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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府内宅。
“父亲大人,女儿绝对不会嫁到河东卫家的。”
蔡琰浑身发抖,她第一次与父亲这般大声说话,可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她必须要作出反抗。
就在今日早上,河东卫家上门提亲,蔡邕已经准备应下这门婚事了,他来找蔡琰不过是事先通知一声。
当年蔡邕被流放朔方曾受过卫家恩惠,那时候两家就提过这桩事情,如今卫家都已经上门,他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更何况,卫家乃是河东世家,卫青大将军、卫子夫皇后的后代,虽然如今有些没落了,但因前人太流弊,在河东还是根深蒂固,不可小视。
在蔡邕看来,把女儿嫁到卫家也算是一个好归宿,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女儿的反应如此激烈。
于是,他又苦口婆心的解释道:“文姬,卫仲道少年有才,至孝而明理,你嫁过去绝不会受半分委屈……”
“我不听,我不听……我绝对不会嫁给那什么卫仲道,让他去娶别人家的女儿好了!”
“胡闹!”
蔡邕一声喝止,其实他的确是想给蔡琰找一个好归宿,毕竟他也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只是他万万没料到卫仲道是个短命鬼,害得蔡琰一生颠沛流离。
“明年你就成年了,也到了嫁人的时候了,自古以来都讲究父母之命……”
蔡琰咬着嘴唇,倔强道:“我不要听,我也不要嫁!”
“哼,这事儿由不得你,为父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难道还要反悔不成?”
蔡邕的话再一次被打断也是气急了,别人家的女儿哪里会这样,哪一个不是乖乖听从父母的安排?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蔡家的女儿没有家教,他这一代大儒徒有虚名?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出去见人?
想到此处,蔡邕又补了一句:“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可他万万没想到,蔡琰一把抓过案几上的裁纸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说道:“那我就死!”
“文姬不可!”
蔡邕一声惊呼,就要上前夺刀,可蔡琰却急忙后退了几步,决绝道:“父亲大人,如果你坚持要把女儿嫁给卫家,那我死在这里!”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蔡府管家蔡和匆匆来报:“老爷,陈公子来了,说要找老爷提亲!”
当啷~~蔡琰手中的裁纸刀落地,然后抹着泪就跑出了房间,陈公子果然没有欺骗她,可是父亲大人已经答应了河东卫家,她们还能在一起吗?
蔡府前院大厅。
此时,陈天扬刚刚坐下来,就见蔡琰抹着眼泪飞奔而来,如同乳燕归巢般投入他的怀抱。
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本他刚拿到官凭文书准备回客栈,不料却在途中听说河东卫家去蔡府提亲了,所以他直接就改道来了蔡府。
蔡琰凝望着陈天扬,泪眼婆娑道:“公子,父亲大人要把我嫁到河东卫家!”
“不用担心,没有人可以把文姬从我身边抢走。”
陈天扬笑了笑,温柔的提蔡琰拭去眼角的泪水,说道:“文姬,你要相信我!”
“嗯,文姬相信公子。”
蔡琰整个人都缩在陈天扬怀里,这种感觉才是她想要的。
当蔡邕带着管家蔡和赶到大厅的时候,正好看到两人紧紧相拥的画面,他完全蒙了,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时候,蔡琰和陈天扬都已经发展都这一步了,他这个做爹的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于是他当场就勃然大怒了。
“你,你们两个简直不知羞耻!”
陈天扬轻拍着怀里有些紧张的蔡琰,很平静的说道:“蔡大人,我与文姬情投意合……今日便是上门提亲的,请蔡大人成全!”
“哈哈哈……”
蔡邕一声狂笑,怒道:“陈轩,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要老夫成全你,嗯?”
陈天扬当然懂蔡邕的意思,他陈家在现代好歹也算得上是个大家族,大家族子女的婚姻都讲究门当户对,就算是一千多年以后也没彻底摆脱这副枷锁。
虽然他从来都不屑自己的身份,但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嫌弃出生不好,这要是被他家老爷子知道,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蔡大人,我陈轩之名必定会名满天下,自然不会坠了您的名声,更不会负了文姬的错爱……”
“哼,两手空空就敢上门提亲,我卫觊倒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知何时,大厅中又出现了一个中年人,他冷眼瞪着陈天扬,那眼神任谁都能看出其中的怒火。
卫觊自报家门,陈天扬当即就明了,这中年男子就是卫仲道的大哥,他冷冷的憋了一眼对方,淡然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两手空空?”
说着,陈天扬把手往怀里一探,再伸出来的时候就多了几根金条,如此反复了十几次,直到身旁的案几堆不下了才停手。
“蔡大人,这里有一万金,不知比如卫家如何?”
蔡邕还没来及说话,卫觊却忍不住问道:“你身上怎么藏得下这么多黄金?”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一句话把卫觊给噎了回去,陈天扬向蔡邕抱了抱拳,说道:“蔡大人,今日小子来得匆忙了些,这一万金就权当见面礼,明日小子定当再备聘礼送到府上!”
“陈轩,你把老夫当什么人了?”
蔡邕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愤然道:“你以为老夫是卖女儿吗?”
“蔡老先生乃一代大儒,你一个低贱的商贾,如何能配得上文姬小姐?”卫觊终于又插上了话。
“你凭什么看不起商贾,我能养活洛阳周边数万难民,你卫家能吗?”
陈天扬也有些来气了,冷冷道:“再说了,是你说我两手空空,我只是拿点聘礼而已,吓着你了吗?”
“我,我……”
卫觊支吾了两声,硬气道:“我卫家乃是卫青大将军之后,岂是你这种低劣的商贾之家能比?”
“好汉不提当年勇,你竟然把祖先都给搬出来了,真不嫌害臊!”陈天扬也是醉了。
“你们两吵够了没有?”
看着两人争论不休,一脸阴沉的蔡邕很是烦躁。
大厅总算是安静了下来,陈天给了蔡琰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抱拳说道:“蔡大人,既然我和卫觊都是来提亲的,不如就让我和他解决?”
蔡邕看了一眼蔡琰,最终叹了一口气应了下来。
“只要你能说服伯儒放弃,这婚事我就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