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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被燕王和晋王提亲?
而且,两王为她大打出手?
一时间,众人看向江絮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异样。
“谁叫咱们絮絮长得漂亮呢?”白灵卉掩口一笑,抱住江絮的手臂,异常亲近地道,“莫说两位殿下,便是咱们,见了她不也心动吗?”
其他人并没有热情附和。
白灵卉有些尴尬,随即更加抱紧了江絮的手臂:“瞧瞧你们,一个个看着絮絮都着了迷,连话也不会说啦。”说罢,又转头对江絮说道:“絮絮,你怎么就长得这样好看呢?只怕妖魔鬼怪见了你也走不动道了。”
“絮絮是傅小姐给我起的名字,说好只有她能叫的。”江絮淡淡一笑说道,扒开白灵卉的手臂,“若给她知道你们也这样叫我,她要怪我的。”
她原只是想岔开话题,不再提那茬,不料话音落下,却听到一声冷哼。
“江小姐只瞧得上傅明瑾,哪里瞧得上我们呢?”坐在对面的一位小姐说道,口气有些阴阳怪气。
白灵卉被她扒开手,眼底闪过一丝不明,转眼间消失不见,只掩口笑道:“只怕是了。江小姐才一进来,便问我明瑾可来了没?可见咱们这一群人,加起来也比不得明瑾一个。”
“这可是你说的。”江絮斜睨她一眼,“我可没有说过。”
这些女孩子们既知道了裴凤陨和裴君昊为她大打出手的事,不论她说什么,她们心里都痛快不了。因此,什么也不提,只当没有这件事发生。
“还要亲口说啊?你的一举一动都表现出来了。”白灵卉佯作恼道。
旁边,方丽纹也笑着附和:“别说灵卉,便是我也瞧出来了,江小姐的眼里只有傅小姐一个。便连名字,也只许傅小姐一个人叫。”
“我倒不介意你们叫的。只不过,回头被她知道了,要拧我的时候,你们可替我挨?”江絮作势拧两人。
白灵卉和方丽纹被她拧得咯咯直笑,气氛似乎一下子恢复了正常。
“江小姐不过是一个庶女,却有这样的荣耀,叫我等……唉!”有人叹了口气,语气极是复杂。
周遭一下子寂静下来。便连白灵卉和方丽纹,也都停止了娇笑,全都朝江絮看过来。
“庶女?”江絮的脸上渐渐敛了笑,“我吗?”
她的目光慢慢扫过众人,一个也没放过,锐利又冷清的目光瞧得众人一阵尴尬,或垂首或别过脸,均不与她对视。
“想必大家对我有些误会。”江絮慢慢握紧手心,“我是正经的嫡女,并非什么庶女。”
这原本是她答应参加宴会的起因。那便是借着人多,把冯氏乃继室的消息抖搂出去。
否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她何必来?
“嫡女?”对面一位小姐惊讶道,“可你不是庶女吗?从小养在乡下,近日才接回来的?”
“就是,可没听江予彤说,还有个嫡亲的姐姐?”
那日在白家的庄子里,众人都看见了,江予彤对江絮十分不敬,说是把她当丫鬟对待也不为过,一时间,纷纷表示不信。
“难道是因为燕王的提亲,江家将你记在了冯氏的名下?”又一位小姐猜测道。
江絮等她们都猜测完,才淡淡说道:“我娘是江府的元配夫人,我父亲的发妻。”
一句话落,不啻于平地炸雷,将众人全都震住了。
“那江府现在的夫人,算是什么?”
“岂不是江大人的继室?”
“不可能!江府现在的夫人,可是太师府的嫡女!”
堂堂太师府的嫡女,给当时官位尚不高的寒门学子江子兴做继室?这何止是下嫁,简直是扶贫!
众人纷纷嚷着不可能,只有白灵卉暗中观察江絮的神情,只见江絮面色淡淡,不由心中一颤,握了握手心。
“江小姐说得是真的?”众人七嘴八舌地问道。
江絮点点头:“我何必骗你们?这样的事,你们回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我若是撒谎,你们眨眼间便能揭穿我。”
众人仍然不信,又讨论起来。倒比方才知道江絮被燕王和晋王同时提亲,要感兴趣得多。
江絮觉得有趣,便也没制止,嘴角勾着一抹轻笑,看着她们讨论。
“江小姐,不知你母亲……当年因何被下堂?”坐在旁边的方丽纹,好奇问道。
其他人听罢,顿时停止了讨论,朝江絮看过来。
她们也想知道,但因为跟江絮不熟,并不好意思问出来。听到方丽纹问出来,全都凝神静听。
“我娘并未被下堂。”江絮淡淡答道,“她被降为平妻,生下我之后,身子不太舒服,便去了庄子上静养。”
其他人听罢,两两相视,脸上全都露出恍然。再看江絮的眼神,便带着一股怜悯与同情。
她们都不是天真不谙世事的姑娘,从小生在在高门大户,见惯了倾轧之事。况且身边不乏这样的例子,因此全都在心中勾勒一出“寒门学子出人头地之后抛弃糟糠之妻,另娶高门贵女”的戏来。
与真实情况,大差不差。
“所以,姐妹们说我是庶女,我却是不认的。”江絮挑眉一笑。
她是正儿八经的嫡女,虽然可怜了些,却容不得别人说她一句庶女。
听了此事,众人再看江絮时,那分嫉妒与不服气,便消散了许多。
“江小姐如今也是苦尽甘来了。”
“是啊,如今燕王和晋王同时求娶,可见是好日子要来了。”
她们想起之前江絮对她们说,用淘米水洗脸的事了。结合江絮方才讲的一番话,顿将她这些年的生活之艰辛,给想象了出来。
本来因为被燕王和晋王同时求娶的嫉妒,也都消散大半。至少,她们从小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连寻常的米饭都不吃,只吃精贵之极的南方粳米。
淘米水?她们都不知道有这个!
眼见江絮被众人围住,或说或笑,眨眼间气氛变得一派和睦,白灵卉的眼睛沉了沉。
“来人,上茶。”这时,方丽纹叫过门外伺候的小丫鬟,嘱咐了几句,“咱们楼里最好的花茶,各泡一壶呈上来。”
小丫鬟领命去了。
“不知道予彤的病怎么样了?”一眨眼的工夫,白灵卉又恢复了热情好客,颇关心地问道:“我给她也下帖子了,她只说身体不适,可是那日爬山累着了?”
想起江予彤脸上的乌龟,江絮勾了勾唇:“并无大碍。白小姐的关心,我回去后会转达给彤儿的。”
“并无大碍的话,怎么不肯来?”白灵卉撅嘴不悦地道。
其他人倒没说什么。
有人想到江絮所说的嫡女身份,以及同时被燕王和晋王求娶,再联想到江予彤的“装病”不肯来,顿时扑哧一笑。
不知谁起了头,话题又变成了年轻女孩子们凑在一处常聊的那些,江絮也乐得她们不提,兴致勃勃地加入进去。
谁脸上长斑啦,谁手臂上肉多啦,谁发育得迟缓啦,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地出主意,倒也培养出几分情谊。
众人见江絮原来如此好亲近,又懂得多,再加上她是未来的晋王妃或燕王妃,有意无意都跟她亲近起来。
倒把白灵卉晾在了一边。
未来的燕王妃?白灵卉的眸光一深。
“聊得这么高兴,可口渴了?”这时,小丫鬟们端着泡好的花茶,推门而入,白灵卉站起来笑道:“尝尝季芳楼的花茶,这可是我们季芳楼独有的。”
本来这东西是没有的,人们常喝的茶叶就那么些,好的有龙井、碧螺春等,粗的则折个树叶子进去泡着,再没有想过花儿也能泡茶。
是方家那位不世出的商业奇才,有一日忽然提起,花茶也能卖钱,才慢慢兴了起来。男人们仍不爱这个,倒是女子们喜欢得紧,十分追捧。
“有些花茶,外头也有卖的,但都没有我们家的正宗。”看着小丫鬟们倒茶,方丽纹的脸上有几分骄傲,指着其中一壶茶道:“这茉莉花茶,外头的就没有我们家的好。这茉莉花,我们采的都是雨后初开的,正是稚嫩清甜,喝完茶后,将泡开的茉莉花拌了蜂蜜,味道是绝好的。”
众人听得纷纷称奇。又见茶杯里的茶汤清亮,气味甘甜,而壶嘴里落出来的一两颗花朵,在茶汤中沉沉浮浮,好看得紧。
“听说季芳楼的花茶供不应求,等闲都喝不着呢,我们今日可是沾了白小姐和方小姐的光,不仅喝得上,而且能够敞开了喝。”一人笑道。
其他人纷纷附和:“就是。”
也有人打趣:“那快喝吧,你这辈子没第二次机会再如此敞开肚皮喝了。”
惹得众人又笑成一团。
江絮也忍不住,捏着帕子掩了口笑。
“咦,江小姐这帕子绣得很是别致?”这时,坐在旁边的白灵卉凑近了,盯着江絮手里的帕子道。
江絮放下手,垂眼看着手里握着的帕子,眼神一软:“这是我娘绣给我的。”
“哦?”白灵卉讶道,“针脚可真好。”
江絮听得一阵骄傲:“我娘的女红可是极好的。”
“可否叫我一观?”白灵卉似乎极是好奇,扯着江絮的衣袖嚷道,“我的女红做得就不好,快给我瞧瞧。”
江絮扭身道:“不给。”
这是陶氏给她的,她可舍不得给别人看。
白灵卉不依道:“别小气嘛,就给我看一眼。”她见江絮不为所动,便从袖子里拿出自己的手帕,“我有一块七星娘子的绣帕,抵押给你,总行了吧?小气样儿,生怕我不还你呀?”
她说到这份上,江絮便不好不给她了,接过七星娘子的绣帕,说道:“不是我吹牛,七星娘子绣得也没我娘好。你拿这个抵押,我还担着心呢。”
惹得白灵卉直道:“既如此,我不还你了,叫你小气。”
说着,果真将帕子往袖子里一塞。
“你敢不给我?瞧我收拾你。”江絮眼底一暗,随即将七星娘子的绣帕往桌上一拍,作势收拾起白灵卉来。
白灵卉被她收拾得直叫,偏又不肯还,站起身在屋里跑来闪去:“你追上我就给你。”她手里举着帕子,冲江絮摇啊摇。
江絮心底已经生气了,也站起身朝她追过去:“一会儿哭了可别说我欺负你。”
两人因着一块帕子,在屋里追来躲去,其他人纷纷看起热闹。
“江小姐跑得脸上红霞飞起,可比方才更好看了。”
“灵卉怎么一头臭汗都出来了?呀,好生叫人嫌弃。”
一个个笑着,不嫌事大。
恰这时,白灵卉被江絮追上了,却仍举着帕子摇来晃去:“不给你,叫你欺负我。”
“欺负你?我以为这是你要的呢?”江絮挑眉,踮脚去捉帕子。
她比白灵卉高上一分,因此夺回帕子并不难。上身压住白灵卉,眼看就要拿回帕子,却忽然只听身下白灵卉惊呼一声,蓦地松了手,那块帕子便从她手里飞出去,被风吹着飘落到楼下。
江絮顿时脸上一沉。
“呀,对不起!”白灵卉顿时惊呼一声,一脸做错了事的表情,内疚地道:“方才你压着我了,我后腰被窗棱硌着了,我一吃痛,忍不住便撒了手。”
江絮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言,转身便叫道:“红玉,随我下楼。”
那是陶氏给她绣的帕子,上面是一副垂柳飘絮的景色,原是她的名字,江边柳絮。这块帕子,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江小姐且慢!”这时,方丽纹在后面说道,“下头人多嘴杂,咱们出去不合适,我叫几名伙计下楼去寻吧。”
白灵卉内疚地道:“都怪我,我叫我的丫鬟也下去,尽一份力吧。”
方丽纹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吩咐一通,小丫鬟并着小伙计都下了楼。红玉也跟着下去了,临下去之前,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好好看了白灵卉一眼。
好在几人下去的及时,那帕子并未被风吹得太远,不多会儿便找到并捡了回来。
“有些脏了。”捡回来后,方丽纹看了看帕子,微微皱眉,交还给了江絮:“好在没有丢。咱们女孩家的东西,可不能随处丢。”
江絮接过帕子,只见那抹垂柳旁边飘飞的柳絮,恰有一块染了污渍,不禁拧了拧眉。
“对不起。”白灵卉在旁边绞着手指道歉。
江絮低着头把帕子叠好,塞在袖子里,没有理她,径直坐回位子。
“这事是灵卉不对。”方丽纹拧了拧眉,有些不赞同地看了白灵卉一眼,“这是江小姐的母亲绣给她的,你怎能拿这个开玩笑?”
江絮的母亲是江子兴的元配发妻,后来被降为平妻,一直在乡下静养。眼下只回来了江絮一个人,却不见江絮的母亲,她们心底都猜到几分。
因此,白灵卉的举动便显得极为不妥。
“对不住,我向你道歉。”白灵卉咬着唇道,“絮絮,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她如此低声下气地道歉,江絮再不吭声,面上便过不去了,因此道:“再有下一回,我可真不原谅你了。”
“绝没有了!”白灵卉连忙举起手发誓。
江絮看她一眼,然后扑哧一笑,说道:“好了,快坐吧。再不吃,茶都凉了。”
众人见她笑了,也都松了口气,纷纷吃起茶来。
谁知,江絮才要端茶,旁边倒水的小丫鬟忽然脚下一崴,整个人倒向地上。摔倒之前,手里的茶壶歪了,好巧不巧,半壶热腾腾的茶水泼到了江絮身上,若非江絮反应快,用手臂遮住了脸,登时就毁容了!
然而便是挡住了,那半壶热腾腾的茶水也将她烫得够呛,顿时间脸上苍白一片,豆大的汗珠立时落了下来。
“怎么做事的?”方丽纹立刻沉下脸,扬手给了下丫鬟一巴掌,然后转过身对江絮道:“江小姐,你没事吧?”
江絮被烫得手臂直抖,虽然用帕子把大半热水都擦掉了,但是余下的水渍仍然打湿了衣袖,紧紧贴在她的手臂上。
“来人,去拿烫伤膏!”方丽纹向外看去,沉声吩咐。
隔壁的红玉听到江絮的惊呼声,连忙赶了过来,见江絮湿了一条袖子,顿时惊叫道:“怎么回事?”
“可还有替换的衣裳?”为江絮挽起袖子,并小心擦过手臂上的水渍,方丽纹沉声问道。
红玉点点头:“有,在下头马车上。”
“去拿上来,给你家小姐换上。”方丽纹说道。
红玉抬头看了江絮一眼,见她没有反驳,立时转身飞快拿衣裳去了。
江絮的一条袖子湿透了,连带臂膀和身子上也湿了许多,湿哒哒粘在身上,很是不妥。
“真是对不住,季芳楼一定给江小姐一个交代。”方丽纹冷冷瞪了一眼那个做错事的小丫鬟,对江絮说道。
江絮咬了咬唇,强笑道:“今儿出门前该看看黄历的。”
其他人也很是同情:“江小姐今日可真是不顺,先是丢了帕子,而后又被烫了手。”
“也亏得江小姐反应快,用手挡住了,若不然那茶水可就冲着江小姐的脸上泼去了呢!”一人心有余悸地道。
花样年华的女孩子,被半壶热水泼了脸,能有什么好下场?
尤其,江絮才被燕王和晋王同时提了亲。若是毁了脸,结果可想而知!
“一会儿再喝茶,还是咱们自己倒吧。”又一人拍了拍胸口说道。
方丽纹的脸上难看得厉害。她特意把季芳楼腾出来,给姐妹们做宴会用,便是为着安全起见,也为了给季芳楼打一打名气。
谁知,竟出了这样的事,直是打她的脸!
“一会儿我亲自给姐妹们斟茶。”方丽纹拱手对众人做了个揖。
众人见状,哪还能再说什么,只道方丽纹仗义,也不责怪方才的小丫鬟了。
“小姐,衣裳拿来了。”这时,红玉抱着包袱跑了上来。
方丽纹道:“隔壁没有人,我带你们去那边换。”
整个季芳楼,除了她们这一层,全都是空的,雅间厢房多得是。方丽纹找了间近便的,打开门叫江絮和红玉走进去:“江小姐在这换吧。”
江絮对她点点头,然后让红玉关上了门。
门才一关,江絮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看着红通通一片的手臂,抿紧了嘴唇。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并不是巧合。
哪有如此巧合的事?小丫鬟单单走到她跟前便崴了脚!
“大小姐,快把衣裳换下来吧。”红玉从包袱里拿出备用的衣裳,抖开搭在手臂上,一边说着,一边去解江絮的衣裳。
江絮轻轻抬手隔住她,目光在四下一扫,但见连个屏风也没有,只有桌椅盆景摆设在四下里,空荡荡的一目了然。
“红玉,你看窗子关紧了没有。”江絮下巴朝窗户点了点。
她吃过这样的苦头,是险些中了冯氏的计。而每次挨着白灵卉,都没什么好事,让她心中提防起来。
红玉便走到窗边,检查了一下,果见窗户是松松掩上的,风轻轻一吹便能打开,因此嘟囔一句:“还好大小姐提醒。”
她关紧了窗,才走回来,帮着江絮把湿衣裳脱了,换上了备用的衣裳。
正给江絮系着衣带时,忽然听见窗户处传来一阵异响,不由抬头看过去。只见窗户上映出一个黑影,随即只听“咯”的一声,上的栓被挑开,一只男人手臂推开了窗户,紧接着跃了进来。
“哟?好个小美人儿!”男人跳进来后,便把目光落在江絮身上,顿时两眼一亮,发出不怀好意的目光,“方才在楼下,爷就瞧见你了,没想到近距离一瞧,更是美得紧。”
江絮还剩最后两颗扣子没有系上,见与自己的猜测一般无二,果然有这一出,眸中怒意升腾。背过身去,将最后两颗扣子系上,对红玉低声道:“叫他闭上嘴!”
男人见江絮乖得很,也不尖叫,心下大是得意:“小美人儿,爷告诉你,跟了爷,保管你下半辈子快乐无穷。你乖乖的别叫,爷便娶你做第八房小妾。”
他话没说完,红玉便一脸怒容地窜了过去,一拳冲他脸上就打去了。
男人见红玉生得瘦瘦弱弱,压根没放在心上。只要江絮不叫,他还怕个小丫鬟?一边贪婪地看着江絮的背影,一边随意抬起手,就去抓红玉的手腕。不料根本抓不住,那细瘦的手腕带着无法想象的巨力,带着他的手就砸在了嘴上!
好像他握着她的拳头,自己打自己一拳一样!
“呜!”面门剧痛,好似满口的牙齿都被打落了,男人顿时痛呼一声。放开红玉的手,弯腰捂住了嘴。
江絮系上最后两颗扣子,转过身来,一脸冷怒地道:“把他丢下去!”
如果她没猜错,原本的计划是在她换衣裳时,窜进来这名男子。如果她被吓得放声尖叫,其他人便会从隔壁冲过来。看到的一幕,正好是衣冠不整的她,和一脸不怀好意的男子。
可惜她早已有了防备,先叫红玉闩了窗户,拖延了时间。等到男人进来时,她几乎快把衣裳穿好了。
并不复杂的计谋,却歹毒之极。只要她衣冠不整的和一个男人站在一个屋里,哪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只不知道,这是白灵卉一个人的计策,还是方丽纹也参与了?江絮皱了皱眉,喊住了举起男人就要丢出去的红玉:“等等!”
红玉便把男人又放了下来:“小姐?”
“是谁指使你的?”江絮看向男人问道。
男人早被红玉吓得魂都飞了,万万没想到,一个小丫鬟竟有如此的力气!而且,江絮也好生歹毒,竟要把他活生生丢下去!
这可是三楼!他若被丢下去,非死即伤!
“呜呜!”他想喊饶命,可惜满口牙齿被打落了,痛得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直流,沾得衣襟上都是,衬着他恐惧的面容,愈发显得恶心。
江絮还要再问,忽然听到有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连忙对红玉使了个眼色:“丢出去!”
红玉连忙举起男人,从窗户里丢了出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窗。恰好,与男人落在地上的闷响,巧妙地重合了。
“絮絮?你没事吧?”这时,包厢的门被敲响了,白灵卉担忧的声音传了进来:“怎么这么久还没好?是不是伤着了?”
江絮的眼睛微微眯起,漆黑的瞳仁缩了缩:“劳白小姐记挂,我没事。”
“真的吗?我看你许久都没出来?”门外,白灵卉担忧地道。
江絮勾起一抹冷笑:“如果白小姐不放心,可以进来瞧瞧。”
门外,声音一顿。
江絮对红玉使了个眼色,红玉便走过去开门了。
走进来的白灵卉,眼中还有一丝没消去的惊讶和疑惑。目光不觉四下扫视,方才她明明听见动静的,怎么人却不见了?
“白小姐在找什么?”江絮低头掸了掸衣袍,然后拿着方丽纹给的烫伤膏,在手臂处涂了起来。
白灵卉勉强一笑:“没什么,我见这间厢房的摆设同咱们那间不大一样。”
她请的人呢?她明明听见有声音的,究竟被江絮藏哪里去了?
“咦,这里怎么有血迹?”忽然,白灵卉的目光一凝,指着窗棱上说道。
只见几滴血迹挂在窗棱上,看起来还没干涸,仿佛才滴上去的样子。
“呀,这里也有!”白灵卉的目光顺着窗棱下移,发现窗边的地上也滴着几滴,不由惊讶地瞪大眼睛。
她这回是真的惊讶了,抬头看着江絮的眼神,充满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这是怎么一回事?看起来她请的人的确来过了,可是怎么却不见了,而且还留下几滴血迹?最重要的是,为何江絮看起来毫发无损?!
“白小姐似乎很奇怪,我为什么好端端站在这里?”江絮微微抬起下巴,看着白灵卉说道。
白灵卉忍不住要点头,然而看着江絮清凌凌的眼眸,不觉一个机灵,忙道:“絮絮说的什么话?我不过是看见地上有血迹,以为你受伤了,才多问一句。”
“恐怕不是这样吧?”江絮眯了眯眼,抬脚走近她:“我十分好奇呢,不知何时得罪了白小姐,让白小姐对我如此仇恨?”
白灵卉面上一惊,随即强笑道:“絮絮说什么?我怎么会仇恨你?”说着,后退一步,从江絮逼近的压迫中避开,笑道:“既然絮絮换好了衣裳,咱们便出去吧,这么久了,大家都担心呢。”
“可是,这些血迹怎么办?”江絮故作拧眉,看了一眼窗边的血迹说道。不等白灵卉答话,自顾说道:“有了!”
“红玉!”江絮叫过红玉,一脸微笑地指着白灵卉说道:“你看,白小姐的脸上有只苍蝇,快帮白小姐拍掉。”
红玉早先没猜出来,是这个姓白的在害江絮。但白灵卉害江絮丢了手帕,却让她很不高兴,那可是陶氏绣给江絮的,江絮宝贝得很。现下听江絮如此说,心里顿时明白,方才那一幕,多半就是白灵卉使的计了!
“江絮,你要干什么?”白灵卉不禁瞪大双眼,惊叫道。
才说话间,红玉已经走到她跟前,举起巴掌朝她脸上打了下去!
她手劲奇大,又没留手,几乎是一刹那,白灵卉的脸上便高高肿起,嘴角也破了,流出丝丝血迹。
“这点儿血,可不像。”江絮走过去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红玉便又抡起巴掌,不顾白灵卉的尖叫,又打在她鼓起的脸上。
这一下,白灵卉的脸颊可谓是精彩纷呈。半边脸高高鼓起,肿的如馒头一般,口角皮破血流,滴滴答答地淌下来。她一张口,“哇”地吐出两颗槽牙。
两颗玉白的牙齿,躺在地上,混合着一小滩殷红的血,无比刺目。白灵卉捂着脸,似不敢置信,看着刚从口里掉出去的两颗牙:“江絮,你——”
“这下有解释了!”江絮咯咯笑着,一拍手道:“白小姐探身往外看风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脸,留下这么一滩滩血迹。”
白灵卉的脸上顿时难看无比,抬眼恼恨道:“你好狠毒!”
“我狠毒?”江絮冷笑一声,看着她道:“我把一个可怜的姑娘推到燕王身上了吗?我故意抢别人心爱的帕子,丢下楼了吗?我买通外面的野男人,意图祸害一个姑娘的清白吗?我狠毒?”
她每说一句,白灵卉的脸上就更苍白一分。
“我方才说过,再有下一次,绝不原谅你。”江絮冷冷看着她道,“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否则,我不介意叫白小姐尝尝,我的手段!”
白灵卉的脸上顿时更加难看。
“还有,絮絮也是你叫的?”最后,江絮轻鄙地看了她一眼,“从你口里喊出来,真叫我恶心。”
说完,带着红玉往外走去。
她不知道白灵卉为何屡次害她。从第一次见面,在傅家的时候,白灵卉状若无意地崴脚,将她推到燕王身上,便让江絮起疑了。可是那次两人头一回见,她自认为没有得罪白灵卉,便没有往坏处想。
而今天发生的一桩又一桩,从丢帕子,到烫伤手臂,到陌生男人爬窗户,江絮若还相信是意外,她就是不折不扣的大傻子!
“方小姐?”
才打开门,便见方丽纹站在门外,举着手正要敲门。
“你终于出来了。没事了吧?那烫伤膏好不好用?”方丽纹收回手,笑着问道。
她和白灵卉的关系一向要好,江絮摸不清这事有没有她的参与,因而淡淡说道:“我没事。倒是白小姐,不小心把脸撞在窗棱上了,伤得不轻。”
把脸撞窗棱上?方丽纹一愣,抬头看向屋里。只见白灵卉捂脸低头站着,身下一小滩血迹,而窗边还有几滴没干涸的鲜血。
怎么撞,能把脸上撞成这样?而且,就连牙都撞掉了?
“灵卉,是江小姐说的这样吗?”方丽纹皱着眉头,看向白灵卉说道。
白灵卉低头捂着脸,侧对着门口,没有吭声。
方丽纹顿时眼神一深,收回目光看向江絮:“大家都是姐妹,江小姐这样不好吧?”
“谁跟那种人是姐妹?别侮辱我家小姐!”红玉听不下去了,气愤地嚷道。
她嗓门不小,这一下子吼出来,立刻把方丽纹惊到了。她看着红玉愤慨的神情,又看了看江絮淡淡的带着冷嘲的脸,又看了看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白灵卉,渐渐皱起眉头。
“我身体不适,先回去了。”这时,白灵卉低头捂着脸走出来,“方小姐替我跟大家说一声。账算我头上,改日再聚吧。”
在门口对方丽纹说了一声,便匆匆下楼去了。
方丽纹看了江絮一眼,随即转身追了上去:“我送你。”
然而白灵卉并不等她,抬袖遮面,飞快往下走。
方丽纹紧紧追着,问道:“灵卉,究竟是怎么了?她是不是欺负你了?如果欺负你了,你跟我说!”
白灵卉不接话,只闷头往下冲,出了门,便一头钻进白家的马车里,只见车夫一扯缰绳,“驾”的一声,马车驶动起来。
方丽纹愕然。
“小姐,不好了。”这时,旁边跑过来一个小伙计,脸色很难看地道:“东边墙根下摔死了一个人,看起来像从雅间里落出来的。”
方丽纹一愣,随即拧眉道:“不可能!”
她今日清了楼,不许一个外人进去,怎么可能有男子从楼里掉下来,还摔死了?
然而小伙计一脸的欲言又止,她终究还是跟过去看了。只见果然如小伙计所说,墙根下躺着一具男尸,面朝下摔死的。
方丽纹皱了皱眉,抬头往上面看去。这一看,不禁愣了。只见江絮站在三楼的窗边,面无表情地看过来。
方丽纹心里突地一跳,陡然觉得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抿紧嘴唇,收回视线,往白灵卉离去的方向看去。想起白灵卉肿胀得鼓起的脸,想起江絮眼中的讥冷,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白灵卉走了,其他人虽然觉得可惜,但因为账仍然记在白灵卉头上,因此玩的也开心。好生尝了季芳楼的有名菜品,又喝了满肚子新式花茶,才心满意足地告辞。
“江小姐,有空去我家玩啊。”众人离去的时候,几乎人人都拉着江絮说道。
白灵卉走了,江絮却没走,跟众人打成一片。她本来就是个好相处的人,又见识得多一些,稍微费些心思,便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况且,想起她日后的身份,大家都不想跟她结仇。因此,玩得倒是尽兴。
“江小姐,那件事我并不知情。”等到众人都走后,方丽纹拉住江絮,低声说道。
江絮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绕过她走了。
方丽纹在她身后咬了咬唇。
“就是,小姐别信她的话。这是她家的酒楼,说她不知情谁信啊?”上了马车,红玉气愤地说道。
江絮闭眼靠着车厢,没有说话。
虽然有些波澜,好在该说的都说了。冯氏是继室的事,相信这些小姐们回去后,会好好宣扬一通。
谁叫冯氏没人缘呢?整日在外头宣扬她和江子兴是如何恩爱!
呵,恩爱!
江絮可没有忘记告诉众人,府里新晋的珍珠姨娘怀孕的事。贴身丫鬟爬了老爷的床,又怀了孕,这样打脸的事,想必那些跟冯氏不对付的人,会好生利用。
只怕明日开始,府里便要连连接到拜帖,开始有人来看望冯氏了,江絮心想。
正想着,忽然身下马车“咯噔”一声,颠得江絮后脑勺磕了一下,忍不住皱眉。
“吁!”外面传来马夫有些惊恐的声音,随和他话音落下,马车飞快跑动起来。
“怎么回事?”红玉朝外面喊道。
“大小姐,马惊了!”马夫带着风声的惊恐声传进来。
江絮顿时皱眉,抓住了身下坐着的厢板:“怎么好好的就疯了?”
“奴才不知道。”马夫的声音充满惊恐。
车厢外头传来一阵阵行人的尖叫,听起来情况很不乐观。而如果马车一直疯跑,不知道要带着两人到哪儿去?红玉不敢大意,咬了咬牙,站起身道:“小姐坐稳了,奴婢去制住马儿。”
她力气大,只要勒住缰绳,马儿奔跑的速度就会放慢些。江絮没别的法子,只好对她点点头:“那你小心。”
就在红玉才站起来,要往车向前走时,忽然外头响起马夫的惊呼声,随即车厢外传来一阵整齐一致的尖叫声:“啊!”
刺耳的尖叫声,仿佛发生了极可怕的事情。江絮心头一跳,有些不好的预感。这时,忽然马车前头一倒,江絮立时没坐稳,向前扑了出去。
“小姐?”红玉连忙抓她,却晚了一步。只见江絮直直向前扑去,眼看就要撞到门上。却在这时,门忽然被打开了,一只大手伸了进来,钳住江絮的肩膀,将她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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