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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拥堵早散了,安哥儿在外边等,见白拂出来忙迎了上来。
“公子,再晚天黑了路就不好走了。”
白拂点点头上了车,果然没走一会儿天就黑透了。
今晚没有月亮,白拂伸手看了看,真的啥都看不见。
在马车第十八次踩坑后,白拂将手环灯打开为马车照路。
安哥儿几次回头想看是什么神奇之物,居然能照得那般远,可惜白拂让他不要回头。
“公子”过了好一会儿,安哥儿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这是什么灯?”
白拂瞎扯,“东海夜明珠。”
安哥儿顿时来了精神。
“啊,东海夜明珠啊!”他兴奋喊了一句。
这下轮到白拂有些懵了。
“你见过东海夜明珠?”
安哥儿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我哪里能见到这种宝贝,是听镖行里的镖师说的。”
白拂哦一声不再问了。
虎啸镖局每个镖师都有一箩筐骗死人不偿命的故事。
她记得姚二哥就喜欢添油加醋,在他的历险记里加些鬼神之说,不用猜,这小子也是被哪个爱吹牛皮的镖师给忽悠了。
也好,省得她费口舌解释。
“此物可遇不可求,只有你我知道,若泄露了机密--”
不等她说完,安哥儿就忙着表态发誓自己绝不对别人提起,白拂嗯一声,催促道:
“那快走吧,夜明珠也不是一直亮的。”
“好嘞”
回到小溪村已是深夜。
巴格去了食铺守夜,罗锦小四儿还在等她,没睡,罗锦将留的菜拿去灶房热了端上来,小四儿忙着给安哥儿安排住处。
门口一排倒座房都是现成收拾好的屋子,随时可以住人。
白拂吃完饭也去了书房,打算将今日关于煤工坊的一些想法,及后续人员安排趁热写下来。
进了书房见里面就点着一盏灯,罗锦在那盏灯下埋头苦读,白拂蹙眉。
“熬夜苦读可以,但是这么暗对眼睛不好。”
说着她点了三盏灯,一盏放罗锦桌上,两盏放自己桌上。
罗锦没有说什么,抓紧将手上最后几页书看完来问白拂是否需要帮忙。
白拂一拿毛笔就思绪卡壳,所以她用的炭笔,洋洋洒洒已经写了满满几页纸。
她将写好的几张纸递给罗锦,“这个帮我誊抄一遍,谢谢。”
罗锦誊写完时白拂也写完了后续,将剩余的递给他,罗锦接过纸,见时间已经不早,便让白拂先去歇息。
白拂今日确实有些累了,点点头嘱咐几句回了屋。
罗锦重新坐到书桌前,眉头都不皱一下地誊写。
如今的白拂对繁体字还停留在会看会读,但一写就忘的阶段。
之前写话本子是对照着繁简体字典写的,现在有罗锦,她连字典都懒得看,记不起的一律抽象化,然后在上面标个拼音。
罗锦跟小亮学了拼音,如今已经能轻轻松松准确无误写出正确的字,很是省心。
白拂回了自己屋,屋里暖气很足,白拂泡了个澡,穿着自制的舒适睡衣沉沉睡去。
翌日。
沈三金一大早就来了,还带着两个陌生面孔,乐婶子将他们请到客厅,然后去通知白拂。
白拂昨晚又被噩梦搞得心神不宁,早上多睡了会儿。
听见沈三金带人来了,知道是谈正事,简单洗漱一番后出来会客。
沈三金的中介业务在遇见白拂后又扩张了。
有些知道他与德天阁关系匪浅的生意人辗转找到他,希望他能牵线促进一些合作。
以往不管合作能不能成,白拂都会给足沈三金面子,可今日白拂一见他带来的人就黑了脸。
怎么又是那个渣男?
这到底是怎样的狗屎缘分啊?
沈三金多精啊,白拂脸色一变他就看出问题,但该走的流程还得走走,他不动声色介绍道:
“这两位是双门镇的张大老爷和张二老爷。”
双门镇是白麓从桃花坞来白麓镇时路过的一个镇子,白拂有些印象,据说是饶州除了白麓镇意外,相对富饶的镇子。
张大老爷是第一次见白拂,他上前和气地拱拱手,认出白拂的张二老爷眼珠乱转落后一步也拱了拱手。
白拂点点头勉强算是打了招呼。
乐婶子端来刚做好的热乎糕点,趁乐婶子摆盘的功夫,沈三金拉过白拂问到底怎么回事。
白拂冲他做了个叉的手势,这是他们的暗号,意思是这笔生意不用谈了。
沈三金都懵了。
他都还没说是什么生意呢,怎么就不用谈了呢?
乐婶子摆好了盘,几人落座,沈三金斟酌一番简单将来访目的说了。
张家在双门镇开了家食铺,看中德天阁的铁锅炒菜,想与德天阁合作开发新菜品。
“不好意思张老爷”白拂道,“铁锅炒菜已经与其他铺子合作了,恐怕不能再答应张老爷了。”
张大老爷看一眼沈三金,见他一幅我已经牵线,具体你们谈的表情,眸光闪了闪。
“白公子”张大老爷道,“我家铺子在双门镇是百年老字号,在双门镇有些名头,若德天阁与我合作,必定--”
白拂喝着茶听张大老爷说,眼角瞥到张二老爷表情从惊讶,到恍然,到不安,再到若有所思,白拂勾了勾唇角。
谈话没有持续太久,双方无话可说后张家老爷便告辞了,沈三金留了下来。
“白公子,到底怎么回事啊?”沈三金问道。
白拂摊摊手,“看他们不顺眼行不行?”
沈三金一噎。
“两个都不顺眼?”他不甘心地问道。
白拂给他一个你自己意会的表情,没有回答。
沈三金无奈摇摇头,“行吧行吧。”
张大老爷出了门便瞪了张二老爷一眼,“你们认识?”
刚才见白公子看了自家弟弟几眼,而自家弟弟一副闪躲的模样,张大老爷心里便有些怀疑。
张二老爷是张家的老来子,比张大老爷小十多岁,自小就怕这个严厉的大哥怕得厉害。
若大哥知道他养了外室,还生了孩子,不将他打死才怪。
闻言他身子一抖:
“不,不认识。”
谁料张大老爷那双眼睛犀利得很。
“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以为我没看到?”
张二老爷心里叫苦。
他哪里有眉来眼去,明明是那小姑娘不怀好意看他好不好!
怎么办?
与白公子怎么认识的他不能说--
养外室的事没有惊动大房,他好不容易说服夫人收养了孩子,外室也安分在外边伺候他。
这节骨眼他可不能捅娄子。
纠结一番后,张二老爷捡着对他无关紧要的事情讲了。
“大哥,我确实不认识什么白公子,但是我认识白姑娘...”
张大老爷再次出现在白拂面前时,白拂便知道自己掉马了。
这次张大老爷是一个人过来的。
白拂将他请进客厅,想看看他到底会怎么做。
“白公子,我这次来不是为了谈生意,是来让白公子安心的。”等乐婶子斟茶后退了出去,张大老爷才开门见山道。
白拂微微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张大老爷看白拂一眼,压低声音:
“关于白公子身份的事,我和家弟绝不会对外透露半分。”
白拂弯了弯唇角:“哦。”
张大老爷似乎觉得这么说诚意还不够,又道:
“若家弟有所冒犯,还请公子谅解。”
白拂:“谈不上。”
渣男渣女是人家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一个外人谈不上有什么看不惯的。
上次若不是她差点被当成他们渣的借口,她才懒得去掺和一脚。
之所以不想跟他们合作,只是单纯出于对这家人品的不信任。
那日她累死累活救了孕妇和胎儿的命,张二老爷却只给了一些碎银子,还前脚答应她请大夫后脚就变卦跑了,加上后来无意中听到的渣言渣语...
总之白拂看不惯这人。
虽然张大老爷可能和张二老爷不一样,但张大老爷出门谈生意能带着张二老爷,想必两日平日感情不得差。
左右现在来跟她谈合作的不少,不差这一家,任性一点也无妨。
张大老爷松口气:
“我就知道白公子是个不计较的人,那合作的事...”
白拂摆摆手打断对方继续。
“合作的事,在下昨日已经答复张大老爷了,确实没有继续谈的余地。”
张大老爷似乎没想到又被拒绝,略作沉吟后问道:
“可否告知为何?”
白拂笑了笑,“具体原因可能涉及到生意机密,还请张大老爷谅解。”
张大老爷在眸光闪了闪,却也没再多说,很快告辞离开。
黄府。
“老爷”
黄二夫人看着领命离去的掌柜,有些不安,“这般做会不会弄巧成拙,亲事不成还开罪了白公子?”
黄二老爷不以为意笑了笑。
“妇人之见”
说着他满意捋了捋胡须。
“商场如战场,这种事那小子迟早会遇到,咱又不是真的害他,以白公子的脑子,只要愿意见上一面,听我说一说,定能明白其中的好处。”
上门提亲事有段日子了,白公子只让媒婆传话说无心婚嫁,不敢耽误黄家金贵小姐,不管他们怎么说怎么利诱,就是不松口。
有次在香娇忆门口好不容易逮着那小子,那小子虽然客客气气但拒绝之意明显。
再后来几次“巧遇”,那小子总能一眨眼跑个没影,黄二老爷那个气哟。
闻言黄二夫人仍旧心中忐忑。
虽然是这么个理,却只是黄家一厢情愿的理。
不过她也找不到其它法子逼人现身,只好叹口气转移了话题:
“老夫人这两日身子不大舒坦,我去看看吧。”
黄二老爷点点头,继续稳稳喝茶。
黄二夫人赶到老夫人院子时,黄大夫人已经带着几个姑娘在屋里伺疾,黄秋阳和几个兄弟在外屋坐着说话。
“二伯母来了”看到黄二夫人进来,几个小辈忙起身行礼。
黄二夫人摆摆手,看向里屋。
“老夫人醒了吗?”
“醒了”
有婆子上前接过黄二夫人披风,“大夫人和几位小姐正在里边叙话。”
黄二夫人点点头,和一个提着补汤的婆子往里屋走去。
“母亲今日可觉得好了些?”黄二夫人一进屋,便讨喜地问候道。
黄老夫人正倚靠在床头被仆妇伺候着漱口,闻言只是摆摆手,坐在床尾的黄大夫人摇摇头看过来。
“府医来看过了,泰哥儿带来的御医也看过了,跟昨日一样,浑身无力,头疼,有轻微发热。”
黄二夫人顿时一脸忧色,恭敬地将黄大夫人搀扶到一旁椅子上,道:
“大嫂辛苦了,接下来让我来伺候母亲吧。”
黄大夫人也不客套,被婢子伺候着净手喝茶,好一会儿才说:
“前段日子柴火不足,母亲怕是冻到了,感染了风寒。”
黄仙儿上前替母亲按肩,闻言也揉了揉太阳穴,“我屋里也不够暖和,早晨起来觉得身子有些不适呢。”
黄玉儿和另外两个丫头也跟着附和。
“我昨日有些腹泻。”
“我好像也觉得使不上劲儿。”
黄灵儿看向几人,撇撇嘴,“祖母吃斋你们凑热闹也吃斋就罢了,如今祖母生病你们凑个什么热闹?”
黄玉儿瞪回去,“谁说我是凑热闹,我是真喜欢吃那些斋饭呢!”
另外几个小姑娘也不闲着,你一句我一句顶嘴回去,屋里刚刚还有些沉重的气氛顿时就活络起来,黄老夫人看孙女们活泼样子,笑了笑。
“行了行了,被你们吵得头更疼了,知道你们孝顺,但也不必都守在这,去院子里赏梅吃糕点去吧。”
祖母都发话了,几个小姑娘也不敢继续在这里吵,对视几眼后见黄大夫人摆手示意他们出去,便一个接一个行礼后离开。
“大嫂也去歇着,我伺候母亲喝了滋补汤再走。”黄二夫人对黄大夫人说道。
黄大夫人点点头,寒暄几句后由婆子搀扶着也走了。
黄灵儿出了门没有跟姐姐妹妹们去院子里赏梅,而是缠上了黄秋阳。
“秋阳哥哥”
她拉着黄秋阳胳膊,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就帮忙约一次也不行吗?”
装可怜没用,黄秋阳想都不想就开口拒绝。
“都说了不行,好不容易遇到白公子这么有意思的人,我还想跟他继续交好呢。”
黄灵儿不依不饶,干脆在一旁坐下来晓之以理,“如今你们只是友人关系,也不能常见面,若他当了你妹夫,岂不是有更多见面理由?”
黄秋阳不为所动,拿起杯子喝茶。
一旁弟弟们见状起哄,“灵儿姐姐你这般穷追不舍,小心人家公子看轻了你。”
“灵儿姐姐今日又是用的白公子最喜欢的桃花香啊。”
“灵儿姐姐你下次送我石液墨水能不能换个新的题词?”
黄灵儿烦不胜烦地摆手,“去去去,姐姐也是你们能调侃的吗?”
弟弟们互相递个眼色,不等黄秋阳了,笑闹着也去赏花了。
元子泰坐在一旁没动。
“那小子又瘦又矮,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他一脸无语看着黄灵儿问道。
黄灵儿不悦的视线倏地射过去。
“爱情是盲目的,小舅舅你不要拿那些世俗的评价来束缚我的爱情。”
还爱情呢。
元子泰呵了一声。
“爱情是盲目的,婚姻可不能盲目,我母妃要是知道黄家女儿这般随意婚嫁,定要训斥你爹娘一番。”
虽然嫁出去的女儿没有资格来管教娘家人,但福太妃为黄家牺牲颇多,有这个资格。
黄灵儿立马怂了,用目光向黄秋阳求情。
黄秋阳埋头喝茶。
能治住这个妹妹的,也只有小舅舅了。
“哎呀,小舅舅”黄灵儿改抱元子泰大腿,“我这怎么能说是随意呢?我也是为了不让我爹娘的心血付诸东流啊。”
黄灵儿巴拉巴拉将白拂的优点夸张了一遍。
元子泰一根手指将黄灵儿推回椅子上坐下,“就算是有些经商头脑,那也是小打小闹,靠他单枪匹马能撑起你爹娘的心血?你能不能更天真一点?”
元子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
他娘哪怕有黄家这个大靠山,在宫里也是如履薄冰,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子,他不信他能有多厉害。
黄灵儿被元子泰这不屑的语气给气到了。
这个小舅舅怎么回事,她爹娘都同意的事,祖父祖母也没说什么,凭什么他又来插一脚?
还嫌她现在阻碍不够多吗?
黄灵儿眸光一闪,心中有了主意。
“小舅舅,其实白公子功夫也很厉害,说不定比你还高一筹呢。”
元子泰扫一眼黄灵儿,笑了。
“就他那小胳膊小腿儿?”
黄灵儿拉上黄秋阳,“不信你问秋阳哥哥,白公子是不是很厉害。”
元子泰目光移向黄秋阳,“果真?”
黄秋阳有些后悔没和其它弟弟一起出去赏梅。
那次与白公子滑雪回来后,他被妹妹缠得不行,将当日白公子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交代了一遍,末了跟妹妹说了句白公子应该会功夫。
但什么时候说过很厉害了!
“厉害倒说不上,但应该会轻功。”黄秋阳斟酌着说道。
黄灵儿觉得这话太轻飘飘,忙替他补充:
“怎么不厉害,哥哥那日明明回来跟我说白公子跟会飞一样!”
黄秋阳顿时哭笑不得。
“妹妹,那是一种形容,踩着板子滑那么快,不像飞像什么!”
“那你怎么不飞一个?”
黄灵儿反驳,为了心上人踩自家哥哥她没有一点压力,“你还差点摔倒被白公子英雄救美了呢。”
黄秋阳不说话了。
他确实差点摔倒,白公子也确实救了他,但两个大男人,跟英雄救美有什么关系?
女人的想象力以及脑回路,他真心无力应对。
他做了个你随意发挥的动作,用茶杯将他与黄灵儿之间竖起一道无形的墙。
黄灵儿又开始巴拉巴拉。
“没有背景又如何?黄家有背景就好了啊?”
“没有父母又如何?以后我爹娘就是他爹娘,岂不是更好?”
“还有他那锐利的眼神,高挺的鼻梁,能说会道的嘴”黄灵儿陷入自己无边的想象,“我觉得白公子必然不是池中之物,早晚要飞黄腾达。”
黄秋阳被妹妹这幅模样刺激得要吐了。
白公子是好,但他怎么没看出什么锐利眼神,能说会道的嘴?
白公子的眼神明明很坦荡清澈,看谁都跟看小孩子似的一副老成模样,他真没看出来锐利在哪里。
他也不觉得白公子能说会道,因为他从不主动挑起话题活跃气氛。
但奇怪的是,白公子说话时确实喜欢夸赞人。
张口闭口喜欢说麻烦你,多谢你,你好厉害,你真棒,有你真好啊...
这些话张口就来,而她身边的人似乎很习惯她这么说话,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
但他黄秋阳长这么大,只有祖母跟他说过类似的话,从一个比他还小的人嘴里听到这话,浑身简直跟长了刺似的。
元子泰若有所思。
“看不出来会轻功啊,不知道与我比如何?”他问黄秋阳。
黄秋阳是见识过这个小舅舅的轻功的,在元都时他还跟着学了一些,可惜他没能坚持下来。
知道小舅舅外表温和内心其实是个好胜心强的,万一说白拂比他好说不定要给白拂惹麻烦,他毫不犹豫道:
“自然是比不上小舅舅你的。”
不明所以的黄灵儿不满意这个结论。
“秋阳哥哥你功夫太差,哪里看得准!”
黄秋阳毫不介意被人说功夫差,就像他不介意别人说他的举人是花钱买的一般,他只是给了黄灵儿一个警告的目光。
黄灵儿不敢说话了。
对秋阳哥哥的底线,她还是有些了解的。
别看他平日里和气得不得了,被她剥削被她当工具人也不计较。
但这其实也是个狠角色。
虽然黄灵儿不说话了,但她最后一句话却很合元子泰的心意。
这个外甥被家里娇惯得不行,跟着他习武半途而废,至今让他想起就不快。
别看他比黄秋阳还小一岁,但在皇宫多年,他深知世间险恶,不对自己狠一点,将来怎能担起大任?
“明日起你跟着我每日早晨与我一起练功。”他淡淡说道。
黄秋阳虎躯一震。
刚才不是在谈论白公子吗?跟他有什么关系?
黄灵儿也知道自己怕是一时半会儿不能拿黄秋阳当工具人了,缩了缩脖子,刚缩到一半,又听小舅舅不咸不淡开口:
“你去约一约白公子,我和他比一比就知道了。”
黄秋阳黄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