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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别吭声，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了解。”
小大师都这么说了，赵本和只能很不爽地合上嘴，阴沉地瞪靳楦一眼。
“要让你彻底消失也不难，毕竟你作为一个妖怪已经打扰了普通人的生活，我是有权利惩罚你的。但是我又不是很想，因为你的身上有着强烈的因果线。”云柒顿了顿，补充说：“你和赵妍有很深的羁绊，所以你才舍不得她？”
靳楦沉默，低垂的睫毛在鼻翼投下淡淡的阴影，平湖般的眸光里像是藏着很多故事。
“没有，只是我单方面动了凡心而已。”
靳楦这样说着，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发出难听的声音，“我先走了，至于我的请求，希望叔叔考虑一下。”
赵本和一下反应过来，冲他离开的背影喊：“你趁早死了那份心，再敢出现小心大师收了你。”
咖啡厅的角落里有几个人往这边看，但很快收回视线。
赵本和见靳楦对自己的挑衅没有反应，回过头满怀期待地看向云柒，“小大师，您会帮我的吧？要我说直接把这个笛子精给收了，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利害。”
云柒扁了扁嘴，奶音犀利，“你那么厉害，要不然你来做大师？”
赵本和赶紧憋住嘴不吭声。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小大师并没有像自己想象得那样对妖怪嫉恶如仇，反而对靳楦印象还不错的样子。
回家的路上，云秋策问：“小柒，你怎么看？靳楦虽然是个妖怪，但是我感觉他的戾气不重，可以说完全没有，而且看他对那个赵妍的态度，也不像是要害她的。”
“嗯。”云柒坐在后排，小手扣弄着扣在双肩的安全带，小腿晃晃悠悠。“靳楦不是个有杀心的妖怪，他是玉笛所化，天然自带灵气，而且他并不是笛子直接修成精，应当是某个人的灵魂被锁进了笛子里。”
“啊？还能这样？”
“当然能。叔叔忘了刚开始纠缠你的嫁衣女鬼了嘛，她就是因为被玉佩砸死，怨气进了玉佩中，所以随时能够感受到玉佩的存在。物妖成精，大部分情况下是物妖自己修炼出了灵魂，开了灵智。但是有一种特殊情况，就是人的灵魂被锁进物件里，和物件融为一体，从而赋予物件灵魂和灵智，在这种情况下继续修炼，恢复该灵魂本身的凡身肉体。”
“哦，所以靳楦是那个灵魂本身的长相，不是后来自己幻化成的。不过如果他是灵魂被锁进了笛子里，那这故事可就太诡异啦。”云秋策说着，又问：“接下来怎么办？”
……
……
两天后的晚上，赵妍的独奏会。
她虽然小有名气，但也不算名气很大，所以独奏会并没有选择在很大的场子里。
云柒和云秋策坐在前排。
赵妍的气质很好，穿着一身黑色中长裙，长发披肩，画了淡妆，知性优雅，端坐在钢琴前。
因为是小型演奏会，时间并不长。几首曲子以后就结束了，下面响起掌声，有人送上鲜花。
赵妍去往后台，几分钟后又出来，这是有返场安可的意思。
赵妍刚在凳子上坐好，视线扫向台下，忽然目光怔住。
云柒和云秋策赶紧回头，看到后排的空位上，靳楦站起身，飞快地走出演奏厅。
“靳楦！”赵妍站起身，咬了咬唇，竟然拖着裙摆，从台子侧边的楼梯上下来，径直追了上去。
台下观众哗然。
赵妍的裙摆飞舞，像一只轻灵的燕尾蝶从观众席穿过去。
台上，赵本和出来，慌忙解释：“赵妍身体不舒服，返场取消，今天的演奏到此结束。”
刚说完就看到云柒，火急火燎地从台上下来。
云秋策调侃：“赵先生，看起来你女儿并不听你的，棒打鸳鸯这种事不好做，还不如算了。”
“怎么能算了？靳楦要是个穷小子我都没意见，关键你们也知道，他不是人呐！”
最后半句话压低声音，生怕别人听到。
“既然你一定要拆散他俩，不如就跟我们一起去看看会发生什么。”
云柒说。
三人追出去，没有看到靳楦，只看到走廊里茫然四顾的赵妍。
赵妍神情沮丧，没有追到人，干脆拿出手机打电话。
“抱歉，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声音循环播放。
“怎么会是空号呢？之前明明还联系得上。”
赵妍呢喃着。回头看到赵本和。
“爸，是不是你和他说了什么？他明明能看我的演奏会，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赵本和有些气急败坏，“你为什么就看上他了呢？爸爸都和你说过了，他是妖，你们俩是绝对不能在一起。”
“爸你为了拆散我们连这种理由都编出来了！靳楦对我那么好，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他，还各种污蔑他呢！”
“嗐！”赵本和无奈，只能指指旁边的云柒：“你要是不信我，总该信玄师吧，这位玄师都看出来了，靳楦是个笛子精。”
赵妍满脸质疑：“她是玄师？爸你会不会被人骗了，这么点大的孩子说是玄师你竟然也信？说实话是不是卖给你护身符平安符什么的了，不便宜吧？”
云柒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又一个把自己当骗子的。
“这位姐姐，靳楦确实是妖怪，这点你可以绝对相信小柒，小柒不会看走眼哦。”
云柒甜甜一笑，笑容像阳光撕裂乌云。
“但是，小柒没有卖给伯伯什么护身符，你们也不需要，因为靳楦并没有要害你们的意思。”
赵妍还是满脸不信。
“现在不卖不代表以后不卖，你这小孩子不好好学习，冒充什么玄师，张口就说别人是妖怪，你家里大人就不管吗？”
刚说完就看到一旁的云秋策，瞬间脑洞大开：
“小姑娘，你是不是被拐来的？是不是旁边这个坏叔叔教你骗人？是的话你就告诉姐姐，姐姐会救你的！”
说着，捏紧了手机，一副随时打电话报警的样子。
云秋策：……
得，又被当成人贩子了！
云柒歪了歪脑袋，“姐姐，你不是想找到靳楦吗？其实他没走，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