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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教圣地武夷山,列为第十六洞天,山秀之色,有若峨嵋,峰峦之奇,有若黄山,溪曲之幽,则甲全国。
一溪绕回武夷山,长十余里,宽二丈许,曲折九转。缘随峰而移,每一曲都有景致不同的峰峦山水,巧稚壮丽,兼而有之。
午末时分,在武夷山脚一座稍显颓败的福德祠内,却传来“哗啦啦”的骰子滚动声音及吆喊声!
是谁在发气十足的武夷山聚赌呢?
骰声在瓷碗内“哗啦啦”响着“三粒五,扁精肚,扁精!扁精!哈哈哈!果然是扁精,劳福,通赔!”
“x你娘!黑嘴仔,你这张乌鸦嘴最好给我闭紧一点,否则,我非把你老母的三角裤塞死你不可!”
一名年约十六、七岁,满脸青春痘,身着补钉布
衣的胖嘟嘟的年轻人,边赔着铜板边大声骂着!
“x你娘!劳福,是你自己行‘鸡屎运’怨得了谁?咱们赌咱们的,你怎么可以扯到阮老母的身上!”
“x你娘,你想怎样?”
那名绰号“黑嘴仔”的瘦削中年人一见身材肥胖的劳福瞪起圆眼,一付吃人模样!立即不敢吭声啦!
只听一阵破锣“鸭公”声道:“劳福!别动气,镇静点,气越浮,财越散,你方才‘扁精’,该由你做庄!”
劳福瞪了那人—眼,骂道:“x你娘!梅丘,该不该由我做庄,我自己不知道呀?你少‘鸡婆’!镇定?镇个‘鸟’定。”
陡听一阵轰雷般声,道:“妈的,劳福,你凶个‘鸟’,你还做不做庄!不做的话,咱们可要屁股—拍,走路啦!”
“走路?那怎么行?我今天输惨啦,岂可散伙!”只听他吼道:“下!下!快点下吧!”
“对!对!劳福今天‘烂庄’,机会难得!”
五、六人将一叠叠的铜板下在自己的跟前。
那“乌嘴仔”嘴上虽然不再吭声,手下可不闭着,只见他的面前已经堆了三十个铜板哩!
劳福不由一窒!
那轰雷般的声音,喝道:“劳福,你吃得下吗?”
“这”“吃不下,就无啥米赌头,咱们”
“且慢!”
只见劳福朝身旁一名年约十五、六岁身材的瘦削,楞头楞脑的布衣补钉少年,道:“喂!涂勾,把身上的铜板借一下!下午就还你!”
“这”“x你娘!别用那种卫生眼光瞪我,我又不是不会还你,何况我说不定这一把就‘通杀’了哩!来吧!”
只见他手一扯涂勾胸襟,左手一探,一捞,往眼前一瞧:“x你娘,只有十个铜板,还塞在裤头,神经兮兮的!”
那轰雷般的声音又道:“阿婆放尿——大叉(差)哩!干脆”
“雷大,慢着,我去找沈贤看看!”
说完,跑出庙外!
庙内传来一阵不屑的议论:“妈的!无钱还敢赌!”
劳福一跑出庙外,圆目四下一扫,神色一喜,立即朝那棵大榕树下跑去:“沈贤!沈贤!救救命!”
劳福苦丧着脸,道:“老大!我我”
“哇操!你又‘蹩’(输)啦?”
“是!是呀!”
“哇操!输啦就算啦!回去吧!”
“老大,我咽不下这口气,‘黑嘴仔’说我是扁精肚,我偏不信邪,我我要赢给他看!”
沈贤斜聣他那嘟嘟的小腹,道:“哇操!黑嘴仔简直是在胡说八道,你这个肚子怎么可能会装‘扁精’呢?我看啊”劳福盼望的问道:“怎么样?”
“哇操!满腹大便!”
“老大,别糗我啦!拜托帮个忙吧!”
“哇操!脸皮有够厚,拿去吧!”
“扑”一声,劳福头上已经多了一个钱袋,劳福迅速的取下钱袋,哈腰道:“老大,多谢!功德无量!”
说完一溜烟的跑进庙内。
“来!来!下!下”
沈贤摇了摇头,自语道:“哇操!你这个小赌鬼,总有一天我会叫你一听到赌马上起‘鸡母皮’(害怕)的!”
只见他头一偏,目光又传注于一本又旧又烂的小册子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阵脚步声走了过来,沈贤略一倾听知是涂勾走了过来,立即笑道:“土狗,你怎么出来啦?”
涂勾愁眉苦脸的道:“老大,劳福今儿个不知道是被什么冲煞到,不是‘扁精’,就是‘四嫂’,我那十个铜板飞走啦!”
沈贤拉他坐在自己的身边,笑道:“哇操!为了十个铜板就愁眉苦脸的,我那五两银子怎么办?难道要去跳河?”
“可是,那是我省吃俭用一个月才存下来的哩!阮阿母若是知道我把钱又借给劳福,我一定又要挨打了?”
“哇操!你还怕打呀!那些木板或藤条抽在你的身上还不是好像蚊子叮牛角一般,是不是?”
“老大!若不是你在五年前教我那招‘抓老鼠’,以我这付‘排骨酥’这些年来,早就被我阮阿爸及阿母打断光了!”
“哇操!你体内那只‘老鼠’是不是更听你的话了?”
“嗯!自从年初你在九曲洞内把我狠狠的‘揍’了一顿(打通经脉),那只老鼠便乖乖的听我指挥
了!”
“哇操!是不是你叫它往东,它就不敢往西!”
“是呀!对了,老大!我现在发明了一种手捏豆浆的绝招,又快又香又醇,还可以一边捏一边睡觉哩!”
“哇操!想不到一向楞头楞脑的‘土狗’也会发明‘手捏豆浆’的绝招,来!快说来听一听?”
涂勾露出那付贝齿,笑道:“老大,上月底我边走边想劳福欠我的钱的事,一不小心,摔向前去,幸好抓到麻袋才没摔伤。
“可是麻袋内的黄豆被我这—抓,竟然一直滴着汁,我一面接汁,一面用手指捏着看,就捏出汁了!”
“哇操!天才,你老爷及你母知道这种事啦?”
“不!我不敢,也不想让他们知道,否则,他们若叫我还是推石磨,那我就不能边工作边睡觉啦!”
沈贤心中甚喜,想不到自己的心血没有白费,涂勾已经将‘慧元神功’练得出神入化了,当下暗暗作了决定!
“哇操!土狗,吃过饭后,你来这里,我教你另外一种功夫!”
“真的啊!我一定来!”沈贤立即联想到嗜赌如命的劳福不知道已经将“慧元神功”练到何种程度了,立即说道:“哇操!怎么听不到‘老虎’的声音啦?”
“老大!那头病老虎,衰尾老虎一定又是输啦!我最了解他啦,他如果赢了,一定是大吼大叫的!”
“哇操!咱们去瞧瞧!”
只听一阵尖锐的声音喝道:“三尾虫,咬死人,三!三!三!一!哈哈!胖子!失礼,我五点,你四点,吃啦!”
劳福挥抽擦去额上汗水,重又在面前摆下子五个钢板。
只听雷大郎声道:“妈的!劳福,你方才每次至少押了十个铜板,现在轮到我做庄,怎么只押五个铜板,太不给面子了吧?”
劳福胀红着脸,啜嚅道:“我——”
原来他方才掀袋一瞧,只剩下十来个铜板,因此,不得不保守—点。
雷大哼道:“你怎么啦?”
那尖锐的声音又道:“雷大,你也不瞧瞧那个钱袋已经快要‘扁掉”了,说不定剩下不到几个铜板哩?”
黑嘴仔及梅丘大声的笑着,笑声中充满着不屑。
劳福心一横,手往袋内一押,正欲将那些铜板全部换出来押之际,却听一阵笑声道:“雷大,我是不
是可以插一脚?”
“喔!原来是‘神仙老大’呀,欢迎!欢迎!”
劳福立起身子红着脸退出一旁,默默不语。
沈贤将袋中剩下的那些铜板全部倒在面前,笑道:“哇操!劳福,你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吧!”
劳福苦涩的道:“背水一战!”
沈贤颔颔首,笑道:“哇操!雷大,开始吧!”
只见雷大那粗厚的右掌自碗中抓起那四粒骰子,手一旋,腰一扭,弯下身,将骰子掷于碗中,喝道:“四八啦!”
“哗啦啦”声响静止后,碗中骰子分别为一、三、五、四,不算数!”
雷大重又抓起骰子,一旋、一扭,弯下身,一掷,喝道:“四八啦!”
“哗啦啦”声音静止后,碗中现出二、二、三、四,黑嘴仔立即喝道:“七点哩!该我啦!”
只见他双掌凑近口中连哈三下之后,抓起骰子一旋,扭腰朝碗小一掷,大声喝道:“四八啦!”
“哗啦啦”声后,出现三、三、一、二。劳福喝道:“三粒三,扁精山,哈哈哈,黑嘴仔住在扁精山。”
黑仔嘴眼睁睁的瞧着那二十个铜板被雷大取走,喝道:“妈的!劳福我住在扁精山,你掉进扁精海!”
劳福止住笑,脸一沉就欲发作。
沈贤招抬手拦住他道:“哇操!劳福!保持风度!”
黑嘴仔吐吐舌,朝劳福做了一个鬼脸。
劳福圆目一瞪,黑嘴仔立即偏过头去。
梅丘抓起骰子,双目一闭,那张嘴唇喃喃自语,一旋一掷喝道:“四八啦!”
“哗啦啦”声后,出现了一、二、五、六!不算数!
梅丘抓起骰子,重又祈祷一番,喝道:“四八啦!”
奇迹果然出现,二、二、五、六“十一哥”哈哈!
雷大赔了梅丘十五个铜板之后,喝道:“猪哥!该你啦!”
猪哥最干脆啦,抓起骰子,往碗中一掷,喝道:“四八啦!”
碗中果然出现三、三、二、五。
“哈哈,七仙女,雷大咱们没事!”
接下来轮到沈贤了,只见他抓起骰子,笑道:“哇操!这一把是我的‘处女作’哩!劳福,要几点?”
“老大,他是七点,你只要八点就赢啦!”
沈贤颔首,手—旋一掷,喝道:“四八啦!”
骰子哗啦啦直转,停下之后,只见劳福吼道:“六!六!六!四八啦!老大,你真行!”
众人不由瞿然—惊。
雷大赔过十三个铜板之后,喝道:“赵猴,该你啦!”
只见一名瘦弱少年双手连搓三下,凑近口中一吹,抓起骰子,在掌中摇了三下,一掷,喝道:“四八啦!”
四、四、一、二,雷大笑道:“扁精! 白费劲!真是赵猴!”收了那十个铜板之后,雷大笑道:“黑嘴仔,该你作庄啦!”
黑咀仔却立即起身双目—开,双手合什置于胸前,朝那尊泥塑土地公喃喃自语着,看样子是在求土地公助他“四八啦”!
劳福却在一旁配音道:“土地公伯仔,我是,扁精王,黑嘴仔求你保何我黑嘴仔,把把扁精,哈哈哈!”
黑嘴仔霍地转过身子,目光似火的瞪着劳福。
劳福一吐舌,还给他一个鬼脸。
雷大喝道:“黑嘴仔,开始啦!”
黑嘴仔喝道:“下!下!”
沈贤将那二十六个铜板,全押了下去,含笑不语。
黑嘴仔瞄了他一眼“哈”过手之后,抓起骰子一掷喝道:“四八啦!”
四、四、一、二!
劳福哈哈大笑道:“扁精王!哈哈!”
黑嘴仔面如死灰,颤抖着手赔了一百多个铜板以后,狠狠的瞪了劳福一眼之后,喝道:“下!下!”
沈贤将那些铜板聚成三叠,放在面前,蹲着身子,肘顶膝盖,手支下巴,双眼盯着腕中的骰子。
黑嘴仔耽心劳福再度捣蛋,这次可不敢向土地公求财了,只见他“哈”了一下双掌,抓起骰子,手一旋,一掷,喝道:“四八啦!”
哗啦啦!三、三、四、五!
黑嘴仔松了一口气,道:“狗(九)咬人!梅丘,该你啦!”
梅丘抓起骰子,喃喃地道:“狗咬人,咬个‘卵强’!”只见他换了一下脚。手—旋,喝道:“四八啦!”
哗啦啦!一、一、二、六!
梅丘右手一挥叹道:“妈的!八珍!”
黑嘴仔边拿起那十五个铜板边笑道:“咬‘卵蛋’?梅丘,你还不快点摸摸看你那一对‘卵蛋’还在不在?”
雷大呵呵在笑着!
劳福看不惯黑嘴仔那付得意的嘴脸,原本要“糗”他几句,但是一想到“九点”他就没有心情了!
九点,挺大的哩,老大的手气不知道怎么样?
猎哥摇了一把“扁精”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铜板飞走了!
沈贤蹲着身子,抓起骰子,偏头问道:“哇操!老虎,要几点?”
劳福想都没想的道:“四八啦!”
“哇操!通过!”
只见他五指一张,喝道:“四八啦!”
劳福睁目一瞧,叫道:“六、六、六、六,四八啦!”
黑嘴仔双足一软,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数着铜板。
劳福喝道:“x你娘!黑嘴仔,你方才的威风那里去啦?你还不赶快摸一摸你的那对‘卵蛋,还在不在?”
黑嘴仔将五十二个铜板,放于沈贤的面前,道:“妈的!‘衰尾老虎’,你吼啥米?是‘神仙’赢,又不是你赢!”
“x你娘!你”“我怎么样,方才不是被我连宰三把,赵猴,该你啦!”
沈贤立起身子道:“哇操!老虎,别火啦!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铜板才是真的,留着十个铜板,其余的先收下啦!”
劳福将铜板塞入袋内后,立起身子道:“老大,怎么不继续‘熬’下去!”
“哇操,我若再将那一百零四仙铜板‘熬’下去,赵猴受得了吗?”
劳福一瞧,赵猴面前的铜板又被黑嘴仔收走了,脸色难看极了,立即想起自己的困境,便不再吭声了!
黑嘴仔收走了雷大面前的铜板,喝道:“梅丘,该你做庄啦!”
梅丘把瓷碗捧在手中,换了一个方向,喝道:“天旺!地旺!该我旺!旺!旺!旺!哈!来!下
吧!”
沈贤蹲下身子笑道:“哇操!汪汪叫了老半天,我还以为‘土狗’你在叫哩,花样真不少哩,真的有效吗?”
劳福笑道:“天晓得!”
只见梅丘抓起骰子一旋一掷喝道:“四八啦!”
“哈哈哈!扁精!”众人哈哈大笑着。
梅丘哭丧着脸赔过银子之后,又将瓷碗换了一个方向,喝道:“天旺!地旺!我最旺!旺!旺!旺!下!。”
沈贤收起十个铜板,笑道:“哇操!看样子梅丘真的要旺了哩!”
黑嘴仔不信的笑道:“妈的!旺?如果旺,方才怎么会摇扁精?”
说完,押了五十个铜板。
其他之人亦押了二三十个铜板。
雷大更是押了一百个铜板。
梅丘傻眼啦,自己的身上虽然还有一个小元宝,就是再“扁精”也赔得起,可是输了会心疼的哩!
劳福弯下股,低声道:“老大,咱们和梅丘,搭庄,(合夥),好不好?”
沈贤心知他又想起方才被糗之事,立即笑道:“哇操!梅丘,别怕,我和你‘搭庄’,各位有没有意见?”
雷大喝道:“行!不过,由梅丘摇!”
“哇操!行!梅丘摇吧!”
梅丘伸出右掌,道:“神仙,为咱们首次合作,握个手吧!”
沈贤拿起地上的十个铜板,站起身子,走到梅丘身边,和他热烈的接过手后,笑道:“四八啦!”
梅丘好似打了一剂强心针,蹲下身子之后,喝道:“还有人下吗?”
雷大又丢了一百个铜板下去,喝道:“扁精就是扁精,回天乏术!”
黑嘴仔也加了一百个铜板,喝道:“‘衰’就是‘衰’,走到北京也是‘衰’,猪哥、赵猴,把握机会!”
赵猴及猪哥兴奋的又各押了五十个铜板。
沈贤负手站在梅丘背后,笑道:“哇操!梅丘,大伙儿挺棒场的,好好摇一个‘四八啦’,咱们就‘爽’啦!”
梅丘吸了—口气,抓起骰子,—旋,—掷,喝道:“四八啦!”
劳福禁不住双拳紧捏,圆目猛蹬着碗内滚动的骰子。
雷大等人也全神贯注于碗内。
沈贤却张嘴徐徐的朝碗内的骰子吹着!
“啊!六、六、六、六,四八啦!通杀!”劳福抱着涂勾又叫又跳,欣喜若狂!
梅丘笑咧了嘴,颤抖着双手,大把大把的将铜板抱回身前,笑道:“神仙,谢谢你啊!”“哇操!是你自己摇的,我才应该谢谢你哩!”
雷大喝道:“梅丘,再来!”
说完,又押了二百个铜板。
沈贤笑道:“梅丘,咱们再通杀一遍,好不好?”
“好!来!要下的快下!”
梅丘这下子来劲啦!中气十足,神彩飞扬,杀机腾腾。
黑嘴仔不服输,亦押了二百个铜板。
赵猴苦笑道:“我退出!”
雷大喝道:“赵猴,你替我玩!”说完丢过来两张银票。
赵猴捡起银票,一瞧叫道:“壹百万两银子,这”雷大喝道:“赵猴,咱们也并肩作战,赢了,就对分,输了,算我的,咦!猪哥,你怎么只下五十下铜板?”
雷大又掷过去两张银票,道:“猪哥,这二百两银子,你收下,和赵猴一样,你放心的赌吧!”
黑嘴仔钦佩的道:“雷老大,你实在没话讲,有够力!”
沈贤故意道:“哇操!赌博讲究的是气势,梅丘他们的气势挺盛的哩!依我看咱们把这些铜板退还人家吧!”
梅丘胀红着脸,那对老鼠目咕禄禄打转,似乎慎重的考虑哩!
雷大却喝道:“妈的!神仙,你别耍阴!”
沈贤淡淡一笑,劳福却吼道:“x你娘,别人怕你,我可没把你放在眼中,你若再批评我们老大,哼!”雷大立起身子,吼道:“妈的!‘衰尾老虎’,你哼什么哼?”
“x你娘,我哼”沈贤双手往二人当中一拦,笑道:“哇操!现在是在玩‘四八啦’,不是‘枪八啦’(决斗),来!大家下注,好好拼几把!”
雷大悻悻的蹲回原处,掏出一张银票,道:“妈的!再加一百两银子!”
梅匠陡的吼道:“妈的!你们要下多少,尽量下,咱们三把胜负!”
雷大立起身子吼道:“妈的!统统下!”
梅丘吼道:“妈的!下吧!准怕谁?”
说完,自怀中掏出一大叠银票。
沈贤凝立不动!
其他诸人不由一震!
想不到年约十六岁,一向不怎么起眼的梅丘居然会有这么一大叠银票,看样子有四、五千两哩!
雷大凶眼—瞪,亦自身上掏出—叠银票,同时指着猪哥诸人面前的银票,喝道:“通通算在内!”
沈贤沉重的道:“二位,别冲动!”
雷大吼道:“妈的,你少管!”
劳福吼道:“x你娘!雷大,你少哭爸!我们老大是为你好,才好意相劝,你别不知好歹!”
雷大踏前—步,卷袖就欲动手!
劳福亦向前逼了过去。
沈贤朗声道:“哇操!要打到外面去打,我们还要赌哩!”
雷大一想有理,阴森森的道:“衰尾老虎,你若有种,你就别走,等一下我再和你算帐!”
劳福不在乎的道:“x你娘!谁怕谁?”
“哼!”雷大悻悻的蹲下身后,梅丘沉声道:“雷大,你先来!”
雷大喝道:“照规矩来,方才是你‘四八啦’,该你先!”
梅丘抓起骰子,沉声道:“反正每人各掷—把,吃不了亏!”只见他慎重的手—旋,—掷,喝道:“四八啦!”
三、三、—、四,五点?
黑嘴仔笑道:“妈的! 陈三五娘,雷老哥,宰他!”
雷大抓起骰子,狞笑—声:“妈的!我就不信你会—直‘天天过年’(高兴)?”说完,手—旋,—掷喝道:“四八啦!”
劳福却吼道:“五四,我带你去看戏,天灵灵,地灵灵,四点!”
可真邪门,哗啦啦声后,居然巧合的摇出了二、二、一、三,四点。
梅丘沉声道:“雷大,你已输了—把,换你先掷吧!”
黑嘴仔立即道:“雷老哥,换付新的骰子吧,说不走手气会变得顺眼—点!”说完,只见他悄悄的朝雷大眨了一眼!
雷大会意的道:“行,梅丘,你有没有意见?”
梅丘正欲表示没有异议之际,劳福却喝道:“梅丘,黑嘴仔的鬼点子最多啦!我看你还是小心些!”
黑嘴仔大方的将一个盒子递向劳福,不屑的道:“请老虎仔细的睁开虎眼,用虎爪挑四粒骰子吧!”
劳福仔细的东挑挑,西捡捡,选出了四粒骰子,颔首道:“行啦!”
黑嘴仔早巳趁机悄声将如何使用这种“特制骰子”之窍门告诉了雷大,只见雷大抓起骰子,在掌心中直摇幌着。
陡闻他喝道:“四八啦!”
果然闻出了:“四、四、四、四”一色!
黑嘴仔立即高声吼叫着:“妈的,真的转运啦!”
雷大得意洋洋的凝视着梅丘,道:“梅少爷,看你的啦!”
梅丘忍住心中的紧张,抓起骰子,一扭、一掷,喝道:“四八啦!”
一、三、五、六,不算数!
他又抓起骰子,在手中摇晃着。
劳福和涂勾双目紧瞪,有够紧张!
沈贤却面色平静的倾听那骰声:“哇操!居然敢赌假呀!嗯!将计就计,姓雷的,别怪‘神仙’做得太绝啦!”
陡闻劳福尽力气梅丘同吼道:“四八啦!”
可惜,天不从人愿,摇出了“三、三、三、四”七啦!
劳福和梅丘好似泄了气一般默默无言。
黑嘴仔得意的道:“梅丘,一比一,平手,该你先啦!”
梅丘紧闭着嘴,默默的抓起骰子,劳福喝道:“梅丘,‘卡有’气魄一点,就是输了也是‘笑笑’!对不对?”
梅丘上身一挺,抬目瞧着劳福,笑道:“老虎,我交你这个朋友啦!”
劳福笑道:“行!先赢了这一把再说!一、二、三、四,八啦!”
沈贤偷偷的聚气吹向骰子,心中暗忖,道:“哇操!怪不得雷大能够摇出‘一色牌’,嗯,等一下还要拦雷大哩!”
只听劳福喊道:“x你娘!‘四八啦’!老大,‘四八’哩,土狗,你瞧‘四八’哩!”
黑嘴仔瞧着碗中的四个六,不屑的道:“妈的!瞎猫碰到死耗子,骚包个鸟,雷老哥,掷个‘四八’给他瞧瞧!”
雷大得意洋洋的抓起骰子,—旋、一掷,喝道:“四八啦!”
沈贤暗暗吹了—口气,含笑不语!
劳福哈哈大笑道:“扁精!哈哈!扁精!”
雷大沉着脸,瞪着凶眼,不言不语。
梅丘将雷大面前的银票及铜板全部收进了大碗中,不屑的问道:“你们还要不要再玩!”
雷大默然无语!
黑嘴仔—见雷大那付脸色,心中—直发毛,在暗骂自己“鸡婆”之余,想着应该如何善后?
此时一听梅丘“挑战”黑嘴仔灵感立生,只听他吼道:“我!”只见他把身上所有的铜板及上衣剥了下来。
“我这件外衣是过年才买的,至少值三钱银子!”
劳福喝道:“x你娘,黑嘴仔凭你的身份,穿得起三钱银子的上衣呀?‘猪头皮炸无油’(吹牛)呸!”
梅丘喝道:“何况,你自过年穿到现在,打样子快要烂了,能够值多少吧?”
黑嘴仔急道:“我又不是天天穿这—套,你瞧还挺新的哩!”
劳棉凑近—闻,急忙退开身子,佯作呕吐的道:“x你娘!又酸又臭,梅丘,你赢这套衣服有何用?”
梅丘笑道:“没关系啦!我就捐给‘隆发堂’的师兄弟们去穿,反正他们一天到晚都是笑嘻嘻的!”
“哈哈!你是说那群疯子呀!有理!”
黑嘴仔低着头任他们二人批评、羞辱,他心中只是想:“只要雷大肯放过我,你们两个尽量骂吧!以后再算帐!”
只见他摆出低姿态,嗫嚅道:“那总该有一钱银子吧!”
梅丘笑道:“好!就算—钱银子吧!你先掷!”
黑嘴仔佯作欣喜的道:“谢啦!”
沈贤一直冷眼旁观,一见他那诡谲的神情,心知黑嘴仔必定另有奸谋,心小不由暗暗留上了心。
目光一触及雷大那懊,狠毒复杂神情,心中不由—动:“哇操!看样子会赌成仇哩,得想个法子化解一下!”
此时“哗啦啦”骰声已经响起,沈贤来不及想到其他,直觉的聚气,暗中朝那滚动的骰子吹了一下。
陡听梅丘一声惊呼:“咦?那是什么?”
黑嘴仔暗拿手法,正在胸有成竹的等待“四八啦”出现之际,陡听梅丘惊呼,心儿一颤,目光瞧见三粒小黑点,不由大骇!
他正欲上前捡起那三粒铅丸之际,却已慢了—步。
只见梅丘拿着那三粒铅丸,喝道:“铅丸!黑嘴仔,这骰子是你的吧?”
说完,缓缓的站起了身子,盯着黑嘴仔。
黑嘴仔迅速立起身子,缓缓后退着。
劳福吼道:“x你娘,怪不得雷大方才能够掷出‘一色牌’哩,原来是你在骰子内灌了‘铅丸’!”
雷大一见事帆败露,心—狠,立起身子,喝道:“妈的!‘衰尾老虎’,咱们到外头去把方才的帐算一算?”
劳福一哼,正欲迈去之际,梅丘却一把拉住他,对雷大喝道:“姓雷的,你别声东击西,这三粒铅丸,你要交代一下!”
雷大喝道:“妈的,关我‘鸟’事,那是黑嘴仔在暗中搞的鬼,找也正要找他算帐哩!”
黑嘴仔慌忙道:“雷老哥!我”
雷大狞声道:“黑嘴仔,你干的好事,我那三千多两银子,你要如何交代?”
黑嘴仔面如死灰,跪在地上,边叩头边道:“雷老哥,求求你放了我这遭?”
“妈的!放了你?说得比唱得好听,我那些银子是那些‘娼寮’的规费哩,你叫我如何回去向老头子交代呢?”
黑嘴仔泪涕横流,求道:“雷老哥,我我”
雷大喝道:“妈的!跟我说没有用,你自己去向我老头子解释吧!走!”说完,自顾自的走出庙外。
黑嘴仔擦去涕泪,垂着头默默的跟了出去。
猪哥及赵猴立起身子,尴尬的正欲离去,沈贤突然叫道:“猪哥,赵猴把张银票拿去吧!”
说完,自碗内取出两张银票,递向了二人。
赵猴忙道:“神仙,输赢各凭运气,我不能收!”
猪哥亦道:“神仙,何况我只输了三两多银子,怎么可以收下一百两银子呢?”
沈贤正色道:“哇操!常赌必输,何况对方又诈赌,戒了吧!利用这笔银子去做点小生意,赚点积蓄之后,快点娶某吧!”
二人感激的道:“神仙,大恩不言谢,这笔银子日后必会奉还!”
梅丘接道:“赵猴、猪哥,你们若想做小生意,我可以在马场外面给你们二人弄个摊位,干脆合夥搞吧!”
沈贤甚感兴趣的道:“哇操!马场?是那个马场?”
梅丘笑道:“家父去年底在大王峰升真洞附近开辟了—大片马场!自五月份起每月举办两次赛马,挺热闹的哩!”
沈贤恍然大悟道:“哇操!难怪这些日子以来,上山下山的人越来越多了,原来是在举办赛马啊!”梅丘笑道:“你们—直蜗在此处,不知道每次都有几万人在看赛马,还有人在赛马过后,当场‘葛屁’(死)哩!”
劳福诧道:“有这种事情呀! x他娘的,又不是没有看到马,而且还把命送到山上,真是有够无聊!”
梅丘神秘的笑道:“老虎,你有所不知,他们那里是在看赛马,他们是在看十匹马之中,到底是那三匹马跑在前头?”
“咦?那三匹马跑在前头,又与他们何关?”
“老虎,你有没有听过‘大家乐’,这三个字?”
“大家乐?是什么意思?”
别说劳福没有听过,涂勾及沈贤亦只有傻眼的份儿。
梅丘低声道:“难怪你们没听过,一来我们此地玩‘大家乐,的人比较少,二来官方关节还没有打通!
“不过从下一期起,情况便完全改观了,据家父估计不出三个月,我们这里的人,不分男女老幼,十之八九会变成‘大家乐’迷!”
劳福打岔问道:“喂!梅丘,稍等一下,你说了老半天,我仍然不懂‘大家乐’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梅丘笑道:“别急,我这就要说了,每月十日及二十五日,在大王峰举行赛马,一共有十四匹参加,白‘升真洞口’起跑,至‘崔严’折回”
劳福叫道:“哇!挺远的哩!”
梅丘点点头,道:“不错!每次跑完终点之后,皆已人疲马惫了,有的骑士甚至还摔得鼻青脸肿哩!”
沈贤笑道:“哇操!如果是我,干脆找个小山洞休息一下,养足了体力,掉转马头往回跑,一定可以稳拿冠军的!”
梅丘摇摇头道:“神仙,家父早就预防有人耍这一招,所以在‘崔严’摆了十面小旗,如果没拿到那面小旗,冠军无效!”
“哇操!这也有漏洞,如果想投机取巧的人,一样可以请人一下子拿两面小旗,他在中途休息够了,取过小旗,还不是照样拿冠军”
“神仙,你的‘点子’果然不少,不过,在崔严有公证人及其他签赌‘大家乐,的人,在场监督,这招行不通!”
“哇操!看样子,挺公平的哩!”
梅丘四下瞧了一下之后,压低声音,道:“妈的!最不公平啦!”
沈贤五人不由一怔,纷纷瞧着梅丘。
梅丘低声道:“你们会不会奇怪我怎么突然会有五千两的银票,告诉你们,那是‘大家乐’的奖金哩!”
劳福好奇的闹道:“喂!你到底押了多少呀?”
梅丘淡淡的笑道:“十两!”
劳福叫道:“什么?你押”
梅丘“嘘”了一声,道:“小声一点!这一期赛马前三名分别五号马,o号马以及七号以,我签‘五o七’号,中了五百倍大奖哩!”
劳福咋舌道:“哇!五百倍呀!吓死人啦!那庄家不是要垮掉了吗?”
梅丘笑道:“放心!垮不了的!这一期‘大乐家’只有我一个人中了‘特大奖’,中了二十倍‘o七’的也不少,中了‘七’号还本的人也不少!”
沈贤会意的道:“哇操!你那老爸‘做庄’挺公道的哩!只要签一个号码,就有中五百倍、三十倍以及还本的机会。”
“不错!不过,这一期我老爸却赚了一百多万两银子哩!”
沈贤五人不由“喔”了一声!
梅丘低声道:“没什么稀奇的!‘大家乐迷’签约的号码,我老爸完全知道,只要避‘热’趋‘冷’,吩咐骑士如何跑,不就财源滚滚了吗?”
沈贤会意的道:“哇操!高招!不过,那些‘大家乐迷’依据什么签赌呢?”
梅丘笑道:“多啦!有的人在夜间做了梦,突来灵感,有些人则分析每匹马每个骑士的近况,有些人则盲从附和”
沈贤摇摇头道:“哇操!无飘渺之事,太难啦!”
梅丘笑道:“不错!有些人连连‘扛龟’之答卷,便不敢再签赌了,因此,我那老爷想要高计‘神明牌’来鼓励‘大家乐迷’续签!”
劳福奇道:“什么叫做‘扛龟’及‘神明牌’?”
梅丘笑道:“没有中奖,就是‘扛龟’,就好像咱们小时候做错事,被打屁股,至于‘神明牌’那样才有意思哩!”
“在咱们国人的心目中,神明是万能的,自然知道每期‘大家乐’的中奖号码,因此,我老爸,想到这招‘促赌术,!”
沈贤叹道:“哇操!梅丘,你老爷比你聪明多了!”
“才不是哩!还不是有人”
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倏然住口不语!
劳福问道:“梅丘,你怎么不说啦!”
梅丘苦笑道:“各位,事情重大,我不能说!对不起!”
沈贤笑道:“哇操!老虎,不要勉强人家,对了!梅丘,你老爸有没有决定如何促销‘神明牌’呢?”
“这还没有决定哩!放心!—有消息我会告诉你们的!”
劳福突道:“老大,咱们也签签‘大家乐,吧!”
沈贤瞪了他眼,道:“哇操!老虎你少做发财梦吧!”
“老大,梅丘知道中奖号码呀?”
“哇操!不要因为咱们想发财而耽误了梅老伯的大事!”
梅丘红着脸道:“神仙、老虎、真失礼,不过,我会另外设法的,今天这一场小赌,使我真正认识了你们‘神仙、老虎、狗’!”
劳福笑道:“我们三个虽然穷,但是讲义气,平日虽然打打闹闹的,但是感情越来越深厚哩!”
梅丘取回自己那叠银票,道:“老虎,我要和猪哥、赵猴研究在马场设摊的事,我先告退啦!”
沈贤急道:“哇操!梅丘,这些票”
梅丘笑道:“算啦!今天能够痛宰雷大那是最爽的事,妈的!如果不揭穿他们的诈赌,今后不知道还要输多少哩!”
沈赌颔首道:“哇操!你说的固然有理,可是我们方才言明要是合伙的,既然赚了银子,就应该均分才对啊!”梅丘目光朝福德祠内一扫,心中立即有了打算:“神仙,反正是雷大他们的银子,咱们就拼一下!”
劳福问道:“梅丘,如何拼?”
“神仙,咱们把这一大片地全部买下来,我们把这座福德祠整饰漂亮一点,以纪念咱们今日之建交!”
沈贤喜道:“哇操!此举很有意义,我很赞成,这片地是阿土伯的,等一下我去和他商量一下,至于价格方面”
梅丘拍拍自己的胸部,笑道:“神仙,由你全权做主!银子方面,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配合的!”
“哇操!这片地本身值不了多少银子,地上这些票已经足够了,最怕的是阿土伯舍不得卖!”
梅丘道:“可是,咱们可以出高价购买呀!”
“哇操!阿土伯这个老古板的‘扛头’脾气,是‘顶港有名声,下港最出名’的,他若是不卖,谁也奈何不了他的!”
梅丘颔首道:“不错!据我老爸说过,阿土伯当初拒绝大家的乐捐,自己一人省吃俭用,前后花了三年才把这个福德祠盖好!”“哇操!怪不得香火一直旺不起来,庙寺是靠众人扶持的,他一个人搞,怎么能够搞起来呢?”
梅丘道:“神仙,你们先去谈看看,咱们明日再来此研究,好不好?”
沈贤三人颔首。
梅丘及猪哥、赵猴三人离去之后,劳福及涂勾仔细的清点头瓷碗内的银票及铜板!
沈贤却思潮起伏不定!
“哇操!今日得罪了雷大,老虎及土狗可能会遭到雷大的报复,看样子必须提前教他们‘一阵风’身法了!”
“哇操!那个又瘦又干的阿土伯虽然一向对我‘不歹’,但是他孤家寡人的,一向不缺钱用,叫他卖地,可能吗?”
“哇操!有够伤脑筋!‘无歹无志(没来由的)惹上这些事,看样子今后的日子可无法那么逍遥了!”
陡听劳福道:“老大!一共三千二百两银子及五百六十七个钢板,妈的!长这么大,还没有摸过这么多钱哩!”
沈贤笑道:“哇操!你是‘钱哥’?还是‘钱嫂’,这些是要买地修庙用的,你可别乱打主意!”
劳福将碗递向沈贤的手中,气呼呼的道:“x你娘!哎唷!”
沈贤瞪他一眼,道:“哇操!你敢对我说这种粗话!”
劳福捂着右颊,道:“老大,我不是有意的!我是气你看不起我,才不小心溜出了那句话!”
“哇操!你气我看不起你!我警告你,你可以去x皇帝的娘,也不可以对我说那种不敬的话!”
劳福心知老大的心情又“歹”啦!他那敢再吭气!
涂勾却楞头楞脑的道:“老大!你不对!”
“哇操!你这只‘土狗’有何高见?”
个性楞直的涂勾对于沈贤那愤怒的神色毫不理会的,仍然叫道:“老大,你可以说‘哇操’,老虎为什么不能说‘x你娘’?”
“土狗,你”沈贤气得牙—咬,双目似欲喷火,扬起了右掌就要掴了过去,劳福吓得迅速的闭上了双眼。
涂勾却毫不躲闪的瞪着他。
沈贤的目光—触及他的眼光,心儿一颤,倏然顿住!
只见他放下手,转过身子,踉跄奔去。
涂勾忍不住叫道:“老大!老大”
劳福原以为土狗一定至少又被赏了“五百”那知却见老大跑了开去,涂勾却在高声喊叫,他不由怔住了!
涂勾迫了十来步,—见老大已经跑远了,急忙跑回来问道:“老虎,老大怎么半句话不说,就跑啦?”
劳福诧道:“x你哎!皮又痒啦!”只见他掴了自己一掌,问道:“土狗,老大方才怎么没有揍你呢?”
涂勾惑然不解的道:“我也不知道!”
劳福低下头,道:“土狗,你有没有觉得老大的心情很不稳定,只要一捉到他的娘,他马上变了一个人似的?”
“是呀!有—次,我悄悄的问他是什么地方的人,却被他瞪了一眼,接连三天,都不跟我说—句话哩!”
劳福圆目连转,想了一下,道:“可惜!老大的那个奶娘已经死了,唉!老大孤孤单单一个人,说起来挺可怜的!”
“是呀!他的老爸及老母不知道跑到那儿去了,只由奶娘陪着他一个人,老虎,你下回对老大说话可要小心一些!”
劳福边掴自己,边骂道:“该打!该打”
涂勾上前握住他的右腕,道:“老虎,别这样子!咱们先回家去一趟,以免又要挨打,晚上再来此地吧!”
“晚上再来此地干嘛?”
“方才老大曾经对我说过,晚上要教我另一种功夫哩?”
“喔!真的呀可是,他方才气呼呼的跑了,晚上会不会再来呢?”
“会的!你别忘了老大是最守信用的!”
“可是,我惹老大生气了,他肯教我吗?”
“这对了!你先躲在一旁,我等老大心情好一点以后,再求他教你,我想他一定不会拒绝的!”
“土狗!谢谢你!”
“对了!老大方才问我那只‘老鼠’是不是很乖了,才说要教我功夫的,老虎,你的那只老鼠乖不乖?”
“乖!乖得很哩!现在老爸都叫我自己去捉猪了,以前都是他出手,我帮忙,又压又绑的,猪又叫得要死”
“现在呢?”
“x他娘的!现在是最简单不过了,我只要朝猪的四条腿内侧一点,双手一举,就把猪抬给我老爸了!”
“老虎!你怎么说x他的娘?猪的娘,有什么好x的?”
“土狗!你!算啦!不与你这种楞子计较,这些银票,咱们先找个地方藏好,等老大晚上来时,再作处理吧!”
“好!我要回去啦!吃饱饭后,就要来喔!”
说完,双足一拔,奔了出去。
劳福在庙后挖个洞,将银票及铜板藏妥后,重回庙内,长跪在地,双掌合什道:“土地公伯仔,庙后的银票是要修庙的,你要看紧一点喔,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