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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别生气……别生气,我这不是想轴了么。芙儿你看我这浑身伤痕累累的,给我颗无常丹呗,还有那金疮药也别忘了。”杨过忍住痛笑了两声。
夏清一肚子委屈担忧焦急无奈都化作了哭笑不得,她叹了口气,撅了撅嘴,她略带委屈的问道:“你不报仇了?”
“当然是要报的。”杨过回答的毫不犹豫,在迎上夏清略带疑惑的目光时,杨过因为疼痛龇牙咧嘴一阵,才郑重了神色道,“我想先和郭伯伯和郭伯母问清楚我父亲遇害的真相,我不想在没完全知道事情真相之前就冒冒失失的去报仇,因为我怕我会……抱憾终身。”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极轻,眼中也染上了缱绻的暖意。
抿了抿唇,夏清点了点头:“我爹娘和我说过了,只要你问他们便把当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顿了顿,夏清苦笑却又骄傲的哼道,“他们说了,到时候要报仇全都随你,我郭家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
杨过轻轻笑了笑,心中却暂且放下心来,无论当年事情真相究竟如何,杨过心中却万分确定,郭伯伯和郭芙对他的爱护之情并不是作伪。而且……这些时日,杨过也多少探查了一些当年的往事,虽然不曾得知他父亲杨康的死因,可是却知道了……他义父欧阳锋的侄子,或者该说是独子便是死在他父亲杨康之手。
如果真要算起来,他和他义父倒也算是仇人了。当年那些纠葛纷乱,实在不该再绵延到下一辈来,不然这仇恨永远都没有了解的一日。
想通了心事,杨过对夏清的态度就自然起来,完全没有刚才对她那冷淡愤恨的模样,直接就哼哼唧唧几声,理所当然的说道:“无常丹呢?我伤得这么重,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夏清忍不住在心中哼了声:杨过竟然不要脸的示弱了起来!不过虽然这样想着,夏清还是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动作粗鲁的把一颗猩红的无常丹塞进了杨过嘴中。无常丹乃是黄药师除了九花玉露丸之外,独创的一种伤药,这丹丸猩红如血,药效却冠绝天下伤药,是桃花岛的独有药物。
服了无常丹后,杨过苍白若纸的脸上也渐渐有了一丝血色,显然无常丹药效极佳,不过片刻便已经发挥了作用。夏清一边递给杨过一瓶上好的金疮药,一边忍不住看了仍旧身穿嫁衣呆呆站在一边的小龙女一眼,疑惑的问道:“你和龙姐姐到底出什么事了?我从周伯通那里听说龙姐姐要嫁人,还是嫁给……”厌恶的扫了眼公孙止的尸体,夏清撇撇嘴,“快四十岁的老头子,真是吓了一大跳。”
杨过苦笑几声,扫了在场的人一眼,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捏住了那瓶金疮药。
而这时公孙绿萼已经扑到了公孙止尸体旁哀哀戚戚的哭了起来,只是她一边哭着却又忍不住看向夏清,犹豫了片刻后泣声道:“你……你刚才说的我娘被、被我爹……”
“你娘被你爹打断双腿丢下鳄鱼潭了,要我说,那该是公孙止懦弱一生唯一的反抗吧。”夏清转过头看着公孙绿萼,心中难免有些不忍,却叹道,“你以为公孙止为什么对你这么不好?你娘性格霸道狠戾,公孙止一直对她又怕又恨,不然也不会对这么向她的你那样……害怕了。”
公孙绿萼沉默下来,想到自己爹爹一直都对她极为不好爱理不理的,偶尔目中还会露出恐惧害怕之色,莫非……真像这个人说的那样,是爹爹害死了娘亲?
夏清却没时间理会公孙绿萼心中乱成一团的心事,只是扶了杨过站了起来,盯着公孙绿萼说道:“我杀了公孙止,你便是这绝情谷的谷主,这时候可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你该好好掌控住绝情谷才是。你要是不信我的话,不妨去审问一下绝情谷的老人们,绝情谷中弟子侍女那么多,总不会连一个知道当年事情蹊跷的人都没有。”
“等你问明了真相,是要找我报杀父之仇,还是要感谢我帮你报你弑母之仇,都是可以的。”
杨过突然低下头闷笑几声,他对公孙止一向憎恶,本就没什么好感自然没有为他伤心,此时听到夏清这样说,忍不住凑到她耳边低语:“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你杀了人家夫妻,人家还要反过来感谢你的道理。”
夏清却垂下眼眸并未多言,若不杀了公孙止,日后还不知道要扯出多少事情来。更别说,原著中的公孙绿萼本身就是死在公孙止手上的。她杀了公孙止,再没有什么心虚愧疚的。
公孙绿萼虽然性情柔弱,但是身为绝情谷少谷主并不是个拎不清的,她知道此时最重要的是将绝情谷掌握不能坏了根基,至于报仇……她苦笑一声,别说她心里已经有*分姓了夏清的话,便是不信她又哪里有能力能杀得了她为父亲报仇呢?她虽然心痛万分,却强忍下镇定对绝情谷中的几位弟子下达了一些命令,又派人“请”了同杨过一起来绝情谷的几人回住所休息,才对夏清和杨过道:“杨大哥,郭……姑娘,还请你们暂且移步,我绝情谷的事情……”
“我们不会插手,不过,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尽管开口便是。”杨过开口说道,语气诚恳眼神真挚,他对几次三番救了他的公孙绿萼是极为感激的,此时也不吝出言帮助。
公孙绿萼感激而虚弱的笑了笑,便脚步匆匆的离开了这大厅去处理谷中要事以及查探当年事情真相了。很快大厅里便只剩下夏清、杨过、小龙女三人。夏清真心不想做两人之外的电灯泡,但是看到杨过和小龙女对视痴痴望着就是不说话,夏清忍不住按了按额角说道:“你们在这里化成望夫石、望妻石也不是个办法,哥哥你身上还有伤呢,不如找个僻静地方歇歇,咱们也把事情摊开了说明白,免得龙姐姐和哥哥你之间还有误会。”
被夏清这样一说,杨过忍不住脸红,又见夏清态度坦荡显然真心只把他当兄长,心中不由有些说不出的感情,像是苦涩,又像是失落。
而这时周伯通突然一脸黑灰狼狈不已却满脸笑容的跑了进来,一看夏清脸色苍白似乎有伤在身和杨过那满背伤痕的样子,忍不住哇哇大叫起来:“哎呀,杨小兄弟、小芙儿,你们俩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啊?”
夏清挑眉嗔怒道:“还不是要怪你,我都说了随便放把火就好,怎地你在绝情谷玩野了,竟不顾我和杨过被绝情谷众人围攻差点死掉!”
周伯通瘪了瘪嘴,无辜又委屈:“我哪里知道公孙止那老头那么快就动手,小芙儿你也没喊我啊!”
夏清翻了个白眼懒得再和周伯通争论,只是把杨过推向了一脸冷淡神色似乎什么也不在意的小龙女,然后当先离开了这满是血腥的大厅。她身上其实没甚么大伤,不过是强行用灵力和魔力震碎那渔网时一时气血沸腾把自己震伤了罢了。她体内那兑换的莲花妖血脉其实挺鸡肋的,但是在疗伤方面却很厉害,不过片刻夏清被震伤的肺腑和经脉就已经好转了大半,所以她远没有看起来那么惨,倒是杨过身上的伤是实实在在的。
虽然那些倒钩匕首割伤的都只是皮外伤,但是杨过失血不少,正是体虚的时候。
三人来到公孙止专门给小龙女腾出来的院子里时一时之间竟是静默无语,而周伯通那顽童早就不知道又窜到哪里去找乐子去了,倒也免得淌这一摊子烂事。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你背后的伤包扎起来。”夏清推了一把杨过,对他调侃暧昧的挤了挤眼睛,然后背着手施施然的出了屋到院子里等杨过和小龙女二人和好。
周伯通虽然放了火烧了近乎整个绝情谷的情花,但是院子里种的三四株情花却并未遭殃,鲜红的艳丽花朵仍旧在风中摇曳着,恍如起舞的美人般翩翩若仙。
情花,乃是上古奇花。其枝叶上生满小刺,花瓣的颜色却是娇艳无比,似芙蓉而更香,如山茶而增艳。花瓣可食,入口香甜,芳甘似蜜,但嚼了几下,却有一股苦涩的味道。枝叶上有刺,刺上有毒,称为情花毒。
此花结果,有形态多样的果实,或青或红,有的青红相杂,还生着茸茸细毛,就如毛虫一般。味道也是有的酸,有的辣,有的更加臭气难闻,中人欲呕……有些长得极丑怪的,味道倒甜,可是难看的又未必一定甜,只有亲口试了才知。
而这花的名字之所以叫做情花,盖因这花本身无一处不隐喻了爱情。情花虽美,却花上有刺、刺上有毒,正如爱情一样甜美却包裹着有毒的内陷。而情花的果实也如爱情一样各有百态,长得丑的可能是甜的,长得极好看的可能是苦的,长得一般的可能是酸的,也可能是没什么味道的。不正如爱情吗,有的爱情看起来美丽值得人欣羡,但那两人却时时都是苦的,也有人的一生看起来艰辛痛苦诸多磨难,但是相爱的两人心中却是甜蜜万分的。
夏清看了那几株情花一会儿,竟像受了蛊惑般忍不住伸出手要去触碰那情花……
二十三
却说屋内小龙女和杨过两人在夏清离开后,他们相对无言好一会儿,杨过怔怔看着小龙女,连身上的伤口都不顾。小龙女看着杨过身上已经不再渗血但是仍旧看上去仍旧很凄惨的伤口,叹了口气走过去接过了杨过手中的金疮药。
“过儿,我先帮你把敷上金疮药吧。”小龙女神情淡淡,眼神却很是关切,她说着便将身上的红色嫁衣撕扯开来,露出其下惯常穿的白裙以及腰间悬挂的一把长剑,然后她用手中长剑哗哗几声便把杨过背后破破烂烂的衣服划开,露出满是伤痕的背来,她将金疮药倒在了他满是伤口的背上。
而就在这时,杨过衣衫破烂后竟突然从他衣服兜里掉出一朵早已经风干却保存得极为完好的干花来,从那干花的模样看来,似乎是芍药的样子。
小龙女看到那朵干花,手上的动作不由顿了顿,很快便想起那日清晨夏清随手丢在杨过怀里的淡粉色芍药来,那时杨过便是把那花放进了胸前的衣兜里。想到此,她顿时忍不住幽幽叹了声:“过儿,你还带着这花,还说自己与郭姑娘之间没有,没有情谊么?”
杨过苦笑一声,没有理会背后的伤口,反而一把握住了小龙女的手:“龙儿,我不知道你到底误会了什么,但是我和芙儿之间只有……兄妹之情,我知道你不喜欢外面的世界,我不强求你留在襄阳了,我陪你回古墓好不好,我们再也不出来,你不要生我的气,也不要不认我。”
小龙女顿了顿,才幽幽道:“过儿,你实话告诉我,你说你和郭姑娘有了婚约一事真的只是随口胡说吗?那真的不是你内心中最深的想法?我知道的……”她轻轻说着,极为笃定的模样,“你喜欢她,你也愿意为她死的。”
杨过面色一阵变化,他知道小龙女长在古墓最是单纯不过,但是也正因此小龙女心性纯良更能分辨一个人说的话的真假,更别提此时她现在对他有情,自然是更加在意。这时候再来撒谎却是不能了,杨过苦笑一声索性坦白道:“龙儿,我不瞒你。我对芙儿……确实动过一丝心。”
迎上小龙女了然却苦涩的眼神,杨过叹息道:“你不知道,我从小就没有爹,我娘也死得早,我一直都没人疼没人爱的。第一个对我好,关心我照顾我给我温暖的人就是芙儿。她长得好看,性格也好,我会……”
“你会喜欢她也是常事。”小龙女轻轻接了下去。
杨过苦笑着点了点头:“少年思艾大概便是如此,可是龙儿你也知道,芙儿对我一向只有兄妹之情,我虽然失落黯然,却也坦荡接受。虽然我不能立马便忘了自己对她的那一份情,但是我会努力将她当做妹妹来爱护的。”
他长长叹了口气,握着小龙女的手一阵冰凉:“我不想骗你,但是龙儿,我对你的心也并不是假的。你……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回古墓么?”他屏住呼吸,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小龙女的回答。他不知道小龙女是不是能接受他心里还有另外一人的这件事情。
小龙女却不答,只是默默的替杨过包扎了伤口,然后将自己这些时日在绝情谷闲着时给杨过做的衣服给他穿上了。等打理好一切,小龙女才低着头轻轻道:“你真的和我回古墓,再也不出来了?”
杨过却沉默片刻,才坚定决绝说道:“我必须去襄阳找郭伯伯郭伯母询问当年我父亲被害的真相。我生为人子,怎可置杀父之仇于不顾。”顿了顿,他又苦笑道,“其实我心里已经隐隐有些猜测,我娘从来不和我提起我爹,郭伯母忌惮我、柯镇恶厌恶鄙弃我,还有丘道长那古怪的怒其不争的态度……只怕我爹,并不是个好人。”
他这样叹息着,眼中神色极为复杂,哪个孩子没有幻想过自己的父亲乃是当世大侠,他一直都以为自己的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大英雄,是和郭伯伯那样的伟岸男子,所以在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被黄蓉害死时才会那样暴怒和悲愤,但是一切事情的蛛丝马迹都显示了……他的父亲或许是,死有余辜。
小龙女默了一默,最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杨过见她同意,不自禁笑起来,心中满是喜悦,虽还有着些许失落,却也可以坦然面对。
等两人出门,就见身着淡粉近乎于白的白裙的夏清站在几株情花之前,风轻拂起她的裙摆与那风中摇曳的情花缠绵至极的纠缠在一起,她衣袂纷飞间竟带着欲要乘风归去的飘渺。都说人面桃花相映红,此时静静站在那里的少女却比花还要美,还要娇艳。
杨过见夏清怔怔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有些不祥,却又觉得古怪,不由出声问道:“芙儿,你怎么了?”
夏清轻轻颤了颤,转过身来对杨过缓缓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清淡而恍惚的笑容来:“我没事。”她目中茫然而眷恋缱绻的神色缓缓褪去,化为往常的冷静和清淡,见到杨过神色间的不信,她只淡淡一笑,安慰道,“哥哥不必大惊小怪,我真的没事。”
复又仔细打量了杨过和小龙女一眼,夏清露出满意欣慰的笑容,颔首道:“看来哥哥同龙姐姐是和好了。龙姐姐日后可不要再误会哥哥了,你们二人情谊深厚,该是天生一对的。”
小龙女微微一笑,她自来单纯却并不傻,此时见夏清眼神清正坦荡,果真对杨过并无情意,心中那一丝芥蒂也悄悄散去,只是她不善言辞,此时也只是微微颔首不做他言。
夏清自然是小龙女的性子,也不以为意,只是神情郑重严肃起来,催促杨过说道:“这绝情谷总有些古里古怪的,我们也不要多留,这便离开吧。还有那几个看起来便有些邪气的人……”夏清皱眉看着杨过,“是哥哥你的朋友?”
杨过低头咳了声,似乎有些尴尬和躲闪,但还是道:“他们并不是什么好人,大多数是邪派中人,已经……归顺蒙古为蒙古走狗了。”
夏清忍不住皱眉,知道杨过心恨郭靖黄蓉之下定是与蒙古那边搭上了关系,但是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略略点头便道:“我知道了,我们先出谷再说。”
杨过淡淡一笑,携着小龙女跟上,却突然瞥见夏清右手掌心有几个针尖般大小的红点,顿时那不祥之感越发浓重起来。只是他左思右想实在不知道事情到底如何,只得按下着心中担忧恍若无事般随着夏清一起离了绝情谷。
夏清出了绝情谷,便见一匹通体血红的马儿低着头吃着草,在它身边却是一匹黄色神骏异常的宝马,见到这两匹马,夏清忍不住一笑,那匹黄马本是杨过的马,原本是匹丑陋至极的癞马,杨过把那马留在襄阳郭家,夏清在等待丐帮传回杨龙二人消息时无事可做便把那马洗干净了,却不知洗净后竟是一匹极为神骏的宝马。
那小红马闻到主人的气味连忙抬头踢踢踏踏的小跑过来,轻轻在夏清身上蹭了蹭,依恋异常。而那黄马自然是跟着小红马的,在蹭了蹭夏清后又迈步到了杨过身边亲热的蹭了蹭他。
杨过一时吃惊,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惊道:“这、这莫非是我那匹癞马?”
夏清微微点头,也忍不住笑道:“可不是,我把它洗干净后竟发现它极为神骏,不输我的小红马呢。”
杨过就略显得意的笑起来:“我那时遇到它时便觉得合眼缘,它一直跟着我,我甩不掉它便和它一起了,是匹好马。”
摸摸那小红马的头,夏清突然想到曾经坐过那双头龙马,想到那人在她问那龙马哪里来时淡淡说着‘自己跟来时’的模样,顿时忍不住一笑,却突觉心中一痛,一道熟悉的魂牵梦萦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她自然知道那是假的,却还是忍不住对那虚幻的影子露出了温柔而缱绻的目光,脸上也露出一个飘渺而悲伤的笑容来。她低笑几声,手中牵着那小红马率先走出林间,一边走一边在心中默念着:没想到,到今日我竟要靠情花之毒来思念你。也只有这情花之毒能让我这样清晰这样真实的看到你。纵然只是虚影,却也还是比脑中幻想来得好。
心中的抽痛宛如不会停歇一般,那绵绵的蚀骨般的疼痛一直萦绕于心中,心中闷痛,浑身无力。
可是心中越痛,却越清醒,越清醒,越爱。情花之毒有多痛,她现在对他的思念就有多浓重,对和他的再见就有多期盼。杨龙二人是十六年之约,可是夏清与他分别又何止十六年?时间一日日的过去,很多事情都已经渐渐遗忘,她走过的路那两旁的风景早已褪色淡去,只有那终点处的一景一人还鲜活如初见。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衰竭。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上邪一曲,多少苦痛伤悲,多少坚定不移,又岂能言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