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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贤心知龙玲雨已经瞧出自己在搞鬼:“哇操!这‘查某’怎么故意岔开仇晓晓的注意力呢?她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却听勾曲哲神色肃穆的朝众人道:“各位大德,咱打老远的即是为了求福德正神‘赐明牌’,怎么可以对他大不敬呢?”
却听一个中年人喊道: “对,若是有人敢人肆,就是咱们的公敌。”
立即有人应道:“咱们对这种人不必客气”
那人尚未喊完,立即有人冲了出来,一掌朝那三人劈了过去。
沈贤一听那位中年人之声音的耳熟:“哇操!原来是梅丘在答腔附合,哇操!我看你们如何搞?”
仇晓晓正在考虑要不要出手救那三位之际,却听三道惨叫声,那三人已被劈得鲜血狂喷,倒在地上惨嚎不已!
现场立即有五、六人扑了出来,朝那六位穴道受制的人一阵拳打脚踢,揍得六人哀叫连连,奄奄一息。
墙倒众人推,立即又有十余人加入了揍人的行列。
“哇操!若不再出面,这六人非被活活的揍死才怪!”沈贤右足方抬,耳边立即传来龙玲雨的声音道:“老兄,那六人是万寒洞来的,别理他们。”
沈贤感激的朝龙玲雨颔颔首,暗忖,哇操!东瀛岛极力在争取万寒洞主,龙玲雨却阻止自己救人,看样子她亦是‘有心人’哩!”
陡听梅丘喊道:“好啦!好啦!这六人已经差不多了,把他们拖开吧,以免影响福德正神‘赐明牌”’
半晌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众人摒息静气的期待小轿早点舞动“赐明牌”
那知小轿只是幌来幌去,毫无运笔之意。
阿土伯装模作样的点燃三支清香,跪在蒲团上,朗声道:“启禀您老人家,几位闹事之徒已被驱走,请您老人家大发慈悲”
小轿倏动“砰”连敲十来之后,在桌上疾书着,众人心儿立即紧绷,垫起脚跟,伸直脖子,仔细一瞧!”
“气死老夫”
众人低呼一声,面面相觑,缩回向顾。
勾曲哲内心窃笑,却回首板着脸孔喝道:“各位大德,请跪下!”
梅丘等二、三十人立即跪了下来。
另有数十人亦跟着跪下去。
勾曲哲立起身子,走出庙外沉着脸道:“各位大德,你们可要弄清楚,是你们自己来求‘福德正神’‘赐明牌’的”
梅丘吼道:“妈的,要求‘明牌’的快点跪下,不求‘明牌’的快点滚蛋,别在这里碍事,耽误咱们的时间。”
众人略一沉思,刹那间,跪了黑压压的一大片人。
沈贤略一打量,只剩下百余名自负不凡的中年人与老年人面露不屑的神色瞧着梅丘不言不语!
“哇操!老虎和土狗这下子神气啦!居然有近千人向其跪下,我看他们事后一定非笑破肚皮不可!”
仇晓晓略一沉思,立即跪了下去。
龙玲雨默默的跪了下去。
沈贤岂甘心向老虎及土狗跪下,正在犹豫之却见四名彪形大汉嘴含冷笑,越众而出,稳步走向庙内。
“哇操!算你们四人倒楣!”沈贤轻轻一跃,立于四人面前丈余,喝道:“站住,朋友,你想要干什么?”
只见一名身背丧门钩大汉,阴声道:“妈的!脚在我们的自己的身上,我们要干什么关你屁事?还不快点滚开!”
说完整了整背上的丧门钩。
沈贤阴声道:“朋友咱们到一旁去谈吧,免得碍了大伙好事。”
却听一名手持一枘三刃的大汉叱道:“好事?妈的,鸟个好事,咱们川中四煞今天非拆穿这场装神装弄鬼的把戏不可。”
小轿陡然“砰”连敲着。
沈贤叱道:“你们够大胆,居然敢忤怒福德正神,地上的朋友们请让开一些,今夜非代天行道不可。”
因为沈贤耳际已传来仇晓晓“格杀无赦”之命令,故才勃然大怒。
跪在地上的朋友们立即腾出一个三、四丈的空间来。
沈贤正转身朝众人致谢那名大汉挺叉便向其背心刺去,沈贤旋身一格,以右手食中二指身对方眉心点去。
他这指未渗内力,避免引起仇晓晓的注意。
那人喝声:“来得好!”又划弧形,顺着沈贤拨撑之势,叉尖由上而下,一叉反向沈贤的腰间砸去。
对于沈贤点向眉心的指头,不躲不避,足尖一点,张开嘴巴,硬生生的将沈贤两根指头一口牢牢咬住。
“妈的!有够贪吃。”沈贤随着喝叱,内力迅即传达四肢百骸,只听“格嗤”一声脆响,对方上下四颗牙齿,齐齐折断。
只听他一声惨嚎,张口回身便跑。
沈贤笑道:“家伙带去呀!”
那人惨叫一声,后心背着那柄三刃叉倒地气绝。
事出陡然,其余三人正欲出手救援已晚了一步。
只听那位身背丧门钩大汉喝道:“这小子心狠手辣,来,咱们一起上,宰了这小子,好替丁兄报仇。”
只见一位黑面了大汉吼道:“对!做了这个小子!”言未讫,身已跃出,双掌抢挥,密如雨点,全身骨节发出毕毕之声。
另外二人一递眼色,分别绕到沈贤的身后。
黑面大汉双掌一紧,攻势更猛。
沈贤佯作不支,步步后退。
身背丧门钩大汉,蓦地一长身,双钩齐举,如螳螂扬臂,夹着两道闪闪的蓝光,凌空剁了下来。
沈贤暗哼一声,容得双钩临近顶门数丈处,方踉跄侧身,向手持弯刀的汉子,把守的方位跌跌撞撞的撞了过去。
那人暗喜:“小子,大爷正手痒得紧,你来得正好!”刀把一紧,右臂横挥,一刀平平向沈贤肩颈之间扫切过去。
沈贤脚下不稳,加以背腹受敌,这一刀眼看无论如何闪避不开,人头落地,无疑已经是指顾间事。
手持丧门钩大汉,不由哈哈大笑。
那知一声惨叫,却打断他的笑声。
他怔住了。
只见黑面大汉双眼突出,双手护腰,正慢慢的倒向一边,那把弯刀正好砍在他的腰眼,横身两人之间的沈贤则已不知去向。
手持弯刀大汉,因为用力过猛,刀锋嵌入黑面大汉的腰眼骨,一时无法拔出,立即松开双手,张惶向后退去。
只听他颤声道:“那那小子呢?”
人影倏现寒光倏闪,只见沈贤已双手握刀柄,哈哈笑道:“好刀,果然是好刀,你们二人别让他们二人久等了!”
说完,身子一掠,寒光倏闪。
只听“啊!啊!”两声断喝,那二人已身首异处了。
众人只觉魂飞魄散纷纷垂下了头。
沈贤朝那百余名犹立的人喝道:“跪下!”
好似圣旨一般,那百余人已乖乖跪伏在地。
沈贤返过身,喝道:“继续办事吧!”
说完自顾自的用刀尖挑起尸体朝远处行去。
他故意要回避向劳、涂二人下跪,因此,慢吞吞的处理着那四具尸首,俟他整理妥后,已经有人开始离去了。
显然,福德正神以已经赐下“明牌”了。
众人原本就默默离去,陡见沈贤归来,好似见了鬼魅一般,脚下一紧,低着头,慌慌张张的离去。
“哇操!这下子我可露脸啦!”他缓步走向庙内,却见仇晓晓却一直盯着正在穿着衣衫的劳、涂二人。
龙玲雨却四下打量着,一见沈贤到达,默默的颔颔首。
沈贤一见仇晓晓的异样,一想起劳、涂二人方才中了万寒洞主三人贯以内力的黄豆一击,却夷然无损,不由一凛。
“哇操!惨啦,这‘查某’已经对老虎及土狗起了疑心,非提醒阿土伯不可!”当下佯作上前看明牌,朝勾曲哲道:“哇操!阿土伯,你别动声色,老虎及土狗未受伤之事,已遭‘魔鬼帮’女护法起疑,今后行动可要谨慎些!”
勾曲哲一边整理庙内,一边轻轻颔首,表示会意。
沈贤念道:“六七二,保密,嘿嘿,我发财啦!”
说完,迳自离庙而去。
沈贤朝镇内方向缓缓步行,半晌,仇晓晓及龙玲雨已经跟了上来,只听仇晓晓传音道:“阮统领今晚表现甚佳。”
沈贤故作惶恐的道:“仇护法,你不会怪我施展那刀招吧!”
仇晓晓笑道:“没关系,反正也没人知道那招刀法的来历,何况本帮马上要公开了,早晚要以那招刀法及阵式面对武林的。”
“那就好,害我瞎耽心老半天。”
“阮统领,想不到你的应变及武功如此高明,统领之职真是委屈你了!”
“仇护法,你千万别如此说,卑属只求能够多为帮主尽一份心力,至于个人之地位与荣辱,根本不足计较。”
“哈哈,帮主,就是需要这种人才,你放心,我会俟机向帮主保荐人的,好人永远不会被埋没的!”
倏听龙玲雨淡淡的道:“统领,恭喜你啦!”
沈贤知道他是口是心非,却佯作不知的笑道:“龙兄,你放心,只要我高升,这个统领之职非你莫属,哈哈!”
龙玲雨仍是淡淡的道:“谢啦!我没有这个命”
仇晓晓却得意的道:“别客气,任何人只要进入本帮,不啻平步青云,日后有着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哈哈!”
沈贤亦陪着干笑不已! 一盏孤灯,灯火似豆。
勾曲哲神情肃穆的将沈贤暗中传来示警的内容告诉了劳福及涂勾之后,道:“二位老弟,你们有何打算!”
劳福朗声道:“x他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怕谁?”
涂勾低声叱道:“妈的!老虎,你乾脆去装个扩音器,夜深人静的,还吼什么吼?万一被人听到了,怎么办?”
劳福环眼一瞪,道:“x你娘!土狗,怎么办?‘凉抖’啦!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他的声音已经压低了不少。
勾曲哲沉声道:“老虎,依我之见,咱们人手不足,东瀛岛及魔鬼帮人多势众,重突起来,吃亏的是我们。”
涂勾接道:“是呀!老虎你有没有注意,方才那个老大所说‘护法’那对眼神好凌厉喔!瞧得我心里发慌哩!”
劳福低呢一声:“x你娘,歪种。”
勾曲哲道:“二位老弟,我看听们只有尽量佯作不懂武功,以不变应万变,我相信主人一定会作适当的安排的。”
劳福不甘心的道:“阿土伯,万一他们要我们的命呢?
涂勾急道:“老虎,咱们可以似以前小时候和雷大他们打架一般,乱蹦乱跳,胡氯乱打一通,阿土伯,这不会泄底吧!”
勾曲哲含着道:“土狗这点子不错,反正你们自幼即以骠悍闻名,必要时可以偷偷下几记重手,只要不太过份炫耀即可。”
涂勾一听阿土伯赞成他的意见,心中大喜,灵感如泉涌,喜道:“老虎,咱们可以朝那些人的‘老二’招呼,相信他们一定爽歪歪的!”
“咽!有理,反正只要让我抓到东西,我就乱挥乱砸,只要把握住不泄底的原则,偶而来几下怪招,就足够他们受的了!”
“老虎,我想起来了,那化子头教了我们一些怪招,咱们不妨夹在中间施展出来,相信不会吃多少若头的!”
两人越说越来劲,一扫方才的愁眉苦脸,巴不得对手早点来,瞧得勾曲哲暗叹:“唉!真是初生之牲不怕虎!”
陡闻一阵衣袂破空声自远处传来,勾曲哲先一竖,劳福及涂勾倾听,刹那间立即也听到数名夜行人驰来之声。
两人兴奋之余,正欲立起身子,勾曲哲立即传音道:“稍安勿躁,记住,别泄底,先观察一阵子再说!”
来人显系皆是身手不凡之辈,半响即已抵达院子,只听一阵阴阴怪笑声后,一股阴惊声音道:“屋内若有活人出来一个。”
劳福瞧了勾曲哲一眼,一见他含首,立即起身走向听门,吼道:“x你娘,三更半夜不睡觉,鬼叫什么?”
说完,开启木门,走人院中。
只见五名黑衣蒙面人凝立院中,在清朗的月色下,透着一股阴森冷压的气息,十道目光紧盯着劳福。
对于劳福之吼叫视若无睹。
劳福已经豁出去了,当下吼道:“x你娘,方才在鬼叫鬼叫的,现在看到本少爷,怎么变成哑巴了,算那门好汉。
陡听一道阴森的声音道:“你就是劳福?”
劳福得意的道:“也斯,本少爷正是百兽之王,老虎也!”
“哟哟哟,老虎?老夫可要瞧瞧你是真老虎还是纸老虎?”只见居左那一名黑衣人斜睨着劳福走了过来。
“x你娘,你是谁?既然有胆子来捋须,为何不敢亮相?”
“哟哟哟!老夫怕把你吓死,所以才”
“x你娘,少在便所弹吉他(臭弹)啦!时候不早啦,有屁快放,有话快说,本少爷明早还要干活哩!”
“哟哟哟!小鬼,你别急着送死,反正你已经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还有一只土狗在那里!”
“有!”
只见涂勾快步自应内冲出来,一见面即叫道:“妈的!不错!我是土狗,但是总比你这条见不得人的‘难重狗’强”
“小鬼,你你会死得很难看。”
“妈的,再怎么难看,也比你好看,否则,我也早就和你一样拿一条“尿布”蒙起面孔了,老虎,你说是不是?”
“不错,哈哈哈!”
“哈哈哈!”
“住口!”
黑衣人气得混身颤抖,出手似电,疾抓向涂勾。
涂勾叫声道:“鬼抓人啦!”反身就跑!
黑衣人冲劲未歇,大大方方的冲过劳福身旁,继续追去。
劳福倏然一扑,捞住黑衣人左小腿,两人立即摔倒在地。
黑衣人本能的欲翻溯出去,奈何劳福那肥硕的身子死命的挱住他那左小腿,逼得他一时挣脱不了。
黑衣人情急之下,右足一抬,朝劳福头部踹了过来。
劳福偏首避过那一踹,双足在地面上一蹬,头部猛朝黑衣人的下身撞了过去,立即听到一声惨叫!
显然劳福一撞,还真撞个正着,怪不得黑衣人会怪叫出声。
劳福毫不歇息的以左肘撑身,右掌用力的击向黑衣人那对“卵蛋”黑衣人正欲扬掌劈下,剧疼之下,立即晕倒。
劳福又重重的垂了那对“卵蛋”骂道:“x你娘,有种的,你就再鬼叫一声呀!下九流的角色,也敢来此现眼,呸!”
说完,爬起身子!
涂勾右手母指一竖,赞道:“老虎,你不愧为百姓之王!”
劳福拍拍手,得意的道:“土狗,你去看看这家伙究竟长得多难看,否则干嘛耍蒙着脸!”
“好!”“住手!”
只见居中那名彪壮黑衣人身子一闪,立即迫近尺余:“小鬼,看样子,你们果然是有几下子,来,大爷陪你们玩玩。”
劳福斜睨他一眼,叱道:“x你娘,听你的腔调,分明是一个大男人,男人和男人有什么“好玩”的!您想染上“疱疹”呀!呸!”
“小鬼!你”黑衣人双目似电,右掌一挥,一股狂击罩向劳福。
涂勾急唤道:“劳福,小心!”
劳福早已暗暗提足功力,身子迅速朝右侧翻滚出去,虽摔了一身灰,即险又险之的避过了那股掌劲。
黑衣人狞知一声,身子一掠,扬掌再度劈出一股掌劲。
沟勾抱起地上那具黑衣人,用力一掷,吼道:“妈的!我来也!”
话声未落,身子疾扑过去。
黑衣人不敢伤了自己人,只有硬生生的收回掌力,左掌捞住那名黑衣人,正欲后退,涂勾已扑了过来。
黑衣人怒吼一声,猛的一挪身形,避开涂勾那一扑,却觉方落地,右足一震,已经被劳福死命的抱住了。
他立即聚集功力于双足,获时渊停般站稳身子,狞笑道:“小鬼,你这一套已经行不通啦!”
劳福霍地张口,朝那小腿狠命的一咬。
黑衣人疼得闷哼一声,将手中黑衣入朝后一掷,凶目一闪,右掌一扬,右掌一扬,就欲向劳福的头顶劈下。
涂沟即已身似怒矢般一头撞了过去。
黑衣人只好改劈为推,将涂沟推了出去。
“砰!”的一声,涂摔个狗吃屎,怪叫一声,立即又爬了起来。
劳福趁着黑衣人推出涂勾之际,右足尖倏抬“倒挂金钩”朝黑衣人下身狠命的踢了过去。
饶那黑衣人武功多高强,亦禁不住劳福这贯注内力的一踢“小便”及“蛋黄”立即流了出来。
人也立即晕了过去。
“x你娘,好骚的尿味,败肾!”
劳福方爬起身子,另外三名黑衣人齐吼一声,各展身形,扑了过来,人未至,三道掌劲已朝劳福,涂勾二人身上劈来。
劳、涂二人苦于不敢泄底,不过,一来他们先后挨了沈贤两次狠揍,二来他们练过招式知道“避重就轻”因响之后,虽见二人鼻血直流,衣衫破裂,鲜血溢出,惨叫连连,事实上却没有多重的伤势。
他们二人心知越是近战,二人所受的疼痛越少,相反的还可以东碰西碰,偶而给那三人一来记“阴手”!
勾曲哲在听内看得直合首,盛叹“孺子可教”也! 仇晓晓一进到四合院,淡淡的说声:“休息吧!”立即朝后跨院行去。
龙玲雨颇含深意的瞧了沈贤一眼之后,默默离去。
沈贤暗忖:“哇操!‘查某’心海底针,这两个‘查某’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心计颇深,挺难捉摸的!”
他只觉腹中一阵雷鸣,便除去薄皮面具,朝东厢后面的厨房走去,希望能找些吃的,那知却看见了一个人。
神棍曹斯仁正蹲在灶脚下,在对那些厨娘洗碗盘。
这位神棍曹斯仁虽也是鬼组的那一员,但由于出身卑微,一身武功又极为稀松,平日几乎成为大家逗乐子的对象。
曹斯仁颇有自知之明,除非万不得已,他总是设法躲开人多的地方不是自己找点活计做,全是跟几个仆妇混在一起。
说起来也够可怜的。
此时他一见沈贤从外面走进来,连忙站直身子,笑着招呼道:“统领已来啦!是不是要找点东西?”
沈贤含笑点点头。
曹斯仁拿一块扶布擦乾子手,自锅中拿起一大碗面条,捧向沈贤,笑道:“统座,当点大卤面,来,这是卤料!”
“嗯!好口味!曹口干嘛这么晚还不睡?”
曹斯仁和四周瞧了一下,低声道:“统座,你们三人出去后不久,立即来了二、三十名黑衣人,据说是自‘五曲’来的!”
沈贤内心一颤,低呼:“五曲?这那批人三更半夜来此干嘛?”
曹斯仁小心翼翼钓朝四下一望,确定无人之后,突然以右手母指指甲在灶台上划了一个葫芦图形。
沈贤心内一颤,哇操!曹斯仁莫非是丐帮之人派来此地的!”当下以筷子写了一个:“仙”字。
曹斯仁神色一喜,又写道:“阿土伯!”
沈贤亦写道:“陈舒杰!”曹斯仁松口气,低笑着,同时抹去了那些字。
沈贤笑道:“曹兄,想不到你对于玩女人如此在行,来,快点告诉我。”说完,带头走向灶的另一侧。
那四位厨娘浅笑一声,立即继续工作。
曹斯仁却低声道:“沈少侠,果然是你,真是东瀛岛的末日到了,那二、三十人再也嚣张不了多久了。”
“哇操!怪不得厨房至今还没有休息,原来是服侍那些鬼呀,哇操!听你的话意,似乎他们闹了事哩?”
“不错,杀组几位弟兄就是因为看不惯他们喝酒闹事,和他们干了起来,结果各有伤亡,我们统领被古吉叫去后跨院,至今未返呢?
“哇操!莫非他出手伤了人!”
“不错,古统座看不惯那些人戏弄这几名厨娘,一怒之下,劈死了三个黑衣人,羊护法便把他召进后跨院了。”
“哇操!这批人怎么突然来此呢?哇操!我知道了,一定是为了明天的“大家乐”看样子,这一期有不少人要“扛龟”了!”
曹斯仁略一思忖,低声道:“少伙,是不是方才“赐明牌”有假!
“哇操!曹兄,你的心计实在过人,东瀛岛放长线,钓大鱼,这些“大家乐”迷在连中三期之后,这一期一定拚命签赌啦!”
“唉!“贪”字“贫”之始也,看样子明日将有一场大屠杀!”沈贤将碗递给曹斯仁之后,道:“曹兄,烦请转告陈帮主,最好密切注意,勿步入漩涡中,有事随时与我联络。
“是!”沈贤已到房中,方上榻沉思半响,听门外传来“必剥”敲门声,以及龙玲雨低声唤道:“统座你休息啦?”
沈贤下榻开启房门,低声道:“龙兄,怎还不休息?”
龙玲雨一闪进房,立即传音道:“统座,你有没有看见古统领?”
沈贤一怔:“哇操!他怎会突然问起古永呢?”当下佯作不知的道:“我也是刚已来,你找他有事呀?”
“没没有,我走啦!”
“慢着,我听人说古统领被羊护法唤进后跨院”
龙玲雨急问道:“为什么?”
“据说古统领杀了三名新来的弟兄”他避开‘东瀛岛’字眼,将事情经过概略的说了一遍。
龙玲雨脱口呼道:“糟糕”之后,陡又警觉的住了口。
“哇操!看样子这‘查某’与古永的关系不浅哩,莫非他们是一对的情侣?否则,岂会如此的紧张。”
龙玲雨沉思半响,仿佛作了决定,辞过沈贤,慌忙离去。
沈贤见状暗忖:“哇操!看样子这‘查某’是要去后跨院啦!既然是‘同路人’,岂可坐视不救。”
沈贤迅速换上一件黑衫,覆上另一幅面具,闪出房门,边听边观察,避过暗哨,立即发现“寝宫”窗外暗处,伏着一个纤瘦的人影。
“哇操!莫非龙玲雨已经恢复女装啦?”
沈贤籍着院中树严迅速闪到那人左后方丈余:“哇操!峰腰怒乳,可惜瞧不见长得什么模样!”
只见那人身子一颤,探手取出一匕,似欲立即冲人,但考虑半响,立即收下短匕,重又凑近窗隙一瞧!
沈贤迅速闪到另一侧,伏于窗隙,闪眼一瞧:“哇操!好奢华的布置,每一样东西皆是名牌高极品哩!”
这座寝宫约五丈见方,地上铺着波斯地毯,四壁挂满了名人字画以及名贵的刀、剑、琴、笛、箫、弓之类。
在寝宫的中央,安放着一座形式古雅的高脚铜灯。
此时铜灯内,正嫣嫣的升起一道道粉红色的轻烟,散发着一股令人闻之娇慵无力的奇异香味。
铜灯的后面是一张锦榻,锦榻上侧身斜躺着一名脸垂薄纱,双目炯炯的蓝衣中年人,看样子是“魔鬼帮”的帮主。
榻旁两侧各设立两张太师椅,分别坐着一位纤衣中年美妇,仇晓晓以及黑心书生羊百城。
地上赫然僵卧着那位青楼怪客古永。
阴阳翁孙一缺盘坐在他的面前,目射异采,盯着古永,面露诡笑的缓缓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古永身子一颇,挣扎半响,似乎敌不过阴阳翁那对诡异的目光,只听一阵娇脆的声音道:“我叫连玲玲!”
寝宫内诸人不由讶呼出声。
原本侧躺在锦榻上的蓝衣中年人不由坐了起来。
沈贤亦大感异外:“哇操!一向令青楼女子敬鬼神而远之的青楼怪管,居然会是一个“查某”太不可思议了!”
只听蓝衣中年人低喝道:“连玲玲卸下面具。”
说完,立起身子走到她的身前,弓下身子,拍开了她的穴道,倏听“碰”的一声剧响,阴阳翁闷哼一声,抚胸暴退。
瞧他嘴角那条血丝,分明已中了不轻的内伤。
青楼怪客一掌劈伤阴阳翁,正欲夺门而出,倏觉全身气血一阵翻涌,身子一踉跄,几乎摔倒。
“臭丫头,竟敢使奸!”
青楼怪客抬目一瞧,黑心书生羊百城已经迎门而立,当下强提真气,展开身形,扑击过去。
蓝衣中年人喝道:“留下活口!”
青楼怪客好似受了不轻的伤,行动略带蹒跚,若非黑心书生羊百城奉命要拿下活口,早就惨败当场了。
饶是如此,他已是岑岑可危了。
阴阳翁陡遭一记重击,立即盘坐调息。
仇晓晓却凑近蓝衣中年人耳旁低语一阵子。
听得那位中年人神光连闪,道:“晓晓,看样子,那位阮仁凡及龙玲雨二人之一嫌疑最大,今后必须加强监视。
“还有那两个小鬼若是真的谙武,不可不妨,最好立即派人去试探一下,必要时除掉,以免留下祸根。”
“爹,是要派咱们的人,还是”
绛衣美妇接道:“晓儿,就派咱们自己人吧!反正这附近的地形他们皆很熟了,若派外人,恐怕会引起反效果!”
“娘说的有理,爹,我真想不通,咱们何必要吸收这些素行不良,随时会造反的黑道人物呢?万一”
“嘿嘿!晓儿,他们中原人一向强调“以夷制夷”咱们何妨也来这一套,先叫这批人到处造血腥,恐怖,咱们再趁乱而人,届时嘿嘿”“爹,孩儿耽心会有不秒类似青楼怪客这类前来卧底的人”
“嘿嘿,晓儿,你放心,爹早在这批人之饮食之中下了药,只要闻及眼前宫内这种‘狸香’任他大罗神仙也非乖乖受制不可。”
绛衣中年美妇白了蓝衣中年人一眼,笑道:“晓儿,你爹最‘那个’啦!这个姓连的丫头,这下了又有苦头吃啦!”
蓝衣中年人呵呵笑道:“夫人,你又吃味啦!”
仇晓晓心儿一跳,立即道:“爹,娘,孩儿先告退啦!”
绛衣美妇道:“去吧!办妥之后,早点休息吧,明儿还要忙哩!”
沈贤听得咬牙切齿“哇操!好毒辣的手段,看样子自己这下子是自投罗网啦,哇操!非拉几个垫底不可!”
只见他自怀内掏出玉盒,取出那粒‘玄铁丸’暗忖:“哇操!黄龙子前辈,别怪我开杀戒,这批人若不除,天下大乱矣!”
倏听一声闷哼,只见青楼怪客身子一软,被羊百城挟个正着。
蓝衣中年人呵呵笑道:“送过来。”
陡听一声轻呢:“慢着!”“砰!”的一声,窗槛一开,一道纤细人影跃人宫中,三道白光分取榻上中年人胸前大穴。
她却直扑向羊百城。
蓝衣中年人右手一挥,那三支短镖悉数落于他的手中,只听他阴声道:“夫人,烦你出手拿下这个丫头。”
绛衣美妇未待话落,早巳纤掌一扬,截住了那道纤细人影,两人身形似电,见招拆招,打成一团。
羊百城将青楼怪客置于太师椅上,正欲出手夹攻之际,却听一声:“东瀛岛快要沉没了!”
只听盘坐在地之阴阳翁惨嚎一声,胸膛鲜血狂冒,立即伏卧在地,羊百城不由一凛。
他尚未瞧出阴阳翁究系如何暴毙之际,却见乌光一闪,已经逼近身前,他慌忙扬掌一劈!
那知那道乌光稍稍一顿,立即又射了过来,只听羊百城惨叫一声,右掌心已经被贯穿了一个洞,鲜血涔涔直流。
乌光绕了一圈疾射身蓝衣中年人,只见分轻叱一声,右手一扬,那三支短镖一字形的朝那道乌光迎了过去。
“锵锵锵”三声脆响,乌光毫无阻力的直袭向蓝衣中年人。
蓝衣中年人亡魂俱冒身子往后一仰,只听一声“轧轧”脆响,他的人已经消失于榻上,乌光迅速一绕,再袭向羊百城。
羊百城大呼道:“抓刺客!”左掌劈出一道掌力,身子迅速朝侧一滚,爬起身子,直奔向宫外。
绛衣美妇早已劈出一掌,藉着掌力逃出宫外。
沈贤剑诀一引,‘玄钱丸’重已掌中,一见那纤人影,正望着自己右手发怔,忙叱道:“哇操你还不快走!”
说完迅速脱下黑衫及面具,闪入树下暗处。
此时,人声喧哗,齐往后跨院奔来。
只见宫内灯火陡起,那道纤细人影挟着青楼怪客一跃出窗外,立即有人喊道:“刺客在这里,抓刺客。
数道人影立即追了过来。
纤细人影怒叱一声,左掌一扬,数道白光立即射向人群,在惊呼声中,她毫不停顿朝暗处奔去。
数道矫健的黑影立即追了下去。
“哇操!那姓吕的副帮主也追下去了,这下子麻烦可大哩!”
沈贤略一沉吟,趁着混乱,混入了人群中,亦随后跟了出去。
沈贤边奔行之间,发现自己身旁之人皆是‘魔鬼帮’最近吸收进来的黑道高手,竹叶青蔡三赫然在其中。
“哇操!早知道会惊动这么多人,方才真不该脱下黑衫及面具,这下子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当下略为缓下身形。
蔡三等人岂敢越过统领,追势立即缓了下来,饶是如此,仍是迅速的追到了门外,不久已听到打斗声。
沈贤脚下一加劲,立即奔到现场。
只见吕姓汉子正和一位身村魁梧的老者缠斗着,另有一名身瘦黑色短袄,手持云拂的老太婆神情肃然的立于一旁。
那十余名黑衣人正围着五、六名青年虎者激斗着。
那纤幼人影退在一旁正要为青楼怪客疗伤。
沈贤手一挥,喝道:“擒住刺客,上!”
蔡三等人刀剑出鞘,那纤细人影奔了过去。
纤细人影挟起青楼怪客,立即掉头奔去,蔡三等人急忙追了下去。
沈贤陡听魁梧老者长啸一声之后,拳掌纷飞交舞,一连对吕姓汉子击出三拳,劈出两掌。
但见场中,啸风激厉,每拳每掌,招招狠绝,攻所必救,辛辣无比,霎那之间地上尘沙滚场,声势骇人。
吕姓汉子,对于辛辣攻势的连连追击,竟然仍无半点惧色,只轻描写地左闪右躲,早把对方五招雄浑绝偷的攻势,完全卸去。
只见他冷冷说道:“还剩四招。”
魁梧老者心中檩然,明知遇见了生平劲敌却也不肯就此收手,猛然一吸清气,味气闻声,再又闪电般的疾攻过去。
“降龙伏虎”、“天索盘空”、“长虹九现”、“狂风暴雨”、“腾蛟凌空”又是连环五招。
这五下连环疾攻,已集聚了毕生武学精华,威势之大,罕绝古今,环身丈余方圆之内,早被劲气激荡的狂风,罩成浑浊一片。
吕姓汉子难逞盖世豪勇,不把中原武林人物放在眼里,但置身于这等浑厚的拳掌风涛中,也是不敢大意。
只见他白袍急舞,身形飘忽闪闪躲躲,避实就虚,已自展开他涉临中从未施展过的“神虚迷踪步法”
这“神虚炎中学步法”出自“金石流”之上,内中渗有“虚无真气”功效神妙罕世,难挡难测。
吕姓汉子身影,在那激荡的狂风中疾转两周,突然尖声喝道:“这已经是第十一招!”
喝声未住,身形倏然急止,左臂挥处,五指如钩“摩云盖顶”封住老者十招之外的“胜蛟凌空”招式。
老者取胜心切,此时已打得性起,那管其他“胜蛟凌空”招式被封,心中由急而恨,由恨而急,右掌招式未收,左拳慕然猛击“碑开石碎”一招闪电神拳,直捣吕姓汉子胸腹。
眼看吕姓汉子就要伤在老者的拳招之下了,倏听他发出一声沉浊闷哼,右臂立时倒旋挥起,和老者捣到胸腹的左拳碰个正着。
“啪!”老者只觉他这一挥之力,比常人拳掌拍上,更加有力,而且,更有一股奇怪的阴冷之气,逆臂直上,逼向丹田。
“嘿嘿嘿快收手吧,你已中了少爷袖上“玄天血醚”之毒,顶多也不过只有十天可活。”
老者吸得心中骇然,急退十步,暗自试着调息,只觉气海穴主微感疼痛,真气已难运转如意。
蓦地一声疾呼:“住手!”
那身着黑色短袄的老太婆闪将出来,站在老者身旁。
吕姓汉子一见老太婆出身,缓缓收已欲拍未拍的手,冷冷说道:“老太,你莫非也想送死!。”
沈贤凝目看去,只见那黑衣老太婆脸色苍白,毫无人色,看来十分怕人。
吕姓汉子冷笑一声,探手抽出背上长剑。
只见老太婆手中云拂挥动,撒出一蓬银白色的闪光,直往他面前逼来。
吕姓汉子一声冷笑,不避不让,手中宝剑震起一朵剑花,硬从云拂劲气之中冲了上去。
老太婆先见对方剑气寒芒,心中也自吃一惊,暗叫:“好一口宝剑!”
继见对方硬穿自己云拂劲气,心里更加纳罕,道:“看不出这小子年纪轻轻,内功极高,倒是大意不得。”
眼见他已经来到面前,猛地抖起云拂,疾扫对方面前。
吕姓汉子脚未站定,突觉劲风扑面,不寒而威,心知厉害,忙里一凝剑势,右手微微一抖,握紧剑柄。
但听“铮”地一声龙吟声,宝剑光华暴涨,耀目生辉。
老太婆口中喝道:“来的好!”云拂斜斜撩起,发出一招“凤凰迎日”反叩对方回旋劈下的宝剑。
“察”两般兵器相碰,发出急鸣,各人各自借势退开。
吕姓汉子与老太婆接触一次,各人心中各有打算,彼此冷冷一笑之后,立即又窜身进扑。
老太婆不待对方近身,突然舒起云拂,扫向吕姓汉子右臂“曲尺”穴上。
吕姓汉子不待云拂扫至,猛地凌空而起,竟向老太婆头顶飞过,跃上她身后数丈高的树上,落在一块突出的树干之上。
老太婆见他露出这手轻功,心头大骇,立时轻叱一声,飞身追上树干,猛把云佛往他腰上间缠去。
吕姓汉子站在树干之上,仰天冷笑,竟把老太婆视若无睹,等云拂堪堪扫到腰侧,突然一仰身形软若绵絮,直往后面倒去。
他后仰之势巧妙之极,不快不慢,使老太婆扫来拂尾,正好贴腹而过,甚至连衣襟也未沾着分毫。
老太婆见他一连两招全不回攻,分明轻视自己,心中勃然大怒,不待对方直起身子,突把拂招一变,猛扫对方双足。
他这个时候整个身子还在后仰之势,仅仅足尖点在突出树干之上。
如果不被云拂扫中,也一定因双足离树而坠下。
吕姓汉子身手果然不凡,足尖轻轻一弹,已拔起身形跃在空中。
半空中腰身轻折,脱出树干以外的身子,却又倒退了回来。
随着飞身急旋,不借外力,仅凭着丹田一口真气,竟然像似巨鹰,反倒翻落在老太婆的身后。
老太婆这招出手,自问定可击中对方,不料这年轻后生,还藏有绝学,施出绝顶轻功,飘然躲了过去。
老太婆因在急怒之下出手,早已用了七八成功力,劲力之疾,非比等闲,虽凶拔身离去,仍是无法收招。
但听“察察”一声巨响,拂尾过处,一支树干,被扫得粉碎。
吕姓汉子落在老太婆身后,口中发出春雷也似的暴喝,趁老太婆末及转身的刹那间,长剑疾出“仙鹤指路”直刺老太婆后背。
老太婆不及收回云拂,只好把身形疾转,顺着云拂落下之势,猛地往回一带,恰好和背后刺到的宝剑相击。
两人同时觉得手臂一阵发麻,虎口震荡,各自退后数步,方才止住身形。
吕姓汉子见自己宝剑竟被击回,心中大怒,手中剑身疾震“江坤倒转”连人带剑又往老太婆扑到。
老太婆眼见吕姓汉子使出“江坤倒转”招式,嘴角立即冷冷一笑,立使“笑指南天”的绝招相迎。
这是一招极其高明的招式,只见老太婆腿膝微曲,上半身向后微仰,右臂挥处,竞把一束飘然细长的拂尾,抖得笔直如刀。
吕姓汉子情知厉害,未等对方招式递满,剑尖微点拂尾,一闪而退。
那知吕姓汉子的身躯才动,老太婆的云拂已经突然江河暴泻,疾荡而下,猛扫向腰腹之下。
吕姓汉子心中大凛,急忙以宝剑相迎。
只听一声暴响,手中宝剑,竟被拂尾缠住。
老太婆缠住他的宝剑,嘴角泛起狞笑,嘿然说道:“无知小鬼,快快跪下讨饶,说不定看你一表人才的份上,留你全尸!”
吕姓汉子闻言,不怒反笑,扬声说道:“老婆婆,你这话未免说得太早了吧!说着手上潜加真力,往回猛抽。
但见剑尖光芒然暴涨十倍,银白雪亮的一束拂尾,立即被那支宝剑切断,银丝散于一地。
老太婆那料到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雄浑神力,能在一扯之间,破去她透过云拂上的内家真气,心中大吃一惊,倏忽闪退五步。
宝剑挥断云拂,不由豪气大发,腰身拧处,宝剑突演绝学“平地铺锦”斜里横扫老太婆。
只听他手中宝剑发出雷鸣,夹着罕世绝俗的博大劲寸,只把老太婆逼得一连后退,口中又发暴喝,招式未变,气势愈增,又自逼了上去。
这“平地铺锦”乃是东瀛剑法中最精绝之一招,势道劲力,全都大得出乎老太婆之意料之外。
老太婆双惊之下,腰身急折,身躯后仰,施出铁板桥的工夫。
她应变身法已经够快了。
但对方宝剑比她更快,凛凛的剑光闪处,老太婆鼻下一凉,已被连根削下,鲜红透熟的血花,刹时溅满一地。
老太婆负伤滚落尘埃。
陡地一阵急骤的衣履啸风声,凌空传来。
十数条奇快身影,飞越迎来,四个动作较快的,已经来到吕姓汉子身前,内中一人尖声叫道:“大胆狂徒,竟敢伤人!”
吕姓汉子倏然止步,闪眼看时,四个劲装大汉已经一排并列,站在身前三丈之处。
一摆长剑,问道:“四位如何称呼!”“小子听清,大爷姓王名新,人称“闪电手”这三位是大爷的师兄“翻天蛟”李和“黑头豹子”云中譬和“锦衣太岁’吴陵!”
吕姓汉子留意打量四人,只见那黑头豹子头围黑巾,环眼浓眉,比再蒜鼻,恶像横溢,雨边太阳穴高隆起,心中暗忖:“四人中,要属这黑头豹子武功最高,待会儿少不了先制住他。”
只见“翻天蛟”李和第一个抽出双刀“锦衣太岁”吴陵从衣底摸出一把铁骨捩扇,闪电手王新却从背后抽出一支长剑。
吕姓汉子目视当场,冷冷笑了一声,手中剑势斜指向“黑头豹子。”
“黑头豹子”云中天听他冷笑,不禁暴怒,大喝一声:“上!”猛地展起双袖,疾往吕姓汉子脸上拂来。
吕姓汉子一见“黑头豹子”不取兵器,心中道:“这黑头豹子想空手和我过招,哼,这可怪不得我!”
手中宝剑疾震,未待其他三人发动,迳扫敌人双肘。
吕姓汉子剑招方出,突听云中天袖内透出一阵轻烟,立即从左右双袖之内,弹出两支黑黝黝的东西。
吕姓汉子闻声大惊,倏地收剑后退,已晚了一步,只觉右侧头际一阵疼痛,已被云中天袖内弹出的东西钩破了一块皮肉。心中又惊又怒,连忙定神看时,原来“黑头豹子”云中天的左右双手之中,多了两黑油油的精铜豹爪,心头不由大愤,想道:“好可恶的黑头豹子,三招之内不叫你爪断头落,吕姓汉子从此除名。”
此时“闪电手”王新和“翻天蚊”李和已经绕到身后,锦衣太岁却站在自己左方,几人正好成了犄角之势。
吕姓汉子猛然焦雷也似的一声大喝,手中宝剑震起万点寒星,脚上连环错步,四面八方同时挥出和如山剑影。
这里吕姓汉子“寒山夜影”出手,对方四人的攻势也好发动,一时但听金刀交拚之声大作。
“黑头子”的黑铁豹爪斜里震出两寸,身子晃了—晃“锦衣太岁”的铁骨扇由分而合,被吕姓汉子的宝剑拨在一边。
但见“闪电手”王新拿桔下稳,跄踉倒退三步“翻天蛟”李和口里一声闷哼,双刀脱手飞出。
吕姓汉子一招绝学建功,精神不由大震,蓦地发出一声惊天动的狂啸,手中宝剑早已掀起一片狂波骇流,剑化“怒海狂涛”的招式奇绝,正在惊骇莫争之间。
倏见银色剑浪滚滚而来,情知又是绝招,急忙间又无可避让,只得咬紧牙关,奋力用铁爪平推而出。
可是吕姓汉子这次全力发招“怒海狂涛’威力何等了得,剑波所过,想起两声脆响,一声闷哼“黑头子”云中天爪断头落,死于非命。
吕姓汉子跟着猛地又发出了一声长啸,身形疾转,手中剑招又变“电闪雷击”真如闪电击雷一般,又复急往吴陵、王新、李和三人卷到。
三人这变起,全都吓得心胆俱裂。
王新忖道:“这小子,怎地小小年纪,内功竟像浩瀚无边似的雄浑骇人”
思忖末了,吕姓汉子的“电闪雷击”剑影已经涌到身前,但见剑气如虹,剑影似电,迅快绝伦挟雷霆钧之力,无可抵卸地压来。
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儿,这三人兵器齐学,各自发出全身功力,想来个拚死求生的困献之门。
吕姓汉子正在豪气大放之时,那容他们苟延残喘,眼见三人奋力相拒,口中一声冷笑。剑上劲力顿时又加两成。
扇、剑、双刀全被“间电雷击”的剑势削断。
吕姓汉子跟着一声长啸,宝剑余威仍盛
三颗血淋淋的人头,早在剑光闪动之中,飞出十数丈远,滚落山坡之下。
其余那七个虎形大汉立即怔住了。
吕姓汉子大展雄威,连伤数人,一见其余之人骇成那种模样,仰天厉笑一声,喝道:“嘿嘿嘿,中原武学,不过如此而已!”
沈贤一见情势危险,顾不得保密身份,立即暗道:“哇操!姓吕的,你未免太藐视中原武学了吧!”
吕姓汉子一怔,道:“阮统领,你”“哇操!姓吕的,老子不干这个‘乌’统领啦!今后非替咱们中原武林争一口气不可。”说完又自盒中取出那粒“玄铁丸”
吕姓汉子方才并不在寝室内,因此并不知道沈贤‘以气驭丸’之厉害,冷哼道:“大胆叛徒,你会死得很惨!”
说完朝沈贤迫了过来。
沈贤却朝老太婆诸人喝道:“哇操!各位,快去接应方才那位姑娘,这些‘东瀛生番’就由我负责‘招待’啦!”
老太婆犹疑道:“这”“哇操!快走,别在此碍事!”
说完,剑诀一引,乌光疾射向吕姓汉子。
吕姓汉子不屑的幻起剑光,磕向那道乌光。
却听“锵”一声脆响,吕姓汉子只觉手中一轻,那柄断金切玉的宝剑居然断了一大截。
不由亡魂皆冒。
却觉冷劲袭向背后,慌忙闪避来势,顺手将断剑掷向沈贤。
沈贤右跌一横跨,避过那截断剑,一紧剑诀,疾攻向吕姓汉子。
乌光似闪电,饶他猛劈疾闪,半响之后,右臂已被贯穿一个洞,鲜血疾喷,身子已经显得不灵活了。
那十余名黑衣人原本是一举歼灰那五名在苦撑的对手,一见吕姓汉子面临险境,立即有六个朝沈贤奔来。
沈贤剑诀一引,乌光疾射向那带头之人,立听一阵惨嚎,只见那人胸前被贯穿一个小洞,僵卧在地。
其余之慌忙掌剑齐施,冀图阻住那道乌光。
奈何贤杀机已起,运集一身通玄的功力,乌光更盛,变化更疾,刹那间,立即有三人断命。
吕姓汉子见状,抓起地上一具尸体,朝那道乌光一掷,身形直朝后奔去,奈何乌光一折,疾迫过去。
只听“啊!”一声惨嚎,吕姓汉子亦横死在地。
其余黑衣人见状,惊呼一声,四散逃逸。
乌光疾绕,虽又伤了三人,却因其余诸人已经逃人林中,何况沈贤一夜之中连使两次“以气驶丸”功力耗去太多,只得作罢。
吸回乌光,拭去额上汗水,一见那十余名人仍然怔视自己,立即叱道:“哇操!你们还不快去救人。”
众人恭敬的朝他一揖之后,立即奔去。
沈贤透了一口气之后,喃喃道:“哇操!今天怎么会如此累?”目光朝路旁树林一瞧,立即纵人林中。
他只觉丹田一股燥热,一入林中朝前疾驰,找了—个山洞,射入之后,略一打量,立即盘坐在地。
他不知体内已中了蓝衣中年人所说之毒,又吸了—些异香,他若不妄动内力,以血果之灵效,只要—调息,自发悉数化毒。
如今,连使二次“以气驶丸”内力耗去太多,那股毒气与异香会合,只觉浑身燥热,绮念从生。
他正要强行克制之际,只觉胸前三处大穴—震“哇操!这下完啦?不如道中了谁的毒手?”
抬目一瞧,沈贤不由骇呼:“是你!”
只见仇晓晓正神情复杂的凝视着沈贤。
奸半响,只见仇晓晓走近沈贤身旁,纤掌倏抬,迅速的摸遍沈贤的脸颊,哼道:“果然易过容,哼,
我要看看你是谁?”
只见他自怀内取出一个盒子,倒出一些药粉,吐口痰水,略一调匀,迅速的在沈贤脸部一糊,再一掀,只听她惊呼:“原来是你!”
她的身子不由轻颤着。
沈贤一见已经落入人手,虽已暗中运集真气欲冲开穴道,却一直无法见效,只得任由对方去处置。
此时一听对方骇呼,只觉那声音有点熟,一时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此人,不由陷入苦思之中。
仇晓晓恢复冷静之后,叱道:“狂妄小子,你瞧瞧我是谁?”
只见她那右掌自颈后一掀,薄皮面具一去,立即现出一副美若天仙,媚绝人世的美丽面孔!
沈贤不由骇呼:“哇操!是你”他不由暗暗叫苦不已。
原来仇晓晓居然就是那位被自己百般羞辱的东瀛岛“代岛主”沈贤心知今晚一定有一顿“宵夜”可吃了。
果听仇晓晓咬牙切齿道:“姓阮的,你还记当初如何整我吧?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你终于落入我的手中啦,哈哈哈!
“哇操!落入你的手中,你又能怎样?大不了把我处死!”
仇晓晓神色一冷,阴森森的道:“把你处死?哼,那有那简单的事,我要把你寸剐寸剁,看你如何哀嚎求饶!”
“哇操!你作梦,你休想听到我一句嚎叫。”
“咱们走着瞧吧!”
沈面不屑的冷笑一声,闭上双目!
仇晓晓愤怒的走出洞外,折下一根树枝,重回洞内,阴声道:“姓阮的,我要试试看你的皮有多厚,骨头有多硬!”
只见她连足疾抬“砰”一声将沈贤踢出洞外,身子一飘,右手连抬,树枝似骤雨般朝沈贤的身上挥打着。
衣衫才裂,皮开肉现,鲜血进溅!
沈贤只觉记记疼澈入骨:“哇操!这‘幼齿’居然贯注真气,拚命狠打,终有一日,只要逮到她,非让她跪下来求饶不可!”
沈贤咬得双唇流血,牙齿“吱吱”直响,硬是不肯哼一声。
仇晓晓见状,心火更炽,出手更重,更疾。
沈贤衣衫尽裂,全身是血,所幸仇晓晓虽是大怒,却有分寸,避开沈贤的头部及下身不打,否则沈贤早巳“头破”血流了!
经不住连连毒打,沈贤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仇晓晓正欲拍醒沈贤,继予毒打之际,却见沈贤的背部似有一个圆形的胎记,急忙碎衣一瞧!
“啊!太阳胎记,天啊,是少岛主!”
她慌忙取出一个瓷瓶,扳开沈贤牙床,低下玉首,口对口渡入了二粒药丸之后,另外捏啐数粒药丸仔细的为沈贤疗伤。
隐身于丈外暗处的两道人影,不由惑然对瞧着。
“姐夫,这是怎么回事?”
“舒杰,看样子敝主人可能和东瀛岛的人有相当的关连。”
“姐夫,这怎么可能呢?”
“舒杰,自我认识敝主人起,只见他和—个妇人居住在一起,那妇人自称是其奶娘,但那份气质,绝非一般下人可比。”
“怪的是他们一直不事工作,却一直不愁吃不愁穿,这些年来一直深居简出,亦从无亲友前来相会。
“敝主人自幼骨骼清秀,器宇轩昂,老夫若非碍于他们身世如谜,早巳收他为徒,授予武学了。”
“姐夫,方才那少女惊呼‘太阳胎记’及‘少岛主’,莫非沈少伙会是昔年失踪之左太郎之后人?”
“啊!舒杰,你这一提使我想起来了‘东瀛三凰’身上之圆铜牌正是烙有‘太阳’形状,这”“姐夫,沈少侠极有可能是左太郎之后人,问题是左太郎当年流落在中原何处?又与谁结合的呢?”
“这个问题可能连敝主人也不知道,看样子只有设法查出那奶娘之身世,再循线查下去了!”
“唉!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