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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柒自从被送到玉清观,就是师父最宠爱的小弟子,再加上无忧道长这个人向来好脾气没个正经,唯一的缺点就是运气不好。
所以云柒从小就在他面前很放肆。
打趣了师父后,云柒老老实实地给师父介绍了一下她收服的那群手下。
有蛟龙、孔雀、山鬼、雪山神女、地生胎和铠甲,最后还把黄明卓拉出来溜溜。
无忧道长瞪大了眼睛,“人也收?如果我没看错,那应该是个活人吧?”
他指的是黄明卓。
“对呀,他是个收了钱帮人炼化凶尸的坏道,我把他收了让他立功赎罪,将来进了地府少受罪!”
“哦。”无忧道长见云柒收的五花八门,有妖,有神,有天生邪物,有物妖,还有人,忍不住问道:“小柒,你给师父说实话,你收这些玩意儿是为了什么?”
好玩吗?
小姑凉家的,喜欢收集个花啊,草啊,贝壳之类的可以理解,但是喜欢收集妖魔鬼怪就不能理解了。
“师父,这些都是曾经误入歧途或者差点误入歧途的,我收了他们,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而且将来遇到困难,还可以让他们帮忙,积攒功德呀。”
“就这?”无忧道长盯着云柒的眼,深深地看进她的眼底。
云柒眨巴眨巴眼睛,瞬间用小手捂住眼,小身子扭来扭去,“不给看,小柒不给看!”
无忧道长;……
“你给师父说实话,师父又不是坏人。”换做无忧道长拉着云柒的胳膊撒娇。
旁边的云秋策、段青松目瞪口呆。
倒是大师兄清风道长好心地解释:“师父和小师妹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二位慢慢就会习惯了。”
“哦。”
“既然师父诚心诚意地发问了,小柒就好心好意地告诉您。”云柒眸光坚定澄澈,撒娇卖萌的样子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小大人般的认真严肃,“师父,小柒怀疑有人在暗中布局,策划一场大混乱。”
“有这么严重?”无忧道长表示不信。
太平盛世的,小丫头不要乱想。
云柒重重地点头,“我收服的这些手下,都是处在灰色地带的,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倒向对方的阵营,我收了他们也许将来有用得着他们的一天。”
“哦,那你说的大混乱是什么?”
云柒咬咬唇,一字一句地说:“颠覆天道。”
无忧道长沉默片刻,突然扑哧笑出声,然后伸手揉了揉云柒的小脑袋,“哎呀,我们小柒从小脑子就活泛,比你大师兄那个榆木疙瘩样机灵多了。”
云柒抬头和清风师兄交换眼神,有种双双被拉踩的感觉。
“师父,我说认真的——”云柒跺着脚。
“好好,认真的,师父也是认真的,小孩子喜欢胡思乱想很正常,你带着他们多做点好事,按你说的将功赎罪就好,等过个几年就把他们放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无忧道长一种哄小孩的语气,显然根本没当回事。
当天晚上,云柒和云秋策他们就在玉清观住下了。
玉清观作为京城比较有名,香火较为旺盛的大道观,住处还是相当宽裕的,每年还会接待虔诚的民间修士。
云柒还睡她自己的小房间,云秋策和段青松睡在她隔壁房间。
云秋策和段青松第一次住道观有些睡不着。
半夜三更,两人拿着手机和远在49局总部的李白玩农药。
“卧槽,李白你行不行,打李白都那么菜!干脆改名算了。”云秋策怒吼道。
李白振振有词:“这哪家公司开发的游戏,盗用我姓名权还把我设计得这么菜!”
“已经不菜了,是你打得烂好吧!”段青松已经接受了李白就是李白的现实。
打了几盘,连输。最终还是李白作弊,使了个不以小胜为大胜的言灵,给对方战队叠加负buff,导致对方齐齐抽风,他们才不要脸地赢一局。
云秋策:“今天游戏怎么赢的,只能自己人知道,不能对外说,ok?”
李白:“放心,李白永远不会输!”
段青松:“放心,要脸!”
终于打完了游戏,云秋策打着呵欠,和段青松又说两句没影响的笑话,这才拉过被子睡觉。
灯一关,窗外映出些淡淡的荧光。
他们住的还是道观以前的厢房,虽说重新修缮过,但还维持了以前红漆木窗,白纸糊窗户的特点。
因此那点荧光就格外明显。
“什么玩意儿?不会是妖吧?”
段青松笑话他:“小舅,你真是跟着云柒待的时间久了,见什么东西都像妖!”
说话间,荧荧光点落在了窗户上,一闪一闪。
“萤火虫?!”两人同时喊出声,两脸惊喜。
“来来来,拿个罐子逮几只,明天送给小柒。”
云秋策激动地翻身下床,找了个透明的汽水罐子,和段青松蹑手蹑脚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夜色已是极浓,一轮残月悄然藏匿于乌云之中。
四处山野寂寂,远处山谷偶尔传来诡异的叫声。
云秋策和段青松完全没当回事。
这里可是玉清观,什么妖魔鬼怪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来这里。
“小舅,你从那边包抄。”段青松做了个口型。
云秋策悄悄挪到窗户另一边,两个人曲着腿,弓着腰,看准窗户上趴着的光点,猛扑出去。
“哎呦!”
“哎呦!”
夜色中传来清晰的头颅相撞的声音,两人痛叫着捂住脑袋。
窗户上的光点早就飞了出去。
“你怎么那么笨呐,给你说了包抄,撞我头干啥!”段青松抱怨。
“我去!你小子想造反是吧,敢说舅舅的不是……”云秋策作势拿出长辈的姿态去揪段青松的耳朵,被段青松一巴掌打开。
“小舅,不是我说你,从小到大你什么事能做好???连个萤火虫都抓不住!”
云秋策瞬间也是暴怒:“你小子能耐了,现在敢说舅舅了,不就是考个好大学嘛,云昭成绩比你还好,人家有你那么能跳吗?你清高,以后别找舅舅玩!”
“不玩就不玩,谁稀罕!”
两人吵了几句,甩上门回屋睡觉了。
而院中,夜色下盘旋的小光点打个呵欠,露出狰狞扭曲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