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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赵珏面前的河流极为宽敞,他左右打量了一下,发现这条河流虽然宽敞,但上面没有什么船只来往,反而有人在河中游泳,有人脚踩叶片、花朵之类的器物在河面上平稳前行。赵珏并没有急着下河,看了一会儿后,发现这些人应该是人鱼和他们的追随者,也就不再迟疑,直接跃入河里,随意跟在了一些人鱼后面。
锦州是靠近几个边城最繁华的城市,桐城被荒兽攻破并未影响到锦城。赵珏透过岸边栽种的树木依稀可以看见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跟着人鱼游了约莫十来分钟后,赵珏来到一条水上街市,与刚才遮挡人鱼的树木不同,水上街市的两旁全都是卖着各种各样精致物品。
赵珏穿越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水上街市,他很想分享给顾衍之,低头柔声问道:“衍之,你能看见吗?”
顾衍之笑道:“能看见的,我现在虽然没了眼睛,但视线范围是三百六十度毫无死角。”
赵珏闻言也就放下心来,兴趣盎然的观察起了两旁的店铺,只见河流两旁的店铺下半截都是水,以供人鱼来往,上半截则是摆放着一些适合人鱼穿戴的衣服、饰品以及一些吃食,有不少人鱼在店铺中进进出出,但黑色鱼尾的人鱼就只有赵珏一个。
大都人鱼在见到赵珏的时候,都鼻孔朝天,对他有一种奇怪的蔑视。
难道就因为他是黑色鱼尾吗?
如果人鱼族大部分人鱼都这样存有偏见和歧视的话,赵珏也就不奇怪原主的心愿了。
“阿珏,你看那边的人是不是常明泽?”突然,顾衍之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叶尖也随之指向一个方向,赵珏顺着叶尖看过去……一间卖鲜果和果脯的铺子里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可不是常明泽吗?至于他旁边的人,赵珏看着对方冷傲的表情,白的跟牛奶一样的肌肤,就知道对方应该是梅无瑕了。
两人共同踩着一个莲叶状的东西,因为叶片不大,两人站的很近,时不时会咬耳朵说上两句话,模样看上去十分亲密。赵珏想了想,便悄悄的靠近了两人,只听常明泽说道:“这桑蓝果是伶月最爱吃的。”
才怪!赵珏心里冷哼,原主是不挑食的,都是常明泽买什么他吃什么,这桑蓝果分明就是常明泽的爱好,原主察觉到了,才每次都叫常明泽买桑蓝果回来,两人分吃。
“那常大哥一定要多给伶月买一些。”梅无瑕一顿后,又有些不肯定的说道:“对了,这碧云果伶月应该也很喜欢,我看到他吃过不少,我们也买点这个吧?”
一边说话,梅无瑕一边在众多鲜果和果脯中挑挑选选,很快便选了一大堆东西。
常明泽在一旁见他只顾着为伶月买东西,完全忘了自己,想到伶月对他的偏见,心里不经有些愧疚,决定好好补偿他一下,便道:“无瑕,你自己也选了一些!”
“这……这怎么可以。还是不要了,这里本来就不是我该来的地方。”梅无瑕摇了摇头。
见他推辞,常明泽觉得有些好笑,便不顾梅无瑕的反对,又让老板包了许多梅无瑕爱吃的鲜果和果脯,想到像梅无瑕这样的人一般是不能来这样的水市街的,常明泽决定等果子买好后,再带梅无瑕去买一些其他东西,毕竟供给人鱼的东西,要比外面的好上不少。
赵珏听他们说要走,四下一看,准备寻个地方躲躲。现在他什么自保之力都没有,不易与常明泽和梅无瑕正面对上,尤其是梅无瑕这么一个擅长伪装的人面前。
恰在这时,一个面目阴柔的男子脚踩花瓣来到赵珏面前,恭敬道:“我家主人请您去那边香鸾楼用饭。”
“香鸾楼?不知阁下主人是?”赵珏觉得奇怪,他在这锦城认识的人除了常明泽梅无瑕两人,剩下的可就是佣兵团的人了,但佣兵团常年奔波,是不可能带个下人在身边的。
阴柔男子似乎知道赵珏的疑惑,又说道:“我家主人是一条褐尾人鱼。”
赵珏顿悟,褐尾人鱼的鱼尾也长得也不好看,生出来的孩子资质也不高,所以在人鱼族的地位肯定和他差不多,对他想必是同病相怜,赵珏便和阴柔男子进了香鸾楼。
香鸾楼是一间开在水上街市的酒楼,专门针对人鱼和他的追随者,能够人鱼伴侣的男人少有逊色的。所以香鸾楼没有厅堂,只有大大小小的包厢,包厢越大越贵。
褐尾人鱼的伴侣显然能力不错,阴柔男子直接带着赵珏去了香鸾楼最好的包厢外,阴柔男子轻轻扣了扣门后,便恭敬的禀道:“主人,您的客人已经请来了。”
“让他进来。”一个柔和的声音在包厢里响起,不知怎么,赵珏觉得这嗓音有些不对,但也没多想。
阴柔男子开门请赵珏进去。
赵珏刚游了没多远,又目瞪口呆的停下了!他甚至忘了和包厢主人打招呼,只怔怔的看着包厢里的画面。最后还是阴柔男子在背后将赵珏推进门后,赵珏才反应过来。
包厢里的场景很淫.乱,在靠窗边的水池里,一条褐尾人鱼懒散的靠在池边,周围有四五个粗壮的汉子正伺候着褐尾人鱼,褐尾人鱼不时的发出舒服的呻.吟。这不是赵珏呆住的原因,真正让赵珏呆住的是池边还有十来个孩子,跪坐在池边垂涎的在旁边看着褐尾人鱼和壮汉行事,其中几个大的孩子甚至还有了反应。
这让赵珏记起来了原主记忆角落的一些事情!
人鱼的寿命远胜于普通人类,再加上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近亲不婚,人鱼也不会生下畸形孩子,大多数人类和人鱼诞生方式又很奇特,没有什么乱伦一说!因此人鱼生下来的儿子大多会成为人鱼的新伴侣……如此直到人鱼死去。
一想到还有这种事情,饶是赵珏见多识广,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
那条褐尾人鱼看出了赵珏局促不安,甩了甩尾巴,轻轻的拍了拍后,那几个壮汉便停了动作,带着孩子坐到一边去了。
褐尾人鱼朝着赵珏招了招手,赵珏便游到了褐尾男子不远处,至于池子……他一想到刚才褐尾人鱼和壮汉干了什么,他是不愿去池里的。
褐尾人鱼也不在意,他游到池边趴好后,好奇的看着赵珏,问道:“你就是黑伶月吧?怎么一个人,你的伴侣呢?”在人鱼族普遍拥有数个乃至数百个伴侣的情况下,似黑伶月这样只有一个伴侣的人类,简直就是奇葩,在人鱼族那是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褐尾人鱼对于黑伶月是久仰大名了,这次见到一条形单影只的黑色人鱼后,出于好奇心才请了赵珏过来。
失态只是一会儿,赵珏冷静下来后,淡淡道:“分了?”
“分了也是正常的,听说你那伴侣不怎么样,连给人鱼用的携带浴池都买不起。”褐尾人鱼听说两人分手了,立马带着几分鄙夷的说道。
依他看来,一个合格的伴侣,最起码不要让他的人鱼操劳。就像褐尾人鱼,权利地位他都不在乎,他要的只是享受,因此他就选了富有的十人作为伴侣,每日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说了一会儿话后,赵珏问褐尾人鱼有没有什么可以让人鱼干活的地方。
褐尾人鱼的神色顿时暧昧起来,“缺钱了?!要不要我让阿刚他们给你介绍几个伴侣?”
“不用了。”赵珏连连罢手。
褐色人鱼也不勉强,他只是想要看看黑伶月而已,如今见了之后,听他说和伴侣分了,对他到是有几分同情。他招来刚才领赵珏过来的那个阴柔男子领了赵珏去佣兵大厅。
佣兵大厅里有不少人鱼可以做的任务,有很多轻松又简单又赚钱的任务都是为人鱼准备的,比如酒楼里需要一条人鱼在里面吃饭,客人会多上不少;再比如衣铺里有一条人鱼的话,来买衣服的人也会增加……然而这些任务纵然轻松简单,也鲜少有人鱼接取这些任务,因为人鱼实在太受追捧了,人鱼这个伴侣没钱,不代表别的伴侣没钱,人鱼总归是不会差钱的。
这些像展览品一样的任务都不是赵珏喜欢的,他细细看了一遍后,发现适合人鱼的还有治病任务,在这个世界,人鱼的治愈术简直就像作弊器一样,只要人鱼能力足够,不管怎么样的伤病都能够救治,所以人鱼的治愈术在这个世界是很受追捧的。
比起前面那些任务,这个治病任务更不会有人接。
但对赵珏来说与其被人围观,还不如用治愈术帮人治病。
“你说什么?”大厅接待人员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差错,他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见人鱼要帮人治病的。
“我说我要帮人治病,你帮我安排一下。”赵珏又重复了一遍。
这下接待人员总算确定赵珏是要帮人治病的,登记了赵珏的身份和叶子数量后,便引着赵珏游到了不远处的一个药堂,赵珏没办法到前面去,只有客人到后面来。三片叶子在人鱼中也是不上不下的的,故而治不了什么大病,但一些不易根治的小病也让赵珏赚了个盆满钵满。
赚了足够的钱后,赵珏就把炼蛊和回家的事情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