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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为道长盯着她，良久叹口气：
“你师父知道吗？”
“知道。”
云柒想不仅知道，还见过呢。
“你收集这些东西干什么？”慧智大师问。
“放心吧，小柒绝不是小孩子心性，收集他们不是为了玩的，他们身上都背负着不同程度的罪孽或错误，我收服他们，也是想着给他们一个积攒功德消除业障的机会。”
慧智大师叹口气，“消除业障不是那么容易的，不管是人还是妖，死后魂魄都要进入冥界受审，功过是非一起清算。你说带着他们积攒功德，还需要通禀冥界知晓，让冥界帮忙盯着，随时记录，否则就是做无用功。”
“嗯嗯，这个道理小柒知道，”云柒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小柒跟冥界的关系还不错。”
“嗯？”无为道长和慧智大师同时看向她。
“就是……”越说越心虚，“小柒在冥界有人。”
云柒眨了眨眸子，满脸单纯。
她见过叔叔跟别人吹牛，就说老子在什么什么地方有人。
虽然不明白有人是什么意思，但应该是一种很厉害的说法。
无为道长和慧智大师对视一眼，良久，无为道长呵呵笑出了声；
“无忧师弟看起来吊儿郎当，不太靠谱的样子，但是在大事上不糊涂，既然你师父知道这件事，那么我相信他。”
云柒毕竟属于道门，无为道长都这么说了，慧智大师也不好多问，点点头道：
“那就好，那就好。只是八歧大蛇如今死了，我怎么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呢？”
云柒见他们不再纠结地生胎的事，忙道：“小柒也觉得不正常。池田青司一口咬定他们此行的目的只是想把八歧大蛇收做式神，但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非要在论道大会期间这样做呢？”
“对，他还派弟子伪装成我玄门子弟，一伪装就是几十年，埋线如此之久不可能只是为了一个式神。”慧智大师沉吟着。
季凌风说：“他们不是东瀛正统玄门，是被神道教赶出去的叛徒，属于东瀛密宗，我怀疑这是我们本地密宗的阴谋。”
“两国密宗勾结并不是新鲜事，我们之前也有耳闻，天下邪修大体相同，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东瀛密宗门？”
大家都在沉思，云柒忽然说：“会不会是水下有什么东西？”
大家一怔。
“我记得大师兄说过，鹤鸣山以前是有鹤的，后来突然一天都消失不见了，现在看来应当是受伤的八歧大蛇来了，鹤感受到了威胁所以才连夜消失。八歧大蛇死了那么多年，神道教都没有追查过它的下落，反而是几个叛徒过来了，我觉得八歧大蛇的身上一定藏着秘密。”
“会不会是那条天丛云剑？”姜星问道。
“传说中八歧大蛇的尾巴里藏着一把天丛云剑，是东瀛三圣物之一，我们见到的八歧大蛇尾巴已经腐烂了，很有可能那把天丛云剑就在水底。”她继续说。
无为道长沉吟一声，“其实，两国玄门一直都有往来，只要池田青司他们隐瞒身份，以神道教祭司的身份通过正式途径来访，我们会允许他们带走八歧大蛇，甚至打捞天丛云剑，但是他们没有，反而苦心积虑隐瞒身份，混入其中，而且是趁论道大会，所以问题的根本不仅仅是天丛云剑，一定还有我们未知的秘密。”
“要不然，我们下水吧？”
云柒忽然说，眼瞳里闪烁着期待的目光。
“确实需要下水看看，但是得专业潜水员来，那条河水下几十米深，就算是玄师也不能轻易下水。但是专业潜水员又不会法术，万一水下真遇到什么事，他们不知道如何应对。”
无为道长和慧智大师同时摇摇头。
“其实……”云柒甜甜一笑，竖起手指一本正经地说：“我认识一个朋友。”
“嗯？”无为道长和慧智大师再次看向她。
总觉得小团子的笑里夹杂几分心虚。
“别告诉我你又收服了什么水下怪兽做朋友。”无为道长说。
“师伯真聪明，一猜就猜对了。”云柒的心虚又加重了几分，“不过不是怪兽，是一种灵兽，鲛人，师伯听说过吗？”
“你认识鲛人？”慧智大师惊诧地问出声。
云柒尴尬摆摆手，“不多，也就……几十个……”
当初救下的那批鲛人大都回到了山海大陆，苗苗犹豫几天，最终决定留下。
她离开得太久，已经很难适应鲛人群体的生活，而在人类世界又交到了朋友。想开始一种新的生活。
因为鲛人罕见，49局愉快地接纳了她。云柒动身参加论道大会的时候，苗苗正在49局接受培训。
晚上和苗苗视频，她表示没问题。
“鲛珠可以避水，正好我这里有几颗，给你寄过去就行。”
云秋策挤过去，露出个脑袋：“你不是说鲛人只有在悲伤的情况下才会流眼泪，谁惹你哭了？”
苗苗有些不好意思，“是之前小柒把我同类救出来的时候，因为激动才哭的，鲛珠一直被我带在身边。”
云柒道了谢，又研究一会后山的那条河才睡觉。
后山的河叫离江，是本地最大的河，之前看不到是怕游客或驴友以探险之名从后山溜进天师府。
天师府在本地小有名气，民间传说中天师府藏有宝物，所以难免有居心不良的人想上山寻宝。
所以无为道长才在后山设下结界，避免外人进入。
宫本两兄弟偷偷溜到后山就是为了查找八岐大蛇的尸骨。
几天后，鲛珠寄到，总共只有四颗。
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到鲛珠，都很想尝试一下用鲛珠下水的感觉。
但是因为数量有限，云柒最终决定给论道大会四强，也就是她和清风师兄，再加上姜星和季凌风。
挑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四人来到后山，和上次一样，其他玄师也跟了过来。
“鲛珠真能避水？”
“当然，那玩意黑市里几百万一颗，卖那么贵绝对不只是因为好看。”
童童跟在后面，气呼呼地叉着腰：“都不带我，绝交三分钟！”
云秋策回头，开玩笑：“带你干嘛，万一遇到什么水怪，你在水下还能对着它毒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