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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换价值,各取所需。
沈淮之对她,不就是求色?
昭昭垂下眼,佯装失望,“在你心中,我只能以色侍人吗?”
沈淮之勾了勾她肩上的发丝,“在我这以色足以。”
若是像上次那般,以智算计,他才会不高兴。
他喜欢沈昭昭有什么就对他说什么,想要什么就跟他要什么。一来二去,两人纠缠就深了,深到一定程度,就再也无法分开。
至此,沈昭昭整个婚宴都在想如何让沈淮之心甘情愿地帮她,自己又能少牺牲一点。
直到回了镇国公府,洗漱完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都在想这件事。
沈昭昭想起马上就是沈淮之的生辰,男子的二十岁生辰是及冠礼,和女子的及笄礼一样重要。
她从小吃苦,偏在十五岁那年遇到了沈淮之,给了她从未想过的及笄礼。
而沈淮之的二十岁及冠,却只剩下了他自己。
昭昭想,她可以多送一份生辰礼,把他及冠的生辰礼给补上。
替他在镇国公府设宴,把一众对他有意的贵女们都请来,若是他能看上哪个,岂不是双喜临门?
她盯着帐顶的眼眸一亮!
第二日沈昭昭便着手准备起来,上次崔嬷嬷来府上,手把手教她如何操持一场宴会,这次宴请的宾客还更加少,她已经能够上手。
偶有不清楚的地方才会询问宋嬷嬷。
这日用膳时。
沉默吃着饭的沈淮之忽然放下筷子看向昭昭,“你有话可以直说。”
不必如此忐忑。
从他进来开始,昭昭的目光就总落在他身上,接着又欲言又止的样子,如此反复。
让他心中不适。
昭昭用公筷替沈淮之夹了一块胡瓜。
思索再三开口,“兄长,过几日是你的生辰。”
沈淮之想也没想,“我不过生辰。”
那怎么能行?她请帖都发出去了,何况她还准备了生辰礼,若他一句不过,这些岂不是都白准备了?
昭昭急急开口,“为何?”
沈淮之睇她一眼,不知她为何如此大的反应,以前他的生辰都基本上都是母亲操持,沈家灭门后,他再也没过过。
“我不过生辰很多年了。”沉默片刻,他开口道。
昭昭又问,“那你二十岁也没有及冠礼?”
沈淮之只是看她一眼,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酸涩,昭昭垂下眼来,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安静地吃完饭后。
沈淮之准备回清风苑,见昭昭坐在桌前没动,“怎么了?”
想到方才她所问的问题,几分无奈,“你若是在府里无聊,想设宴款待朋友,可以吩咐下去。”
左右不过是花点银子,九牛一毛的事情,沈淮之并不放在心上。
若是能买昭昭开心也行。
沈昭昭闻言,娇容瞬间明媚起来。
沈淮之迈步子出门时,不觉带了一丝清浅的笑意。
又不是她的生辰,她如此积极做什么?
直到沈淮之生辰宴的前一日,他才知道昭昭这几日都在忙活什么。
晚膳时满桌都是他爱吃的菜。
还是沈昭昭吩咐下去做的,记得两人刚回镇国公府住时,沈淮之让白殊点的那些菜,宋嬷嬷一度以为是沈淮之喜欢的。
直到今日听到昭昭的吩咐,宋嬷嬷才知晓原来那些都是小姐爱吃的。
沈淮之坐在桌前,微挑了挑眉,抬眼看向昭昭,“这是?”
昭昭为他倒上甜甜的梨花酿,“明日是你的生辰宴,但到底迁就了宾客的口味,今晚才是昭昭为兄长准备的。”
沈淮之眼眸里暗波翻涌,近日她乖巧得有些过分了。
怕她察觉眼中的情绪,沈淮之倏地敛下眸子,“昭昭倒是费心了。”
他顿了顿,“是为了孟沁霜的事情?”
那日他说她不该空着手求人办事。
所以她费尽心思准备了这些东西?又是准备他喜欢吃的菜,又是替他准备生辰宴的。
可到底,也不是她真心待他好。
想到此处,眼底尽是自嘲的笑意,虽然被他压着,还是叫昭昭看见了。
昭昭的确是因为有事所求,才决定给沈淮之过生辰。
不过她准备这些,的确也费了一番心思,“我若说不是,你信——”
“不信。”
沈淮之紧睨她,“一顿饭便想将我打发了?”
他要的明明不是这些,他不信昭昭不懂。
“那兄长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真心实意待我。
“别叫我兄长。”他清冷的声音染上两分不耐。
想要你别离开我。
沈淮之的目光是灼热的、急切的、强势的。
他想要从昭昭这里听到想听到的话,可昭昭只是笑着垂下眼,沈淮之看向她的目光逐渐失去光彩,变得与往常一般淡然。
明日是他生辰,暂且如他所愿,不叫他兄长。
她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锦盒来。
如献宝一般,一点不被方才的事情所影响,“司珩,生辰礼物。”
沈淮之的呼吸微微一顿,他极力压下胸膛起伏。
他也是桃花眼,他若是抬眼看谁,便会让谁觉得他对自己情意绵绵,情根深种。
此刻昭昭也如是以为,她歪了歪脑袋,“怎么?还没打开看,就不喜欢?”
沈淮之喉结滑动,伸出修长的手。
“是你的二十岁及冠礼物。”沈昭昭轻轻补充,“补给你的。”
不发控制地,沈淮之的手一抖。桃花眼眼梢渐渐泛红,他声音微哑,“我以前不过生辰。”
“不过就不过吧,谁说不过就不能收生辰礼了?”
看他停顿着,犹豫着,昭昭催他,“当真不要?”
沈淮之便将锦盒拿过,打开后里面是一枚羊脂玉刻的章。
耳边是沈昭昭的碎碎念,“我听说你们男子在及冠礼时,会有父母师长赠送刻上表字的章?”
“可我不知道你的表字。”
昭昭长在市井,市井人家的孩子,就如她一般,连名带姓的大名都没有一个,一生只有一个小名,从生叫到死罢了。
更不知道表字的由来。
“表字是长辈在及冠礼时赐的。”沈淮之开口。
昭昭一怔,所以沈淮之没有表字。他的亲长都在他二十岁之前就去世了。
她微微垂眸,“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没事。”他拿起这个刻章,“那你刻的什么?”
他才问出口,目光就落到了章上的字。
司珩。
不是淮之。
是司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