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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致衿,你别这样,过去的事情都过去。”宁悠心疼不已,看着这个伪装了许久一路走过来的男人,忽然很是心疼他。
要多努力,才能克制自己不去抱住他,安抚他内心因为过去而留下的伤痕。
顾致衿看到她眼眶里凝聚的湿润,忽然像是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罪恶,连忙远离了她,轻声叹道,“对不起,吓到你了。”
“我没事。”宁悠朝他挤出一个不要紧的微笑,“我想,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你和妮妮之前会有这种相处模式了,你放心,我不会再怪罪你,是我错怪了你,对不起。”
“你……”顾致衿惊讶的看着她,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说这些话。
他总以为冷血的人是自己,而她却替他找到解释。
皱了皱眉头,顾致衿想到自己刚才激动的时候握疼了她的手,便低声的问,“手还疼吗?”
“不疼。”她摇摇头,但眼眶里的湿润依旧在蔓延。
“那你为什么还要哭?”他不解的反问,伸手想要替她抚去眼眶的湿润。
“我只是感到欣慰,替你和妮妮感到欣慰,幸好妮妮有你这样的亲人,才不会在父母都离开之后,遭到被你家族的长辈们遗弃的命运,我想你的心一定是很善良很善良的,你也一定跟你的哥哥感情很好的吧!”宁悠天真的说道。
顾致衿愣怔了一会,眼神沉沉的,似是闪过某种情绪,看了她一眼,薄唇动了动却是没有说话。
宁悠没有发现他的不妥,依旧为自己的猜测而感到欣慰。
然而她却没有猜测到,在后来的某一天,当她知道了当初顾致衿为什么要不顾长辈的反对单独抚养顾妮的原因……她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天真那么的傻!
……
被挤在中间的小人儿忽然发出一阵模糊的声音,两个大人僵了僵,以为顾妮会醒过来,都紧张的看着她。
只不过,顾妮只是咕哝了一声,似是梦到什么美好的事情,弯了弯唇睡熟过去,并没有醒过来。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彼此深深地忘了对方一眼,所有的言语,尽在不言中。
这一晚,虽然表面上他们达成了共识,但却都各怀着心事,因为各种原因而一夜无眠。
周末,宁悠好不容易有休息的一天,本来也没有想着要出去,但是舒姝一通电话又是哭又是骂的把宁悠急急忙忙的又把顾妮丢给顾致衿,自己则是匆忙出来跟舒姝会面。
“你别多想了,白戈不敢乱来的,我敢保证他跟那个女的就真的只是女同事的关系,你别白担心一场啊!毕竟两人都要结婚了呢!”宁悠听完舒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吐槽,终于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安慰她别多想。
“我一开始也这么安慰自己,可是白戈的反应真的是很反常,他以前连跟我吵架都不敢的,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女的跟我吵,说我妒妇,气死我了!老娘就是妒妇又怎么了!还不是被他给逼成这样的!”舒姝气的咬牙切齿的,用力的戳着桌子上的点心,把它当作男朋友发泄着怒气。
宁悠拍了拍她的后背,“两人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现在还为这些事吵闹,互相怀疑,这样怎么行呢!”
“我就是气不过啊!他怎么可以为了那个女的就随便来跟我生气!我真是特委屈了呜呜,不行我要去喝酒,我要喝酒喝酒!”舒姝拍着桌子嚷嚷着站起来,周围的一些客人都投来奇怪的目光,宁悠感到十分的尴尬,只能任由舒姝拉着自己往外走。
然后,两人就来到了一家皇朝会所的地方,宁悠一看这豪华的地方,瞬间就惊呆了,拉了拉正喊着服务生开包间的女人,“舒姝,这里很贵的!我们消费不起啊!”
“怕啥,有我在呢!”舒姝从包包里亮出一张*的VIP卡,“姐在导演圈子里跟着那些大牌导演可不是白混的,怎么也能捞到一些好处吧!走!今天姐就带着你好好的豪一把!”
舒姝骄傲的宛如孔雀一样带着宁悠走进新开的VIP包间,宁悠真是要泪奔了,这节奏啊……估计不折腾到晚上就不行啊!
夜幕降临。
宁悠已经陪着舒姝在里面疯狂的唱歌,喝酒,超过四个小时了。
这期间,舒姝一会哭一会笑,又是K歌又是灌酒,实在是让宁悠看的于心不忍。
天色都黑了,这小妮子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节奏。
宁悠摸了一把手机,手机刚好正好震动,她看到来电提示的时候,眼神一闪,瞟了一眼正在唱歌的舒姝,突然有一种怕被顾致衿发现自己来这种地方的想法,急忙拉开包厢的门走出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顾先生?”
“已经七点了,你还不回来?失恋有这么麻烦吗?需要陪那么久?”手机那边的男人语气很是不爽,带着一点的醋酸味道。
只是宁悠没有听出来,急忙解释,“对不起顾先生,我朋友的事情比较复杂,她的状态不是很好,我怕她出事,所以……”
“啊啊啊——”
宁悠的话还没有说完,包厢里面就又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叫喊声,宁悠顿时深吸一口气,来不及跟顾致衿解释了,赶紧说了几句就立马挂电话,“啊啊,我朋友又发酒疯了,我得马上去看看她!晚点再联系!”
宁悠感觉头痛不已,拿着手机回到包厢里的时候,舒姝已经丢下话筒,醉醺醺的朝刚进门的宁悠扑了过来,“呜呜,妞呀,我难受死了呜呜……”
“没事,舒姝你别喝了,我们回去吧,回去好好睡一觉,说不定明天白戈就来负荆请罪了。”宁悠心疼的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安抚小孩子一样。
“呜呜……”舒姝抬头,哭花的小脸对着她,然后眨了眨眼睛,打了个酒嗝,“我要去嘘嘘,你在这等我一下。”
“我扶你去。”
“不用不用,我没醉!我还能走直线呢!嘿嘿!你在这等我。”舒姝摆手,强迫自己走着直线拉开门走了出去。
宁悠看着她那往一边倒的直线,只觉得头顶一群乌鸦嘎嘎的飞过。
走在豪华的走廊里,舒姝正寻找着公共洗手间,醉醺醺的眼让她看什么都是一片模糊的,转了好一会儿都找不到洗手间。
就在这时,旁边意见包厢的门被打开,走出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男人穿着浅蓝色的衬衫,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懒懒的笑容,舒姝看到是帅哥,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反射性的朝人家吹了一声口哨。
这调戏之味,再明显不过。
慕雍因为跟客户谈生意刚刚结束,所以出来喘口气,听到有口哨声,疑惑的转过头,看到一脸晕妆的酒鬼舒姝的时候,不由地皱了皱眉,没有在意,径自往洗手间走去。
嘿嘿,舒姝来了兴致,跟着帅哥走进了洗手间。
“这里是男洗手间。”慕雍开口欲要阻止她,可是舒姝却很不在意,摆了摆手,“我就借用一下嘛!别那么小气!”
说着,她自顾自的走向小隔间去解决生理问题,而外面的慕雍听到从小隔间传来的一泻千里的哗啦啦水声,顿时黑线直下。
“啊,真是舒服!”舒姝从小隔间出来,顿时觉得身心具爽,看到男人正在解手,好奇的凑了过去看。
“你——!”慕雍皱眉,有些羞恼的拉起拉链,难以想象怎么会遇到这样的小流氓女。
“小叔叔,你的那里真小。”舒姝看着正在洗手的男人,不怕死的忽然飙出一句。
什么,他那里小?!
慕雍顿时脸色都沉了下来。
“是不是老了之后,那里就会跟你的一样越来越小的?”舒姝又是丢出一句爆炸性的刺激话语。
什么?老?!
慕雍用一种想要掐死她的目光盯着她,一口牙咬吱吱作响。
舒姝没有发现男人那可怕的眼神,忽然像是八爪章鱼一样紧紧的朝他黏了上去,笑米米的道,“可是,你还是很帅啊!你是我今天看到的最帅的帅叔叔!”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么的过火,慕雍在她贴上来的一刻,本来是有些嫌弃的想要甩开她的,可是下一刻,舒姝却不知道像是中了什么鬼迷心窍一样,伸手碰了碰慕雍那刚才被她说小的地方,嘿嘿的笑道,“帅叔叔,能陪我玩玩嘛?我的男朋友出-轨了,我也要出-轨报复他。”
她的语气带着慢慢的酒味,渲染着慕雍的感官,慕雍本来有些抗拒的心,在她的手触碰到的那一霎那,瞬间就有了反应。
这个女人,竟然能让他的反应那么的强烈?!实在是让他感到惊讶。
本来不想玩的心,在她挑兜微醺的眸光中改变了主意,反正生意也谈完了,他先行离去应该也没有大碍。
反被动为主动,慕雍一把搂住怀里半醉的女人,低头邪恶的在她耳边附和道,“行,帅叔叔立即就带你去玩玩。”
说罢,就搂着她往外走去,连跟包间里的助理都没有打招呼,就直接直奔停车场离开。
而被舒姝遗忘在了另一个保健里的宁悠,等待了许久之后还不见舒姝回来,只好出去洗手间找人,却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天啊,舒姝这是去哪了!”宁悠急死了,舒姝的手机和包包走在这,她根本就连续不到她,在包间里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后来她想到要去看监控录像找人的时候,会所里的人却丝毫不理会她这个无名小卒。
就在她烦恼的时候,一个最不可能出现的人,竟然突然出现了,帮了她一把!
会所的经理看到来人是秦氏总裁,立刻恭敬的点头同意让他们去看监控录像。
宁悠紧张的盯着监控录像,好不容易看到舒姝从包间里出去,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走廊里走了许久,然后,另一个包间突然走出一个男人,舒姝就跟着他一同走进了男洗手间,而再过了一会出来的时候,则是男人搂着半醉的女人,一同走向了电梯离开了。
宁悠盯着录像里男人的脸,虽然有些模糊,可是她还是认出了,那是慕雍!
“慕雍!怎么会是慕雍带走了舒姝!”宁悠十分的讶异,这两个人是怎么了?怎么就一起搂着离开了?!
恰好只是顾致衿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宁悠问了他慕雍的号码,简单的说了他带走了自己的朋友,而顾致衿听到她在会所的事情,就立刻沉着脸说要过来接她去找慕雍。
“宁悠你别担心,只要知道是慕雍带走了舒姝那就可以放心一些了,至少不是什么坏人带走了她。”
旁边传来一阵温柔的安抚声,宁悠的身子僵硬了片刻,有些扭捏的看了一眼说话的男人。
秦禹森。
刚在在她急的团团转的时候,秦禹森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当时也没有想太多,只想要快点找到舒姝,便一时口快的跟他说了想要看会所的监控录像找舒姝,没想到秦禹森竟然二话不说就带着她来找会所的经理,帮了她这个忙。
这会,她倒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了。
两人一同从监控室走出来,宁悠一路都走的很慢,故意拉开跟秦禹森的距离。
可是秦禹森却也配合着她的脚步,缓慢不已。
“谢……谢谢!”宁悠在他的身后,忽然小声的一句话。
秦禹森的脚步顿了顿,随即回头看她,眼神真挚不已,“不用谢。”
宁悠呼吸微滞,瞧见他那温柔似水的眼神,就像是有什么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里一下,让她不禁的移开了视线。
两人,再度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秦禹森看着她低头的模样,眼里透出一份的忧伤,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沙哑的开口询问,“宁悠……我能不能,能不能邀请你跟我一同喝个咖啡?”
宁悠愣了一下,对他的邀请感到意外和震惊。
她不明白,为什么秦禹森结婚后,对她的态度反而是变了,彻头彻尾的变了!
以前若是遇到他,他一定是尖酸的说着各种侮辱的话语,让她无地自容。
可是他现在……
“宁悠,我知道这样冒昧的邀请你很是突兀,我以前对你那么……”秦禹森说到这,不由地停顿了一下,仿佛是自己都无法说下去,闭了闭眼,又说,“可是,宁悠,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对过去对你的作为而道歉。”
“其实你不必这样……”
“不,宁悠,必须要,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秦禹森打断她的话,眼神带着浓浓的恳求。
宁悠终是无法拒绝他,点头答应跟他在会所里的咖啡厅坐下。
咖啡厅里的小提琴手正在演奏着悠扬的乐曲,而这首乐曲,正是肖邦的《离别曲》。
淡淡的忧伤,从琴弦里划出,宁悠失神的听着,跟秦禹森一起沉默着坐在靠窗的桌前。
落地窗外,雪花纷飞,使得黑色染上了点点银装。
“好美……”宁悠望着外面的雪景,从这里看出去,那点点霓虹灯光反射出的五彩光晕,照耀着雪花,就好像是彩色的雪一样,在夜里盛开飘落。
“这段日子里,每天晚上我都会梦到一副画面,画面里,有个身穿白色毛衣的十几岁的少女,站在窗前不停的张望着一个人家的窗户,她好像是在期待什么,而她的身上,满满都是白色的雪花,就连她的小脸都冻的发紫了,她却还是不愿意离去,一直默默的等待着什么出现。”
宁悠猛地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捧着一杯咖啡的秦禹森。
秦禹森回望着她,眸光是无尽的柔情,“宁悠,那个身影,和你好像,或许,就是你呢,是不是?”
“……”宁悠张了张嘴,清澈的眼眸里满是惊愕,看着他温柔的脸庞忍不住泛起红润。
“我一开始,以为那是宁莘,以为是宁莘痴痴的等了我那么久,所以我义无反顾的跟她在一起了,可是直到那天我才发现,我错了,大错特错了。”秦禹森的语气里满是后悔,“悠悠,你说的没错,我后悔,也没用了,是不是?”
他看着她,目光里有着对她的期待。
宁悠捏紧了衣角,心尖仿佛被什么刺痛了一般,看着他,幽幽的开口,“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秦禹森低垂眼眸,淡声道,“我和宁莘结婚的那晚。”
“……”宁悠又是一阵惊愕,“所以……你莫名奇妙离开了婚宴现场,不是因为犯病,而是因为……”
她不敢再去说后面她猜测的结果。
“对,我想要逃婚,我不想和宁莘结婚。”秦禹森毫不在乎的告诉她真相。
宁悠冷不防的倒吸一口冷气。
“可是,当我在雪夜看到你和顾致衿亲密无间一起出现的时候……我感觉我好像已经迟了……”秦禹森自嘲的笑了笑,对于自己的行为很是鄙视,“我从来没有像那一刻那样的恨过自己,我真的恨自己。”
“你不要再说了。”宁悠打断他的话,怕他在说出什么让她心痛的话,她不愿意好不容易反手之后,又要受到他的触动。
“事情已经过去了,禹森,你恢复记忆……现在对我来说,我不知道是说好还是不好,可是,你要明白,你已经跟宁莘结婚了,既然结婚了,那就跟她好好的过,她是真的很爱你。”
“那你呢?悠悠,你曾经说过,你爱我,你会等我,如果你愿意,我依旧可以带着你离开这里,我们去佛罗伦萨,去实现你的梦想!只要你愿意!”他急切的想要得到她的回答。
宁悠的脸色有些苍白,喃喃的道,“可是我后来也说了……我要放手了……”
秦禹森眼里的期待微微散去,沉默了一会,终是无奈的笑了笑,很是悲伤,“我知道了,悠悠,你真的爱上他了,是吗?你真的……要嫁给他吗?”
“……”宁悠知道他说的是谁,可是她却闭着唇不愿意多说。
“他不适合你,悠悠,我曾经在英国接触过顾家的人,顾家的长辈,那个老夫人,不是个简单的人,你若是嫁了进去,一定会吃苦的。”秦禹森很是担心她这么善良单纯的性格会遭到伤害,“而起,我很明白的提醒你,致衿绝对不是一个无害的人,他的内心藏着太多无法让人触碰的秘密,他不是你能驯服的了的。”
“这都是我的事……”宁悠的眼神有些失焦,直觉想要逃避这些话题。
“我……”秦禹森心酸不已,看到她这么倔强的模样,“你还是没变,悠悠,跟以前一样。”
“……”
秦禹森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的道,“你要回去吗?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等一下,他会来接。”
“……”秦禹森垂眸,然后又想要开口,口袋里的手机却是突然响起,是他的父亲打来的,让他马上回家。
宁悠看出他的为难,对他笑道,“如果你有急事你先回去吧,我在这等等他……”
“……”
宁悠唇边的微笑极为轻淡,疏离的,就好像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朋友。
秦禹森离开了。
而桌上的咖啡,还冒着温温的热气,袅袅升起,香浓馥郁。
又是坐了片刻。
小提琴的乐曲表演已经结束了。
宁悠忽然站了起来,朝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小提琴演奏家走了过去,跟他提出能否让自己拉一曲。
对方很是大方,直接大小提琴递给她,然后在一旁做观众欣赏。
不难看出,这把小提琴被保养的很好,虽然看起来有些发旧,但却不影响使用。
宁悠的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情感在流逝,习惯性的将小提琴放在了肩胛处,执起琴弓,开始拉了起来。
依旧是肖邦的《离别曲》。
流畅而忧伤的音符从弓弦的摩擦中逸出,她静静地的闭上眼眸,那动作,浑然天成,仿佛与琴身融为了一体。
听着自己拉出的悠扬音符,她心中那股莫名的情感,顿时汹涌的更加厉害。
记忆中,仿佛有一个温暖的少年,透过阳光的温暖,站在大树下静静地的听着她的演奏……
“我喜欢你的琴声,悠悠。”
“我喜欢你,悠悠。”
“悠悠,如果你想要离开,想要去完成梦想,等我病好了,我可以带着你离开!我们去佛罗伦萨,你可以做艺术家,画画,演奏,都可以,只要你高兴我就愿意为你做!”
……
“啪”的一声,清脆的泪水忽然大颗的垂落,伴随着琴弦断裂的声音。
琴声戛然而止,在周围轻轻的叹息声中,宁悠愣愣的看着手中有些断裂的琴弦,思绪仿佛被抽离了一样,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她的瞳眸空洞,看着断掉的琴弦,就像是看到了那段青涩的时光……
秦禹森,秦禹森……总是喜欢看她画画,听她拉小提琴的初恋,给她温暖和感动的初恋,最终却又遗忘了她娶了她的妹妹的初恋……今晚,他竟然跟自己说,他恢复记忆了,问她能不能一起离开……
“禹森……”
沙哑的哭声,从凝缨纷嫩的双唇,幽幽地逸出……
为什么,她的心那么痛,几乎被大手捏着一般的难受,就连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起来。
“呜——”宁悠猛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难过的呜咽声发出来。
可是,眼眶里的泪水,一直在打转,那么的滚烫,顺着脸颊慢慢的滑落,凝聚在光洁的下巴,仿佛钻石一般闪烁着一抹淡淡的金色。
旁边的小提琴家以为她是为弄断了自己的琴弦而哭,低声的安慰她没事,可是宁悠依旧在流泪。
她的双肩,不可抑止的颤抖着。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试图平复自己心中那股突如其来的痛,可是她越是努力,吸入的空气就越加的堵塞,让她不住的抽噎了起来,就连拿着小提琴的手都剧烈的惊鸾着。
就在此时,咖啡厅里温暖如春的璀璨光线,恍然被一道黑色的影子给打碎。
“宁悠!”
头顶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紧接着,她纤细的身子被人用力的扳了过去,落在一个温热熟悉的怀抱里。
淡淡的雪松清香,随着她大口吸入的空气而席卷进来。
宁悠泪眼朦胧,已经看不清自己眼前那张略显担忧的脸,整个人依旧陷入刚才沉痛的回忆里,不住的抽噎流泪。
“别哭……”
担忧低沉的声音不停的在她耳边响起,她只感觉到有一直大手覆上了自己的双眼,为她抹去那如断线珍珠一般汹涌出来的泪水。
顾致衿已经来了好一会了。
刚才在外面他遇到了欲要离开的秦禹森,而秦禹森告诉他,宁悠就在咖啡厅里。
他们两个,在咖啡厅见了。
所以他急忙走进来,可是刚进到大门,就听到了一阵恍如天外传来的小提琴声,琴声中的忧伤旋律让他停顿在了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拉小提琴。
她让他感到惊喜,她的琴声,虽然伤感,却是那么的好听。
只是,还没有细细的回味,那琴声就已经断掉。
那颤抖哭泣的肩膀,让他看了就觉得揪心。
顾致衿眉目忧虑的看着怀里的女人,看着她哭红的双眼,心里止不住的疼。
他忍不住低头轻吻她的眼眸,试图吻去她滚烫的泪水。
而怀里的女人身体猛地一震,所有的哭声都在瞬间淹没成无声。
僵住了。
顾致衿抱着她,目光如海般幽深,似乎还闪烁着什么暗藏的情绪,在眸底几乎要挣扎汹涌出来。
良久良久,他才带着她缓缓离开咖啡厅,回了公馆。
宁悠的反应十分的不对劲,一回到公馆,就沉默着去睡了。
无论顾致衿跟她说什么,她都没有再开口。
看着紧闭的房门,顾致衿站在原地,眸色幽深如墨,俨然成了一座雕像。
凌晨一点多,宁悠从一个噩梦中惊醒了过来。
房间里,还有昏暗的橘色台灯亮着,看了闹钟,已经是一点多了。
她喉咙干燥的下了闯,双眼被灯光照的有些酸涩肿胀,教她有些难受的揉了揉。
她穿着家居拖鞋往外走去,沿着走廊出去茶水间倒水,刚转角就是二楼的一个客厅,一片昏暗。
清淡的月色从两面宽大的玻璃窗投射进来,显出一股寂寥的味道。
宁悠的目光不由的看向落地窗的那个方向,白色的钢琴旁边,一个黑暗的身影就静静地靠在那,一动未动。
然而,他的指尖,却是燃烧着一点小小的橘红色光芒,空气中,也隐约飘荡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宁悠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走到开关的地方打开了客厅里的灯光。
“啪”的一声,瞬间,天花板那盏璀璨的水晶灯散发出强烈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客厅,驱走了由外面侵袭进来的黑暗和寂寥之色。
宁悠疑惑的看向那个男人,他依旧是未动过分毫,仿佛一点都不受灯光照射的影响。
她顿了一下,朝他走了过去。
他就安静的靠在那,宛如雕像一般,对朝他靠近过来的脚步声也毫无反应。
朦胧白雾在他精魅完美的五官晕染而开,透出一种黑夜中独特深幽的霸道侵略性气质。
宁悠走了过去,有些嫌弃的看着他手中燃烧的香烟,发现他脚下的地板上,散落着一堆熄灭了的烟头。
被踩的七零八落,而他那双来不及换的黑色皮鞋上,还沾有点点烟灰。
宁悠蹙着眉尖,不由地伸手探向他举在唇边正要抽的香烟,一把抽了过来。
“顾致衿,不要抽那么多烟。”
她清澈如水的眼眸凝着一丝微红看着他,声音浅淡略带沙哑的说道。
手中的香烟被人夺走,顾致衿没有任何的波动,只是愣了一秒钟,然后又僵硬的动手去拿口袋中的烟盒。
宁悠瞥到他的动作,眼神倏地一缩,急忙又伸手将他刚抽出来的香烟给夺走了。
“顾致衿!不要抽那么多烟!”
她重复着,声音已经带着一丝严肃。
猛然间,她的身子被人用力的一拉,瞬间便落入了充满了烟草味的怀抱中。
她惊呼一声,还来不及抬头看清楚,上方那张完美的容颜就已经强势的压了下来,霸道的吻,在顷刻间就堵住了她的唇舌。
几乎是立即的,宁悠剧烈的打了个冷颤。
他的吻,好冰!
宁悠惊愕不已,被他紧紧的锁在怀里,承受着他冰冷如雪的霸道之吻,一时间竟然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的唇,温度冷的几乎要冰冻她的舌头,麻麻的,带着强烈的电流,从两人紧贴纠缠的唇舌中散开。
他将她紧紧的抱着,抱的很用力很用力,仿佛在用自己的生命将她紧抱着,要将她完全的嵌入自己的身体里那般的刻骨。
宁悠被他强势的拥抱和亲吻弄的有些呼吸不过来,纤细的身子在他健硕的怀里,就像是风中的细枝一样,脆弱的仿佛一折就断。
胸腔里的新鲜空气,都要被他给抽离。
她忍不住挣扎了起来。
好不容易寻到一丝的空间想要开口让他停下,可是刚开启唇瓣,他又霸道的压了上来,堵住了她所有的声音。
这样深沉的一面,将她紧紧地锁着,一声不吭的疯狂的吻着她,就像是要发泄心中压抑了过久的什么情绪一般。
“……”她不由地抓紧了他胸膛的衬衫,真丝的面料有些冰凉,正如他唇舌的温度那般,有一股参杂着浓浓烟草味的冰雪冷意。
他熟练的纠缠,紧捏着她腰肢的手也不安分的顺着她的腰肢滑落,从她的裙摆撩了去。
宁悠的呼吸微滞半分,感觉到他刚才夹着香烟的手正往上游移,一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不住的轻颤了起来。
她就无助的靠在他的怀里,任由他予取予求。
他的手,变的越来越烫。
就连在两人身上晕开的那股月色,都变的妖娆醉人了起来。
如同火炭一般的唇,顺着她洁白优美的地方落下。
每一寸被膜拜过的肌肤,都像是要激起一片火花,慢慢的蔓延身体的每个角落。
宁悠微微昂起了脸,如水般清透的眼神迷蒙氤氲,就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透出一丝令人想要探索的神秘之美。
顾致衿停留在她的衣襟,那微微散乱的衣襟口,已经露出了一点,他深沉醉人的眼神看着那美丽的弧度,不由地变的更加深邃如夜。
修长的指尖,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的背后,只轻轻地一挑,轻易的解开了……
突然的解放,让陷入了恍惚之中的宁悠瞬间就清醒了过来,身体猛地一震,她冷不防伸手推开他。
“顾致衿!”
深陷深渊的男人猝不及防的被她推开了几步,撞到了身后的钢琴,眼底的深邃炙热微微僵住,睁大了双眸幽幽的看着她。
宁悠不知所措的环住了肩膀,看着自己的凌乱,都是刚才意乱情迷的结果,顿时就羞红了脸,欲要去遮掩。
顾致衿见她这样,表情突然变的更加深沉,转身面向落地窗,拿背对着她。
刚刚一时着急推开了他,宁悠也不是故意,只是他身上那种散发出来的感觉让她太过害怕,有一种他几乎会毁灭掉她的错觉,让她心里揪的有些疼痛。
她不安的上前一步,想要伸手去触摸他,有小心翼翼的开口,“顾致衿,我……”
顾致衿没有动,依旧是沉沉的看着窗外,背影给人一种冰冷刻骨的印象。
就在宁悠犹豫着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冰凉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让人理解的沉郁,在清凉诡异的空气中低低的响了起来。
“宁悠,你现在,还爱着秦禹森吗?”
宁悠愣住,心尖仿佛为他的问话微颤了几分。
他……竟然问她是否还爱着秦禹森?
宁悠的脑子空白了几秒,混沌的大脑,终于回想了起了今晚所发生的一切。
是啊,她在拉小提琴的时候,因为想到跟秦禹森的过去,而情不自禁的哭了!
她张了张唇,心尖流过一丝痛楚,被他吻的红艳的唇,都微微褪去了血色。
许久没得到回答的男人,转过身来,深邃如夜的桃花眼眸看着无话可说的女人。
他眼底的那份深沉晦暗又加深了几分,蓦地伸出手,再次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宁悠,我不管你以前爱过谁,但是从这一刻开始,我就要你深深的记住,你是我的!你心里唯一爱的男人,必须是我!只能是我!你知道了吗?!”
他淳厚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霸道,咬着她的耳朵重重的宣布。
一字一句,透过她的肌肤,穿透每一个细胞,深刻的仿佛要刻入她的心中。
宁悠浑身一震,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他炙热的吻落在她雪白的耳垂,闭眸沉沉的道,“你爱的,只能是我!只能是我!”
-本章完结-