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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沈三金铺子出来,白拂本打算直接去府衙,半路却蹦出个程咬金拦住了去路。
“白公子,为何不应我的帖子?”
年轻男子堵在白拂马车前,语气淡淡问道。
这不是黄秋阳信里再三叮嘱她见到就绕道的小舅舅是谁?
白拂:“......”
这人有神经病吧。
你下帖子我就得应啊?
白拂跳下马车,拱拱手。
“这位小舅舅,我今日有急事,你的事咱稍后再谈行不行?”
话音刚落,对方直接一掌劈来。
掌风袭来。
白拂来不及思考,手一伸,一把将身前的安哥儿拉开。
嘶溜一声,是安哥儿衣服撕裂开来的声音。
还没反应过来就香肩半露的安哥儿:“......”
下一秒,身后传来木头裂开的声音。
白拂转身一看,好好的马车缺了个口子,顿时沉了脸。
“你是什么意思?”
安哥儿一脸后怕地看着那缺口,咽口口水拢了拢衣服,算了,拢不住了,片刻后他看向白拂,面露困惑。
公子看着瘦瘦小小,是如何做到一把将孔武有力的他拎起来的?
“比武就比武,有什么好谈的。”元子泰一脸波澜不惊站在不远不近处,唇角微勾,“让我看看对我外甥女欲擒故纵的小子,是不是真有这个资本。”
白拂微微眯眸。
欲擒故纵?
这个小舅舅似乎有那什么大病。
上次在天宫,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就一口咬定是一场局,还神经兮兮地搅局,现在又无凭无据乱给她扣帽子。
简直了。
“你过来。”
白拂指了指旁边的小巷,“我们好好谈谈。”
元子泰轻叱一声,下巴高扬,语气轻蔑开口:
“说了比武就比武,老要谈什么?跟个小娘子一般不利落。”
“比武难道不用讲武德?”
白拂忍住与中二少年较真的冲动,淡淡扫他一眼,“比武是两个人的事,输了也要留点面子不是?”
还是个在乎面子的。
元子泰勾勾唇角,嘴上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脚却很听话地朝巷子走去。
白拂撸了撸袖子。
行吧。
那就让你见识见识利落的小娘子。
白拂示意安哥儿不用跟着,安哥儿犹豫一番,决定先将马车拉到路边,免得挡了道。
只是还没等他停好车,另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堪堪停在身后。
黄秋阳第一个跳下来,紧接着是黄灵儿。
“小舅舅呢?”
“白公子呢?”
前一句是黄秋阳问的,后一句是黄灵儿问的。
安哥儿不认识两人,但听那句小舅舅,便猜可能不是来帮白公子的,他看一眼大道前方,“两人往那边跑了。”
黄灵儿听完转身就要上车继续追,跑了两步见黄秋阳没有跟上,急得跺脚:
“哥,还不快去追!”
黄秋阳看着安哥儿,以及安哥儿拽着半边袖子的手。
安哥儿继续翘首看着前方,一脸焦急,就好像盼鸟妈妈归来的雏鸟。
黄秋阳问:“那你为什么不追去帮忙?”
这个公子看着和和气气,但那眼神却有种让人被看穿的不自在,安哥儿捏缰绳的手紧了紧,道:
“马车被你们小舅舅打坏了,公子让我在原地等。”
黄秋阳这才将目光放在马车上。
挽具确实坏了,但不至于走不了。
黄秋阳笑了。
“我们是来帮白公子的,你不用隐瞒了。”
安哥儿才不信,这公子刚才下车就喊小舅舅,怎么会是来帮白公子的?
他哎呀一声,将小雏鸟演到底:
“你们快去帮帮我家公子吧!刚才那个小舅舅一言不合就动了手。”
两人正对质着,白拂迈着嚣张的步伐从巷子走出来。
看到几人,她还愣了愣。
“怎么都来了?”
安哥儿不敢置信地回头看白拂,想从外观判断是打完还是还没开始打。
他倾向于后者,因为时间太短了,加上他没听到任何动静。
而且白公子头发丝都没乱一根。
黄灵儿不管不顾冲了过去,男女大防什么的也不管了,拉着白拂就是一顿打量。
“白公子你没事吧?我小舅舅没打伤你吧?”
外表看不出什么,黄灵儿怀疑有看不见的内伤,她想看,但又怕白公子觉得她是个女登徒子,只好关切问一问。
白拂不动声色后退两步,表示自己没事不用担心。
黄秋阳慢一步也到了白拂身边,见他没什么大碍松了口气,转而问起被其他人忽略的问题:
“我小舅舅呢?”
白拂啊了一声,看向大路远方:
“你们没看到吗?刚才走了啊。”
那表情,那动作,与安哥儿如出一辙。
这次黄秋阳信了。
他拉住还在不停打量白拂的黄灵儿,“给白公子添麻烦了,改日我们再登门道歉,我先去看看小舅舅如何了。”
白拂点头,示意他快去。
黄秋阳颔首回礼,抬脚要走,可娇小可人的黄灵儿此刻跟脚上生根了一般,居然一下子没被扯动,还挣脱出了黄秋阳的手。
“白公子,你别生气,真的不是我让小舅舅来找你麻烦的。”
白拂摸摸鼻头,决定趁机来一记猛的:
“灵儿姑娘,不要再做让你家人误会的事,我们没可能的。”
黄灵儿顿时慌了。
完了完了,白公子真的生气了,小丫头素手一紧:
“虽然他是我小舅舅,但他若欺负你,我以后再也不认他了,白公子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黄秋阳额头青筋直跳,这是个什么奇葩妹妹?
没看见人家是真不喜欢你么?
跟你认不认小舅舅有什么关系!
他冲白拂拱拱手,将黄灵儿给拖走了。
安哥儿一边感慨这俩人原来真是来帮白公子的,一边朝白拂走来,“公子,我们还去州府吗?”
白拂摇摇头,转身又往巷子走去。
不一会儿扛着一个人走出来,“我想了下,丢在这里不安全,送他去个好地方吧。”
安哥儿都惊呆了。
这这这...公子这是如何做到的?
白拂将人毫不客气地丢进马车,拍了拍手。
“去,去哪里啊公子?”安哥儿说话都不利索了。
白拂歪着脑袋想了想。
还真没有合适的地方。
“去镇上的德天阁吧。”半晌她说道。
安哥儿将马车行驶到了德天阁后门。
白拂扛着人下车进了门,安哥儿连马车都顾不得栓,跟上去做贼似的关上了门。
“公子,接下来怎么做?”
等白拂将人丢在小亮屋子的床上,安哥儿无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白拂都惊了。
虎啸镖局都是这么行事的吗?
“你做过?”白拂问道。
安哥儿摇头,目光却透着说不出的坚定:
“小姐说了,跟了白公子就是白公子的左膀右臂,白公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镖局的老人说过,当年当云镖头左膀右臂的那些年,他们与镖头一起遇贼杀贼,撞匪屠匪。
关键时刻,他们是刀,是剑,是鬼见了都要退避三分的狠角色。
那一个个英雄血泪,一件件英勇事迹。
听得他荡气回肠。
可惜他一直跟着小姐,大风大浪从来没轮到过他,他一直有股淡淡的遗憾。
没想到跟着白公子第二天,就遇这么让他有冲动做一番大事的机会。
白拂狐疑看安哥儿一眼。
总觉得这话说了跟没说一般,那小眼神透出的小兴奋怎么看怎么诡异...但也懒得较真了。
“我就是觉得他这模样被外甥们看了去估计要羞得跳楼,这里没人,就让他待一会儿吧。”白拂说道。
说着白拂蹲身在元子泰脸上拍了拍,“我知道你醒了,说了谁赢谁就是爸爸,以后看见爸爸绕道走,听见没?”
床上的身躯开始挣扎,可惜被绑了手脚。
元子泰方才不是没力气挣扎,他是在怀疑人生。
进了巷子这家伙就说要跟他约法三章,一不许打脸,二不许记仇,三不许没完没了。
他说了句你怎么娘里娘气的,她立刻又加了第四条:
输的人喊对方爸爸,以后见到都要闭嘴绕道。
爸爸是个什么鬼,元子泰不知道,也不关心。
他很气愤--
岂有此理,大业国能让他元子泰见了绕道走的,还真没几个人。
他当即就怒了,直接就开掌威风鼎鼎劈了过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刚一接触到他,就一阵酥麻昏了过去,再醒来就成了这幅动弹不得的鬼样子。
安全起见,白拂又做了个点穴的假动作,将他电晕过去,然后让安哥儿将他松了绑才离开。
“走吧,去州府。”白拂对安哥儿说道。
安哥儿二话不说朝州府而去,可惜不巧今日州府集体外出公干,要三五日后才回,白拂只得无功而返,打算过几日再来打听。
第二日白拂让安哥儿去了趟镇上德天阁,得知黄家小舅舅已经走了,而且接下来几日小舅舅都没找她麻烦,白拂便将这事抛到了脑后。
...
摄政王看着儿子递过来的一百万两银票,面上的高冷差点端不住了。
“真的是沈十娘的嫁妆铺子赚的?”他不敢置信地问道。
小世子坐在椅子上,一脸得意。
“你是我亲爹,我还骗你不成?”
摄政王其实是不信的,但是轻松到手的银子他不打算放过。
“现在四处雪灾,沈家铺子还这般赚钱,那以往岂不是赚更多?”他不动声色收起银子,貌似不经心地问道。
说起这事,小世子露出几分气恼。
“那沈夫人真是个坏女人,一开始骗我说冯老头的字不值钱,可惜被我发现是骗人的,这是她补给我的。”
又哦了一声:
“我又给了他好些字画,年底还会有一百万两。”
引起摄政王兴趣的只有最后一句,其它的都被自动忽略掉了。
“还有一百万啊,那这次你可看紧了,别又被骗了。”
小世子很认真地点头。
“休想再骗我,我算术好着呢!”
父子两人又说了会儿话。
摄政王告诉儿子他的人正在马不停蹄找人,痘疫的事情皇帝一开始坚决反对,后来也不知怎的突然松了口,相关事宜已经在安排了。
小世子叮嘱几句后心满意足地离开。
小世子前脚刚离开,摄政王就招来暗卫,将银票递过去,“送去军部,去年缺的银子都给补上。”
暗卫拿着银票离开。
拿了儿子那么多银子,不办点事摄政王也良心不安,于是他又去了趟工部找沈尚书。
沈尚书刚回元都。
回到工部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听说摄政王来了,胸口就是一闷。
他动员了所有女儿嫁妆铺子,好不容易凑齐一百万两送过去,还要他怎样?
他沈传孝养了那么多女儿,个个嫁得好嫁得妙,唯独这桩亲事亏了血本。
陪了女儿不说,还赔了自己的舒坦日子和大笔银子。
可偏偏他有冤无处说。
摄政王府那一大一小,都不是省油的灯。
小得听不懂人话,整日说些牛头不对马嘴似是而非的古怪话。
还特别倔,说什么就必须是什么,不同意就威胁他要将他的大秘密小秘密都捅出去。
他一开始自然是不信的。
结果人家直接送了清单过来,还真的是大秘密小秘密一个都不漏地全知道。
从那以后,他在小世子面前吭都不敢吭一声,只能哄着讨好着。
大的那个就更不用说了。
根本就不听人说话,一言不合就拔刀,再不就是诛九族。
如果不是摄政王一直没有放弃让他找女儿,他都要怀疑这一切是摄政王布的局。
这些年陛下和娘娘没少为摄政王指婚,每个被指婚的都没好下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有传言说这些人都被摄政王派人给灭口了。
可惜没有证据。
沈尚书查过,那些曾经被指婚的人家,都没有被压住嫁妆,更没有被下令必须去把女儿找回来。
怎么到他这里就特别待遇了?
他女儿那么多,失去一个精心培养的女儿虽然惋惜,但也不至于惋惜到让他牺牲如此大的地步。
他试着跟摄政王说节哀,或者用其它女儿作为补偿,保证样貌才华都不输十娘,可惜摄政王打死不松口。
口口声声说除了原来的十娘,谁都不行。
奇了怪了。
怎么就不行了?
他们是见过,还是相处过?
沈家的女儿,没出嫁前那都是严格教养的,绝对不可能出现与外男私会的情况,两人唯一一次的交集,便是皇后娘娘举办的宫宴上。
十娘上台献舞一鸣惊人。
但那只是女眷们参加的宫宴,摄政王根本没去参加,照理说也不可能,唯一的可能便是小世子当时去了皇宫见到了十娘,回去与他爹说了...
思忖的功夫,摄政王的座驾已经停在工部门口,沈尚书领头上前恭迎。
进了里间,摄政王一如往日,没有半分废话,直接切入主题:
“沈尚书找女儿找了那么久,可有查过女扮男装的同龄人?”
沈尚书就是一愣。
“这个到没有,臣的女儿断然不会女扮男装。”他下意识说道。
摄政王哦了一声。
“为何断然不会?”他问道。
沈尚书道:“十娘自小身材细长,装男人怕是不容易。”
摄政王:“身高几何?”
沈尚书:“......”
那么多女儿,他哪里记得每个女儿的具体身高!
“大约....”沈尚书指了指自己鼻子位置,“这么高。”
沈尚书不矮,到他鼻子的女子算得上修长。
摄政王站起身,朝沈尚书走近,嗯,沈尚书鼻子大概到他下巴处。
他脑子里闪过那日与他背靠背说话的年轻人,似乎也是到他下巴的高度。
摄政王微微眯眸。
沈尚书被摄政王居高临下看得浑身跟长了刺似的,可他不能退。
他是大业国堂堂二品官员!
不是那些见到摄政王就瑟瑟发抖的小官!
“沈十娘可有习武?”摄政王问道。
习舞?
沈尚书:“自小习舞。”
摄政王眸子亮了亮。
“擅长何种兵器?”
沈尚书一脸古怪看摄政王,摄政王果然喜欢那种用兵器的舞蹈?
“擅长用剑。”他如实说道。
当年沈十娘在宫宴上就是一曲剑舞成名。
“大刀呢?”摄政王又问。
沈尚书眨眨眼,“多大的大刀?”
摄政王比划了一个大小。
沈尚书摇头,“怕是吃力。”
摄政王点点头。
那日他也发现了,那年轻人耍了一会儿大刀就有些吃力,还嘀咕了一句重死了。
摄政王:“可有画像?”
沈尚书心道画像不是早给你的人了吗?怎么又找我要?
不过他没问,直接从桌上拿起一幅沈十娘画像递给摄政王。
摄政王看了看,然后好看的眉头深深皱起。
不像。
脸型,眉型,鼻梁高度...都不像。
可以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最不像的是眼神。
画像上的女子娇柔似水,眼波含情如钩。
他见到的则是个乍看似平淡清澈,再看则深邃如海的眸子。
“不是他。”摄政王道。
沈尚书不知道这话该如何接,不动声色打量一番摄政王后问道:“莫不是与王爷曾经认识的十娘不是同一人?”
那是不是不用找了?
我也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工部尚书,怎能整日在儿女小事上浪费才华!
沈尚书胸膛有个小人在呐喊。
可惜摄政王听不到,只淡淡看他一眼,转移了话题:
“听说沈尚书主动要求去找新的农作物?”
这话题转的!
沈尚书希望破灭。
只得又强打起精神应对:
“臣看小世子似乎特别喜欢稀罕作物,想着我这整日东奔西跑的,可以顺便帮忙找找。”
摄政王意味深长勾了勾唇角。
“顺便赚了不少吧。”
沈尚书忙否认。
“没有,绝对没有,只是试着拍卖了几场,还谈不上赚钱。”
摄政王:“那就多拍卖几场,这些可是本王花了大价钱从周边国家弄来,至少要赚回本钱不是?”
沈尚书:“......”
对话最终以摄政王花了多少本钱,以及沈尚书承诺在多少时日内替他赚回本钱这个话题结束。
目送摄政王仪仗离开,沈尚书还在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
摄政王不是应该问他为何没找到小公子让他找的那些作物吗?
为何只口不提,反而问起其它?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听副官惶急赶忙进来禀告。
“大人,不好了,冯老的门生将您给告了,说您大量售卖假的冯老字画,辱没了冯老的一世清名。”
沈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