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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强小时候就听过一个郑板桥吟诗退贼的故事。
郑板桥因为看不惯官场欺压百姓的种种做法愤而辞官不做,在回家的路上被小偷看见马上驮了两大麻袋物品,以为都是钱财,其实那全都是书。
于是在一个细雨淋淋的夜晚,小偷进了郑板桥家,其实郑板桥家境清贫,此时郑卧在床上还没有入睡呢,听到见小偷光临,即兴开始吟诗:
“细雨蒙蒙夜沉沉,梁上君子进我门。”
小偷可不甘心,都进门了,怎么也得偷点钱财吧,贼不走空啊。于是大着胆子在郑板桥床头床尾翻找。于是郑板桥继续吟诗:
“腹内诗书存千卷,床头金银无半文。”
小偷翻来翻去也没翻到个钱,又听郑板桥诗里说无半分钱财,心生退意,就退出了主人房。但是郑板桥也怕啊,因为大门口可是养了看家狗的,如果把狗惊动了,贼人恼羞成怒伤害人命怎么办?继续吟诗提醒那个贼:
“出门勿惊黄尾犬,越墙莫损兰花盆。”
小偷听到门口有狗,不能出去,那就翻墙呗,结果墙上还真摆了几盆兰花。其实小偷不懂,郑板桥家里值钱的就那几盆兰花了。待小偷翻过墙头,郑板桥的诗又来了,这最后的诗是送客的。
“天寒不及披衣送,且趁月黑赶豪门。”
小偷听到最后的诗句,心慌理屈急忙离去。
郑板桥诗书画三绝,扬州八怪之一,他一生善于画竹,尤其善于据竹写诗。提炼出“眼中之竹”、“胸中之竹”、“手中之竹”的理论。
而汪总手上这幅画,正是郑板桥的墨竹图,上面题诗一首:“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
这是他在潍县任县令时,他的顶头上司、山东巡抚包括向他索求书画,他画了拿手的竹子,也写了上面这首劝上司多体察百姓疾苦的诗。
因此这幅画可谓价值连城,汪总自己也有一定的鉴赏水平,看到这幅画时,内心的震惊无比巨大,因为这幅画已经自青朝末年便已经下落不明了。今天突然现身,这会给整个古董界、给所有的博物馆、给所有收藏家带来多么大的震撼啊。
这要是金老爷子知道这远房侄子要送拍这样一件物品,会不会直接就要打死他?
难怪要绕开金老爷子来送拍,嗯,是这样就想得通了,汪总自己脑补。
赶紧通知拍卖行所有鉴定师,全部都来鉴定这幅画。
拍卖行一共有八位鉴定师,跟着八位鉴定师学习的学员有12位,这人一来乌央乌央的,正在继续鉴定画作的汪总直接吩咐,学员不要进来,先在外面候着。
各位鉴定师也明白,汪总把所有的人都叫来,一定是有非常特别的古董需要鉴定了,所以都小声指挥自己的弟子不要进来,进来的退出去。
“来,三位书画鉴定的先一起过过眼,其他的旁边先观察。”
三位老人家走上前,各自拿出放大镜,开始鉴定这幅郑板桥的墨竹图。
这三位鉴定最少也有半小时了吧。从进汪总办公室开始,时间过去一小时有多,话没说两句,就是个看客,强哥屁股真有些坐不住了。
只见头花完全白了的老头直起腰说“我看真,大开门。”
接着另外两位也抬起头“大开门”
及得三位稍稍挪开,另外几位马上扑了上去。
这可是乾隆皇帝都大加赞赏的名画啊,能多看一眼都是福,别看这些鉴定师,天天鉴定这个鉴定那个,可是有几人见过几件价值连城的国宝级古董?平时过手的大多都是民间物件,民窑瓷器等,价值都不会很大,但是这郑板桥的画,而且是他画的作品中特别出名的一幅画,从青末就已经不见了的,这会儿见到还能不激动?
经过八位专家鉴定师的鉴定,没有疑问,真品,真画!
汪总得到了他自己需要的答案后把八位鉴定师全部请出去了。
人那么多怎么谈生意?
强哥这个时候才感受到了汪总的重视,汪总过来强哥对面坐下前,先吩咐秘书赶紧上好茶。
“这个小王对吧,啊王先生,是这样哈,金老爷子也是我们多年的好友以及合作伙伴,以前他倒是隔三差五的就有好东西好物件拿来我们这儿送拍,只不过近些年他不太爱走动了,天天就守在他那间乾泰堂不挪窝。”
“既然他推荐你把古董拿来我们加答拍卖行,说明我们还是能够值得被信赖,我呢也不兜圈子,这幅画,您送我们加答拍卖,佣金全免,而且我们行里将把你这幅画作为压轴品进行最大程度的宣传,也力邀行内有实力的收藏家、富豪来参会,下次秋拍,就以你这幅画作为最大的宣传要点,作为整个秋拍的中心,全程围绕你这幅郑板桥的墨竹图来开展,你看如何?”
这也算是很有诚意了,王耀强确实比较满意。
“汪总,我这儿还有一物件呢,你们不用看看?”
“啊,”汪总用手拍着额头,“你看,这郑板桥的墨竹图一出,全城皆惊啊,不好意思,把您这另外的物件给搞忘记了。”
其实王耀强把木麒麟就摆在他面前的台面,可能开始他认为不会有什么好玩意,根本都不上心。
打开包裹的棉布,一尊雕工精美的麒麟展现眼前,汪总先鉴定一下,“好东西啊”,又打电话叫鉴定师来。
这木雕麒麟其实鉴定真假和断代基本问题不大,但是要肯定作者就是陆恩,却又没有过硬的证据,只能是从个人风格,雕刻水平,雕刻特点等来佐证,当然如果舍得力气查资料,也还有可能查得到一些蛛丝马迹,明史青史,各大档案馆里,大量的明青历史事件、物件,只要能找到片言只字提到或者证明陆恩雕刻过木麒麟,也就能够证实了。
这一点,汪总算是非常给力,待鉴定师给出鉴定结论后,他对王耀强说,鉴于这件麒麟没有落款,无法确证陆恩是其雕刻作者的事情,由他来负责找人、找资料。因为鉴定师也觉得很有可能是陆恩的作品,只不过明朝时,这样的雕刻作品都是不署名,以至于给今天的鉴定带来了不便。同样,材质也是一个佐证,陆恩比较喜欢用小叶紫檀木头来进行雕刻作品。
汪总如此有诚意,那还能说什么呢,一起送拍。
接下来就是和汪总叫来的办事员签订送拍合同,签订送拍物品留置拍卖行协议,签订保险合同等等,整个手续办起来也不少事儿,强哥原本只是过来了解了解情况的,没想到直接就因为一幅画,把进度直接拉满,算了签就签吧,下次还是要把启辰叫过来,用他的名义来送拍。
启辰打了一个喷嚏,不知道谁在想他。
强哥办完手续后接到了巴蜀耗子的电话。十一耗子结婚呢,必定要去的。倒是没想到,强哥去巴蜀一转,得了个大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