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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莫不是您瞧不起我?看病讲究望闻问切,我不看你怎知你生了什么病?”
昭昭正犹豫着,并非她看不上这个大夫,而是她想女人自然更明白女人,她想问一些其他的问题。
一个小药童抱着一堆药出来,“叔,你让阿嫂给她看看吧!”
“她的手艺也配看病?”此人十分不屑。
昭昭将碎银推向这个大夫,“就要她!”
这个大夫将昭昭带到药童所说的“阿嫂”那里,走时嘴里骂骂咧咧,说着什么不识好歹咯,庸医误人啦。
昭昭并不在意。
“就是你要我替你瞧病?”白芷看她一眼,停下手里筛药的手,“坐吧,我给你倒杯水,我先同你说,我的医术也许比不得我夫君。”
见昭昭不搭话了,药童走来,“我阿嫂厉害着呢,别看都是我叔坐诊,其实这医馆都是我阿嫂家的,阿嫂的父亲就是镇上的名医!”
“劳烦了。”昭昭伸出手,拉开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
白芷专程去洗了个手,替昭昭把脉,忽然她神色凝重起来,“夫人,你当真不能摘了帷帽让我瞧瞧吗?”
想了想,她还是摘了下来,白芷第一眼惊叹于昭昭的美貌,可下一瞬,就皱起了眉头,“夫人,你身子太差了,最近不要碰冷水了,好好调养着。”
“我给你开几副药,千万记得吃,否则你身子这么弱,容易小产。”
“寒气入体严重,你也真是胡闹……”
白芷絮絮叨叨,表情严肃地说了她许久,昭昭到后面完全没听进去,眼中是震惊与难以言明的欣喜,蓄满了眼泪!
泪滴啪嗒落了下去!
白芷写方子的手忽然一顿,抬眼看向昭昭,有些慌了,怎的说两句还哭了?
难不成是她太凶了?
白芷赶紧说,“诶,夫人您别哭,我也是担心你。”
昭昭忽然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重新放回自己的手腕上,“大夫,您再诊诊,我当真……当真容易小产?”
白芷以为她不信自己的诊断,又认真摸脉好久后,“你若是不信,可以到前面再问问我夫君。”
药童插嘴,“阿嫂的医术,你就放心吧。如果不是这些人说什么女子不可抛头露面当大夫,叔的医术还没有阿嫂的好呢!”
“二狗!说什么呢,小心你叔打你!”
昭昭吸了吸鼻子,当真,孩子当真还好好的?
她心跳越来越快,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白芷眼尖,赶紧替昭昭顺气,“你看,我说了你还不信,你身子太弱了,又逢寒气入体,当真是要好好养着。”
“否则孩子就算生下来,也会先天不足。”
昭昭握住白芷的手,眼中全是希冀,“我信你,我信你。”
“我还以为,我和这个孩子没有缘分。”昭昭心中,是无尽的愧疚漫上心头。
她原先还不想要这个孩子,也是差点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白芷开了药,又替昭昭熏了艾保胎。
外面吵得很,白芷拿着艾草进来,看着昭昭有些疑惑看向外面,她伸手关上了门。
“你安心休息一会儿吧,外面不是什么大事。”
“是官府的人在寻一个大人物。”
昭昭下意识紧张起来,“大人物?”
“什么世子的世子夫人?哟我说这些人当真是奇怪,世子夫人,那不得在汴京里供起来?跑到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寻什么?”
“诶对了,你是哪儿的人?我在镇上以前没见过你。”
昭昭被问道,佯装镇静,“我是玟县的,来这里是探亲的。”
白芷点点头,“隔壁杨叔的女儿就嫁去了玟县。”
接下来,沈昭昭在心里默默成算着,看来这一次的事情,就是顾砚策划的了,不然也不会她刚刚掉水,他就在这里大肆找她。
熏艾需要等上一段时间,昭昭装作休息,她害怕白芷问她关于玟县的事情。
她只是今日在路上随意听到的地名,根本不清楚那边的事情。
被问到可能会露馅。
临走时,白芷道,“有一味药没有了,这样,夫人你将你的客栈告诉我,我让二狗给你送去。”
昭昭抿唇,“我明日再来熏艾,到时候再一并给我吧。”
在外面,昭昭谁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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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之等人在玟县寻了两日无果,他的脸色越发难看,且沈淮之的身体一定是疲惫到了一种境界。
此刻的他,胡子拉碴。
虽然沧桑,但掩盖不了他清尘的气质,只是他眼下的乌青和一脸疲态,让他看起来像是要碎了一般。
苏倾城都担心他随时会倒下,“沈公子,今日先休息吧,你身子熬坏了,还如何找她?”
沈淮之却匆匆用了一点东西后,其实就走,完全不听苏倾城的建议。
苏倾城这两日跟着他,也遭了不少罪,她身子也吃不消,正要说话,沈淮之转身,“将地图给我,我自己去找,就不必麻烦你了。”
苏倾城:“我不是这个意思。”
“昭昭若是知道你这样折腾自己,她心中也不好受啊。”
提到昭昭,沈淮之有一刻出神,他想起来三年前昭昭离开他时,他也是这样没日没夜地找了她一段时间。
后来大病了一场。
再后来,他心痛得麻了,沈家出事了,两相比较之下,他只能先放下昭昭,解决沈家的事情。
如今,他连昭昭也护不住吗?
沈淮之哑声道,“她,不会心疼我。”
他比谁都清楚,昭昭对自己说不上爱。
显然,苏倾城对这话有些意外,更不知道作何反应,沈淮之沉沉呼出一口气,“休息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我们去下一个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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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文志回到家,将邓纹绣叫了过来,“纹绣,她的事情你可别乱说。”
纹绣:“自然不会,兄长这是怎么了?”
“我今日又去河边打渔,发现万丽河道整片都被人团团围起来,不准任何人靠近。”
邓纹绣一脸惊讶,“兄长,你怀疑他们是在找姐姐?”
邓文志点点头,“那日也不知是什么人在找她。”
从救起昭昭的衣着,和这些日子的动静,可以看出来,这个女子来头不小,他带着妹妹长大,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平平安安,不要被牵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