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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抬起头来,明亮的眼神愣愣地望着我,却又总让人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忧郁。
“去我家住吧!”
我的声音那样诚恳。我是真心这样说的,看着她的时候,我的心中突然有了那么多温情和感动。
女孩犹豫着,终于低下头默默跟在了我身旁。
回到家里,我找出淑芬留下的几件衣服,让女孩先去洗个澡。又一想,她也许很饿了吧,就去把橱柜翻了个遍,给她煮了一碗黄瓜火腿面条。这些天我很少在家里吃饭,所以也没有什么菜,只好将就一下了。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看着锅里热气蒸腾的面条,我的新觉得有一股暖流涌动。寂寞到深处的时候,就会发现能帮助别人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女孩洗了澡出来,站在厨房立门口看着我。
她穿着淑芬的衣服,居然也很合身,很清醇的样子。虽然并不是特别漂亮,却也自有一种动人之处。
见我在看她,她不按地低下了头,绞着衣角,羞涩地一笑。
片刻之后,面条煮好了。我把它端上餐桌,看她很矜持地用筷子一根一根挑着吃,觉得特别可爱。
突然,她把胸口的衣服往上扯了扯。那是一件很宽松的黑色v字领毛线衫。
她羞涩地一笑,脸有些红,“太低了,遮不住。”
我一愣,突然明白了她的话,不禁也有些脸红起来,吐了吐舌头笑着,“我没有看那里。我在看你吃饭呢,觉得特别可爱。”
“你没见过别人吃饭啊?有什么好看的?”
女孩憨厚地嗔怪着。
“但是没怎么见过漂亮女孩吃饭啊。我叫星麟,星星的星,麒麟的麟。”
“我叫郭甜,甜是甜蜜的甜,郭是……”
“我知道,就那一个郭嘛!”
“嗯!”
女孩抿着嘴笑了起来,似乎有一些感激,很温柔的样子。
吃完面,女孩收拾碗筷去洗了。我看时间还早,就决定和她多聊一会儿。
我带她去我隔壁的房间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以后,你就住这里了,好吗?”
“嗯。你家里人呢?都上班去了吗?”
郭甜好奇地问。
“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有时会有朋友过来玩一下。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你放心住吧。”
我怕她觉得不安,就把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房间呀?”
女孩有一些惊讶。
“嗯。我在这边工作,所以租了房子。我老家是湖北。”
“我是安徽人,桐城,你知道吗?”
“好像清朝时有一个桐城派吧?是你们那里吗?”
“不知道,我们那里还有门派吗?武功厉不厉害啊?”
武功?我一愣,可怜的家伙,整天就是看着那些武侠小说和影视剧长大的吧?而学校也又完全不能教给他们任何有趣的东西。
我苦笑了起来,又有一些觉得滑稽,“不是什么武林门派啊。是一个文学流派,我只依稀记得有一个姓姚的。”
“这个……我不知道,我没有听说过……”
女孩羞涩地一笑,有一些不安。也许,她努力想使我满意,我的一丝丝不满都会让她慌乱。
可是女孩啊,我更害怕你会因为不满而突然离开呢!那样,我又将一个人面对寂寞的生活,也许,我又会变得消沉放荡了。
我有一些不太习惯她的谦卑和拘谨,但又不知该怎么办才会让她轻松下来。
我甚至有一些想直接告诉她,只要她肯住下来,要我为她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而且会十分快乐。可是我怕这样做会把她吓跑。
五点多的时候,我递给她两百元钱,又把备用的一套钥匙找出来给了她。
“我要去上班了,你就呆在家里看电视吧。闷了就出去走走,顺便买点菜回来。饿了就自己做饭吃,我晚上不回来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又转身叮嘱她,“你对附近不太熟悉,一个人不要走得太远啊,小心迷路了。”
女孩乖巧地点了点头,样子那么惹人爱怜。
去酒店上班。陪了两次酒,接了一个包夜的客人。
下班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我心里惦记着郭甜,也无心去别处了。打开房门,却见她蹲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睡着了。
她低垂着头,睡熟的脸上有一些掩饰不住的委屈和疲倦。电视机还开着,正播着无聊的早间新闻。
我轻轻关上门,想把她抱到床上去。
刚走近她身旁的时候,她却惊醒了,揉着有些红肿的眼睛歉意地望着我笑了一下。
我心疼地帮她擦去了嘴角的一丝口水,“怎么不去房间睡啊?会着凉的。”
“我想等你回来……不小心就睡着了。”
她低声地说。
我心里突然一暖,眼睛有些热热的,“傻瓜。我每天都上晚班的啊!早上才下班。以后不要这样傻了,好吗?”
“嗯!”
女孩点了点头,突然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还有一张一百元的钞票递给我,“买菜剩下的。”
我愣了一下,看看那些钱,大概只用去十多元的样子。“你拿着吧,以后还要买菜的。女孩子不是喜欢吃零食吗?你喜欢什么就买一些。”
我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陌生的女孩相处,又和她并不熟悉,所以也并没有什么能轻易找到的话题。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早饭。”
她站起身来,拘谨地望着我。
我其实已经吃过了,但一想如果她能为我做一点事情,也许她会觉得快乐一些,就点了点头。
女孩去洗漱去了。我来到厨房,只见角落里摆着几棵白菜,两个萝卜,还有几块豆干放在一盆水里漂着。厨房里被打扫了一遍,橱柜被擦得闪闪发亮。
郭甜用电饭煲煮了稀饭,又洗了青椒切了一块豆干炒了。
豆干炒好之后,稀饭也煮好了,她把白菜切成细丝放了进去,又洒了一些盐。
我倚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她忙碌。我没有去帮她,我怕会加深她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