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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炼神反虚！”
一张老脸憋得通红，王老舞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炼神反虚？
尚邪心中念叨了一下，这个词儿怎么听得这么耳熟？
“哦？”
心中疑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这已经是尚邪习以为常的技能了。
“原来，我这个境界，叫炼神反虚吗？”
尚邪点了点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王老舞有些费力的摇了摇头，心中略微不敢相信，仔细想了想后，这才对着尚邪询问道：“在下粗略之下，并不能看出个所以然来，或许会有所误差也说不定，敢问少侠可否让在下仔细观察一番？”
“可以。”
尚邪点了点头，不过他倒是不知道这仔细观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见得尚邪应许，王老舞也是松了一口气，随后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
而这念念有词的同时，他的双手也结出了一个怪异的手印，放在了胸口前方，随着嘴唇嗡动的频率加快，王老舞的指尖，也发出了淡淡的乳白色光芒。
似乎是在准备着什么法术一般。
大约过了几分钟，王老舞忽然将自己并起的手掌摊开，随后白光也化作了点点星芒，于王老舞掌心绘出了一个眼睛。
眼睛看不清楚是左眼，还是右眼。从中间画一条直线的话，眼睛的两边，都可以完全对折起来。
眼睛没有睫毛，只有如同猫眼一般的竖瞳，其中点点金色泛着，滴溜溜，滴溜溜，将目光转移到了尚邪身上。
顿时，一股像是被人窥探遍了全身一般的感觉，自尚邪心头蔓延开来。
“这是什么？”
尚邪不解。
王老舞的眼睛仍旧没有没有睁开，口中淡淡道：
“这是我的天眼。”
天眼……
尚邪感觉，现实世界，越来越不同了。
与他记忆之中，印象之中的完全不同。
被窥视的感觉让他有些不舒服，他不由得扭了扭脖子，舒展了一下筋骨。
然而，就在此时。
“滴——检测到‘窥视’，正在发动第二法则最高等级毁灭性打击。”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尚邪的脑海之中蔓延开来，毫无感情，让尚邪不由得，浑身发麻了起来。
“不，等等等等——”
尚邪一愣，虽然听不懂这毁灭性打击到底是什么，但是听这名字，便一下可以辨别出，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玩的东西，于是乎情急之下，尚邪带着一脸的慌张，连忙开口。
“宿主请讲。”
系统的声音顿了顿，随后淡淡开口。
“毁灭性打击，是什么？”
尚邪在心底弱弱的问道。
“第二法则最高等级毁灭性打击：针对任何妄想窥破系统真容生物所发动的最高等级毁灭性打击，系统的内部除宿主以外，拒绝任何生物以任何形式的窥探，对于不自量力的生物，系统会引用当前世界的法则力量，将此目标的存在完全抹去。解释完毕。”
系统的解释很详细，详细的尚邪浑身发毛。
抹去存在，这个东西，他曾经听说过，不过那是在小说之中。
小说当中，当一个人的存在完全被抹除的时候，能够证明这个人存在的东西，便会完全消失。
包括因果，包括他留在世界上的痕迹，包括周围人对他的记忆，都会完完全全的被抹除掉。
尚邪不知道，这是不是系统口中所说的毁灭打击。
“正确。”
系统淡淡回话。
“那……那个，一定要抹杀这个老头吗……”
尚邪感觉自己的嘴巴有些发苦，这才第一次见面，自己就一不小心害死了一个人，怎么看都有点柯南附体的感觉啊……
系统也因此沉默了下来。
“在宿主帮助系统完善本身的同时，系统有必要保护宿主的一切安全。在宿主尚未达到‘无敌’的概念之前，系统的存在一旦暴露出去，宿主将会面临极大的危险。宿主应该也听说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吧？不过如果是宿主的意愿，系统可以听从。”
良久，系统的回话，终于传达到了尚邪的脑海之中。
尚邪也不由得纠结了起来。
而此时，他才来得及打量周围的一切。
然而却见——自身周围的环境，都像是一团团的钢筋水泥一般，凝固了起来。
王老舞的天眼直愣愣的盯着他，而王老舞也保持着那一副姿态，微风吹过带起的头发停留在了半空之中，一动不动。
而广场上的弟子们，也都静静的摆着各种姿势，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凑齐一套表情包。
一切的一切，都停了下来，包括尚邪自己。
就像是——时间停止了一般。
“并不是时间停止，只不过系统运用权限，将宿主的思维拉入了一秒钟之内，宿主无论在内部与系统交谈多久，放到外界，都不过是一秒钟罢了。”
系统仿佛又变成了最初的那一个系统，尚邪已经有多久没有与系统聊得如此畅快，他都不记得了。
自从刚开始的那一段“热恋期”……好吧，从刚开始认识的那段时间巴拉巴拉聊了蛮多之后，系统便已经沉寂了下来，只不过是时不时会发布一下任务而已。
然而却没想到，在今天，系统居然又会重新与尚邪开始交谈，这着实是让尚邪有些意外。
“除了抹杀这老头，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么？”
尚邪有些纠结，经过系统的解释，他也知道系统是为了他好，但是虽然尚邪对于生命有些无所谓，但那也是在对待敌人之上会有些无所谓罢了。
对待自己人，或者有些好感的陌生人，尚邪还是会纠结。
他知道，现在这看起来有些和蔼可亲的老头，是生是死，全凭他一念而已。
但是尚邪知道，如果系统的回应是没有其他办法，尚邪纵使再怎么看不开，也会选择同意抹杀这老头。
无他，只是因为，尚邪不是圣人，他所谓的善心，是建立在对自己没有影响的基础下，才会去大发善心。
说到底，只是因为王老舞是个陌生人罢了。
如果将王老舞换成林薇薇，尚邪便会更加的犹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