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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滋润的淳歌
淳歌的一个回笼觉一睡就睡到了大中午,淳歌再次打着哈欠,眯着小眼环视四周。还是这么点儿地方,不过淳歌看着自己衣服上的灰尘,是万分嫌弃,也是乡试也是三年一次,试想一下三人都没人了,没长草就不错了。于是乎我们的官公子便开始自力更生的打扫,所幸考号小得可怜,不出一刻钟淳歌就整理的干干净净了。正所谓生活环境舒畅了,就该填饱自个的肚子了。只见淳歌在考舍外的士兵快要掉出来的眼前,淡定的拿出一个小型加热锅,将自己事先要阿奴准备好的粮食放进里面加热,不一会儿,饭香四溢,在无数看不见的考生的羡慕嫉妒和恨下淳歌终于是吃完了午餐。俗话说吃饱了就想睡觉,淳歌更是其中翘楚,他再次伸起懒腰,就在士兵们都认为淳歌会再度睡去的时候,他慢慢地打开了考卷,进入了做题状态。
这次的时文是《论语.卫灵公》中的“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生以成仁”,意思是那些好人们圣人们,总是把自己当靶子,让别人做射靶子的人,这样就能成全自己的仁德。
碰到这样的题目答题中必要的一点就是无限的扩大所谓的仁德说白了,就是拍拍圣人的马屁还要拍出新意,拍出档次,所以淳歌干脆以夸来破题。这话说得是在漂亮‘圣人于心之有主者,而决其心德之能全焉’,意思就是圣人之所以能够控制自己的心智,取决于圣人既能具备健全的心智,又能具备高尚的品德。既然淳歌的题是这么破的接下的承题就必须要有点真材实料了,于是他接着写道‘称之为志士仁人的人,都是力求做到既有健全的心智,又有高尚的品德而不被私欲迷惑的人。这样的人在面临生死考验时,我们只看到他们如何做到问心无愧而不会顾虑自己的生命。这就是孔夫子之所以对哪些既无志气又不仁义的人发出感慨的原因所在。’淳歌写完这段有说了几段空谈,然后大头就来了,所谓的大头才是时文最重要的,这里写的是该怎么做,这也是时文的精华所在。一篇时文,就算你理论说得天花乱坠,但行不通都算是空谈,毕竟纸上谈兵谁不会,那样的文章考个合格倒是容易,想要出彩可就是天方夜谭了。因此淳歌在中二股中总结:因此,在祸患兴起时,固然有逃避灾难而保全自己的,但临难自保只能安定自己的身体,不能安定自己的心智,苟且偷生的人实施的这种行为,“志士”和“仁人”是不屑于实施的。偶尔遭遇变故时,固然有凭侥幸而不受损害的,但不因应事情的变化而凭侥幸逃脱,虽然能够保全自己,但却丧失了仁义,违背道德的人做的这种事,“志士”和“仁人”是不会做的。这是淳歌的最后一段废话,随后他就在他的束二股中明确提出:处在国家被颠覆时,以自己的体力和精力因应祸乱的“志士”和“仁人”,他们的仁义之心会使他们慷慨赴难而不后悔,自愿担当起责任而不推脱,这就是如果能够保持自己的公正之心,即使要为此付出生命,也不会考虑是生还是死了。处在生活穷困,到处流浪时,以自己的体力和精力帮助其他穷困不已,流浪不止的人的“志士”和“仁人”,他们的仁义之心会使他们面临穷困潦倒时也不畏惧,看待穷困潦倒,到处流浪就象看待回家一样。这就是如果能够保持自己的仁义之心,即使要为此付出生命,也不会顾虑是生还是死了。
随即他又在大结时呼应自己的观点:“志士”和“仁人”以他们的“心”为重,以他们的“身”为轻。那些慷慨激烈成就仁义的事,固然是“志士”们奋勇施行的,同样也是“仁人”们争先施行的,瞻前顾后、徘徊不前、苟且偷生的人怎么能跟他们相比呢?以保全“心”为活着,以保全“身体”为拖累,从容就义来表明自己承担的道义是大公无私的,固然是“仁人”的归宿,同样也是“志士”的选择,那些逃避、袒护、隐逸、躲藏,觊觎于不死的人怎么能跟他们相比呢?由此可知,看到“志士”的所作所为,哪些无志的人应该感到羞愧;看到“仁人”的所作所为,哪些不仁的人应该认真反思。
一篇八股下来,淳歌不能说十分轻松,但也算驾轻就熟。可疲惫还是难免的,他随手倒了杯茶喝了一小口就当是提神。等到精神恢复他有将原先的草稿,用标准的楷体抄到了答题纸上,那每一个字都是可圈可点的,一篇抄完倒有书法作品的架势,到此淳歌的时文部分是彻底终结了。
可是闯过一关就再来一关,考试的变态就在此处体现,淳歌接下来的工作也不能说轻松,他必须在《诗》、《易》、《书》、《春秋》、《礼记》,中选择一本作为本经,完成经义四道,每道三百字以上。这个规定和前朝的科举倒是一样的。说实在的有苏的科举已经是精简的不能再精简了,它将十几篇八股综合成一篇理论与现实结合的时文,然后再考些额外的经书,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硬性要求第一场考试内容第二场,考试内容之类的,这无非给了应试的考生一个自由安排的时间,更加有利于考生答题,故而有苏的科考时间只有三天,三天对于那些真正悬梁刺股的学生来说绝对是足够了,而这也是有苏每年可以产出许多有身份的学生的原因。
像淳歌慕容夜这些人,可能只用花上两天,若是人品爆发或许还不用两天就能完成。这不淳歌考完整场乡试是在隔天的凌晨。淳歌揉着通红的双眼,暗骂了一句:混蛋,真多。便连早饭也懒得吃就急急找周公养神去了。
这让守在外面的士兵再次无语很久,他们原以为淳歌是发奋了,结果原来是他们想多了。当然他们从没想过是淳歌已经考完了,因为自有苏科考以来最快的完成乡试的官方记录是两天整,而淳歌除去睡死的那个时间总的就花了一天整,足足将记录翻新了一倍,这种事说出去也没人信的,那些士兵自然也不会去想。
考场的安静给淳歌提供了一个极好的睡觉地点,淳歌再次醒来黄昏,只见他伸了把懒腰,终于是活过来了。照着人类生活方式,淳歌又开始进食。这次淳歌吃得是慢条斯理,谁叫人家该做的都做完了,只等着看门放人回家等消息了,这样的情况下谁都会优哉游哉的。
“哎呦,疼,疼疼疼啊。”在淳歌吃得起劲的时候,隔壁考舍竟发出了这种古怪的声音。
淳歌手中的动作一停,将脑袋探出考舍外瞧了半天,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儿,就有把脑袋缩回来了。
也就是十几秒后,隔壁又发出了那句:“疼疼疼啊。”
这会淳歌听清楚了,是他的右手边的考舍的考生叫的。
“兵大哥,那人怎么了?”淳歌看着外边的士兵问道。
“你管那么多干嘛。”老实说那士兵看不起淳歌这样的人,他觉着淳歌就是富二代官二代之类的人,来这次乡试就像是玩似的,所以对待淳歌的态度也就不怎么样。
淳歌倒是没生气,只是小声的说道:“兵大哥,我姓官,我二伯在军中带兵,咱们也算是一家吧。”
那士兵还真是官二伯麾下的,他也听说官大人的儿子今年考乡试,却没想到竟是眼前这个奇怪的考生,于是他开口问道:“你真的是?”
“这事儿,我还能骗你不成。”淳歌答道。看那士兵好像是信了,淳歌又开口道:“兵大哥,你去看看隔壁的那个人,怎么老叫疼啊。”
听淳歌一说完,那士兵本着要帮自己的原则,还真就去问隔壁的,大约一分来钟,那士兵就回来了:“那人痢疾,现在疼的厉害,都写不了字了。”
“那他草稿打好了?”淳歌接着问道。
“好像是,我是看见他桌上瘫了许多纸。”那士兵小声回答。
淳歌没有再说些什么,他是在想,今天是乡试的第二天,能在这天写完的人,肚子里的墨水还真不是一般的多(淳歌能那么快的考完,全赖他这些年日以继夜的看着历年的状元卷,所以他不算是一般人中的一员)。
“咚咚。”淳歌在士兵不解的眼神下,敲响了隔壁的墙。
只听见隔壁传来虚弱的一声:“何事?”
淳歌忍住想笑的冲动,这人的一声就像是拉了好几天的病人说出的一样,可见这位仁兄被那痢疾折腾的够呛。
“兄台,可否需要在下帮你抄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