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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次清醒之时,眼还未睁,就听见头顶上幽幽传来阵阵如泣如诉女人哭声,又有点点水珠,颗颗滴落我胸膛之上。同时又感腰间沉沉,有一软嫩丰韵之物坐在上面。龙根硬硬,融入个紧窄滑腻之地,弄的我浑身酥麻痒热四感齐齐挠心,着实舒爽不已!
我早饱经风月之事,那会不晓得此中三味,登时淫心大起,只想伸手好好肆意把玩这个巫山神女一番。但普一动,就顿感双臂已被一物勒死,丝毫动弹不得,这时方才忽然忆起自己正身处险地之中。慌忙睁眼一看,见四肢已被几条白绸缎子死死固定在床边四角。而妈妈正以手撑床,含泪俯身看我。我瞧她两点星眸似闭非闭,两抹朱唇似张非张,两行贝齿似咬非咬,喉间轻泣,却不时荡出一声动情春吟;娥眉锁愁,却轻摆柳腰缓缓套动不停,着实是矛盾之极。
这时,坐在墙角处深红色真皮沙发上面的皇帝一见我醒来,慢慢将手中斟满红酒的高脚杯轻放于手边茶几之上,对怀中坐着的姑姑附耳轻语几句。姑姑便忙上前将刚才为我擦脸那方丝巾,塞入我的口中。同时盘腿坐于妈妈身后,将纤纤玉手紧贴妈妈裸背之上,一双凤眼频频望我。睫毛扑闪,悲悲切切,落下泪来,回头对皇帝软语求道:「陛下,您能不能……」皇帝一听,立刻便大声骂道:「不能!小贱人!还不给朕快快动手!」
这一声骂,喜的皇帝身旁小心候着的赵雷是眉开眼笑,连忙冲着床边「呸」
吐一口浓痰,几步冲到皇帝身边,低头媚笑道:「陛下,方纔我要为您枪毙了这个罪人,林夫人就说不让。现在,是不是……」说着,便用右手比了个下切的动作。姑姑听他如此说话,冷哼一声,满面鄙夷,挪揄道:「我就奇怪了,这里何时轮的到一条专爱咬主人的疯狗说话!」此话正正刺痛赵雷心底死穴,只把赵雷怒的捋起袖子,就要上前同姑姑拚命!皇帝瞧势头不对,板脸瞪他,喝道:「想干什么!」赵雷马上笑着讪讪退后几步,赔笑道:「是为臣鲁莽了,是为臣鲁莽了!」但这边赵雷乖乖息事宁人,姑姑却依然不肯饶他,仰头高声大笑一阵,道:「怎么?你是怕了怎的,狗东西……」赵雷脸孔霎时变的通红,用手遥指姑姑,张嘴就是一大通污言秽语,骂的甚是难听。姑姑也不甘示弱,竟捡些难听的,挑刺的话反讽回去,同赵雷一来一往,打起嘴仗来。
眼见这里成了个泼妇骂街的蔬菜市场,皇帝气的大喝一声:「通通都给朕住嘴!」将左掌朝下狠狠一按!只听「啪」的一声,沙发上登时陷出一个完整五指掌印出来!只把赵雷吓得是双腿打颤,膝盖一软,跪倒在地,连连求饶。姑姑也被吓的娇颜煞白,不再言语。皇帝朝两人脸上又冷眼瞧上一阵,探手取杯,浅啐一口红酒,沉声对姑姑说道:「在朕品完这杯红酒之前,朕要你把你该做之事做完做好。」
姑姑听罢此言,顿恍然失神,许久后长长一叹,幽幽对我诉道:「林儿,对不起……姐姐,对不起……」一滴红颜泪,就此黯然滴落妈妈发间。我听她话语中满是决绝之意,忙死命摇晃身子,面色惶恐,口中呜呜哝哝怪叫个不停。旁人听来,当然完全不知我究竟说些什么。其实,我是在大声骂道:「死皇帝,等会儿我一定让你血债血偿!」
皇帝当即哈哈大笑起来,轻晃手中酒杯,使其中红色液体泛起层层波澜,道:「挣扎吧,哀叫吧,好好享受享受你最后的快乐时光,然后坠入那最深沉的地狱血海之中吧。」赵雷见皇帝大笑,忙讨好赔笑道:「陛下说的真是对极,敢于冒犯陛下威严的人就是该死!」一双肉掌,拍的是「啪啪」作响。皇帝乐的颔首频点,大声夸他两句,赵雷连道不敢不敢,可那一双大眼,早已经笑瞇成了两轮弯月。
那边赵雷溜鬚拍马正闹得欢快,这边姑姑粉脸含煞也毫不含糊。我只感觉体内真气,在姑姑的遥控之下,泉涌一般流入妈妈体内,直冲入她脑海之中,和当日我异能大成之时的情景几乎分毫不差!而妈妈也登时瞪大眼直直瞧我,檀口微张,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但瞬即就又双颊羞红,眼眸迷乱,哼哼唧唧,春叫起来!此时,我的内力已被妈妈搾个干紧,腰间重重往上一挺,闷声低吟一声,将白浊浓液尽数施洒在妈妈桃源深处!只将妈妈胸前峰峦晃的上下颤动不停,滴滴香汗,就此散落于我胸前,随我同时皱眉高声悲泣起来!
一场盘肠大战过后,将我累的浑身大汗淋漓,四肢酥软,遍体无力。而此时姑姑上衫也被汗水打透,湿湿紧贴其身,掌抵妈妈身子,一双胳臂不断打颤,像挂上了千斤重担一般,危若累卵,几欲折断,闭眼大喊道:「陛下!」皇帝顿时就将手中酒杯砸落地上,双眉一挑,狂笑一声,几步便冲到姑姑身旁!随大喝一声,肩膀上面隐隐现出了一个乳白色怪物出来。我见此怪物身子由几团肥厚肉团层层叠成,状似蚕蛹,前额有角,尾后有刺,使人一眼看去顿生厌恶。
事情也就奇了,这怪物一朝显现,妈妈的身上也顿时浮现出来了一个小小有翅昆虫出来!外型与我当日捏死那支异虫一模一样。那小虫一见此怪物,便如儿见母,薄翅轻振,翩翩飞落怪物身前,绕它疾飞数圈,样子甚是欢喜!可这怪物却无动于衷,寻了小虫飞慢片刻之时,略一蠕动,触角下面就猛现一圆圆尖牙大口,将小虫一口吞下!皇帝眼神温柔,满含腻宠之意,对怪物道了声:「去!」
那噁心东西便迅疾扑到了妈妈身上,「咕咕」怪叫一声,将两根弯弯触角前端霎时变化成两根尖刺,直直探入入妈妈双耳之中。只听妈妈大叫一声,白玉般剔透娇躯里面,竟隐隐透出一股耀眼红光出来!瞬即上身一软,柔柔瘫倒在我胸前。
而皇帝却大笑起来,令赵雷掏了一红一绿两个仪器出来,道:「已经没有价值的东西,可以舍弃了。」赵雷甜甜献道了声「是。」立刻便用力按下那个红色仪器上面按钮,又将绿色那个又朝姑姑面前炫耀一晃,才谨慎收了起来。我则赶忙将双眼一闭,咬破嘴唇,使一道鲜血从我嘴角流出。同时暗中耳朵直竖,时刻留意身边情形。
见我已「死」,一柔弱女声顿大哭不止,泣道:「我就说过……我就说过…
…」而一威严男声则幽幽叹道:「火系王级异能,你终于是朕的掌中之物了!」
可是瞬间他又长「咦」一声,随即便大声叫道:「火呢!火在那里!?」接着就是一大通凌乱摔打声音从房中四处传来,又有一男一女慌乱倒抽气声,频频夹杂其中。
听到此处,我只觉心中平静非常,手轻轻一抬,四股明火,瞬间就将身上白绸皆烧成黑灰。同时见胸口上面的人造皮肤一把撕下,开口冷冷笑道:「你要找的是这个东西吗,我的暴君陛下……」
皇帝见我这个「死人」突然坐起说话,又见到人造皮肤上面的那个小小死虫,又惊又怒,脸色黑臭难看,急开口问我道:「你是这么知道这个词语的!还有……你除了这些究竟还知道些什么!」姑姑也被我吓了一条,手捂檀口,失声叫道:「林儿……你……我……」反倒是赵雷一脸平静接受了此番逆转,将脸上讨好之色一扫而空,换成一双冷眼,含怒盯着皇帝陛下背后,悄悄退到窗边站好。
这时,妈妈也已经从床上幽幽醒来,略一摇头,用指在太阳穴揉了数下,丝毫不顾自己依然是春光外露样子,开口便对我问道:「你到底是谁?」我笑而不答,轻斥了声「火来!」右掌上面登时就窜出一条一丈来高的火柱一闪即逝。妈妈见后顿时花颜失色,急拽身下床单里住自己赤裸身子,退到床脚大声叱道:「你恶魔怎么会用火的!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信!」说着便用双手紧紧摀住耳朵,大声叫喊起来。我眼神瞬间黯然下来,伸出手来,想要轻抚她的长发。妈妈吓得杏眼圆瞪,疾速逃离于我,一时不慎,竟然头朝下重重载落地上,眉角处磕了道长长血痕出来。我见后,忙下床扶她,她却对我凄然一笑,不停摇头,缓缓向姑姑那里退去。可是未到半途,妈妈忽然又不知忆其何事,顿时停下脚步,指着姑姑抽泣道:「你在骗我……」说罢,又回头指向我道:「你也在骗我……」就此「哈哈哈」大声尖笑起来。我和姑姑同时伸出双手上前疾冲几步,但是都又悄然退回到了原点。
渐渐的,妈妈的嗓音已经开始变得嘶哑,她依然继续不停笑着,满眼含泪,失魂般在房间中踉跄游走。此刻我是多想将心中道歉的话语,在她的耳边说上一千遍一万遍,
甚至是用死来证明我的心中愧疚。但是还有一些事情,让我只能将这心情再继续压抑一阵子,好在,只有一阵了。
强忍心中痛楚,我对皇帝说道:「刚才你说过,赌局不到底牌揭晓的那一刻,就没有人能够妄言胜负。如今,我将你的原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你的筹码已经输完,该是时候让你看看我的底牌了……」
皇帝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试图将肩膀上面的怪物收回体内,听到此话,眼神顿显慌乱,可嘴上威严如旧,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一些东西,就该知晓凭你这点力量,如何是朕暴君的对手!」我摊手耸肩,反问他道:「不试试,怎会知道?现在,我就让你看看我手中的第一张底牌……」便笑着用手打个响指,生出一缕火星出来,盘旋着飘入天花板中。顿时,便听警铃「叮叮」大响,有道道水柱,从自动喷水灭火系统中不断喷洒下来!
这液体呈浅褐色,味道刺鼻难闻。皇帝凑鼻一嗅,立刻就大声骂道:「你竟敢用汽油来对付朕!」我哈哈笑道:「不错,我这里不敢有一处明火,为的就是现在!」皇帝沉声道:「你以为朕就没有其它办法对付你了吗?」随大喝一声,将身上的汽油瞬间蒸发干净!我不慌不忙,朝他晃了晃我右手食指,道:「异能的基本是控制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成为自身的一部分,而是单纯将它们当中一件工具使用。你现在虽然靠偷来的水系异能将汽油瞬间变成气态,但是,你永远不能将它们融入你的体内。这,便是我手中的第二张底牌了……」说完我就将手一挥,整间大屋,顿瞬变火海!姑姑和妈妈当时安然无事,没被此大火伤到一星半点儿皮毛,单单只将身上衣裳着了。但房间中那些虎皮古画就没有如此运气,水火自古便是无情,不分贵贱,不论价值,同房中其它家什一并烧了。
此时,皇帝整个人已被重重烈焰层层包围其中,只有那赵雷见势不妙,撞开窗户仓皇逃到阳台那里,不敢离开,也不敢回来,只远远一边惊恐看我,小声骂我几句。一边朝皇帝那里吼上几句豪言壮志,肝脑涂地之言。皇帝则将身子化成水状,躲这大火,可他背上的怪物却是不行,被这烈焰一烤,立刻便疯狂蠕动,「咕咕」直叫!将皇帝吓得六神无主,远远操控红酒等物,想要帮其灭火。我冷眼瞧他慌乱模样,反手只虚空一握,屋中所有液体霎时就全部变为蒸汽消然无踪。就连皇帝本体,也隐隐瘦下一些。我乐的的哈哈大笑,抬头倨傲说道:「在这火焰的世界里面,我才是帝王!如今这里藏着的奢华之物,也随着你一同化成飞灰,算是我送你去地狱的路费吧!」
这时,从赵雷撞开的大洞那里,凛冽寒风里着些许雨点,吹入房间之中。同时,黑云中一道耀眼银蛇电,也从天边最遥远出蜿蜒而来,「?啪」一声落在庭院中间,将一个中世纪的男人体石雕劈成碎片。这耀眼白光,一时间连房间中的滔天火光也压制住了。皇帝眼中顿显狂热,握紧拳头就向我直直冲来。我不闪不避,身形一晃,拖出几道残影出来。在皇帝还未能迈出第五步时,就已经用一记手刀,「啪」一声狠狠击打在他的脖颈血管之上!
皇帝当即便应声而倒,额头重重撞在一矮桌桌脚后,又将上面的瓷瓶碰落到了自己头上,弄得满头皆是白灰,样子好不狼狈。可是两处撞击之处,连一丝红痕也是寻找不到。他随手将身上粉尘掸去,平静问道:「枪击术……是吧?」我道:「是。」同时指挥一部分火焰,死死挡住我身后的那个大洞。皇帝听背上怪物叫声渐小,脸色肃然,又开口问道:「那么,那一天劫狱的人就是你了吧?」
我道:「正是我。只可惜了那些日本同伴,最后我连一个也没能救出来。」皇帝此时已经从地上站起,平视于我道:「你既然已经见到了林龙老儿,想必有些历史,你已经知道了吧。朕即为暴君,已融水土为一身,你可知无形相生相剋,弱水克火,你已经是立于危境。」我道:「虽水火相剋,但我已借势而为,只要你不踏出此间屋子,我必不败。」皇帝复问道:「那么土呢?强土生万物,含大力,你如何敌?」我答道:「大力不能敌,但大力可避。以巧搏大,以快胜强。而其你没有见到庭院中那些石板吗?今日的你,就是那大地女神盖亚的儿子安泰俄斯,注定会被我扼死于半空之中!」皇帝哈哈笑道:「不错,你说的很不错……
但是,有现实和预想往往是会有一些差别的……」
皇帝此言一出,我就知不妙,急忙退守到窗前站好。皇帝却哈哈大笑,反方向冲回屋内,手一抬,妈妈额头上面的血迹顿变成长长血链,被他一把握住,用力将她拽到身边,并用胳臂紧紧锁住其咽喉,对我高声叫道:「不想让你妈妈死,就快快给朕让开!」我听后不避不让,依然站在原地,冷冷反问于他,道:「要是不呢?」皇帝一听,先是看了看姑姑,然后笑着将右手手掌贴于妈妈额头伤口之上,道:「你看看,不是朕狠心,而是你的儿子太冷血了。」妈妈清泪双垂,闭目受死道:「我没有儿子,我的儿子早就死在我的记忆里面了。」皇帝「咦」了一声,幽幽又问道:「那你的妹妹呢?你难道就不好奇,有关于林家和异能,有关于谎言和背叛的话题吗?」妈妈缓缓摇了摇头,悲切切看向姑姑,柔柔诉道:「我只想好好和铃儿月儿好好活下去,林家是一个太过于沉重的话题,我一弱女子实在承受不起,不愿听,亦不想听,我只想过些平静的生活……为什么连这小小的愿望,也不肯放过我!」姑姑沉沉叹口气道:「姐姐,你可以轻易忘了过去,我不能。你可以放下过去好好活着,我羡慕你。但是我决定为重振林家付出一切,你也不要怪我。陛下,我求你放过我的姐姐吧,这场角逐,只是你我同林儿三个人的事情,不要在继续错下去了。」我已静默一晌,此时,也同时开口说道:「杀了她你今天也会死,不杀她你今天或许可以活着。」
皇帝笑着摇了摇头,眼瞪姑姑,对我说道:「你以为你的话朕会信吗?现在你的心已经有所动摇。好,很好。既然今天朕活不成,那么你也不会好过!赵雷!将那仪器给朕丢过来!」赵雷忙在屋外大声应了一声,远远将那绿色仪器远远丢到皇帝手中,但是依然是不敢进来。皇帝见他怕死样子,面上有些气恼,但还是强忍不快,道:「朕承认,你几乎已经将朕逼到了绝境。可是,一道问题变成很多问题,朕倒要看看你怎么解决。」说着,便将仪器丢在我的右手掌心之中,将妈妈鲜血凝成一把血刃,抛向姑姑。
姑姑自从见了那绿色仪器之后,就盯着我的右手直瞧,开口问道:「陛下,您为何要将此物给他……」皇帝笑着回答于她道:「怎么,这把血匕只要刺入他的胸口,你不就能够将那东西夺过了吗?」接着,他又转头对我说道:「你一定知晓,这个东西只要轻轻一按,就再也不会有东西能够威胁你的性命了。来吧,让我看看这场家族对决,究竟谁才是胜者?」妈妈惊的当即就死命挣扎起来,大声叫喊道:「妹妹!林儿……」但妈妈还没能叫上两声,马上就被皇帝摀住嘴巴,再也喊不出声来。皇帝用指抵着嘴唇,做个噤声动作,对她说道:「多么美得一刻啊,你为什么要大喊大叫呢?乖乖的,十秒钟后,不是他们中间有一个人死,就要换成是你死了……十,九,……」
我知道,皇帝是在玩真的。当然,我是能冲上去来杀了他,但是姑姑会不会在我背后捅上一刀呢?更何况,妈妈还在皇帝手里。陛下,您还真是难对付啊。
不过,这道题以前的我可能会无法做出回答。但是此时的我,已经知道了懂得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这件东西,名叫信赖……
对姑姑微微一笑,我随手就将手中仪器丢在她的手中,同时双脚一蹬,将自己背后彻底暴露在姑姑眼前,猛向皇帝冲去。皇帝怎会料到我会做出如此动作,只将妈妈一把甩到我的怀中,借此机会,疾速向门外冲去!我当时若能狠心一把将妈妈击飞,是可以将皇帝拦截下来的,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皇帝来到门外以后,只见他肩扛那怪物精神霎时顿复,高声怪叫一声,开始它触角频频轻点皇帝发间,已是无恙。可是皇帝却变换肉身后精神萎靡,呼吸急促,脸色煞白,身子颤颤,几欲摔倒。赵雷见后,忙上前扶他身子,喊道:「陛下!陛下!」皇帝缓慢挥动了一下右手,怒视于我,大声嘶吼道:「你快用枪为朕杀了这忤逆之臣!」赵雷立刻应声道:「是!陛下……」眼中杀机顿现,持枪就对着皇帝后背怒射数枪!皇帝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神色,满身鲜红,用手指他,惊恐问道:「为什么?」赵雷谨慎确定皇帝肩上怪物,已经特制子弹轰成肉泥,才笑着答道:「陛下难道您忘了,我既然可以背叛别人,当然也可以背叛您啊。」皇帝听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道:「不错!不错!这一次你背叛的筹码是什么?」赵雷瞬间将脸一板,严肃答道:「灵魂的尊严和胧托付给我的性命。」
这个回答,让皇帝彻底沉默了。此时,天空中的雨水已经将皇帝的身子全部淋湿,可是这个强大的男人,却再也回不到他的世界中去了。他双目紧闭,似乎不敢去看这个失去一切的自己。我从容迈步来到皇帝身边,我俯身半跪在他的身边,凑耳上前,将能那一根压垮他所有希望的稻草,轻轻丢在了他身上:「您知道吗?这些火焰,其实根本就烧不死人?」皇帝霎时间睁大了萎靡的双眼,从地上登时蹦起,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衣领,喊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我冷嘲一声,鄙夷看他说道:「要不然您以为我若真成为火系异能之王,会隐忍到此时才您下手杀你吗?只是因为我这火虽可以焚金融铁,但是对于诸般活物却是无可奈何。换言之,就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幻觉而已,我最最尊敬的陛下。」皇帝依然不肯信我,拚命摇晃我的衣领,嘶喊道:「那么暴君刚才为什么会如此反应!你回答朕啊!你回答我啊!」我长长嘘了口气,答道:「我只是在汽油中间稍微添加了一些驱虫剂罢了,答案就是这么简单,我的陛下。您的暴君,不正是一个寄生虫吗。现在您侥倖凭借身上最后的一点异能活了下来。但是此刻的您,只是一个普通老翁而已了。」
听我说完此番话语,皇帝仰天带长笑,许多水迹,随他眼角倾盆一般涌出。
我分不清那是雨水还是泪痕,但是此刻这些还重要吗?我最后说道:「陛下,这场赌局已经结束了,该由您亲手画上一个句点了。」皇帝灿然笑问道:「你要杀了朕吗?」我摇了摇头,道:「您会有一个体面的死法,而且,并不是现在。」
皇帝哈哈笑了一声,眼睛遥望天边层云,伸手感受着雨水温度,道:「随你吧。
朕输了,朕这一生时光犹如一场大梦,半生隐忍,半生尊贵,没想最后还是败给了终生的对手。朕累了,来吧,取走你们想要的东西吧。」就此,在我面前安详的闭上了双眼,幽幽唱到:「人间五十年,与天相比,不过渺小一物。看世事,梦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灭随即当前。此即为菩提之种,懊恼之情,满怀于心胸 .放眼天下,海天之内,岂有长生不灭者!」
此时,这天空中,这庭院里,这阳台上,这人心内,只留下了这首感叹人生的音符。没有人动手打破这种寂静这种洒脱,只有火焰中那些古玩珍宝消亡前「劈啪劈啪」的临终叹息,成了最好的离别輓歌。这个时刻,是单独属于这个老人的,此时,过去的已经过去,现在的也即将变为回忆,将来的生死也在那注定的未来等着每人。我的许久的愿望已经实现,所以我放下了。赵雷现在的使命也已经达成,他也不言不语了。姑姑多年的坚持用了另外一种方法即将实现了,她也得到了。所有人的梦想都已结束,但是一些甜蜜的东西也再悄然中荡然无存,永久的逝去了。
「来吧……」
这便是皇帝「生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赵雷上前沉默着将皇帝的颈椎和前额拍碎,以后的他,就是一个全身瘫痪,并且没有知觉的老人了。我杀了暴君,但是留下了皇帝的性命。我赢了这场赌局,但是重振林家,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以后的我,即将和赵雷联合,成为成为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人物,并肩迎接这个没有了皇帝的乱世。没有了暴君这个寄生虫的帝国,看起来,会很有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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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了赵雷和「皇帝」,我同姑姑,妈妈一同换好了我早就藏好衣裳,一起站在这栋被大火烧成焦炭的房屋中间。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知晓该怎么说话。
姑姑早在皇帝失去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安静下来。只有妈妈,不停地哭着闹着,时而训斥我俩,时而叫喊着妹妹们的名字。我几次都想上前安慰于她,但是妈妈一直都只对我说一句话:「我没有儿子……」
这已经是我第十七次听到这个让人心碎的回答了,不过虽然我已经很难得到妈妈的谅解,但是姑姑长时间的道歉,终于是有了一些效果。她小心的伸出手去摸着姑姑哭泣的双颊,长长哀叹一声,猛扑倒在姑姑怀里痛哭起来。姑姑也用手反抱着她,不停在妈妈耳边小声说话。只有我一个人孤独的站在远处,没有人肯给予我哪怕仅有一点点的安慰。
姑姑哭求了好久,妈妈才点头和我一起坐着皇帝的那辆马车回到了我旧日的别墅里面。路上姑姑就示意我不要再继续刺激妈妈的神经,并一路不是和妈妈凑耳说些什么。来到别墅后也是如此,妈妈全凭着姑姑的帮助才回到了一楼那间属于她的屋子中间。两人在里面哭诉了很久很久,久到时钟上面的时针分针几乎重叠在一起,姑姑还是没有出来。
「铛铛铛」,我看着手中这杯早已经冷透的咖啡,喃喃自语道:「哦,原来已经三点了吗……」我已经站在黑暗中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动弹一下了,大屋中除了面前屋内的这盏灯光,就再无一点光亮。而我则觉得这光芒像是会灼伤我似的,反倒是身边包里着的冰冷黑暗,能让我的心彻底安稳下来。我早已决定在屋外待到该待的时刻,时间,白昼与黑暗,对我都已经失去了意义,剩下的,就只有一颗伤痕纍纍的心,和一个没有了灵魂的躯壳。
这时,我只听见「吱呀」一声,房门开了一道小缝。姑姑惦着脚尖轻轻的从房间中走了出来,小声向我问道:「林儿,等了很长时间了吧?」我急忙用手摀住双眼,以避免这束光芒会刺伤我属于黑暗的眼睛,幽幽反问道:「恩……她,还好吗?」姑姑缓缓摇了摇头,道:「她睡了。对不起,我始终没办法说服她见你一面……」我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虽然我的瞳孔渐渐开始习惯了屋内照出的光芒,但是其中来自心灵的光亮,如盈盈烛火遭遇狂风,瞬间熄灭了。
姑姑见我浑身的伤悲几乎能够满溢出来,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又从红肿的大眼中间为我流出两行。她是如此小心的抱着我,就像捧着一个易碎的水晶,在我耳边不停地的哭着哭着。我却只是静静看她哭,自己一滴泪水也流不出来。
原本今日我大仇得报,应该是一个快乐的日子才对,可是为什么我比报仇前更要哀伤,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就在我黯然神伤,自责不已的时候。姑姑突然将衣物全部褪下,灯光下,她的双胸是如此丰满,她的脖颈是如此修长,她的皮肤是如此晶莹透彻。可是这些,对于此刻的我,又有何用。我道:「姑姑,我现在没有心情……」但是姑姑不这么想,一边将下身衣裳也慢慢脱下,一边说出了一个我一生中听过的最真挚的请求:
「爱我……好好的爱我一个晚上……」
我心中压抑的悲伤,痛苦,自责,内疚,顿时全部炸开,使我内心焦燥的如被烈焰焚烧一般,扑到姑姑身上就和她热吻起来。接下来的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许久以后我,也没能想起一鳞半爪。只依稀记得一对不舍,又深爱着我的眼睛:窗外滴答滴答,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几句我重复数遍,又忘记了的承诺。
当第二天的阳光照射在我身上的时候,姑姑已经在不在我的臂弯之中。我只觉得身下床单已被泪水浸湿半边,一种巨大且难抑的留恋,就留在这滴滴泪水里面。我急忙此处呼喊着姑姑的么名字,想要见到她的身影,但是最后无力发现的只是一张薄薄的书信,同一件在地上摆放整齐的衣裳而已:
留个我最最亲爱的林儿:
对不起,我选择了离开。还有恭喜你,实现了我没能实现的愿望。昨天,我已经将这些年的过错,统统放在了我身上,姐姐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是还是听了一点进去的。你以后可要好好对待她,毕竟,姐姐悲伤了太长时间了。至于我心愿已了,你也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我了。皇帝没死,而这么多年恩恩怨怨总要有一个人承担过错,这个历史的罪人,就让我来当吧。记得,我曾今,如今,永远都会在地狱深爱着你……
最最爱你林解语绝笔
「不……!!!!!!」
我死死揉捏着手中衣裳,发出了一头受伤野兽一般的绝望嘶吼。我开始用力撞开每个房间,四处寻找着姑姑的身影,最后连妈妈都惊动了。我此时那里还顾得上妈妈的感受,只是死命的摇晃着妈妈的身子,想要从她那里得到姑姑的消息,但是妈妈只是睁大了惊恐的眼睛,害怕的用力的推开了我。
既然不在这里,我就继续找,疯狂的找,直到我将别墅整个翻了个遍,冲出房门的那一霎那,我终于见到了她……
白色,耀眼的白色。红色,鲜红的红色。天空中积攒已久的雨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偷偷变成了皑皑白雪,一夜间,就将这肮脏的世界罩上了一层白色。姑姑也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如出生般的舍弃了一切外物,赤裸裸的躺在地上,手腕上,偷偷割下了一道死神的毒吻。
血已经染白色,白色也已经洗清了鲜血中的过往,我抬头看着这白雪映照下的金色朝阳,心中知道,这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已经睡下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