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土地公伯唱明牌

松柏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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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土伯一看已是子时,立即肃然道:“各位大德,已是子时了,请各位大德点燃三支清香,长跪诚心祈求。”

    说完,步入店内,有条不紊的在神案上铺了二尺长宽,分余厚的檀香,又以瓦片仔细的将它盖平。

    垂坐在板凳上的劳幅及涂勾,脑袋左右直幌,四肢颤抖,口中“嘘嘘”连连,双目紧闭着。

    阿土伯右手朝庙外一招,众人会意的长跪在地,双手持香高举过头,口中喃喃低呼:“阿弥陀佛!”

    劳福及涂勾突然朗“哈”一声,身子一跃,跃到神案前,二人分别站在神桌两侧,双手扶着神案上之木轿。

    小轿随着二人颤抖的身子,不住的摇幌着。

    阿土伯手持三条清香长跪于蒲团上,恭声道:“迎驾!”

    店外的众人亦轰应着:“迎驾!”

    那顶小轿疾然一旋之后,轿辕在檀香上,疾书着,阿土伯恭恭敬敬的将香插于炉中之后,肃然立于案旁。

    只见轿辕“砰”的一声,离开神案,重又在劳福及涂勾二人的手中不住的颤抖着,显然书字暂告一段落。

    只见檀香末中赫然出现“福德”两个草字。

    “阿土伯”欣然道:“喔!原来是本庙的主神“福德正神”大驾光临,弟子王根土代表各位弟子欢迎您!”

    庙外之五十余人连呼:“欢迎!”

    阿土伯迅速的以瓦片盖平檀香末之后,轿辕重又在檀香末中画了一个“?”号,显然是在询问“有何贵事?”

    阿土伯恭声道:“启禀土地公伯,庙外众弟子生活困苦,祈求您恩赐这一期“大家乐明牌”以便改善生活。”

    小轿在劳福二人手中一直幌来幌去,好似正在考虑。

    阿土伯恭声道:“启禀土地公伯仔,这些弟子诚心来此祈求,求您大慈大悲,大显神通恩赐“明牌””

    小轿仍是摇幌着。

    阿土伯慌忙道:“启禀土地公伯仔,这些弟子已经许过愿,只要领了这一期“大家乐”奖金,一定捐钱扩建本庙。”

    小轿陡的往神案上“砰!砰!砰!”连点了三下之后,旋转如飞在神案上龙飞凤舞着!

    “砰!”一声,小轿离开桌面重又摇幌着。

    阿土伯凝目一瞧,问道:“没有错吧?”

    小轿在桌面上迅速的“砰!砰!砰!”连点三下之后,重又飞离桌面,一直幌动着!

    阿土伯迅速走出庙门,朝众人一招。

    梅丘带头走进庙内,合什一礼,朝那三个号码瞧了一眼之后,合什退出庙外,恭恭敬敬的长跪在地。

    俟众人一一跪回原位之后,小轿在空际来回平移着,阿土伯会意的再度以瓦片盖平了檀香末。

    小轿重又在桌面上运转着。

    “砰!砰!砰!”三声之后,重又摇幌着!

    阿土伯瞧了一眼之后,重又走出庙外,朝众人道:“各位大德!土地公伯仔刚才又降示:“闷声大发财”各位会意吧!”

    “知道,绝对不会泄露的。”

    阿土伯一颔首,重又步回庙内。

    小轿重又在桌面上敲了一下,划了一个大问号“?”阿土伯即恭声道:“启禀土地公伯仔,弟子们全明白了。”

    小轿又在桌面上敲了一下,便停在桌面不动了!

    半晌之后,劳福及涂勾,双目一睁,坐回板凳上,阿土伯递过两杯开水,答道:“二位,辛苦啦!”

    劳福笑道:“阿土伯,别客气,只要大家能够中奖,届时本庙能够顺利的扩建完成,我们也就高兴啦!”

    此时,梅丘等人已经站起身子,只听梅丘道:“两位老哥,只要我真的中奖,明晚一定会让你“吃红”的!”

    劳福忙道:“这位大哥的心意,小弟先谢啦!你不妨把给我“吃红”的银子,一并捐作本庙扩建基金。”

    梅丘笑道:“老哥,桥归桥,路归路,我自己另有打算的!你就等着“吃红吧”!小弟先告退了。”

    说完,朝福德正神佛像合什一礼之后,含笑离去。

    马场之人如法泡制之后,一一含笑离去。

    其余十余人不由自主的向劳福及涂勾表示“乐捐”“吃红”之心意后,相偕含笑离去。

    阿土伯暗中凝神一听,他自经沈贤疗伤打通全身经脉之后,功力已是通玄,四、五丈内之虫鸣亦逃不出他的听觉。

    他凝听片刻,确定没有外人之后,笑道:“二位今日的表现可圈可点!”

    劳福恭声道:“阿土伯,我们二人全是“菜鸟”承蒙您的指导,才有这种成绩,您可要继续指教。”

    阿土伯笑道:“没什么事啦!反正以后来求“明牌”的人会越来越多,成份也越来越杂,咱们只有随机应变啦!”

    三人边聊边将庙内整理妥后,便相偕赶向沈贤家中。

    劳福打老远的一见沈贤的客厅有烛火闪烁,心中一喜,呼道:“x他娘,老大回来了,土狗,老大回来啦!”

    说完,拔足就欲驰去。

    涂勾一把扯住他的腰带,叱道:“老虎!”

    劳福一见涂勾在眨眼,心知他在提醒自己不可在阿土伯面泄底(会武),笑道:“好!好!咱们一起去吧!”

    说完两人拔足奔了过去。

    勾曲哲依旧移步向前:“这两个娃儿倒是挺机灵的,看样子,他们三人果真是东瀛岛高手的克星。”

    勾曲哲一迈入客厅,却见劳福及涂勾双眉紧蹙,站在娇颜梨花带雨的柳丁身旁,不知所措。

    柳丁一见阿土伯进来,凄然问道:“阿土伯,你下午有没有见过神仙?”

    勾曲哲摇摇头,道:“没有,他自昨天下午去和我聊了一下之后,便回来了,可是,并没有听他提过要去那儿?”

    柳丁张口欲言,便旋又想起沈贤吩咐不可泄底,因此,硬生生的以一声叹息替代了底下之言,泪水簌簌直滴着。

    勾曲哲明白他们三人的苦衷,倏然道:“柳丁,把你的双掌递过来,我略谙手相,为你断个未来!”

    “阿土伯,你真的懂吗?”

    勾曲哲却自顾自的瞧着柳丁那对柔荑,道:“柳丁,你福大命大,不但会成为一代女侠,而且能嫁个如意郎君,不过”

    柳丁正听得心情稍松之际,陡闻阿土伯那句“不过”心中没来由的一紧,急道:“阿土伯,不过怎么样?”

    勾曲哲笑道:“不过,你注定要和好几个姑娘共侍一夫,”

    柳丁柳眉一竖,哼道:“神仙,他敢!”

    “柳丁,人多福气多,万般皆天定,忤逆不得,何况神仙天生情种,岂是你所能够阻挡的!”

    劳福急道:“柳丁,你放心,我会帮着你盯着老大的。”

    涂勾却笑道:“少吹牛啦!说不定老大此时正和一位美若天仙的“幼齿仔”在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哩!”

    柳丁泣道:“死神仙,没良心的,杀千刀的,如果真的敢做出这种事情,我非和他拚命不可。”

    涂勾却摇摇头道:“柳丁,你凭什么,如此对待老大,你又没有和老大成亲,也没有什么名份呀”

    劳福瞪他一眼,道:“x娘,你这条土狗,癞皮狗,你为何如此不上路,你非把柳丁弄哭不可呀!”

    涂勾不服的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替老大不服,柳丁凭什么管老大呢?阿土伯,你说是不是?”

    勾曲哲笑道:“劳福,涂勾,男女之间的事情,由他们双方自己去解决,咱们局外人最好少管。”

    柳丁却双目异彩连闪,显然,她已经自己有了打算,只听她道:“劳福、涂勾,时间不早啦,咱们回去吧!”

    阿土伯笑道:“对!早点回去休息,明儿一大早还要干活,别忘了明晚到庙里集合,准备吃红,呵呵!”

    劳福及涂勾闻言,立即眉飞眼笑。

    柳丁惑然的问道:“阿土伯,吃什么红?”

    涂勾笑道:“吃口红啦!”

    “死土狗,你又皮痒啦!”

    涂勾急忙跑了出去,道:“哈哈,有抓没有到,我先走一步!”

    劳福朝柳丁一笑,手一摆,二人立即朝屋外走去。

    阿土伯亦欣慰的步上归途。  入夜时分,福德祠前挤了一百余人。

    除了五十余人正口沫横飞,神彩飞扬的谈论福德正神“起驾”的奇迹,以及签赌的情形。

    显然,他们皆“中奖”啦!

    另外五十余人是在今天下午听了中奖人的叙述以后,专程来见识一番的。

    勾曲哲及劳福,涂勾正忙着收油香钱及吃红。

    一向冷冷清清的福德祠因为恩赐今天中午“大家乐”明牌,使那十余人(梅丘及其手下没有签赌)一午之间发了大财。

    欢笑声,谈论声及赞叹声此起彼落。

    人们一向是笑贫不笑娼,只要有银子可赚,就是打破头也要钻进去,何况只要投资一两银子,立即可以赚进五百两银子。

    这种暴利令五十余名昨晚没有来此的人们羡慕得要死,好奇之余,仔细的问东问西,赞叹交加。

    勾曲哲,劳福及涂勾,三人将二、三千两银子收妥之后,勾曲哲朝劳幅及涂勾二人低声吩咐了几句话。

    劳幅及涂勾会意的卸去外衣,打着赤膊,垂首瞑目坐在长凳上不言不语,显然是准备要“起驾”了!

    勾曲哲走到庙外朝众人道:“各位大德,欢迎各位来此参香,更感谢各位幸运的大德,依约乐捐赞助本庙扩建。”

    梅丘朗声道:“阿土伯,你太客气了,土地公伯仔保佑咱们赚钱,咱们捐出一部份的奖金,也是应该的!”

    勾曲哲肃然道:“阿弥陀佛,功德无量,您中了奖以后,若是不捐出来,谁也对你无可奈何的。”

    梅丘恭敬的道:“阿土伯,这种神明赏赐的银子,如果不知布施,到时候还不是“怎么赚来,怎么亏去的”!”

    勾曲哲肃然道:“高见”

    陡听庙内传出“砰!”的一声脆响,众人一瞧,只见原本静静摆在神案的那顶小轿又“砰”的在神案敲了一下。

    勾曲哲倏然一惊,道:“各位大德,福德正神有事指示,请保持肃静!”说完,走回庙内迅速的铺着檀香末。

    准备妥后,勾曲哲点起三支清香,跪在蒲团上,喃喃有词。

    他方将清香插入炉中,劳福及涂勾在颤抖老半天之后“嘘!哈!”一声之后,分立案旁,抓起了那顶小轿。

    “砰!”一声,轿辕飞舞,迅即在檀香末中写出了“福德”两个字,勾曲哲恭声道:“欢迎土地公伯仔法驾!”

    立于庙外的梅丘等人亦轰然道:“迎驾!”

    那些前来“观光”的人亦跟着喊着“迎驾”!

    勾曲哲盖平檀香末之后,轿辕迅速的在檀香末上面画了一只大乌龟,及槌子,底下是一个问号。

    勾曲哲恭声道:“启禀土地公伯仔,承蒙您老人家大显神通相助,众弟子这一期“大家乐”皆中了大奖。”

    轿辕旋又写了“好累喔!”四个字。

    勾曲哲恭声道:“众弟子心感您老人家之辛劳,已经捐了数千两银子,计划在庙侧另外建一座新庙”

    小轿“砰!砰!砰!”连敲三下之后,又写出:“下一期再出牌!”

    勾曲哲喜道:“感谢您老人家答应再恩赐下一期“大家乐明牌”众弟子绝对不会忘恩背义的!”

    小轿“砰”连敲十几下之后,写出:“阿仁”二字。

    勾曲哲急忙唤道:“各位大德,有没有名叫“阿仁”的?”

    众人你瞧我,我瞧你,陡见一名身着布衫,小贩打扮的中年人颤声道:“我认识阿仁,我”

    小骄又写出:“阿发!”

    勾曲哲急忙问那人道:“这位大德,请问你是不是名叫阿发?”

    那人骇凛的道:“是是的!”

    众人不由“啊!”了一声。

    小轿又写出:“说!”

    勾曲哲道:“阿发,阿仁昨晚是不是有来此求“明牌”?”

    阿发颤声道:“有的,他今天签了十两银子,下午领了五千两银子之后,立即去“怡红园”找阿娟了”

    小轿陡然重重的敲了一下神案。

    众人吓得手脚发软,不敢抬头,心中暗忖:“好灵验的土地公伯仔,居然能查出阿仁中奖之后没有来此!”

    勾曲哲又问道:“阿发,阿仁有没有托你代他乐捐?”

    “没没有!”

    勾曲哲叹道:“太过份了!”

    小轿倏又写出:“避他!”

    勾曲哲会意的朗声道:“各位大德,土地公伯仔有指示,以后绝对不可将“明牌”告诉阿仁,否则“龟”他老人家不负责。”

    众人轰然应道:“是!”小轿更写出:“宣传!”

    勾曲哲道:“各位大德,土地公伯仔为了解救贫苦之人,请你们把“赐明牌”之事,广为宣传,不过,不要告诉奸恶之辈。”

    “是!”小轿又划了一个大问号。

    勾曲哲急忙问道:“启禀土地公伯仔,为了争取时间,是不是可以自明日一开始立即进行建庙之事?”

    “可!”

    “有关庙样,地点”

    “今夜梦中降示!”

    “是!是!送驾!”

    众人轰呼:“送驾!”之后三五成堆,聚在一起纷纷议论方才之奇迹,梅丘见状,暗暗欣喜不已。

    方才那段戏实在太精彩了,不知阿仁表现得如何了?

    却听勾曲哲朝众人道:“各位大德,如果有亲友曾经盖过庙宇的,请代为介绍,本庙预定于近日破土兴建。”

    人群中立即有人表示愿意推介。

    更有人表示自己本身就是水泥工,愿意作义务工。

    勾曲哲欣慰的与他们欢叙着。  隔天午后,劳福及涂勾拗不过柳丁,悄悄的陪她来到了水濂洞。

    石涧流泉,水声潺潺,吸人游思,可惜三人急于寻找沈贤,边走边唤:“神仙”

    跟本没有心情欣赏。

    呼声冲破泉声在谷际回应着。

    可惜一直找了半个时辰,硬是找不到沈贤的影子。

    柳丁早已急得泪水滂沱,语不成声。

    劳福及涂勾亦是难过极了,只听涂勾低声道:“喂!老虎!看样子老大可能己经凶多吉少了!”

    劳福瞪了他一眼,低声叱道:“x娘,土狗,你这张乌鸦嘴,少说几句行不行?你没看柳丁伤心成那个模样?”

    “唉!我那阿娥若有她的一半,我就”

    “含笑归土!”

    “妈的,你”陡听“嘿嘿”冷峻阴笑声,自转弯处传了过来。

    劳福三人循声一瞧,只见二位身材瘦削,脸色阴沉的黑衣中年人正健步如飞朝三人扑了过来。

    柳丁拭去泪水,直觉的暗暗提醒“老鼠”准备咬人。

    涂勾低声道:“老虎,看他们那“横肉面”(凶像)必定不是什么“好脚校”(好人),要不要动手呢?”

    劳福低声道:“看情形吧!反正咱们不怕挨揍,不过,如果要动手,绝对不可客气,免得泄了底。”

    “喂!你们三人在鬼叫什么?”

    “我们在找人。”

    “找人?我明明听见你们在高呼“神仙”少做白日梦吧!世上若是真的有神仙,就没有人会死掉了!”

    “不对!至少坏蛋会先死!”

    “哼!你是不是在咒我早点死掉。”

    “土狗,你听见我咒他早点死掉了吗?”

    “没有呀,老虎,我只听见你说坏蛋会先死,他又不是坏蛋,何必如此的紧张,哎唷,你怎么动手揍人?”

    右侧之黑衣人赏了涂勾“五百”之后,狞笑道:“小鬼,若不是大爷今天心情还不错,早就一掌劈死你了!”

    劳福迈前一步,喝道:“?娘,你凭什么打人?”

    “嘿嘿!你叫做老虎?我瞧你一身肥肉,倒像肥猪哩!”

    “?娘,我是肥猪,那你就是瘦皮猴啦!哈哈哈!”

    黑衣人目光含煞,叱道:“住口!”

    劳福却照笑不误。

    涂勾却跟着哈哈大笑着。

    “小鬼!这可是你们自己找的,怨不得我心狠手辣!”

    两名黑衣人右掌疾劈,罩劳福及涂勾胸部。

    二人拚命往旁一闪,冀图避开当胸一掌,却仍被劈中了肩胛,身子似断线风筝般掉进了溪石中。

    两人只觉肩胛剧疼,掉进溪中之后,略为挥动手臂,还好,没有妨碍,乾脆泡在水中凉快一下。

    却听柳丁大呼一声,两人抬目一瞧,柳丁右臂已被一名黑衣人反拗,正幌动玉首闪避那黑衣人之亲吻。

    另外一名黑衣人阴声道:“刘兄,这娘儿挺泼辣的哩!”

    “嘿嘿,我就喜欢这种娘儿,看我如何治她。”

    说完,右掌一扬,就欲撕扯柳丁的前襟。

    涂勾叱道:“住手!”

    劳福边爬出溪中边吼道:“x娘,是你们自己要找死的,怨不得我开杀戒!快准备回去报到吧!”

    那名黑衣人将柳丁推得踉跄出去,阴声道:“李兄,这两个小鬼这么凶悍,咱们可能活不下去了,怎么办?”

    “嘿嘿!跪下来求他们高抬贵手吧!”

    劳幅及涂勾二人分别站在一名黑衣人的面前,双拳紧握,凝视着对方。

    “小鬼,打呀!”

    “对!用力朝胸部打呀!”

    涂勾低声道:“老虎,我先打!”

    “好!小心!”

    涂勾右臂似舞车轮一般挥动十来圈以后“哈哈”的大吼一声,一拳直接击中了黑衣人的胸膛。

    “砰!”的一声,涂勾“啊”的惨叫一声,倒飞摔落在地。

    柳丁急忙奔过去,问道:“土狗,你”涂勾朝她眨了一眼,哼呀哈的爬起身子,跄踉的奔向那名黑衣人:“嘿嘿,小鬼,手没有折断啊!”说完,好整以暇的等待涂勾再度出掌。

    涂勾暗暗提聚功力,准备全力一击。

    劳福亦暗暗的提聚功力着。

    “嘿嘿,小鬼准备好了没有?”

    涂勾双唇紧闭,迈前一步,一拳击了过去。

    那名黑衣人陡觉对方掌力有异,正欲闪避,却已不及,只听他惨叫半声,便已鲜血狂喷,摔倒在地了。

    另一名黑衣人见状,正在骇凛之际,胸部如遭巨杵捶中“啊”的惨呼一声,鲜血狂喷,暴退着。

    “?娘,你再凶呀!”

    黑衣人竭力闪躲,却招架不住劳福及涂勾的追击,背部又被涂勾捶了一拳,退向柳丁了!

    柳丁柳眉倒竖,兜胸一拳劈了过去。

    黑衣人鲜血狂喷,惨叫一声,栽地不起。

    柳丁一掌劈出之后,立即朝侧一闪,及时避开那股血雨。

    劳福及涂勾分别搜过二名黑衣人身子,发现除了一些碎银及银票以外,别无他物:“喂!老虎!如何处置这两具尸体?”

    “丢下断谷吧!”

    柳丁俟二人丢下那两具尸体,洗去身上之血迹之后,道:“咱们快走吧!再碰上别人,麻烦可大哩!”

    劳福点点头,道:“不错,所幸涂勾设局骗过那二人,否则,挺难对付的哩!”

    柳丁笑道:“土狗,瞧你平日楞愣的,想不到也会骗人哩!”

    涂勾得意的道:“我现在才不楞头楞脑的,阿土伯曾说过对待坏蛋,不必客气,想怎么揍他,就怎么揍他。”

    劳福颔首道:“嗯!有理,这些黑衣人皆有一身不俗的功夫,咱们如果不耍些花招,的确是无法取胜的!”

    柳丁又朝四周望了一下,失望的叹道:“走吧!”  光阴似箭,眨眼间又过了一个月。

    武夷山下福德祠的香火更加兴旺了!

    不但方圆百里的“大家乐迷”经常来此烧香祈求,连皖北地区的武林人士,亦专程打老远的来此参香。

    因为福德祠已经连续三期赐明牌,而且也连中三期,暴利诱使“大家乐”的赌风更盛,迅速蔓延到全国。

    武林人士一向不信鬼神虚无之物,完全凭自己的判断去参赌“大家乐”冀求那五百倍的暴利。

    奈何期期“龟”不由得对自己的判断发生动摇起来,稍一探听立即知道福德祠赐明牌之事,便好奇的前往一瞧。

    凡是去过那个偏僻的福祠的人,一见数百人正在左侧空地上赶工建庙,稍一探听,自然会更加好奇了。

    一传十,十传百福德祠的香火更兴旺了。

    梅芝旺经营的“大家乐”也更兴旺了。

    梅芝旺和梅丘概略算过这三期“大家乐”收支相抵,正正亏了四、五百万两,不过梅芝旺却终日笑口常开。

    梅丘却为那庞大的亏损时常向梅芝旺建议,终止“赐明牌”梅芝旺却一再以“放小饵钓大鱼”来加以反对。

    梅丘正欲续言,梅芝旺笑道:“丘儿,爹还要到测试场去瞧瞧,这几天来此的武林人物不少,正是咱们扩充实力的机会。”

    梅丘正容道:“爹!咱们目前不愁吃不愁穿的,何苦又要搞马场、大家乐,还到处网罗那些横眉竖眼的人”

    梅芝旺脸色一沉,斥道:“小孩子,懂什么?”

    说完,愤愤的离去。  且说沈贤独自一人在前洞练功,由于他天质聪颖,功力又已入化境,领悟力更强,一周不到便已悟透了那些掌法及剑招。

    第二周一开始,他专心领悟那以气驭剑口诀,这一入定整整坐了三天三夜,方始有所心得,可惜却无法融合贯通。

    “哇操!书到用时方恨少,我若是自幼有武林高手指导,岂会弄不懂那些奇奇怪怪的字眼!”

    当下重回内洞,将那叠书搬来,以书作枕,饿时吞一粒辟谷丹,累时就盘坐调息一番哩。

    他不眠不休的翻阅着那些书籍。

    猱儿彷佛自知闯了祸,自己窝在通道,以囤积的山果为食,不敢惊动沈贤!

    又是十天过去了。

    这一天,只见沈贤自入定以后醒了过来,高声叫道:“哇操!原来如此,我就不相信我搞不清楚!”

    猱儿被沈贤那声高叫吓了一大跳,悄悄来到前洞一看,只见沈贤自内洞取出几上那青石镇尺。

    只见沈贤右手持镇尺,双目一闭,半晌之后,只见他手一挥,青光一闪,那镇尺“噗”的一声,飞射进洞壁之中。

    沈贤苦笑道:“哇操!用力太猛,煞车不住!”

    只见他手一招,那镇尺重又射入他的掌中。

    这一次,沈贤谨慎多了,只见那镇尺在洞内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穿梭着,令猱儿瞧得心惊胆颤。

    沈贤目光一瞥及猱儿影子,剑诀一引,那镇尺立即射向正探首瞧得目瞪口呆,心惊胆颤的猱儿。

    吓得它“吱”一声怪叫,逃入通道内。

    沈贤存心捉弄它,那镇尺继续追入通道内,饶猱儿如何挥拍,兀自在它的头顶尺余飞行着。

    猱儿毕竟跟随过黄龙子,又勤修至今,已至通灵境界,情急生智,立即自通道奔至沈贤面前,跪下之后频频叩头怪叫着。

    沈贤手一招,那镇尺重回手中,只见他长吁一口气,笑道:“哇操!猱儿,起来吧!让我试试看能不能打开洞门?”

    猱儿连叩三下之后,乖乖的立于沈贤的左后方。

    沈贤走到通道中央,提聚一口真气,剑诀一引,那镇尺闪电般射向那道石壁“噗”的一声,穿透石壁迳射飞出去。

    石壁却纹风不动。

    “哇操!怎么打不开呢?”

    猱儿却奔到那道石壁前,伸出毛茸茸的右手,向石壁当中,由上而下,似鸡啄米一般“夺”拍了下来。

    “哇操!猱儿,你是说要一直敲下来呀!那岂不累死人!”

    猱儿颔颔首之后,重又跃入内洞。

    沈贤走回前洞正打算盘坐调息一番,以恢复方才耗损的体力之际,却见猱儿已驰至自己的身前,双手递过一个小铁丸。

    只见它学着沈贤的剑诀,比着那小铁丸又叫又比的,沈贤笑道:“哇操!我知道了,先让我休息一下再说!”

    猱儿却迅速取来另一个瓷瓶,倒出一粒浑身碧绿,清香无比的药丸递给沈贤,作了一个吞食状。

    “哇操!猱儿,你会不会被我修理,故意拿毒药来害我?”

    猱儿毛手连摇,那颗脑袋亦直摇着。

    沈贤吞下那颗药丸之后,只觉通体舒畅:“哇操!果然是灵药,看样子猱儿对自己挺忠心的哩!”

    当下,凝神壹志开始调息!

    待他醒来之后,一见猱儿亦在右侧尺余远处打坐,暗暗一笑:“哇操!这畜牲的神态倒也人模人样哩!”

    取过小铁丸,身子一飘,来到通道中央,剑诀一引,乌光一闪,小铁丸立即射中石壁的上方。

    稍中即弹,顺着一条直线一直弹射下来。

    当那粒小铁丸射到石壁中央下方之时,只听一声怪叫,金影自沈贤的身侧一闪,迅即立于石壁之前。

    只见它先将那粒小铁丸置于身后,再蹲下身子,自石壁中央点轻轻的一按“轧”一声,石壁重又缩入岩壁中。

    飞瀑再现,猱儿怪呼一声冲了出去。

    沈贤身子一飘,立于洞口,伸出双手任那流泉飞瀑冲洗着双手:“哇操!好久没有如此凉快了!”

    只听他振吭一啸,身子轻轻跃出洞外,顺着飞泉冉冉的降落着,好像飞羽,又好似飘叶!

    所幸,此时没有人在场,否则非骇坏才怪!

    “噗通”一声轻响,沈贤潜入溪中,尽情的冲洗着历时近月未曾洗过的身子,心中有着说不尽的欢欣与舒畅。

    这一洗也不知究竟洗了多久,只听飞瀑上方传来猱儿的怪叫声:“哇操!差点忘了头还有猱儿哩!”

    只见他略一思忖秘笈上的轻功身法,略一提气,双足在水中一蹬,身子好似怒矢般一直,射进那石洞。

    猱儿欢呼一声,返身奔进前洞。

    沈贤只觉洞内传来阵阵肉香味:“哇操!好香喔!香喷喷的卤味,哇操!不知道已经多久没吃过肉了,都快要淡出“鸟”了!”

    略一加劲,驰入前洞一瞧,只见地上摆着一个大纸包,另外还有数十颗奇异的山果,肉香味正是自那纸包传来。

    猱儿指着那个纸包怪叫不已!

    沈贤打开一看:“哇操!猪舌、香肠、猪耳、皆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哇操,这味道分明是老虎店里的产品哩!”

    他的思维立即飞到劳福,涂勾及柳丁身上,手里拿着那个纸包直发怔。

    猱儿一边嚼着山果,一边睁大那对金睛自盯着沈贤,一见他正在发怔,轻顶那纸包一下,怪叫着。

    沈贤笑了一笑,取出一截香肠,边嚼边道:“哇操!果然是劳福店里的产品,猱儿,莫非你去劳福店里买的不偷的?”

    猱儿边摇头边作出蹑手蹑脚偷窃状。

    沈贤笑道:“哇操!看样子你是到别处去偷来的,等一下如果被失主循线找来,咱们两个就一起“进笼子”吧!”

    猱儿拍拍胸脯,裂嘴笑着。

    沈贤又塞入一片猪耳,笑道:“哇操!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啦!宁可胀死,不可饿死,猱儿,吃一块吧!”

    猱儿指着手中的山果,左掌连摇!

    沈贤笑道:“哇操!看来你是诚心诚意要修成正果哩,你就吃你的山果,我就吃我的卤味,哈哈!”

    说完,翻开“易容术”那部份,重又温习着。

    方才猱儿去偷别人的卤包给沈贤一个启示:“如果要偷偷摸摸办事,除了手脚要乾净俐落以外,若能易容,万一被发现,也没事!”

    何况,他又想起自“东瀛三凤”及黑衣人身上搜出的薄皮,更坚定了他学易容术的决心。

    可惜没有器材,供沈贤“实习”他只有先将心得熟记于心。

    猱儿一见沈贤放下书籍,立即怪叫一声。

    沈贤朝它一笑,道:“哇操!你又有什么新点子啦!”

    猱儿指着那卤包,又比手划脚怪叫老半天,搞得沈贤头晕脑胀:“哇操!你慢慢的比,慢慢的说,我才搞得通呀!”

    “哇操!葫芦,两个,是两个女人呀?”

    猱儿一听沈贤已经悟出自己的意思,不由大喜!

    “哇操!怪不得孔老夫子也感叹“食色性也”居然连这畜牲也懂得欣赏“查某”之葫芦身材。”

    只见猱儿突然扳起脸孔,瞪大金睛,那只毛茸茸的右掌,伸出食指、中指,一直在沈贤的面前晃来晃去。

    “哇操!两个凶男人!”

    猱儿喜得又叫又跳的!

    “哇操!这个时节这个地方平常偶有游客来此,但甚少有凶恶的人带着女人来此,哇操!爬了老半天的山,来此玩女人,多累呀!

    “何况又有老虎家的卤味,哇操!究竟是啥米角色,猱儿,带我去瞧瞧吧!”

    猱儿会意的扳动石桌,将内洞封闭之后,朝沈贤一点头,疾驰向洞外,沈贤脚似流水行云,飘逸的跟在后头。

    一理通,百理通,此时的沈贤由于迭遇机缘,一身功力深厚,又修练过黄龙子那木秘笈,因此,奔行起来足不扬尘,毫无声响。

    猱儿拚命奔跑,连过了二个山头,顾着一瞧,沈贤仍然含笑轻轻松松的跟在后头,吓得它怪叫一声。

    只听沈贤低声叱道:“哇操!别乱叫,惊动那四人就麻烦了!”

    猱儿突然降缓身子,朝数丈远外的狭窄山道一指。

    沈贤心知快到地点了,更加的放轻足下声音。

    临近窄道,沈贤已听到谷内传出男人的得意笑声以及女人的呻吟求饶声,心知目的地已经到了。

    猱儿自动的止住了身子。

    沈贤提聚功力飘进了谷内。

    只听一阵雄浑的声音笑道:“老大,此地“怡红园”的姑娘的确够水准,不但具姿色,而且又“耐战”哈哈!”

    另一阵尖锐的声音怪笑道:“桀桀,不错,比起京里头的“雷梦娜”苏州的“阿兰娜”扬州的“娜娜”君君及红红是强多了!”

    却听一种迷死人的声音道:“大爷,你快点“交货”吧!人家已经泄了三次啦!直泄下去,这条小命就交给你啦!哎唷!”

    “哈哈哈!顶死你,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男人是何等威风!”

    “哎哎唷会死人家会死啦!”

    “哈哈哈”沈贤一听那种“拍拍”“滋滋”和喘息声,立即知道一定又是“男女妖精打架”的事,因为他听多了,见多了!

    这些年来,他每当在夜中练完“慧元神功”之后,只觉神清气爽,了无睡意,便到镇内镇外四处溜达。

    起初对于民宅内或是雷大老爸所经营的“怡红园”“新乐园”传出来那种奇怪的声音,他会觉得十分奇怪和紧张。

    后来,随着年岁的增长,他会觉得十分的“难过”及冲动,只要一听到那种声音,他立即落荒而逃。

    此时,情况特殊,他只有强忍着“难过”悄悄探首一瞧!

    只见两位高大魁梧的中年壮汉,各将一位面目姣好,身材迷人的妙龄少女放于岩石上,抱紧圆臀,猛烈的耸动下身。

    那二位少女浑身肌肉好似波浪般一直颤着,抖着,尤其那对高耸玉乳所带起的乳波更是眩人双目。

    沈贤吞了一口口沫,暗叫:“哇操!这两位老包的力道挺足的,连连猛顶数十下,若是我,早就扭伤腰了”

    想至此,胯下“那话儿”一直蠢蠢欲动着。

    “哇操!原来还有一件貂皮大衣垫在岩石上,否则那两个“查某”非被刮得背破臀伤,鲜血淋漓不可。

    “哇操!那样子,这两个老包如果不是从东北来的,就是大财主,否则岂会将昂贵无比的貂皮大衣视若废物哩!”

    只闻那两位壮汉气息粗浊,全身直抖:“哇操!“火车”终于快要抵达“终点站”了,哇操!你们爽,我却难过!”

    果见那二位壮汉又连顶十来下之后,便趴在少女的身上,一动也不动,只有张着大嘴直喘气的份!

    不过,那神情却流露着满足与得意。

    突然听见洞里传出一阵冷漠而飘忽的声音:“你们进来。”

    两人闻声大惊,稍稍骇怔之后,全又恢复了勇气,两人相互对望一眼,毫不犹豫,双双大步往洞里走去。

    两人莫约走了三十余丈,两人只觉得漆黑的山洞中,似乎宽畅了不少,但却看不见里头东西。

    樊虎扬声说道:“洞里藏的是什么人?”

    樊虎语音方落,猛听两丈开外激起一阵“哗啦啦”的响声,接着,整个山洞,却现出一片光明。

    两人往前望去,不由吓了一大跳,同时惊退五步。

    原来在他们身前两丈之处,竟有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盘坐地下,地上却滚满了百十个姆指大小的夜明珠。

    那洞中莹白的光亮,就是这夜明珠上射出。

    莹洁的明珠光辉之下,那怪物通体褐黄长毛,身上衣衫,好似已经年数太久,早已成了一块一块的灰片,零零落落地挂在体毛之上。

    他那一头落满尘埃的白发,斜斜披面,几把整个脸颜全部遮去,仅露出一双精光爆射的双眼,在明珠光辉之中闪烁。

    那怪人用他精光烁烁的眼睛,往樊虎弟兄两人巡视良久,忽然从披面的长发后透出一丝声音,道:“老夫在这山洞中,整整坐了两个甲子,你们算是头一个进入此处的人,老夫这里有一本武林奇书,早就应该易主的,只是苦于没有适合的人选”

    说着又把烁烁有光的眼神,往两人扫了一扫,道:“老夫看你们两人眉根阴沉狠毒,一定是无所不为,无恶不做的狂徒,正合老夫的人选条件,老夫现在就把这本武林奇书转送给你们吧!”

    说到此处,他那生满长毛的右臂忽动,把一个白玉精雕的小方盒从身后拿了出来。

    二个人听了怪人之言,有点怀疑他是疯言,忽见长毛怪人从身后取出雕琢精美的玉盒,两人心头顿如小鹿冲撞,霎时起了波浪。

    两人相互对望一眼,各人心中暗忖:“看这玉盒雕琢精细,通体雪白,价值连城,想来这怪物所说武林奇书,八成有点实在,不过,这怪物到底是什么来历?”

    樊虎突然上前两步,对地上盘坐的长毛怪人恭身说道:“恕樊虎眼拙,请问老前辈尊姓大名?”

    那长毛怪人缓缓把手中玉盒搁在交盘的大腿之上,阴恻恻笑道:“敢情你对老夫不大相信,嘿嘿嘿嘿万水各源,最后终要入海,老夫就是名列宇内第一的“毒魔”马光。”

    言词之间,隐隐露出不可一世的狂傲。

    樊虎樊豹两人,听得脸色大变,立即伏地拜叩,樊虎大声道:“望毒魔老祖饶恕我兄弟不知之罪!”

    原来他们弟兄二人在东北横行时,早已听过马光的名号。

    这“毒魔”马光,正是一百多年前,威名震撼宇内,以玩毒着世的第一号魔头,当时黑白道上,曾赠他“毒魔老祖”尊号,可知这马光声名之大。

    “毒魔”冷嘿道:“起来,起来,老夫可不知你们这一套!”

    樊虎樊豹仍伏地跪拜,不肯起身。

    “毒魔”马光阴恻地伸出右掌,中食两指,分别向樊虎,樊豹遥遥轻挑,双指挑处扬起两道奇强的指风,硬生生把跪在两丈以外的兄弟二人托了起来。

    樊虎和樊豹,身受“毒魔”强劲指风挑托,尽皆魂飞天外,心道:“这魔头好深的内功,只怕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和他相比的人。”

    “毒魔”马光收回右手,又用精光逼人的眼睛,把两人看了又看,冷漠地说道:“老夫这部“毒经”虽说应该易主,但却有两个条件。”

    樊虎和樊豹听了分不出是忧是喜,全都想:“想不到这魔头竟肯把他压箱底子家私传给我们,不知他有什么条件?”

    “毒魔”马光继续说道:“第一个条件,老夫这“毒经”只能单传一人,你们两人一同进来,你们就自己决定出那一个接受吧!”

    马光此言一出,伫立洞中的兄弟二人,顿时各自起了私心,全都想把“毒经”据为己有。

    樊虎抢先恭身说道:“禀老祖,樊虎对老祖敬仰已久,这书就赐给弟子吧!”

    但那樊豹也丝毫不让,迅速闪到樊虎身侧,说道:“晚辈是樊虎嫡亲哥哥,老祖当把奇书赐给晚辈。”

    “毒魔”马光听了兄弟二人之言,阴恻恻狂笑道:“老夫不管你们仰敬不仰敬,兄弟不兄弟,既然两人都想得奇书,你们就各自表示诚意,由老夫来决定好了。”

    樊虎和樊豹听得莫名其妙,不知道马光所说的“诚意”二字,指的什么,一时全怔在当地。

    只见那“毒魔”马光,缓缓抬起右臂,用他尖长的指甲在自己鼻孔一挖,挖出一大撮黑乌乌的鼻屎。

    又复从斜披的长发之后,伸出左手,把鼻屎分别搓为两个小球,冷冷对樊虎兄弟二人说道:“老夫手上拿的,是奇毒无比的“夺魂蚀魄丸”普天之下,只有老夫脸上的完整鼻头能解此毒。

    “现在你们既是都想要这“毒经”就把这“夺魂蚀魄丸”各服一颗,然后,各人从自己肉体上割下一份东西。

    “谁割舍的东西重要,老夫就把这部奇书和这个鼻头给他,但另一个得不到奇书和鼻头的人,却会往半个时辰之内,化做脓水死去。”

    兄弟二人听得面面相觑,互相对望,两人眼中竟突然间浮起仇视愤怒的色彩。

    两人同时冷哼一声,一起掉头对“毒魔”马光说道:“好!”说时迟,那时快,恰在他们的“好”声出口,嘴唇未合的一霎那之间,马光早已疾弹双手。

    把两粒黑油油的“夺魂蚀魄丸”从两人乍开欲合的嘴唇弹入口中。

    那“毒魔”的手法真是妙不可测,鼻屎丸弹入兄弟两人的口中,竟是余势不止,滑溜溜从喉头一挤。

    两兄弟同时“骨嘟”声响,已把鼻屎咽下腹中。

    兄弟两人一经咽下“夺魂蚀魄丸”立时感到唇焦舌燥,喉头硬乾,全都知道厉害,马上有了行动。

    好个樊虎,真个狠得可以,在毒丸咽下腹中之后,立刻斜里让过半步,急速抬起右掌,往自己后脑重重拍了一记。

    一颗核桃大小的眼珠,竟被他自己一掌之力,震得从眼眶弹了出来,眼珠之后,带着一三寸余长的筋血肉丝,依旧连着右边眼眶,看来怕人之极。

    樊虎眼球脱出,哼都不哼,右手移到嘴角,把吊在右颊下的眼珠握在手中。

    紧接着一声低吼稍一用力把和眼眶相连的筋肉拉断,一颗血淋淋的眼珠,直在掌心中颤动。

    樊豹在旁看了樊虎不要命的狠像,嘴角不禁微微一动,心中暗骂道:“哼!这算得了什么!”

    突然疾伸左手,一把抓住自己的右臂,口中也发一声低吼,格然暴响,那条三尺来长的右臂,竟已连衣带骨,齐肩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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