想今天大概没精神再确认遗物了!”
“啊!啊!对不起!我没注意到您不舒服!”森山赶忙用手扶着翔子的身体。
翔子一边感觉想呕吐,一边往车子摇摇晃晃地走去,嘴上并说着∶“给您添麻烦了,真抱歉!”
住宿的旅馆靠海,远离相川城市,且座落于尖阁湾附近的悬崖上的旅馆,使得翔子整晚都被海浪声吵得无法安睡。
隔天翔子来到相川警局。
“唉!昨天我真是失礼,请见谅!遗物我们都保管在这里,请往这走!”
森山巡佐引领她来到一个房间。
遗物中有被烧得残破的衣服、鞋子,以及随身物品等残骸。而随身物品中的鳄鱼皮夹,里面则放有驾照、名片、零钱、钥匙圈等物品。
任何一样东西都是翔子认得的物品,这些绝对是幸佑的东西,尤其是皮带上的扣子,让翔子认出是她帮幸佑买的皮带,还有鹿皮软鞋、钥匙圈、鳄鱼皮的皮夹,每一样都唤起她的记忆!
“如何?”
“没错!我想那是我先生的东西。”
“您真的确定这些东西真是您先生的。”
“没错!”
“为了保险起见,我将开始描述身体特征”
森出巡佐开始看着报告书,念出所推测出的死者身高、体重、体型、推定长相等等,每一样特征,都让翔子认为死者应该是幸佑没错。
“不过,我们还没确认齿痕。”说毕,森山巡佐啪地一声合上报告书。
“什么?”
“确认齿痕后,我们发现死者的牙齿并没有治疗的痕迹,不过我们还是得制作齿模,送到东京的牙医生那边,做一比较确认的工作。”
“这样啊!”不过在翔子记忆中,幸佑确实并未看过牙医。
“好了!我们初步认定死者即为鹤田幸佑,年三十五岁。至于女性死者嘛!听太太昨天提过可能是船越加寿美,我们想就这一点再详细调查一下!”
翔子被带到类似侦查室的房间,开始接受各种事情之询问,问话主要提及她对船越加寿美的印象、衣着、联络人等等资料,最后话题仍旧回到幸佑身上,更问到公司、工作,以及他失踪前后的事情。
侦讯大约花了一小时左右。翔子突然认为为了确认车祸死者的身分,这样询问似乎有点小题大作了。
终于询问完后,森山巡佐合上调查书后,问道∶“遗体您准备怎么处理?”他将两手交握,直盯着她。
翔子因还没想到这里,所以一脸茫然。
“岛内常常发生这种类似案件,大多都采就地火化,然后家属带骨灰返回东京再下葬。如果不这样做也可以。”
翎子听完森山巡佐的说明,感觉如释重负,地想先通知公司可能较妥当,说不定谷津省平下午就会来这与她会和,到时再商量也不迟。
“我想找人商量一下,可不可以再将遗体寄放在警察局指定的医院里?”
“好的!没问题!”
“我今晚打算待在旅馆,明天我想再登门拜访,到时候再麻烦您了!”
“没问题!辛苦您了!”
中央日报的谷津省平抵达佐渡时,已是礼拜一下午两点左右。
翔子当时正在旅馆内休息。
听到从柜台打来的电话后,翔子下楼来到大厅,谷津已脱掉外套坐在沙发上。
“很辛苦吧!真是难为你了!”他站起身安慰她。
“谷津先生那么忙,我还麻烦你,真是抱歉!”
谷津将深蓝色西装的外套拿在手上后,再将外套披在肩上的照相机上,而他没带什么行李,完全象他平常的格调。
“怎样?现在情况如何?”
“死者应该是我先生,不会错的!真是一大打击!”
“真是如此啊!我今天出发前还向公司查证过,大鹏建设在佐渡并没任何工程在进行,所以鹤田先生应该没有公事要来佐渡,更何况还带了女性同行,到底他为什么要来佐渡呢?”
翔子开始说明车祸事故的发生情形。
“冲下悬崖?我总觉得事情并不单纯!”
“不单纯?”翔子听到谷津说的话之后问道。
“你想鹤田先生是失踪呢!谣传不是说他卷款潜逃了吗?这个车祸,应该不是那么单纯,我总觉得哪里很不对劲!”
“不对劲?你是说有内幕吗?”
“是不是真有内幕,我也不能确定!”谷津说完后,继续问道∶“和公司联络过了吗?”
“我还没通知公司,我想先和谷津先生讨论后再通知!”
“这真的很麻烦,如果警察先去询问公司的话,那么在公司一定会引起大骚动,我想先让总务课的人早一步知道比较好,因为鹤田先生是投标课长,所以公司里的人很容易就会传开来,碰到这种情况时,应该先通知公司里的总务部门,所以现在还不算太迟,马上通知他的上司吧!”
“喔!我马上就去办!”翔子正准备起身去通知时,柜台的服务人员也刚好呼唤她。
“请问是鹤田小姐吗?”
“我是!”
“警方打电话来,刚转到您房间您不在!”
“喔!谢谢!”翔子在柜台前接起电话。打电话来的人正是早上才刚见过面的森山。
“唉!常打扰您,真是抱歉!事实上呢,刚刚有报告进来表示,在两津的某家旅馆,也就是您先生及那位女性曾在车祸前一天住宿的旅馆内,发现他们的遗留品。而且司法解剖的结果也出来了,所以想再麻烦太太您走一趟警局。”
“遗留在两津旅馆内的东西,是些什么物品?”
“这个嘛……不太方便大声地在电话里说明,不过我还是先告诉您,在房间内上锁的保险箱内发现大笔的现金,且全数是新钞,大约有一千两百万圆左右。太太您知道这件事吗?”
森山巡佐继续问她是否曾在银行窗口提领这么大笔的现金。
“没有!怎么可能?”翔子马上回答不可能,她无法相信幸佑竟然带着大笔现金旅行。
她开始担心幸佑亏空公款失踪的传闻变成真的了。
“太太,我们想再询问您一些事,例如∶遗留品的来源,还有司法解剖的结果,我们也发现一些小问题,所以可以请您再来一趟警局吗?”
“对于遗留品是现金这件事,我完全没有印象,即使我看到也想不起来它的来源!不过,我刚好有一位记者朋友,现在正与我讨论相关事宜,所以我想可不可以请我这位记者朋友代我去了解司法解剖的结果?”翔子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头痛,身体不太舒服。
因为车祸前晚,幸佑所住宿的旅馆,已明确表示他和女人一起过夜,这让她受到满大的打击,更让她无法接受这事实,现在照这情况看来,非得赶快通知公司不行。对于保险箱中所遗留的一千两百万圆的现金,公司可能还不知道,所以她应该先通知齐藤营业部长。
因此翔子想让谷津省平成为她的代理人,代她跑一趟警局,而森山巡佐也答应了这项代理人的建议。
“拜托你!请你代替我跑一趟警局。”
“没问题,我会尽快帮你办妥的。”谷津省平爽快地答应了她。
谷津当晚与翔子同样住在“尖阁湾旅馆”,待他办完住房手续后,马上赶去警局。
“什么?有安眠药反应?”
“没错!虽然只有少许,但是我们确实在女性胃里发现有巴鲁妥安眠药的反应!”
“也就是说,那女性喝下安眠药之后还开车?”
“不对!我们并不是这样判断,我们认为有可能是她前晚所服用药物,还残留体内。”森山巡佐小心地说着。
(是这样的吗?)谷津省平开始搔耳朵后方,这是他在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假设有人为了制造两人因驾驶失误而坠崖的车祸事故,所以在开车前,或是开车途中让女性喝下加了安眠药的咖啡或是饮料!”
“这样故意安排车祸发生,也就是说当前状况类似他杀事件罗!”森山巡佐听到这假设后,脸色稍微平缓下来。
“至少,你们怀疑这种可能性,对吧?”
“果然是新闻记者,深思熟虑。”森山巡佐微笑说道。
“实际上,我也这么想,所以我想检讨车祸状况,再仔细调查一次。”森山补充地说道。
“不过恕我直言,我怀疑在这不伦秘密旅行的假期尾端,开车的女性心里应该没什么好难过的,也就是说她应该不会选在佐渡殉情吧!”
“没错!应该没什么好难过的,也就是说她应该不会选在佐渡殉情!”
“没错!我正是这样想。”森山点了根烟,继续说道∶“综合所有情况来看,若分析如下的话,则可以解释他们的行为。首先,男女双方都有配偶,这段不伦恋情光靠秘密幽会也不是办法。第二点,则是男方亏空公款与爱人一起销声匿迹,所以来到佐渡这孤岛,准备以此地为旅行终点,放在此住宿。此时女方为了让这段感情走得更顺利,在出发游览山景之前,喝下含有安眠药的饮料,并边打瞌睡边开车,想与男方一起到极乐世界!”
这也是个不错的合理解释。谷津望向窗外蔚蓝的天空。
“你说他亏空公款的事,有什么证据吗?”谷津回问他。
“这我之前在电话中已跟鹤田太太报告过了,在车祸前晚他们投宿的旅馆保险箱中发现一千两百万全是新钞的现金。而和鹤田幸佑任职公司联络之后,得知鹤田亏空公款后,即失踪两星期以上,且行踪不明!”原来警方已先与公司联络过了。
而从森山谈话中得知在车祸前一晚,两人住宿的旅馆是两津市加茂湖的“加茂旅馆”。
旅馆方面还表示两人预定的房间是两个晚上。两人所租的车则是从两津港附近的租车公司租借三天。
所以在旅馆的房间内,除了留有现金外,还留有女性随身携带物品的手提箱以及衣服等。手提箱上附有一张“船越加寿美”的名片,与之前鹤田翔子所推断的是同一人物,因此警方开始联络她的丈夫,明天她那位叫船越周太郎的先生就能前来确认死者的身分。
不过他们订房时登记的并非本名,也就是登记簿上并未登记鹤田幸佑、船越加寿美的名字,反而是登记为内藤贞男夫妇。森出巡佐又加以说明。
“巡佐,若这件事我看成是杀人事件,那么在两人发生车祸前,他们在佐渡是否有与第三者见面的情形,还是有去过岛内的其他地方,另外是否有再次彻底询问当天车祸事件的目击者,当天发生车祸的实际情况。”
“你是不是怀疑事件背后有什么阴谋?”
“这个嘛!是有点!”
“你怀疑的是什么?”
“我还未确定是什么,所以恕难奉告,不过我就是觉得这事有点不太对劲,所以如果我查到些什么,我一定会通知警方的!”嘴上虽然如此说,但是谷津现在根本就没什么情报可以提供给警方的!到底是真的车祸?还是他杀?或是殉情呢?
只是谷津总认为翔子她先生的死亡,绝不是单纯的车祸。不过警方因为搜查不到相关犯罪证据,所以他们只能以单纯的车祸事件结案,而不可能一直持续证下去的。
谷津只能尽量提醒森山巡佐说,这宗车祸有点不单纯。
“至少,在开车的女性体内发现安眠药的残留,这点就能表示此案并不单纯,所以请你再彻底调查他们上岛之后曾去过那些地方,如此应可查出一些蛛丝马迹的!”
森山一边捻熄香烟,一边答应地说道∶“没问题!我们知道了∶今后将再深入调查!”
“一切拜托你了!”谷津当天出了警局后,即自行租车前往车祸现场查看。还去了趟两津市的旅馆了解状况,结果所得到答案几乎都与警方说词相同。
待谷津返回相川的“尖阁湾饭店”,进入房内时已是当晚将近收拾晚餐的九点左右了。
刚开始,谷津因为正在洗澡,所以并未注意到。不过他觉得好象听到门铃声后,关了水龙头,披上浴袍走出浴室,又再次听到门铃声,于是他边用毛巾擦干头发,一边出声问道∶“是谁呀?”然后解开门链。
不过门外的人并未马上回答。
“请进!”谷津握着把手打开门。
本以为会是饭店的服务生,却发现是一位从没看过的美女站在门口!这位美女长发披肩,未施脂粉地穿着浴衣站在门口,再仔细一看,竟是翔子像幽灵般地站在门口!
说像幽灵是有点夸张,实际上是翔子的魂魄不知飞到哪去般地站在门口。
(该不会是翔子吧?怎么了?)谷津自己从浴室走出来时想着,所以才会急忙将身体包里好才来开门。
“很抱歉!我吃完晚饭后,自己一个人喝酒,突然觉得自己很孤单,所以睡不着觉!”
“还不到睡觉的时间呀!我刚好也有事要告诉你,请进!”
谷津将翔子拉到靠窗的椅子坐下,自己则赶忙穿上旅馆的睡袍后,打开冰箱。
“要喝点东西吗?”
“好的,谢谢!”
“我能找到的饮料就只有这个罗!”
谷浑从冰箱取出迷你瓶装的威士忌,如了适当冰块及冰水后,坐在翔子的对面。
翔子则似乎放下心地从窗户望向窗外黑暗的海景!
旅馆的下方就是一片汪洋大海,由于海洋这么接近尖阁湾,所以海浪声不时敲打在崖壁的声音,不绝于耳。而眼前所看到的海洋,尽是日本海,在海面上,则有渔船的亮光。
翔子终于把眼光移回室内。
“警方那边有什么新的线索吗?”
谷津想想还是决定把情形告诉她。
“是的!他们发现了很意外的事实!”
谷津一五一十地将司法解剖时,在女性体内发现些微安眠药的反应,于是警方怀疑此事并非单纯的车祸,而朝殉情或是他杀的方向侦办!
“什么?殉情?……?”
“他们认为女方可能想同归于尽吧!因为在你先生的胃中,并未发现安眠药!”
“真是可怕的女人!”
“不过,当前并不是真的确定殉情,说不定是他杀呢!”
“什么?他杀……真是可怕!”想到这里,翔于就不想再说话了!
谷津喝了口酒,而翔子也跟着喝了一口酒。
“不过,当前似乎确定你先生带的那位女人,应该是船越加寿美没错!只是大家都还不清楚那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翔子稍微低下头。“我有些事还没告诉谷津先生!”
于是翔子将上星期与加寿美的丈夫碰面,且一起到热海追踪他们另一半的事告诉谷津。
翔子并没有很祥细地说明整件事情经过,只是稍微解释了她和叫做船越周太郎的男人,在热海共度一夜,但是即可从其话中隐约听出他们两人曾发生男女间的肉体关系。
谷津感到相当意外,而且他觉得自己相当嫉妒那个叫做船越周太郎的男人。
(我都还没碰过翔子呢!)一想到这,他胸口闷热,且感到喉咙干渴。
于是,谷津又赶忙拿出酒瓶倒入杯中一饮而尽。
“所以鹤田先生是真的和那叫做加寿美的女人到过热海罗!”
“我想是的,而且还有照片为证呢!”
“这么说来,他们两人交往很久罗!”
“大概是吧!怎么了?”翔子又将眼睛望向海面。
玻璃杯中的酒精浓度早就加倍了!
“这样很奇怪呢!”翔子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自言自语着。
“什么奇怪?”
“就是加寿美那女人呀!那女人应该不是一位会以男人为生活重心的人呀!”
“有什么事情可以显示?”
“虽然没有确实的事情,不过从她丈夫的话语中可感觉到她是位很厉害的女人!她可以在她学生时代的情人进疗养院休养的那段时间内,自己上班工作养她的情人,而她的工作则在社长及董事长间占有相当重要的分量,如此周旋于男性之间的上班族,怎么可能会把男人看成生活重心呢?”
佐渡这里有很多传说,听说在江户时代,有一个叫水替人夫的不得志武士,与相川的舞姬谱出了凄美哀伤的故事!还有很多男女都选择这条山路做为殉情的地点。
而这些传说中的女人,与翔子印象中的加寿美,应该属不同类型的人。
“这样说来,如寿美是董事长室的秘书,也就是说它是位职务最高的秘书罗!这种女人与投标课长殉情?恩,从这些迹象看来,这宗案件应该是谋杀案罗!”
谷津此时不经意地在翔子面前自顾自地推论起来。
不过翔子好象完全没听见,因为她的眼睛正盯着漆黑海面上渔船上的灯光。
谷津将酒的浓度调淡了些。
“别再在意她了!再喝一些吧!”
谷津想要安慰翔子,不过他却想不出任何言词可安慰。以她二十九岁的年轻岁数,要面对丈夫突然死亡的事实,任何安慰的话对她来说应该都没任何帮助吧!
“对了!公司那儿有没有什么动静?”
谷津突然想到这话题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什么?”
“若确认鹤田先生是因公出差,那么这场车祸就算是因公殉职了,但是若是私自观光旅游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
“不是已确认是后者了吗?”
“那可说不一定喔!鹤田先生的死亡,说不定牵扯到公司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让公司对外宣称他是因公出差,并以公司名义厚葬喔!”
“可是公司也有可能告他亏空公款,夹带私逃啊!”
“是呀!这怎么办?”
谷津自己非常高兴地推演着鹤田幸佑的死亡事件,且饶富兴味地自顾自地说着他的假设。但为了能厘清鹤田幸佑的死因是否与公司有关,必须整理出能破解案情的重点,因此冷静是必要条件。
“真是太无常了!”经过一阵寂静后,翔子突然自言自语似地说着。
“对呀!真是太无常了!身为投标课长的人,背负着公司的重责大任,竟然会鬼迷心窍地与爱人私奔旅行到佐渡,却又阴错阳差的因车祸身亡,真是太无常了。”
(若是因公司的公事而被谋杀的话,那就更无常了。)谷津自顾自地想着,翔子此时却眼含泪光地说着∶“我不是说我先生,我是在说我自己。我从没想过自己二十九岁就会当上寡妇!”
这话使得谷津有些紧张,虽然他比翔子年长几岁,但却不知如何搭腔。
“鹤田先生的死亡来得太突然了,让你一下子不知如何应付,你还年轻,说自己寡妇太严肃了,别想太多啦!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我没办法不去想呀!我总觉得太无常了,我只要一听到海浪声就感觉到这情绪。”
“危险!危险!”
“我只要一想到我们的婚姻、家庭、就觉得很无常啊!”
翔子从刚才一人独自听着海浪的声音就感觉到非常寂寞,而这种寂寞的心情却是说不上来的。“对吧!你看我还未满三十岁就成了寡妇!还不只光是寡妇的名称,还要被冠上亏空公款嫌犯的老婆名号!我该怎么办?”翔子非常激动地说着。
谷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更不知要说些什么?
谷津只好站起身,绕到翔子身后,将他的手放在她肩上,并抚着她的头发,翔子将脸朝向谷津,无言地将唇奉上。
当翔子的唇结实地轻触他的唇时,他愣了一下,不过他却没移开,反而象被电到般地被吸引住,他感觉到满嘴充满咸味,一看才发现此时翔子泪流满面!
边流着眼泪,翔子激烈地吻着,两人的嘴唇像磁铁般地被吸引住。激烈地拥吻后,谷津将脸移开,边抚着翔子的头发边说道∶“来,再喝点酒会好睡些!只要什么都忘了,好好睡一觉,你就会恢复精神了,现在什么都别想了。”
“我现在还不想睡,让我再在这儿待一会儿。”
“可是我想睡了。”
“你先睡没关系,我想再喝些酒,听听海浪声。”
“那么!我就先睡罗!”
不知道睡了多久,谷津躺进窝中,好象一直都在浅眠中,突然感觉到有头发碰到他的脸颊,于是他醒过来,而在他睡前将床头灯关小了些,所以现在室内相当昏暗。
但是他马上知道是穿着睡袍的翔子躺在他身旁。
“拜托!别开灯!”刚刚坐在窗边的翔子将三盏电灯全关上了,所以室内很暗。
“睡不着吗?”
“恩!我怕一个人独处,拜托你让我待在这儿。”
此时翔子的身体包里在睡袍中,而露出的手腕则碰触到谷津的身体,由于此部分并未包里在衣服内,所以她的手脚都是冰冷的!谷津一时间犹豫不决,此时此刻若去拥抱刚成为寡妇的翔子,绝对不妙!他和翔子一直没跨越朋友间的界限,他们之间纯属相知相惜的红粉知己及青衫之交。这段情缘可算是朋友情谊,也可算是纯纯的爱。
不过此时他们的犹豫乃是多馀的,因为此时翔子自己心里在想什么,都是她单方面的想法。日本海上传来的海浪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声声提醒着翔子她那寂寞芳心,让她想一头栽进地狱里。不对!应该不是说掉进地狱里,而要说翔子内心深处燃烧的欲火,使她身处不安及寂寞的情绪里,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解救她不是更好!
此时谷津开始朝这方向思考。其实这是他自己给心中燃起的欲火所做的合理解释!一想到在热海那个叫做船越的男人曾碰过翔子的身体,谷津二话不说,就用两手拥抱翔子入怀,随之把身体压向翔子,慢慢地亲吻她的唇,而翔子则无声地回应着。谷津接着大胆地解开翔子的衣襟,用手抚摸她胸前的乳房,手中握着她那丰挺圆润的乳房,温软舒适地让他开始揉捏起来,这动作让翔子嘴里发出娇吟。
“谷津先生,我是不是很乱来呀!”
此时谷津脱下翔子的睡袍,呈现她那白嫩的肌肤,而翔子的乳房则硬挺饱满地邀请他,象那含苞待放的粉嫩玫瑰,让谷津忍不住用口含住那蓓蕾尖端,开始吸吮起来。
“啊……啊……”翔子兴旧地娇吟出声。
谷津的手慢慢往下移动,来到那温暖的性感地带,手指更深入那深谷幽穴,感觉到湿润温热。
“谷津先生……我好痛苦……快脱掉衣服吧!”
谷津脱下衣服,崭露那雄伟硬挺的悸动,接着他的手指又开始在那湿润百合幽谷进出,感觉泉水正温热地涌出。
“啊……我该怎么办?”翔子晃动着身躯喊着。
“幸佑……幸佑……才刚走没多久呢!”
谷津此时脱掉翔子身上的最后一件衣物,接着让翔子看到他那蓄势待发的悸动,那家伙让翔子徘徊在道德与肉欲间,矛盾不已!
而谷津此时已顾不了那么多,只想凭着感觉走!终于他将那家伙深深地理入湿润幽谷,这让翔子兴奋地高喊出声。随着谷津奋力地撞击那柔软娇躯,翔子张开双腿缠绕在谷津腰间,努力配合其律动。
“啊……啊……”翔子摇头摆臀地娇吟。此时她只能凭感觉沉浸在肉欲欢愉中,而谷津也不知道今晚对他投怀送抱的翔子内心深处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翔子是忍受不了自己带着亏空公款嫌犯妻子的污名,所以她想让自己的身体也沾上污名,而这些都是她内心里不安的写照,而这些都是谷津想不到她与他结合的理由!
此时谷津正濒临颠峰,就快承受不了!而翔子也同时达到了,于是,两人共赴欢愉天堂!
而窗外黑暗里传来海浪的怒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