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色有毒第76节

一碧榶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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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

    “反正我不会在这屋过夜,毕竟其他女人踩过!如果非要我住这里,那我就去醉香院跟那些女人睡!”景玓板着脸很坚持。

    她就是要告诉夏炎雳,以后少拿别的女人来恶心她,不然她会用她的方式让他难堪!

    不管他以前有过多少女人,以后想要多少女人,至少在她眼皮下,她不允许脏污出现!

    床上,夏炎雳一肚子火气,可一点都不敢发,只能憋着,硬生生憋到脸青筋涨。

    影风是懂他的,知道他不出声便是默认,于是毕恭毕敬的把景玓的要求应了下来,然后拿着一沓图纸跑出了房门。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但从昨晚开始,他们就形同水火,只差没拼个你死我活了。所以这会儿独处,气氛冷凝成冰。

    傍晚的时候,影霄来请景玓,说是收拾好了另一间屋子,就在隔壁。

    景玓起身正要去,突然门房来报,“启禀王爷,老夫人来了。”

    景玓一听,不禁皱了皱眉。

    但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径直去了隔壁。

    隔壁的屋子明显被人精心布置过,床上用品一看就是崭新的,包括桌椅柜子都被擦得铮亮。

    景玓坐下没多久,就有一人推门进来。

    她一点都不意外。

    只是出于礼貌,她起身问候,“见过老夫人,老夫人万福。”

    袁甄也没带任何人进屋,只她一人,径直走到景玓对面,优雅落坐。

    “六小姐如今是待嫁之身,怎会在钰王府?”

    听这质问的口气,景玓就知道来者不善。

    迎视着袁甄刁难的眼神,她浅笑开口,“不瞒老夫人,我也很想知道,钰王爷何时才能放我回家?你瞧,我在这里多不合适啊!”

    说完,她朝门外一喊,“影风!”

    很快,影风在门口应道,“六小姐,您有何吩咐?”

    景玓扯开嗓门问,“我现在是待嫁之身,老夫人问我,我怎么会在钰王府?你去问问王爷,何时放我回家?我再不走,老夫人都有意见了!”

    影风跨进房门,看向袁甄,禀道,“老夫人,是王爷将六小姐留在府中的,没王爷的命令,六小姐不得离开。”

    袁甄起身,不满道,“这不是胡闹吗?王爷任性,你们做手下的,为何不劝着他一些?这要是传出去,就不怕别人笑话?”

    景玓附和,“就是啊,若是传出去,可不得被人笑话!王爷也真是的,非要如此执拗,这还好是老夫人,要是别人看到我留宿钰王府,少不得骂我不知廉耻!”

    袁甄脸色沉下。

    影风脸色也沉下。

    只是他们立场不同,心中不满的人自然也不同。

    景玓看在眼中,冷笑于心。但面上,她绕过桌子到袁甄身边,轻挽着她的手臂,语气充满安慰,“老夫人,您别生钰王爷的气,钰王爷他就是任性了一些,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将来等我正式嫁过来,我一定好好管束他,非要他改改性子不可。”

    接着她收起笑,又一脸埋怨的对影风道,“老夫人说的没错,你身为王爷的大护卫,理应督促好王爷。这府里多的是女人,随便使唤几个都能服侍好王爷,何必把我留下来招人笑话呢?若是王爷不听你们的劝,你们还可以告诉老夫人呀,老夫人身为王爷的母亲,她说的话王爷肯定会听的!”

    影风张着嘴,连表情都不知道该如何摆。

    而袁甄,同样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话都被景玓说完了!

    “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气色突然变差了?”景玓忙扶她坐下,然后为她倒了一杯清水,嘴里歉意道,“老夫人,我自小失去母亲,在孝敬长辈这件事上多少有些欠缺,若是有何得罪您的地方,还请您多见谅。”

    看着她递来的水,袁甄脸色更是不好看。

    她之所以过来,就是听说这景家六小姐在钰王府,她想着总算找到机会可以立立威风了。谁知道她这威风没立成,反倒被她弄得哑口无言,仿佛自己说什么都站不住理……

    “六小姐真是蕙质兰心的妙人儿,难怪钰王如此心悦你,还未成亲便与你寸步不离。”她接过清水,皮笑肉不笑地夸着。

    “老夫人谬赞了。”景玓不好意思的掩嘴笑了笑,“能与钰王爷婚配,是我的福气。”

    “我突然想到那位杜将军,错过六小姐这样的可心人,不知道他该多后悔?”袁甄突然感叹。

    所谓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把杜元然‘抬出去’是何用意,这还需要人猜吗?

    景玓非但没生气,还‘呵呵’笑了起来,“老夫人,正所谓有福之人不嫁无福之家,杜元然本来就配不上我,他错过我,这也是老天的安排。否则,我怎能与钰王定下婚约呢?您说是不?”

    袁甄敢说不是?

    她现在若说景玓配不上她大儿子,要么得罪景玓,要么贬低大儿子没福气,横竖都不得理!

    “对了。”景玓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也突然转移话题,“听说二公子去侯府向我四姐和五姐提亲,被我父亲挡在门外。我之前在外面游玩,都没机会过问此事,老夫人,这到底如何回事?”

    同样的,她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袁甄却是直接冷了脸,没好气地反问,“那六小姐以为,为何侯爷会拒绝这门亲事?”

    景玓为难地摇头,“这是家父的决定,我自是干涉不了的。不过出于对家父的了解,我想应该是他觉得我那两个姐姐配不上二公子吧?毕竟我那两位姐姐是庶出之身。”

    袁甄突然展开笑颜,“六小姐,小儿对你四姐和五姐情根深种,非她们不娶,你都快要成为皓儿的长嫂了,不如你给皓儿出出主意?”

    景玓叹道,“老夫人可真是抬举我了,姐姐们的婚姻大事岂是我能插手的?别说我插不了手,就算我能为姐姐们说话,家父也不一定听得进去。我家虽然没有攀权附势的心思,但家父一直希望子女都能配得好良缘。特别是嫁女之事上,家父对乘龙快婿的要求也颇高……”顿在这里,她突然一脸认真的问道,“老夫人,敢问二公子平日作何行业?有何才能?”

    “你……”

    袁甄差点拍桌!

    好个景玓,竟拐着弯骂她儿子一无是处!

    景玓瞧她动怒,又无辜地问道,“老夫人,我说错什么话了吗?我都说了,我亲娘去世早,我这人没啥教养,要是说错什么话,您可别往心里去。”

    袁甄敢顺着她的话骂她没教养吗?

    她是景家的女儿,皇后的亲侄女,骂她没教养不等于是骂皇后?!

    第67章谁坑谁不一定呢!

    最终她选择强颜欢笑,再一次对景玓夸道,“六小姐说笑了,六小姐蕙质兰心,我可喜欢了!我就是想起小儿太过无用,都快郁气成疾了,唉!要是皓儿像他大哥那般能干,能入皇上的眼,能被皇上器重,我也不至于整日忧愁!”

    景玓腹诽,还算她识相,知道自己的小儿子是个废物!

    不过面上,她始终展现得温柔体贴,并善解人意地安慰道,“老夫人,您也别为二公子操心,二公子那般精明,早晚会出人头地的。何况您不还有钰王爷嘛?钰王爷得圣上器重,也是扬了太师府门楣,告慰了老太师在天之灵,您身为钰王爷生母,这后半生自是享福的,何须再忧愁呢?”

    “是啊,六小姐开解的是。”袁甄笑着点头。

    但景玓明显看出她笑不达眼。

    不过假笑归假笑,至少袁甄没再拉脸色了,还一副慈母模样地拉着她的手,说道,“能有六小姐这样的可心人做儿媳,真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之前因为杜元然的事,我对六小姐偏见颇多,但跟六小姐熟络以后我才发现,是我心胸狭隘了。”

    景玓暗暗挑眉。

    咋的,狗要改掉吃屎的毛病了?

    袁甄接着越发亲切,“都快成一家人了,你我之间不该太见外,玓儿,你说是吗?”

    虽然她称呼改得让人起鸡皮疙瘩,但景玓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玓儿,今日太晚了,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明日吧,明日我们去聚福楼,你意下如何?”

    “多谢老夫人相邀,我身为晚辈,自当作陪。”

    “那么就如此说定了,明日巳时我在聚福楼等你。”

    “好。”

    见她如此爽快答应,袁甄的气色不但好转,眼中也多了欣喜的神采。

    影风随她离开后,景玓一屁股坐下,越想唇角的冷笑越深。

    “想什么呢?”低沉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她眼皮轻抬。

    夏炎雳径直走向她,眼神在她身上扫视了一遍,“母亲没为难你吧?”

    景玓‘呵呵’,“为难我?你觉得我是软柿子可以任人揉捏?还是觉得我受了气会憋着?”

    区区一个太师夫人,她是真没放在眼中。

    因为像袁甄这样的,太容易收拾了!她随便说几句话便能把袁甄激怒,只要袁甄被激怒,她立马化身软绵小白兔,再演一点苦肉计,保证袁甄吃不了兜着走!

    再说了,她连他都敢打,还会怕他‘老娘’?

    婆媳……

    在她这里,得先有‘婆’,再有‘媳’!

    夏炎雳似是没听出来她的讽刺,舒了一口气,道,“她没为难你便好。”

    景玓笑道,“她是没为难我,可是却在想办法套路我!”

    夏炎雳丰眉微蹙,“套路你?何意?”

    “她今日来应该是想给我立威的,也有可能是为了二公子的事逼我帮忙的。只是‘良心发现’后,她改策略了,改成约我明日去聚福楼。聚福楼,王爷应该懂吧?”

    “……”

    “王爷,你说这聚福楼我是去还是不去呢?去的话我得带多少银子才够?”景玓笑着反问。

    “去什么去?本王如今是伤患,你的任务便是照顾本王!”夏炎雳俊脸一沉,直截了当地替了她做了决定。

    “可不去赴约的话,会显得不尊重她,毕竟她是你母亲,不是么?”景玓说着说着调侃起来,“王爷,要是让你母亲知道聚福楼原本是你的,而你又将聚福楼送给了我,你说她会不会提刀当场砍了我?”

    夏炎雳抿紧薄唇,眼神狠狠地剜着她。

    对于这话题,他明显不想再继续下去。随即将一瓶药放到桌上,然后走向床榻,脱了长靴,又将衣物脱个精光,大赤赤地躺到床上。

    “该给本王换伤药了!”

    “……”景玓一肚子郁气瞬间聚到脸上,比锅底还黑。

    她在左边坐了好一会儿,直到把自己的情绪调整到最佳状况,这才起身过去给他换伤药。

    不是怕自己长针眼,而是怕自己控制不住真给他打成半身不遂!

    以这男人不要脸的程度,真半身不遂了,只会碰瓷得更加厉害,到时候说不定端屎倒尿都得赖上她……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