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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绽柳浓竟丝柔,却总是轻愁。香风春早,珠帘闺晚,怎奈情休。
疏狂过往淹留住,清影幻西楼。今生来世,尘埃罪毁,谁也风流。
——秋波媚
一
曲槛小楼,莺花二月。
蕊珠宫。紫茵罗帐,公主疏影倚立床畔。红漆小桌,桌上四盘小点心。侍女暗香抚在公主的耳盼“公主,再不能不吃东西了,这可是铁骑将军送来的。”不知为何,说着话的时候她的眼底流露着一抹温情。
一直以来,铁骑将军都在千方百计给公主送吃的,或是玩的,哄公主开心。一时间公主呆住,暗香又在低声呼唤:公主,公主!公主此间回过神来,将军?就是那个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身材魁伟,粗枝大叶的那个人吗?公主轻轻皱眉,慢移金莲,此刻暗香早已被好菱花。凝然愁望对相思,一笑春嫣旖旎时。
“暗香,画师梦青还没有来吗?”
暗香点头。
窗外几声莺啼,柳丝摆动,纱帘掀起。
二
梦青画师终于来了。然而,公主要出嫁了。
公主笑靥满面。手执团扇,鬓边飞花,掩不住黑发如瀑。
疏影公主,您真是太美了!暗香听到画师梦青低沉的赞美声。
此刻,公主端坐于篱畔,粉面含桃,清波流盼:“梦青,怎么好几天您都没有过来?”梦青无语,立在一旁认真做画。一阵风来,拂动着公主额头的刘海,露出迷人的肌肤。梦青有一些心胜激荡。继而低头,挥毫。
公主看着梦青认真的样子,幽幽地说:我们为什么距离这么远?
“啊?公主您说什么?我们这样子很近哦。”梦青微笑。
“是的,”公主环视了一眼蕊珠宫的高墙“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或许,以后,我们就不可以再见面了。”
梦青无语。心绪萌动,爱已轻柔。风物怡静,悠然醉人。美人如花,肌肤似凝脂,皓腕若霜雪。这是一幅图画,出自梦青的笔,永远刻在梦青的心中。
三
公主离了蕊珠宫,搬进了玉绣宫,这是亲王府。亲王浮瑞一直深爱着公主,这是一桩完美的婚姻,疏影公主的心底有一丝隐痛,说不清,挥不散。
由于浮瑞无微不至的关爱,疏影倒着过着快乐的生活。
尽言无言,有时呓语。公主变得时常做梦。一会儿是红墙绿瓦的宫墙,一会儿是金戈铁马的沙场,一会儿是拂晓堤的杨柳,一会儿随风翻飞的纸鸢。
千夜梦回之际,暗香来报:公主,前方战事加紧了,铁骑将军率队出发了。
暗香,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公主,您现在安好,我有个想法,您要先同意我才肯说。
我同意,你说。
我想离开您,一个人流浪。
傻丫头,什么离开我一个人流浪?是不是想去找铁将军?我早知你的心意,去吧。
公主将身上的玉佩赠予暗香。
四
铁骑将军牺牲了。暗香在一旁抽泣,冥冥之中看到铁骑腰间的玉佩,与公主一般模样。
暗香抱起铁将军,来到一座寺院。这是一家尼姑庵,暗香从此名为清风,她将铁将军葬在一株白桦树下,同时埋葬的还有疏影公主的玉佩。
清风时时打扫铁骑的墓,不让一叶白桦沾染尘埃。
五
午夜梦无眠。疏影公主倏地感到天眩眩。铁将军不在了,又仿佛就在她的近旁。每一个夜里,他都会来到疏影的身侧,相依相偎。“无尽的相思,是幸福吗?”铁骑一遍遍地问。
疏影没办法回答。
幸福不幸福是什么?失去的再也回不来了,已经错过了前缘,还有后来吗?
我们一定会有来世,请相信我,公主!
相遇的一刹那,以为天雷勾动地火,却不知那是永远的错过。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要有这样的情缘?
六
梦青一个人呆坐。双眼迷蒙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这样时光流去。那是一种遥远的快乐,何必去悲怆的追寻?然而自己又是怎么样的高傲与孤独的心灵?这心灵有着年轻而永恒的美丽!
七
如何遣情情更多。屋内,铁骑与疏影在对话。
疏影!疏影!别生我气了,是我不好,我错了。
是我错。
不,是我错。
或许真的是谎言说多了就变成真实,前世今生的故事编多了就成事实,我上辈子欠你的吧!何必再说自己错呢。
那好,我们都没错。我是极不负责、极不认真的人,而你又是极负责极认真的人。
乖,可别这么说,千万别用“极”这样的字眼。
前世,你是我的公主。今生,我们要好好地在一起。疏影,我们要倍加珍惜我们的幸福。冷暖两心知,我们的幸福无须别人分享。
是这样。可是,不会再有下次了。
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答案。离开铁骑之后,疏影一个人来到大街上。大街上凉风如许,花柳从容。汽车、行人乱七八糟,各色的招牌横七竖八,这些都让她恶心,想吐。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暗香。不用看不用猜一定是她。最近这些日子,暗香与疏影几乎形影不离,电话更是一天好几个。
你在哪呢?暗香爽直的声音。
我在逛街。疏影回答。
我马上过来。没等疏影喘息暗香已挂上了电话。
八
大街上热闹异常。
疏影不想提到铁骑,而暗香的话里话外都是他。“妹妹,无论如何,我们永远是好姐妹。”疏影眼望着街道,不敢看暗香的眼睛。她知道,暗香一直深爱着铁骑,这也是上辈子的债。疏影的话暗香极为赞同,无论如何,也不能伤了姐妹之间的情谊。
爱与被爱始终不对。
疏影的脑子里老是显现出那句:冷暖两心知。可是,如果再继续下去,有的,只是伤害与欺骗。三个人的游戏故事,主题即是欺骗。
太累了,何必要进行下去呢?一切就在今日停止不是很好?
九
一切归于平静。
天使在云端被插上了好看的翅膀,一阵风袭过,将新的故事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