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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呼啸的晚风拂过城市的上空，从路过的每一个楼顶天台上顺走零零碎碎的物件。
额生双角的红色恶魔站在天台边缘，一如既往地俯视着夜幕下的地狱厨房。
他如同雕塑一般静立在原地，与黑暗融为一体，倾听着被徐徐晚风裹挟而来的信息。
五百米外的小巷内，一排黑影悄无声息地从下水道内爬出，轻灵迅捷地排队爬上消防梯，翻进六楼的某个房间。
那是昨晚从收缴行动幸存下来的手合会残党，施莱德的养女兼最信任的部下卡莱也在其中。
神盾局的员工一如既往的低能，愣是在眼皮子底下让这几条漏网之鱼逃了出来。
昨晚那么大的动静，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弗兰克搞出来的，正准备去处理一下，却没想到去了现场才发现是官方亲自下场。
不过和神盾局一起行动的那个叫N-Tek的组织以前从未听说过，而且就和神盾局一样，完全是个在公众社会中不存在的组织，根本无从查起。
自从昨天察觉到卡莱一行人从暗道逃脱后，马特今天专门关店歇业，一直在暗地里监听他们的行踪，等着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到施莱德。
不过他并没有抱太大期望，毕竟对施莱德而言，再亲近的部下也不过是用完即弃的棋子罢了，不大可能会专门回来营救，归根结底这次监视只不过是……嗯？
马特忽然转头，嘴唇有些愕然地张开。
真的回来了我透？！
他像猫一样跳下扶台，隐入黑暗，专心致志地监听起房间内的声音。
……
“看到您平安无事真是让卑职甚是欢喜。”
以卡莱为首的七个忍者齐刷刷地半跪在地上，向施莱德恭敬地行礼。
“我当然不会有事，整个地球上只有昆仑的人能抓到我，神盾局和N-Tek那帮小娃娃还是往后稍稍吧。”
施莱德沉着脸走到房间内唯一的椅子上坐下，完全没有要让部下们起身的意思。
“自我创办手合会以来已有六百余年，这偌大的基业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地毁灭，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东山再起。”
他不知从哪掏出一个便携式全息投影仪，明晃晃的蓝色顿时照亮了漆黑的房间。
“这次的目标，是斯塔克大厦内的工业大型方舟反应炉，速战速决，拿到东西后我会带你们转移到六号基地。”
狡兔三窟，老阴逼如施莱德自然不会只准备两个基地，实际上纽约遍地都是手合会的秘密据点，只不过平时一直不曾使用而已。
“卑职领命！”
卡莱应声接下任务，带着身后的忍者一股脑进入了施莱德在墙上制造的暗影沼泽。
施莱德本人也走了进去，昏暗的小房间安静下来，却不再像之前那般拥挤。
“斯塔克大厦……”
偷听了半天的马特从躲藏处走出，“望”向曼哈顿区的方位。
那里离地狱厨房太远，等他赶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这天杀的传送能力……
马特难得有种想发牢骚的心情，所以说话的语气也比往日要冰冷些许：
“我还以为你死在下水道了。”
“啧，你这家伙嘴里怎么就没句好话……”
黑暗中有暗红色的火星忽明忽灭，弗兰克叼着烟从楼梯间中走出，白色的骷髅T恤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仿若鬼影。
“你还真说对了，弗兰克已经死了，现在的我不过是披着弗兰克这张皮的幽灵罢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中二？”马特忍不住吐槽。
“……”
弗兰克一时无语，直接进入恶灵骑士形态，浑身血肉燃起炽热的橙黄火焰，在短短几秒内化身烈焰骷髅，而他自己也在焚身噬骨的剧痛中微微抽搐，却十分爷们儿的咬紧牙关生生忍住。
“你……？！”
常年面瘫的马特终于露出惊疑的表情，感受到高温的炙烤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
“我说过，弗兰克已经死了，我这条命现在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弗兰克再次变回人形，虽然只是变身了短短数秒，却已是满头大汗，就连脸色都苍白了几分。
“不过，拜此所赐也获得了一些好玩儿的小伎俩，你不是要找施莱德吗？这事我在行。”他呼出一口烟，厌恶地扯了下嘴角：
“隔着几十公里我都能闻见他灵魂的臭味，我看看，他现在是在曼哈顿区，位置大概是……啧，记不清街道名字了，反正就是斯塔克集团和超人工业那一片。”
马特没想到弗兰克居然是为了这个原因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愣了一下说道：“我知道，
我刚才偷听到他们的谈话了。”
“……哦。”
弗兰克有点尴尬，原来你特么知道啊。
“施莱德现在要去斯塔克大厦偷东西，我的速度太慢，等我赶到他们已经得手了，而且夜魔侠也不适合出现在地狱厨房以外的地方，你……”
马特还没说完，就被弗兰克打断：“你在开玩笑吗？我可不是正义使者，给资本家守护财产这种麻烦事我没兴趣，尤其是斯塔克的。”
“整个纽约就属曼哈顿区和地狱厨房这两个鬼地方的人罪孽最为深重，尤其是曼哈顿中心的那几个资本集团，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恶臭，要不是答应了那小子我早就……”
弗兰克忽然顿住，似乎想起了什么，情绪一下平复了不少，摆着手说道：“反正我不管。”
“……算了，本来也没指望你去做这种事。”
马特叹了口气，把话题转移到弗兰克身上：“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小心死了一次。”
“哈？”
“总之就是很复杂……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弗兰克在扶台上摁灭快要燃尽的烟头，半开玩笑地说道。
他和马特也算得上相识许久了，以这家伙的正经性格，想必是不会和他这个潜在敌……
“走，去我公寓。”
马律师毫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走。
“？”
弗兰克茫然地看着马特的背影，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才迈步跟上。
“讲究。”
……
“怎么感觉今天晚上这么热闹？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潜行模式的伊森趴在屋顶，看着各家报社的新闻直播车从下方街道争先恐后地疾驰而过，不由得有些诧异。
“好像是斯塔克大厦被盗了，劫匪貌似偷走了……地下大厅里的方舟反应炉？”身旁正在拿手机刷新闻的琳露出惊愕的目光：“那么大的东西他们怎么在保安的眼皮子底下偷走的？”
“能做到这种事的人……”伊森又觉得后槽牙开始疼了：“我有不好的预感，这事儿跟施莱德脱不了干系，也可能是那个长尾巴的红色变种人干的。”
“(﹁﹁)人家叫阿撒佐，你现在是公众人物，不能乱说话。”钢铁跳出来温馨提示：“万一不小心被别人录下来怎么办？”
“就是，你看看人家钢铁多懂事。”
琳伸出手指和钢铁的手臂碰了碰，自从和钢铁度过初识的尴尬期后她就一直和它玩着这种无聊的小游戏，来缓解监视的无聊。
不过戳手指的同时，她也不时悄悄用眼神打量身旁的伊森，后者现在没戴头盔，更换到潜行模式的黑色战甲让他整个人的气质也冷厉了许多，不说话的样子简直酷到令人把持不住。
简单来说就是戳到了她的XP，甚至希望能再这样简简单单地靠在一起多躺一会儿。
瓦龙的生性多疑让他在逃跑时没有直接回到老巢，而是东躲西藏转移了许多地方，似乎以为如果这样，即使琳真的有追踪手段，他也可以掩饰老巢的真正位置。
只可惜，瓦龙预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却唯独没想到琳居然会采取装追踪器这种老套的手法。
他还以为身为昆仑圣女，这丫头绝对会使用一些超现实的魔法手段，比如千里追踪符之类的玩意儿。
伊森和琳撵着追踪器跑了半天，却发现瓦龙每隔几分钟就会出现在另外一个方向，而且完全没有规律可言。
连续好几次后，两人商量了一下，干脆决定等他老实一点再去找人，省得白白浪费体力。
“半小时没动地方了。”
琳看了眼雷达，轻巧地起身，向伊森伸出手：“走吧。”
伊森愣了一下，摇头笑笑，把手放倒琳的掌心，让她把自己拽起来。
“╭(°A°`)╮外人，卧槽，我是个。”钢铁顿觉人间不值得。
“哈哈，他才是外人，以后跟姐混。”
琳调笑着抓住钢铁，回手把它按在伊森的胸口。
“咱们隐身进去？”
“嗯呢呗。”
琳点点头，窈窕的身影瞬间隐去。
“隐身倒是没问题，不过咱们两个彼此看不见怎么办啊？”
伊森也进入隐身状态，然后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
琳并没有回答他。
“呃，琳？你还在这吗？”
伊森顿觉不妙，赶紧又问了一遍，甚至冒着被打的风险伸手朝前面扒拉了一下，结果理所当然地什么都没有。
“……不是，她就这么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